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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你和父王要给我们找什么样子的老师?”这么问的是昭宥。虽然作为太子,他需要摆出个稳重的模样,事实上他也很想摆出个稳重的模样,但是大眼睛里闪烁的光出卖了他。
相比之下,昭宁就直接得多了。她扁着嘴问:“是不是找到了新的老师,母后和父王就不教我们了?”若是昭律在,她说不定早挤出来两颗金豆豆了。
虞婵听着他们十分有默契的问题,不由得好笑起来。昭宥一个小孩儿,就算是太子,能有真正太子风范的时候也还早得很,还故意装出个小大人模样来;而昭宁呢,鬼灵精的丫头,现在就知道在她面前和在昭律面前应该用两种不同的态度了——真是人小鬼大!
“哪里有的事情?”虞婵笑道,一手揽过一个。“你们父王和母后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加起来也才两个人四只手(昭宁泫然欲泣,昭宥难掩失落),自然要多找些人帮忙。”她捕捉到了两人脸上的表情,知道俩小鬼在博同情分,但语气也不自主地软下去:“话当然是这样说,但是母后和父王肯定还是会找时间来看顾你们的。”
昭宁破涕为笑,天知道她的表情怎么能变化那么快。都说皇家的孩子早熟,她和昭宥也不例外。两人之前就暗中串通好了,一个装懂事一个装委屈,一定要从虞婵嘴里掏出来保证。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母后说出来的话那就一定能实现,只要她答应。此时听见她这么说,两人都在心里暗喜。至于为什么是虞婵的保证而不是昭律的保证——
那还用问吗?父王肯定听母后的啊!
若是给昭律知道他们这么想,说不定会作势给他们一人一个爆栗。才几岁就知道这个,等大了还不得也把他说成个昏君啊?还是个妻管严的昏君?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虞婵大致地猜到了,但也不会特意去和昭律说。两个孩子偷偷交换眼神她也看见了,只是不戳破而已。皇家不比普通平民,父母是真心没有很多时间亲自教导的。像是去年下半年,她和昭律基本上天天都是忙瘫了的情况;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里还有精力带孩子?
顾不上孩子,就算是为了国家大事,那种愧疚感也依旧存在,所以虞婵看出了两人的小九九,也只自己当不知道。就让孩子们开心一下,又怎么样?
话再说回来,以昭宥和昭宁的年纪,实在算得上懂事的了;小麻烦一些,大麻烦从来没惹过。他们也明白,以后肯定还是太子太师负责他们课业的时候多,但是小孩子嘛,自然还是多眷念父母多一点。这样的孺慕之情,换做是谁,也不可能狠得下心的。
不过想归这么想,等到休息时间到了的时候,虞婵依旧叫了两人起来坐好,继续练字。识字是一回事,宁心养气又是另一回事。虽然对于小孩子来说未免有些对牛弹琴,但是这种事也要长期坚持才能看出效果的。
两孩子也知道,这时候的虞婵是绝对不好说话的,再撒娇也没用。于是各个收拾好了表情,开始认认真真地写大字了。
等到正月十二三的时候,官员岁考总算告一段落。奖惩标准是早就定好了的,只要核对过官员交上来的账表、再与之前的预测及多种实际因素加起来衡量,最后直接划分等级就行了。这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此事暂且不表。
最后一批收上来的策论也都审阅完了,有第二等的没第一等的。这已经在虞婵和昭律的意料之中,倒也不算失望。昭律又开了一次内部会议,将最后挑出来的几十份答卷一一认真推敲,按照优劣分为上中下三等。下等郡试,中等州试,上等殿试。这自然是第一次的权宜之计,等以后人手多了,民间的学习风潮也盛起了,他们能招募到的人才就会更多了。
最引人关注的,当然是只有三个人的上等一级。前两个虞婵和昭律猜对了,正是洛郡太曲和江东郡奚白;而最后一个横空出世的,是一个来自临易县的人,叫孙期。
临易县隶属舒州牧,是个近海的小地方,大多人世代捕鱼为生,并不十分有名。若是一定要说有什么联系的话,就是这地方离江东郡还挺近的。至少虞婵记得,昭律那时候带着大臣去海边郡县微服私访时,就去过临易县的邻县。
“这是被你给引来了?”虞婵忍不住打趣道。“若是这样的话,还能说这件事的发生有一半是必然。”
昭律听出她的揶揄之意,不由得哼了哼。“说得寡人好像真是个寡人一样。这天下也只有你敢这么对寡人说话了,婵儿!”
虞婵的反应也很快。“你是寡人,那我是什么?是说我可以直接找下家了吗?”
“你敢!”昭律更加不爽了。下家是什么玩意儿?普天之下,难道还有人敢抢天子的老婆——皇后?反正有他在一天,就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且这种念头想也不该想!不过他看见那张笑得十分狡黠的脸,怒气只变成了一个想法,就是立刻压倒她——这张利嘴只有在床上才会老实!
不过另一方面,昭律又不得不在心底的某个角落里承认,虞婵敢这么对他说,就证明了她绝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照她的谨慎性格,若是真要做一件事,那是绝不可能大张旗鼓地让人知道的。也就是说,他们做夫妻十几年,终于进化到了最后一步——老夫老妻,无论对方说什么话,都能猜对真正的意思。
想到这点,昭律突然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称霸天下本就是他的目标,他原本已经做好了为这个目标牺牲其他一切的准备;但是,老天却赐给他一个人,一个可以和他并肩的人,一个可以和他走到最后的人。他简直不能再走运了,是不是?
