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小姐,你娘替你定这娃娃亲时,我可不在身边。你要想问同你有什么干系,自个儿去问她便是了!”苏氏凉凉又丢了这一句话,正想看看向云欢是如何气恼,身边却是砰的一声巨响,她忙低头看,顿时一阵肉疼:那是宋府送与她的一个极品翡翠如意,色泽青翠欲滴,是玉中精品,千金都难得的东西,就这么碎了一地。
从前是有向恒泰夫妇二人在她身边,苏氏到底生了几分顾忌,今儿却是向云欢一个人,钱财流逝的愤怒终于让她露出从前当花魁娘子的泼辣劲儿,她瞬时便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向云欢怒骂道:“向云欢,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娘好歹也是你后娘。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不在,这事儿就由我说了算!要怪就怪你的死鬼娘去的太早!几日后,你是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老娘还不信制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敢!”
“我怎么不敢!老娘嫁女儿天经地义,便是你告到官府也没人能管这事儿!你道我敢是不敢!”
屋子里一阵安静,一直站在外头的王婆子低声自言自语道:“造孽哟。到底不是亲娘,说把女儿卖了便卖了,一点都不心疼。二小姐到底还年轻,不是她的对手……”
王婆子摇摇头便要走,可屋子里却是一阵可怕的安静,她终是放心不下,舔了指头捅破窗户纸往里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你道她看到什么?苏氏竟然狠狠地掐着向云欢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放,从她那看过去,向云欢的脸都已经憋的通红,怕是喘不上气了。
王婆子心下一惊,只怕这样下去真要出了大事,忙推门进去道,“夫人,万万不可伤了小姐啊!”
苏氏头发也乱了,衣裳也有些破了,脸上更是狼狈不堪的慌张,尖着嗓子喊,“赶紧把这丫头拉开!”
可向云欢却紧紧拉着她的手。方才向云欢突然扑过来时,她就觉不对劲,那眼神太可怕了,这人真是疯了,疯了……
苏氏竭力想从向云欢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向云欢却是泪流满面地对王婆子道:“妈妈,她,她想杀了我……”
“夫人,赶紧放了小姐吧,她快喘不上气了!”王婆子慌乱之下又去拉苏氏。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就在这当口,外头一层层充满喜气的通报传进来,皆是欢天喜地的“老爷回来啦”,苏氏即将力竭时,听到了向恒宁响如洪钟的诧异声,“你们这是做什么!”
苏氏听到向云欢缓缓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却是朝着她诡异地一笑,松了手,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爹,母亲她要害我!”
******
“老爷,真不关妾身的事儿,是欢儿她抓着我的手掐她!”苏氏半跪着,脸上赫然一个红色的五指印。她跟在向恒宁身边这么多年,这是向恒宁第一次打了她一个耳光,在她嫁给了十多年之后。
她暗暗吐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挤出了几滴泪,眼儿巴巴地望着向恒宁。
很好,他的眼神里,竟然有心疼。
苏氏暗自嘲讽地笑了笑,向恒宁眸光一转,又质问道:“你是说,欢儿要让你掐死她?“
这个理由多少有些荒谬,可却是事实。苏氏暗暗思索,向云欢到底是真心寻死,还是算准了向恒宁会回来?她的眼神,分明不是真心求死,而且设好了圈套让她跳。
“是,老爷。”苏氏深深伏□去。多年前,她伺候向恒宁,便是从跪地服侍开始,那时候她还只是妾而已。多年后,她又恢复到匍匐的状态,因为那个丫头。
“那这门婚事你又如何解释,还有这张庚帖!”想起方才向云欢伤心欲绝的模样,向恒宁只觉一阵心疼。在蜀州多个月,他险些没命回来,回来时,他先去了丰年,在那看到向恒泰时,他险些同向恒泰动起手来,向恒泰指着他的鼻梁道:“若不是云欢求着我救你,你早不知道死在何处!你他妈别不知福!”
