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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弥水儿本没心思理会沈绿兮,可听见她说到她朋友有性命之危时脸色微微一怔,怔忡间,连催促卓木弥阿骆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最后,她仿似经过了多重的艰难思考一般,咬了咬牙,毅然点头正要告诉沈绿兮可以给她一份时忽然心口一痛,猛地脸色骤然惨白,刺骨的痛布满四肢,忽然,喉间一阵温热血腥逼近,噗地一声,蓦地吐了口血!
“水儿!”卓木弥阿骆和卓木弥兰羽大惊失色。
“水儿小姐!”
卓木弥水儿惨白着脸痛倒在兰羽怀里,脸上的苍白之色却依旧遮掩不住她浓浓的担忧和迫切,已经第二次痛了,那人说,只要第三次发作,景少哥他就会……她不敢再想象下去,生怕那个念头会应验一般。
“水儿,你是不是中毒了?”卓木弥阿骆着急又心疼地上下检查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卓木弥水儿艰难地摇摇头,“大哥,把一份…。一份给这位姑娘,剩下的…。万灵芝…。和九藤黄我都要带…。带走!”她每说一个字都仿佛要历遍辗血碎骨般的痛楚,至少,抱着她的兰羽很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冰凉和发抖。
“她不是中毒!她是……。”沈绿兮仔细扫视了几眼卓木弥水儿的症状,突然插口道,却说到后面,又皱起了眉头,就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她是不敢确定,毕竟,这手段,太残忍。
可卓木弥阿骆和卓木弥兰羽仿佛是看到希望般,连惨白着脸的卓木弥水儿也有些惊讶,甚至,透着一丝惊喜地看着她。
沈绿兮只是看向身旁的御上墨。
御上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琉璃般的眸子透着一丝宠溺,目光偏首落到三人身上时,惊心动魄的俊脸面无表情,平静无波,仿若他眼中只容得下那抹浅浅的绿色身影,除此之外,世间的一切,也入不了他的眼。
“她是被人炼魂焠血,炼魂焠血需要一个主魂一个次魂,看她的症状,她的应该是次魂无疑,如今应是第二次发作,炼魂焠血发作时,主魂会比次魂痛苦十倍,若是第三次发作,主魂,就会烟消云散。”
淡淡毫无感情的声音犹如一个无形的重锤,狠狠的击在卓木弥水儿的心脏,她原是惨白的脸一丝血色随着那冷漠淡然的话尽褪,双目空洞无神,只剩下方才发作时弥留的阵阵痛楚,可怎么的,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炼魂焠血?
“那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几十年的禁术吗?!”卓木弥兰羽失声惊呼,水儿她竟然是被人炼魂焠血!那比中了噬心散还要可怕千倍万倍的禁术!
沈绿兮只觉得一股凉意自指尖蔓延,卓木弥兰羽说的没错,炼魂焠血的确是销声匿迹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又出现了呢?
“被抽了主魂的是若久那小子?”卓木弥阿骆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脱口问道。
卓木弥水儿眼含悲痛的泪水,无力地点着头。
景少哥,要承受比她多十倍的痛苦!她居然当时没有拦下他!
“知道对你们用禁术的是谁吗?”沈绿兮缓缓蹲了下来,翻出一颗药丸,塞到了卓木弥水儿口中。
奇迹般,卓木弥水儿只觉得方才让她痛苦得想了断了生命的折磨居然在服下那颗入口即化的药丸之后一丝辗痛的感觉也没有了!
“你能解了这个禁术对不对?你救救景少哥好不好!”辗痛消失,卓木弥水儿也恢复了气力,她激动地攥住沈绿兮的手,迫切的问。
被她不自觉用上内力的一攥,沈绿兮微微吃痛,蹙起眉,下一刻,手中的禁锢就消散,自己被抓红了手腕落到了一只微凉的掌心上。
沈绿兮对正替自己手腕消红的御上墨柔柔一笑,尔后看向满脸期待迫切的卓木弥水儿,“我只能抑制你身上的痛苦,解炼魂焠血,我还没这个能力,是谁对你们施这种禁术?”她不是神,不可能什么都能解,不过,既然炼魂焠血重出江湖,她也不介意研究一番!
