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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犬在妍儿的怀中欢闹着,妍儿被逗得眉开眼笑。刘彻见状,龙颜大悦,喊道:“这是谁养的犬?”这时,从殿外迈着碎步走进来一个男子。那男子身形纤弱,竟有几分女儿之态。他低着头,轻声地说道:“回陛下,是奴才养的犬。惊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他微微地抬起头来,我惊奇地发现这个男子不仅声音阴柔如女子,长得也如女子一般娇媚,只是甚是别扭。就好像是……太监。
我原先是以为太监是自古就有的,来了西汉皇宫之后才知道,这个时候还并没有太监这个词。宫里也还没有开始盛行这个职业,只有一些犯了错误或者触犯了刑罚的人才会被施以宫刑。最为人所知晓的恐怕便是司马迁了。那么这个人……是个生面孔,以前我从来没在宫里见到过。看来定也是哪个犯了错而被施以宫刑的人了。
刘彻见了他,更是喜笑颜开地说道:“李延年啊,原来这狗是你养的。”李延年?他就是李延年?我惊讶地上下打量着这个人。李延年这个人是西汉著名的乐师,然而让他有名的并不仅仅如此吗,更是因为他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妹妹——李夫人。
第 78 章
刘彻哈哈大笑;对李延年说道:“你的狗;逗得卫长公主很是开心;来人哪,赏千金!”李延年忙跪下千恩万谢地说道:“谢陛下!”
妍儿抱着白狗,笑着问他道:“原来这是你养的狗呀,你可真会养。”刘彻见妍儿高兴,便继续说道:“是呀;你有所不知,这李延年呀;不仅会养狗;还精通音律;朕这乐府中最精通音律的人便是他了。”
听完刘彻的话;妍儿却并没有搭腔;只顾抱着怀中的狗玩儿。刘彻一阵失意,便朝李延年拍拍手道:“既然这样的话,你便去为公主演奏一曲吧。”“诺。”李延年得令,退下。不一会儿,便上来了一群带着乐器的宫人、宫女们。宫女们敲着编钟,那李延年弹奏着一把古琴,吟唱道:“北方有佳人,绝世与独立。一顾倾人国,二顾倾人城。宁不与,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没想到,我穿越到西汉,竟然还能有幸听得一曲《美人曲》。恐怕不久我便还能有幸见的那个李夫人吧。我苦笑道。果然,刘彻听罢好奇地问李延年道:“倾城与倾国?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人?”平阳笑着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李大人的妹妹便是此等倾国倾城之貌啊。而且还能歌善舞,丝毫不在李大人之下啊。”
刘彻眼前一亮,笑着问道:“是吗?”李延年细声细气地答道:“陛下,奴才的妹妹今日也在歌舞的宫女之列。”“哦?那还不快叫你那个妹妹上来舞一曲。”“诺。”他有些得意地冷笑了一下,仿佛我根本就不在他身边一样。我心里感叹道:也许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就快要到头了吧。
琴音响起,一群穿着黄衣的女子款款走来,中间围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那女子发若乌云、肌肤胜雪,明眸皓齿,樱唇粉面,眉心一朵花黄,身段纤弱,更兼一副弱柳扶风之态。一身月白色绸缎宫服,却在外面还笼罩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衣,若隐若现的用银线绣了竹叶,腰间一个白玉环,气若幽兰,宛若天人。发髻间除了一朵淡黄的雏菊并无其他配饰,只有一支通透雪白的玉簪,这玉簪……为何觉得好生眼熟呢?
那女子盈盈一笑,那容颜分明在哪里见到过。我惊诧着,她却已经婉婉开口吟唱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众人皆沉浸在这空灵的琴与歌声中,只有我一个人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分明就是《春江花月夜》的调子,她怎么会?用着的是这首曲子没错,唱得词却是先秦的《关雎》。看着身边那群宫女们熟悉的舞步,我恍然大悟:这个女子是从长乐坊来的,这首曲子便是我当年进长乐坊时弹奏给蕙娘听的。后来她觉得这首曲子很不错,我还将它教给了乐府的女子们。
她是蕙娘的人?那那枚玉簪不就是历届长乐坊头牌才可以戴的玉簪?如此说来,此女子也是长乐坊的头牌?我正暗自回忆着这女子究竟与我有何渊源,为何如此面善。旁边的刘彻却已如沉醉在其中,忘情地看着,直到曲罢,才重重地拍手称号道。我的心里酸酸的,酸中带着浓浓的苦涩。情,果然还是很难从一而终。
“走上前来,让朕瞧瞧。”刘彻饶有兴味地对她说道。那女子缓缓地走上前去,刘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女子浅笑倩兮,对刘彻说道:“民女姓李,名锦年。”
锦年?李锦年!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当年我和卫青在林中救下的那个少女吗?后来一直跟着卫青,可是卫青并不曾对她有意;于是她便去了长乐坊。怎么会是她?竟然是她!我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她,都说女大十八变,眉眼间倒是还能依稀辨出当年的影子。只是却比当年的锦年不知道美上多少倍。当年的她虽说是个美人坯子,却娇柔怯懦;如今是落落大方,盛却人间美景无数。
刘彻满意地点点头,和声对李延年问道:“延年啊,不知你这个妹妹可否已经婚嫁啊?”李延年一听,便知陛下这是有意,连忙说道:“妹妹虽已过了许婚的年纪,无奈我这个妹妹一心只想寻得一个有缘人,谁也不愿意嫁。所以还尚未婚配。”
刘彻听了哈哈大笑,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走了下去,一直走到李锦年的身边。他牵起李锦年的手,问她道:“你觉得朕可否作为你的有缘人?”李锦年莞尔一笑,道:“既然民女的手已经握在了陛下的手中,除了陛下,又还能有谁能携民女的手共度一生呢?”