当下,张氏又将他领到一边,将这几个月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当时,他替女儿心疼,又觉不可思议,当年永远低眉顺目的苏氏,永远温柔体贴地苏氏,怎会变成他们口中的那个模样?
“方才回来路上,我便听说了,宋长平昨日病危,宋府是连夜过来提亲的?”向恒宁又沉了声,苏氏暗自抖了一抖,向恒宁只觉一阵烦躁,“说!”
“老爷,是妾身一时糊涂!”苏氏闷声哭道,“当年我也是想给云锦寻一门好亲事。二小姐是老爷掌上明珠,无论如何老爷都不会亏待她。可云锦却自小跟在我们身边,没享过一日福。那时候我就想,云锦的八字同宋大少爷极符合,宋老太太又喜欢她,她和宋大少爷必然是天作之合。我也不知道为何这事儿过了这么多年,却被宋府发现了……他们很生气!”
苏氏哽咽地几乎说不下去,好不容易缓过气,又断断续续道:“宋老爷说这桩婚事,是从前那位宋夫人的心愿,他要换回来。若是有一二分的可能,我是万万不肯的……可是那庚帖……”苏氏几乎趴在地上,“他说若是不换回来,便要告我假造庚帖之罪!老爷,妾身无奈啊!宋府的人,哪里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所以昨日他们急急求婚,想让欢儿去冲喜,你今日无奈地受了他们这么多聘礼,又戴着原本就该给欢儿的龙凤镯,苦闷地等着嫁女儿?!”向恒宁讥讽而失望地仰了头,叹道:“你我多年夫妻,我竟不知你原本是这样……到底是我瞎了眼!苏氏,你是不是还暗自庆幸过,这冲喜的人,不是你的亲女儿云锦,而是云欢?”
“妾身不敢……”苏氏赶忙抬头,脸上的泪水纵横,早已失了原本的花容月貌,让人徒增了厌恶。
向恒宁长长地叹了口气,苏氏挪了两步膝盖,还想抱着他哭诉,向恒宁抬腿轻轻一踹,转身便离开。
苏氏心一沉,终是带着最后的挣扎,问道:“相公,你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作收好不容易过了250啦~~~似乎那个250还真的是我自己点的——开心好,还是不开心好呢!伦家求288!、
收藏此文章★~点我收藏我吧~★
23第二十二章、嫁妆
向家大院离宋宅隔着好几条的大街,向恒宁是徒步穿街走巷,才走到的。在去的路上,他反复琢磨着该如何说,才能将这么亲事给退了。
可思来想去,这话语竟都没有立足之地。
十几年前,宋元庆同向恒宁还是邻居的时候,宋元庆总吹嘘他是什么名门大户,向恒宁听了只是发笑:破落户总爱跟富人沾亲带故,似乎这样便能显得自己有多高贵。
当年邻里,两人也是勾肩搭背的兄弟关系,当年海阔天空寻发财大计,吹嘘遛马好不自在。只是后来向恒宁才不得不承认一点,身家背景那也是天赋。宋元庆再落魄,再潦倒,到底还是名门宋家的一脉,等府里出了妃子,宋家其他几脉略略一帮扶,宋元庆便从雍州的破落巷子搬到了如今的宋宅,摇身一变成了宋老爷。
作为当年宋元庆最知心的难兄难友,宋元庆在他的发财大道上起了莫大的作用。两人的缘分却也不止这般,两人都发达了之后,两人的原配夫人却都不幸走了。两人当时相对无言,只道自家夫人没有这福分。
只可惜,当年两家想全秦晋之好,向恒宁一拍手同意了,这会子想反悔,却由不得他。
从向云欢到向云锦再到向云欢,听起来,像是向府的人耍着宋府的人玩儿……可他不过一介商人,如今,如何玩得起皇亲国戚?