沈绿兮声音温柔如风,却听在卓木弥水儿耳边犹如是判刑,从谷端再次推向了深渊,无意识地幽幽答道,“不知道,他是个恶魔,是个恶魔!他抓住了我和景少哥,给我施了禁术,然后放我回来,要我取族里所有的万灵芝和九藤黄。”
“他要这些来做什么?”而且,还要那么多!
卓木弥水儿摇着头,“不清楚,他只告诉我,若是在第三次发作时还没带这些给他,我和景少哥都会死。”想到比自己痛苦多倍的若久景少,她沉痛的闭上了眼,景少哥死,她绝不独活!
沈绿兮揉了揉发痛的额际,有些无奈,她只想救见杞而已,来了一趟藏拉族怎么就掀出那么多事呢?达奚一族,神秘的紫衣女人,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不明,行为狠毒的恶魔!
除了自己在乎的人,沈绿兮通常不会去多看一眼。
可,自己需要的万灵芝和九藤黄,人家想也没想就应允给自己,而且,卓木弥水儿明知那恶魔是要所有的万灵芝和九藤黄,在听到自己需要一份等着救命的时候,她还是咬牙冒着风险让出了一份,这也是她刚刚给她丹药服下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那个叫若久景少的少年,和卓木弥水儿深爱着吧,不然,怎么会忍着淬炼主魂的痛苦也不让卓木弥水儿受那种痛苦,那份情,足够让人动容。
主魂淬炼比次魂淬炼痛苦十倍不是口上随便说说,一波痛苦熬不过去,用不了到第三次,生命就会结束,爆体而亡,那若久家的少年,若不是过于勇猛,那便是对卓木弥水儿的爱已到了义无反顾。
只是他不知道,主魂一旦消亡,次魂又怎么可能幸免。
说到底,给他们施禁术的,确实是彻头彻尾的恶魔,心性残忍,手段毒辣的恶魔!
他们还剩十天,十天哪……
“他们在哪?”叹了口气,沈绿兮柔柔问道。
御上墨握着她的手,无声的支持,他的兮儿,终究是善良的。
卓木弥水儿眼眸一亮,立即道,“就在锁门关狼博山的山谷里!”不知为何,她就有一种感觉,只要眼前这个少女去了,景少哥一定能获救!
沈绿兮心一兀,就在锁门关?!
是巧合还是刻意?
不过,惊讶只是一秒而过,就在锁门关就更好,先解了见杞的毒,再上山救人,红唇微微勾起,沈绿兮眼眸闪过一抹狡黠,无论是巧合还是有预谋,她只能说,选了锁门关,就别想出去了!
“在锁门关就好,我要先回去救我的朋友,之后再去山谷救人,如何?”一天时间,足够他们回到军营,炼魂焠血第二次发作了,离第三次发作最起码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绰绰有余,这应该也是那恶魔放心让卓木弥水儿回来收集万灵芝和九藤黄的原因之一吧。
商榷一定,收囊好所有的万灵芝和九藤黄他们就准备上路,而卓木弥兰羽怎么说也要跟着一同前去,沈绿兮后来知道他和若久景少是好友也就作罢了,而且,他也应该放心不下卓木弥水儿,和眼眶泛着泪花扯着她衣角不肯放的蜜儿好说歹说劝了半天,沈绿兮以保证以后一定会来找她作交换,那小丫头才肯把她捉得皱褶的衣角松开。
草木横生的树丛中,温和的光芒,透过树木的缝隙投落了下来。
风尘仆仆的几人赶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到了锁门关。
这一次进军营畅通无阻,想来他们都已经知晓沈绿兮一身绿衣的装扮是她身份的象征。
“绿兮,你回来了?”得到通报的佟少衍微喘着跑出来,脸上难掩激动。绿兮回来了,她就有救了!
