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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棠圻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嘴角扬起,温和清雅的神情流露出少见的有些无措,颇有几分邻家大哥哥的温润沉稳却又不失文雅,此时扬着浅笑,犹如春风,“放心吧,这次我和上墨陪你进去,不会有人再说什么的!”此刻清朗的语气透着一丝释然。
翌日,药谷的空气依旧弥漫着清淡的药草香味。
“千大哥,住在药谷的那位前辈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好像挺害怕他的?”拨弄着开满了地的药草,想起上一次那男子让自己不要再进入药谷的情景,不禁坏心思的在想,这一次她又来了,不知道那男子会不会抓狂……
千棠圻愣了愣,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深意,他说道,“其实药谷那位前辈是谁,我也不大清楚,我爹和长老席的人都对他很敬畏,而且,我虽然有时会出入药谷,但从未见过他,那日你们说在药谷看到那位前辈,我们才如此惊讶,因为那位前辈性情难懂,极少现身,连我爹想见他一面都难。”
辰光懒懒的打落,银白的光线在红花绿叶中穿梭,沈绿兮依旧一身绿衣,暖暖的风轻拂而过,曜日下,她绿衣飞袂,薄唇抿起一道淡淡的弧度,格外的恬静温暖。
“那位前辈对药谷很是熟悉,若是有他带路,我们省事很多。”沈绿兮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扫视了一周,暖风轻轻掠过,四周的药草异花左右摇曳,漾开了一层一层的似状波浪的弧形,远远望去,宛如大海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般。
千棠圻微微讶异,俊秀的眉目微微敛起,流露出一股淡淡的不可置信,“绿兮,你不是开玩笑吧?”他才刚说完连他父亲和长老们都对那位前辈毕恭毕敬,她居然想让那位前辈帮忙开路?!
上墨……你小妻子的想法也太骇人了吧……
沈绿兮淡淡的勾起唇角,阳光落在了她清雅至极的脸庞散着动人光泽,“千大哥,我可没有说谎——”她嘴角斜扬,忽然转头朝着某个方向双手作喇叭状,清婉的声音透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哎,那位不修边幅的前辈,我又来了,出来聊嗑几句吧!谈谈你的暖窝应不应添几个同伴……”
千棠圻没料到沈绿兮会直接大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绿兮对那位前辈‘无礼’的大喊。
倘若让父亲和长老们知道此事,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就在此时,一道诡异的黑影闪了出来,宛如一阵黑风,快速飞了过来。
风停叶落,出现在沈绿兮眼前的,仍然是一身破破烂烂,随便一找全是洞称不上是衣裳的烂布,一样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看不清什么样子的脸,不过,从他漆黑双眸散出凛冽的寒芒可以看出,他此时心情很不好……
沈绿兮仿似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寒芒似的,和煦的阳光从稠密的树叶间落了下来,在她白皙清秀的面容上投下了细碎的流光,唇边带着浅浅的弧度,声音清淡如风,“呦,好久不见!”那清脆的语气听似像是熟稔多年的好友一样。
那男子额头突了突,他该说这个女人很会自来熟吗?
该死的居然还敢威胁他!
“不是让你不要进来了吗!这次居然还带着两个男的进来!”男子口气很是不耐,尤其是千棠圻和御上墨二人出色的容貌和气质,让他顿时觉得这身平时没什么的装扮,这下子,全都有问题了!
这臭丫头,是带两个绝世美男进来对他精神虐待的是不是!
瞥见他郁闷的眼神,沈绿兮白皙柔嫩的手捂着嘴唇,轻笑了一声,“我好像只说不和你抢地盘,没说不会再进来吧?”
男子咬牙一字一字的挤出,染红的双眼差点要喷火,“你、是、在、耍、我!”
沈绿兮无辜地扬起一抹笑,朝着自己夫君怀里蹭了蹭,吐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尝命,“不,小女子只是个小人物,怎敢耍英俊潇洒的公子你……”
男子喉咙一滞,卡着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得,就差没把沈绿兮给活活瞪死算了!
千棠圻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轻柔的恍若一阵晨风,绿兮妹子就是一个活宝啊……这位前辈左看右看,是哪里能看出他是英俊潇洒了,这不是明摆着笑人家么!
御上墨凤眸如璃,唇角慢慢漾起一丝笑意,淡淡的,风华无双。
“说吧!什么事?”男子决定自动摒除沈绿兮对他的取笑,挑眉问道。
“不就是希望你这位药谷的常驻人士帮忙带路采几种药材。”沈绿兮摊手舒眉一笑,眼波流转,红唇微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看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含笑模样,男子险些气得吐血晕厥,敢情她喊他出来是为了给他们带路?!他堂堂……什么时候沦为了一个带路的?!
男子即使满脸污垢,看不清其样子,但不难发现,他眸中那不知名的情绪翻涌着,就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越来越浓,瞪着沈绿兮就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突兀的,一声轻轻的叹息淡出。
男子挑了挑浓眉,狐疑地看着突然叹息一声的沈绿兮,不知她在叹息什么……却莫名的有股不详的预感……
沈绿兮眼睛一眯就发出一声叹息,幽幽望着那男子,哀声轻叹,“公子,我说了我已嫁人,我夫君就在此,你不用如此情深款款看着我,我夫君会不高兴的……”
噗——
千棠圻忍不住,笑了。
男子本来污垢满布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漆黑的眼眸迸发着火光,气得有些颤抖的手指着沈绿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你!”