等到天子亲自殿试的皇榜发下去、官员的岁考结果都在路上飞驰的时候,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来了。昭宥和昭宁把宫里的烟火看得腻了,这一回非常想出宫去溜达。这件事本不可能成功的,但是昭律和虞婵最近心情不错,又正好搞定了两件大事,想着出去玩一个晚上也能算是调剂,所以就同意了。
所以,正月十五傍晚,四个人提前用了晚膳,然后换上寻常人家的衣服,带着一些同样换了衣服的侍卫,从皇宫的角门溜出去了——若是被哪个御史知道了,很大可能会参昭律一本——哪儿有天子和皇后带着太子和帝姬走偏门的事情?门尹脑袋不要了么?
就算这件事虞婵和昭律都能想得到一点儿,他们也不怎么在意,而且出宫以后直接完全忘记了。因为和他们一样上街看花灯的人实在不少,人流摩肩接踵,各色店铺摊贩生意兴隆,已经隐隐看得出盛世太平的趋势了。加上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多这么热闹的人群(军营什么的地方当然不是这样的气氛),还有各种宫里没有的民间特有的小玩意儿,什么都想看一看摸一摸。
在这方面,虞婵和昭律没有不舍得花钱的。孩子素日里乖巧,父母宠溺着点儿也是正常。结果,还没到夜色…降临,负责跟在抱孩子的宫女后头的侍卫身上已经挂满了各种小物件儿,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带孩子出来玩的。不过这街道上,人实在太多,并没有谁特意注意到他们一行人。最后昭律买了一盏锦鲤花灯,昭宁买了一盏玉兔花灯(龙凤花灯平民可没人敢做),打算等下去雍水河上放着玩,这才心满意足地消停了。侍卫们都松了口气,天差不多也黑了。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元宵节的重头戏才开始——猜灯谜。虞婵对猜谜有兴趣,对得奖品没多大兴趣——她已经是皇后了,就算再节俭,什么名贵东西也都见过了,哪里还差什么?昭律呢,更不用说,完全也一样。于是两人就一边看一边猜,若是两人都得出了一样的结果,那基本就是对的;而若是不一样,再去找老板核对。这么一路下来,竟然还颇有乐趣。
不过小孩子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才不管价值几何,若是他们赢得的,自然都想要。不过两人大字都还认不全,灯谜都要旁人转述,要猜对未免太高难。只是老板看着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娃儿心生喜爱,不是对的也当是对的,直接把备好的物件送给他们了。
这件事,旁人看了,也只当是元宵节,大家都图个乐呵,只笑眯眯地看,也没人提出来什么异议。虞婵和昭律本还有些担心,不过看到众人的反应,知道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地继续往前走了。反正吴永嘉嫌弃他们俩猜得太快,跑到后头去了,正好照顾两个孩子。
只不过刚过了半刻,就有人小步钻过人群,附耳告诉虞婵和昭律,帝姬和别人家的孩子起了口角。两人略微惊讶,然后一面急忙往回走,一面在心里猜测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昭宁虽然看起来刁蛮,实际上都是看好了别人表情再反应的,从不会叫人心生厌烦。现在怎么一出来就吵起来了呢?
一看到两人出现,昭宁立刻就冲着昭律伸手要抱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昭律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只能赶紧接过。而就在这会儿的功夫里,虞婵已经借着花灯的光认出来了一脸尴尬的人,心就先放下了一半。
82第八十一章 欢喜冤家
这一脸尴尬的人正是太曲。他还没注意到虞婵和昭律来了,只知道他不认识的俩小孩儿肯定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物;只低头轻声对自家儿子道:“小孩儿说夏也没错;嗯?”
他这尾音并不明显;但是太安听出了他的意思。最简单的字谜猜中了;奖品是一个小小的木雕水鸭子。他原本挺想要的,但是看见和他相争的小女孩哭了,早就慌了神;只知道一个劲儿点头。“你是对的;对的……都给你,别哭了。”他之前还猜了一点儿东西,这时候全拿出来了。
昭宁一边哭一边偷偷地从眼角看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慢慢小声下去。
昭律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再看看对面的两人还有一个搓着手的老板,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估计是两个孩子猜同一个灯谜,结果一个猜对了,一个猜错了,老板不知道该把奖品给哪个好。昭宁作为帝姬,她其实也不是真的介意那点小玩意儿,但是她好面子,当众被人说猜错了现在还不在她的忍受范围里,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孩。
小孩子哭把吴永嘉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见到他们来,赶紧把事情小声说了一下,基本和两人的猜想差不离。而吴永嘉终于把烫手山芋交出去了,这才注意到对面的男孩看起来很有一种小大人的样子。再抬头一看……咦?这书生怎么长得有点眼熟?
吴永嘉是武将,对于只在昭宥昭宁满月宴上见过的文官当然只有一种“好像哪里见过”的感觉。不过他很聪明,立刻转头去看虞婵。见到对方脸上的微笑,他就知道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夫人明显认出来了啊!
对面。
作为蒲朝旧臣,太曲在雍都奉行的主旨就是低调。所以今天这件事,不论对方是谁,他都不打算闹大,那对他们只有坏处。所以他刚刚一直在注意着看太安,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并没注意到又来了几个人。这时候一听声音,他瞬间就惊呆了,抬头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
……不是吧?竟然撞到了太子和帝姬殿下?
太常一眼就认出了虞婵和昭律,心中一瞬间叫苦不迭。他上次见昭宥和昭宁的时候,还是在远远地看着俩襁褓,怎么也不可能认出来的。现在一看,可真是坏事。当今帝后对膝下两个儿女的疼爱,就和他们夫妻一向恩爱一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