沈绿兮微微颔首,也不再废话,直接交代几句所需要的东西,和让他安排地方给卓木弥水儿和卓木弥兰羽住下,便和御上墨前往季见杞的军帐。
如今不单是要迫切解了见杞身上的毒,既然答应了水儿他们会救出那名情深至切的少年,她也不想再拖,炼魂焠血到底有多可怕,她也不确定是否有其他的突发病症,只能在时间上取胜。
研究让神都惧怕的炼魂焠血,一个月的时间,她也不知道是否足够,而且,山谷里的那个恶魔到底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再锁门关的狼博山上,这一切的一切,等见杞醒来,她希望会有答案。
有了万灵芝和九藤黄做药引,研制解药对于沈绿兮来说便是轻而易举,不消半个时辰就已经准备好,速度之快让来自藏拉族本族的嫡系水儿和兰羽都瞠目结舌,心道暗叹怪胎,他们族里的老家伙研制噬心散的解药怕是最高席位的长老,最快也要半天吧!她居然半个时辰不到就研制好了!
靠!那还是人吗?!难怪达奚鲁那老狐狸会着了她的道!分明就是怪胎嘛!
不过,看在卓木弥水儿眼里,救自己和景少哥的希望又多了一分,这少女的医术和毒术,恐怕是他们藏拉族的人,也无法超越。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中了噬心散的,竟然是和他们丹麓国开战的元朝王国那名撼动天下的女少将,季见杞!
这少女,竟是她的朋友!
而且,应该不是普通的朋友,能不顾一切的来到危险重重的军营阵地,又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打算闯入他们藏拉族,她们的感情,非同一般。
在最后一步的融丹时,所有人讶异地看见沈绿兮居然用银针刺穿了自己的手指,往那颗快要炼成的丹药滴了几滴血!
神奇的是,那颗丹药在融入了那几滴血之后,犹如吸纳了天地的精华般,快速融合,几秒的时间,一颗浑圆饱满的红色的丹药破炉而出,落到了沈绿兮手中,如同光滑璀璨的红珠子,却散发着一阵灼热的气息。
御上墨眼眸轻闪,抬头轻柔地替沈绿兮拭擦去额上的薄汗,眼含柔光。
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沈绿兮连忙来到季见杞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入她口中,入口即化的丹药顺着她潜意识的吞咽滑入喉咙,流入丹田……
沈绿兮细心留意着她每一个变化,直至她指尖的黑色渐渐褪去,手腕上的那条血线消失,美丽的脸庞恢复正常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习惯性再次覆上季见杞的脉搏,感受那与正常人无异,甚至比普通人生命力更强劲的脉搏,沈绿兮舒心一笑,看来,融入了她的血的解药效果很好啊,估摸见杞醒来之后功力会增长一层。
“少衍,给丹青一封信,就说一切都好,让她养好身子就行。”确定季见杞已无恙,沈绿兮立即让佟少衍写信告知北丹青,省得她也要让自己操心,她可不想南北两端来回奔跑!
见床上的人没事,佟少衍终于松了口气,听到沈绿兮的吩咐,应了声立即去办,他们少将和京都两位小姐的感情他很了解,所以脚步不免又加快了点,北小姐可是北将军的女儿,如果不是北将军拦截,恐怕北小姐也会不顾一切跑来吧!
季见杞傍晚时分便醒了。
卓木弥水儿和卓木弥兰羽听到后又瞠目结舌了一番,他们从未听说过中了噬心散服下解药之后当天就能醒来的!最快不是要三天吗!
当然,他们怎么可能想到,那是解药融入了沈绿兮的血的缘故。
“谁让你来的!佟少衍竟然不顾军令私自放出消息!”
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军营中央的军帐,或许会听到他们神一般的季少将竟然骂人了,还是咆哮般的吼声。
沈绿兮一脸无辜,清澈的水眸直瞪着满脸寒冰的季见杞看。
心底天人交战,这丫丫的!她不辞劳苦翻山越岭历尽艰辛给她解了毒,她居然睁眼一句话就吼骂自己!心里是极大的委屈啊!
“你立即马上给我滚回去!去,立即消失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