自然是玩不起的。
向恒宁垂首站在宋老太太的院子跟前,方才宋府的大管家说了,宋老爷一早便出了门,怕是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便是宋夫人也出门祈福去了。
他料想,是宋元庆猜到他的来意,故意躲着。这算是给了他脸面了,不想当众斥责他。
倒是宋老太太,有意要见他一面。
他站了好一会,有个俊俏的丫鬟打了帘子出来,笑道:“向老爷久等了。老太太请您进去。”
向恒宁拍了拍身上本就没有的尘土,低声道了句谢,入屋进去,一股子玉华香的香味扑面而来。
向恒宁敏锐地在那股香气中闻到了上好的沉香、麝香和檀香味,这上等香民间极少有,一般是出自宫里。更不用说,这一道香,不知能抵上普通人家多久的开销。
宋府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向恒宁默默叹了句,上前便给宋老太太行了个大礼,“老太太安好!”
“好,好!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蜀州。那头这会可乱得紧,你没遇见什么难事吧?”
“是乱得紧,险些回不来了。”向恒宁想起这几个月被困蜀州,那些个乱民见着商人便一阵毒打,非要人交出点东西来不可,能交东西的,少打几下,交不出东西的,打死也没人管。
他在城里过了好一阵东躲西藏的日子。蜀州总兵寻着他时,他恰好被一群乱民围住,当时他绝望的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阿弥陀佛,回来便好。”宋老太太笑了笑,像是同向恒宁聊家常一般,忽而又说到了多年前两家还是邻居时,向恒宁同宋元庆做的那些荒唐事,宋老太太说着,向恒宁陪着笑。
渐渐地,向恒宁却是笑不出来了。宋老太太虽是闲聊,可是前头说的是两家一贯以来的情谊,话锋一转,又隐晦的提及这些年向府能发展至此,同宋府也脱不开关系,最后,宋老太太却是抿了一口茶,笑道:“对了,你回雍州前,可遇见了蜀州的总兵杜银宝?”
向恒宁愣了一愣,宋老太太却是笑道:“那小子也得喊我一声表姨。他走之前我还特意交代了,若是瞧见你,务必把你全须儿送回来,你是咱们宋府的亲家老爷!”
宋老太太云淡风轻的两句话,却让向恒宁震了许久。若不是杜银宝及时出现,他当时真就死在蜀州了。后来杜银宝又待他极好,特意让人快马加鞭地送了他回来。
当时杜银宝只提及了向恒泰托他照拂,没想到,内里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向恒宁赶忙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宋老太太只摆摆手笑道,“咱们原本就是一家人。半个月后,两个孩子亲事一成,就更是名正言顺了。要我说,你最大的福气就是养了个好女儿!永平王爷王妃对她都是赞不绝口!王爷还说,若是两人成亲,他还会亲自送份大礼上门。这也是宋府,换做旁人,哪里有这样的福气!”
先是往日情谊,再是扶持之义,再说救命之恩,而后却是以永平王爷王妃为由,指出今日宋府之地位,以势力相要挟。
向恒宁即便再不明白事理,到这层也该明白宋老太太的意思。
宋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早已活成了人精,只消看他一眼,便知他想说什么。
她一人出战,他已无力反抗。
隐隐约约,他听到宋老太太门外,有个女子压尖了嗓子唱到,“合婚问卜若都好,有钞。只怕假做庚帖被人告,吃拷”,又有人唱着“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宋老太太蹙了眉听了片刻,唤了身边的婆子出门去制止,婆子喝了两句外头倒是停了,回头禀道:“老太太大寿时要了个戏台班子唱了出‘琵琶记’,几个丫鬟就翻来覆去的唱。要我说,我最喜欢的,倒是那出‘狸猫换太子’……”
“我倒也喜欢。只是那太子终究是太子,谁也换不了。”老太太笑了笑,回头对向恒宁道,“这桩婚事是长平娘亲同欢儿娘亲定下的,两人去的早,若能成了,也能让她二人含笑九泉了。从前出了些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