“共度一生?好!锦年,是个好名字。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这一生所有的年年岁岁都如织锦般绚烂,不会沾上一分一毫的尘埃。”他的声音在大殿久久回荡着,既像在说与李锦年听,又像是在说与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那朕就赐封你为李夫人,赐居凤阙殿。”话音刚落,群臣齐声贺喜道:“恭喜陛下觅得佳人,陛下长乐未央,李夫人长乐无极。”此刻的我不知该用哪一种来形容我的心情。是苦?还是涩?我扪心自问道。忽然,我一眼瞥见那个李锦年的脸,她在对着我笑,在对着我笑!那笑容里带着得意,带着嘲弄,带着不屑,俨然一个胜利者。
我着实惊到了骨子里,这个女人的到来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巧合,也许,是蓄谋已久。发髻间的雏菊,眉心的花黄,月白色的衣裙……长乐坊。李锦年!你到底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刘彻身边?
这时,妍儿却忽然站了起来,“哼”了一声,对刘彻说道:“陛下,儿臣家中还有别的事情,请原谅儿臣就此先行告退。”平阳公主甚是诧异,刘彻更是,忙问妍儿道:“怎么才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这不是才刚来吗?你母后和朕还没有……”
平阳公主也笑着对她说道:“是啊是啊,还有歌舞没有看呢。”妍儿不屑地白了她这个婆婆一眼,冷冷地说道:“还看什么?这出歌舞已经很好看了,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看的吗?我还以为母亲大人就只带了一出歌舞来呢,原来还有第二出、第三出、第四出……为了陛下您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她对平阳丝毫不留情面的一顿抢白,平阳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而刘彻似乎也很是失落还带着隐隐的怒气,我想妍儿一口一个“陛下”而不是“父皇”一定喊得他心都凉了吧。作为一个父亲,他一定觉得前所未有的失败过。说实话,不许她嫁给去病,而硬逼着她嫁给曹襄的事情,并不是刘彻的错,只是这个中缘由,也只能随着风沙掩埋在汉宫的角落里了。
妍儿的扬长而去,令在座的每一个臣子以及家眷咂舌,却无人敢去议论。这个大汉的天之骄女,连英明神武的武帝都对她无法,试问又有谁还能奈何得了她?借着这个由头,我便对刘彻说道:“臣妾出去看看妍儿。”刘彻看了看我,无奈地点了点头。
终于走出了未央宫,离开了那个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的宴请。“娘!”我惊喜地发现妍儿从御花园的深处走了过来。“妍儿!快过来,让娘好好看一看你。”令我失望的是,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如一只欢快的小雀像我扑来,环绕住我的脖子,亲昵地缠着我。依旧是席间那副冷冷淡淡的神色,她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地说道:“我只想来跟您提醒一句,小心平阳,小心那个李锦年。”
我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轻叹了一口气道:“什么意思的,您好歹也在宫里做了那么多年夫人和皇后,那些个女人间的争斗不用儿臣多说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反正我有一次去找舅舅,在府中看见过那个李锦年,平阳公主好像在叮嘱着她什么。所以她们一定一早就认识,也许,你可以去问问舅舅。不过儿臣觉得,舅舅似乎也不是那么地喜欢他的这个续弦。”
她见我不做声了,便转身离去。“哎,妍儿!”我在她背后喊道。她回过头来,我噙着泪花,她冲我微微一笑,道:“娘,下次见着霍去病的时候,替儿臣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刘妍没有他,照样可以过得很好。我刘妍若是再对他有半分情愫,要么是他死了,要么我就是瞎了眼!”
妍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立着。
我失魂落魄地向着深宫里头走着,不知不觉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皇后娘娘。”驻守宫门的侍卫们拦住了我,恭恭敬敬地对我说道:“娘娘万福,这里……不是娘娘应该来的地方。”我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宫门上赫然而现三个字“长门宫”。我苦笑着自言自语道:“长门宫,原来,我竟来到了阿娇姐姐住的地方。”阿娇姐姐,昔日甘泉宫的陈皇后,常年幽居在此;那我呢,又何尝不是住在我的“长门宫”?
自从刘彻不在来我的椒房殿,我那里,也就几乎可以堪比冷宫了。我凄凄地笑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哀婉的歌声:“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歌声凄美至极,让人听了不禁潸然泪下。是阿娇姐姐的声音,是她在唱。
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姐姐,为什么我和你要爱上同一个男人?你对我说过,他是那么值得去爱的一个人;那你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他,还值得去再去爱吗?
第 79 章
李锦年的到来;似乎是刮了一阵风一般;让这后宫的众人们迅速倒戈相向。一连数日帝王夜夜宿在凤阙宫;甚至有一日险些误了早朝,让宫里的人们对这位美丽绝伦的夫人颇有微词,但更多的是一种羡慕与嫉妒。
而我,心里却有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惶恐和不安,尤其是那日在宴请的大殿上;她那意味深长的笑;以及妍儿对我所说的她和平阳之间早就相识的话,无不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噗”;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我的头上;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到底是谁?
我回头一看;只见沉璧不知所措地站在假山旁边;慌慌张张地看着我;眼神飘忽着。见我看向她,只好无奈地对我说道:“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我看了看假山,冲着那石后喝道:“是谁在那里,快给本宫出来!”
扭捏了半天,才从假山石后踱出来一个小人儿。这不是据儿吗?看来刚才那个小物件便是他扔的了。我对他喝道:“过来!”他见我对他发话了,只好满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