御上墨凤眸中的清冷淡然在看向怀中的人儿时瞬间化作清雅笑意,他低首对怀里的沈绿兮低低说道,声音宠溺而低柔,“调皮!”淡淡的嗓音,清澈犹如山间不沾染尘埃的清泉,好听之极。
“不要再你你你了……你霸占人家格勒部落的药谷,总得做些贡献补偿一下吧?让前辈你带路去采几种药材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前辈你总不能那么小气吧?”她清透的眼眸一缕眼波不易察觉的流过,眼波潋滟,弯起的眉眼有种说不出的明媚动人,让人无法生厌。
事后,沈绿兮才发现,原来这人,最受用的,就是激将法,早知道一开始就采用激将法好了!
有了这位药谷的常驻公子带路,沈绿兮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药草。
临别时,男子还不忘对沈绿兮再次警告,“你这丫头,记住别再进来了,哼!”
每次见到她都没好事情发生!嗯,一定要远离这个女子!
“哎,这个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前辈你真的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可以搬出药谷嘛!格勒部落还有许多僻静的地方儿的,你干嘛非得待在药谷!”风过,浅绿的衣摆如云雾飘过,青丝缕缕,极其灵动,沈绿兮清眸渐亮,浅笑建议道。
谁知,男子一听,立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扔下了一句‘我只留在药谷’就飞快的又不见了人。
“夫君,他的武功很高吧?”眯眼看着男子走后惹起的一地尘埃,沈绿兮拂了拂衣袖,柔暖的双手习惯性自然的挽上御上墨的手臂。
御上墨俊脸之上的淡然浅笑缓缓收敛,如墨似漆般的琉璃眼眸里,呈现出一抹深思,良久之后,方才抬起了俊脸,唇角再次扬起沈绿兮熟悉的宠溺温和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抚上她的秀发,轻轻揉了揉,唇齿微启,轻柔的字语从他的唇齿中轻溢而出,“嗯,深不可测。”
“和夫君你比呢?”沈绿兮仰起清秀至极的清柔俏脸,眨眼问道。
御上墨忽然随意一笑,却似敛尽了世间所有的芳华,沈绿兮一时看呆了……
“比了才知道。”好笑的看着自家娘子失神娇憨的神情,御上墨淡淡一笑,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且带着磁性,就好像能够吸去人的心魂。
沈绿兮微微眨了眨眼,瞬间五魂六魄归位,白皙如玉,清秀雅致的面庞绯红,我的神啊……又被美色迷惑了……
“不用比也可以了……一笑倾国,估计连男人都能迷惑……”某娘子垂眉,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言自语,面色有些恍惚。
千棠圻听着朗笑几声,御上墨听见好笑又无奈。
接下来的几天,沈绿兮待在主城府的炼药房里一直没再出来过,直到第三天的傍晚,那抹浅绿色的身影才跃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千棠心在施完针,情况有所好转时,就已经不用再待在冰封密室了,移回了她的房间。
房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千棠心虽然五年来都没有在这个房间住过,但千兆天和千棠圻依然是每日吩咐下人打扫干净,就连千棠心最喜欢的海棠,也是五年如初,照料的很好,依旧生机勃勃。
炼制压制炼魂淬血的丹药最重要的一道药引,其实就是血魔身上的血,幸而那时在血洞沈绿兮留了个心眼儿,在血魔受伤逃离时,收集了一些他的血,以防在帮卓木弥水儿和若久景少炼制解药的时候不备之需。
却没想到,卓木弥水儿和若久景少还没救,倒是先救了千棠心。
千棠心服下了解药,还需要沉睡好几天才能知道是否有效,为了避免有人想对千棠心意图不轨,千棠圻和千兆天各自派出了自己手上的十名暗卫,暗中守护着千棠心。
在格勒部落,族长和少族长都有权利培养属于自己专属的暗卫,千兆天的暗卫便是他还是少族长时开始培养的,忠心程度完全不亚于不懂反抗只懂得服从命令的死士。
主城府五派某处厢房。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千棠心真的快要醒来了?!不,不可能!爷爷,她明明昏迷了五年了,怎么可能会醒过来!”纳兰瑶圆瞪杏目,大脑在听见五长老带回来的消息后一片空白,没有来得及多加反应,一把扯下了金色织锦的幔帘,激动的破口而出。
绣着金色丝线的幔帘落下,整间厢房的面貌才全然看清,房间四角皆是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
奢华!
内室全是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织锦,一个棕红色的几案上摆着一个青铜的熏炉,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龙口中正微微吞吐着袅袅轻烟,令人心定神怡的香气在帐内缓缓飘散。
纳兰瑶只觉得此刻嗅着熏炉里的香气愈发烦闷,美眸闪过一抹厉芒,拂手狠狠的把桌上的瓷杯扫到地上,她面容狰狞,双眸射出残忍的光。
千棠心!她绝不会让她有机会醒过来!
五长老眼神复杂看着神智几近癫狂的孙女,谋算了几十年,这一刻,却有些迷惘了,他庸碌算计了一辈子,用尽心机培养了远比许多人要出色的纳兰瑶,可……如今看到自己亲孙女眼中迸射的疯狂,他开始怀疑……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反而是害了自己孙女的一生?
“瑶儿,天既注定让我五派衰落,我们就不要再去强求了……”五长老腰身微微躬着,鬓边的白发似乎又添了许多,染着岁月风霜的脸上竟是疲惫之意。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之后,他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有多愚蠢,企图挑战他们神圣至高的族长……如今想一想,也觉得有些可笑,都说经历了生死,心境便会平和,大彻大悟,不是上一次的事,他恐怕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