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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是因为他是我诞生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廖不屈随口道。
骆可可有些没理解,“诞生”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有些紧张了。
似乎意识到失言,廖不屈起身就欲走,“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其实我是来送东西的。东西在船上的大竹箱里。”才走了几步,他扭过身,颇古怪地说道,“你们都很快乐,我很羡慕你们。因为从一开始,你们就是你们。我也想知道什么是‘我’。我做了很多事,就是想要证明‘我’。可最终还是没人需要我。既然如此,又何苦让我出现……”
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可可的心中蓦然冒出曾有一个想法,如若这个想法成立,许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她觉得很害怕,声音战战兢兢的,“你……其实是林子予,对吧?不是廖不屈在装是你,而是你在装自己是廖不屈?……小林子,其实是你……吃了廖不屈?!早在遇见卓昔和我之前,早在遇见木依之前,你就是林子予!”
再次回身,白衣男子默然,轻轻一笑,微微点了点头,“笨姑娘,你终于聪明了一次。哎!我真不太喜欢聪明的女人。”
骆可可开始不知所措。
“最初遇见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好玩。所以我装做廖不屈同你接触。你很有趣,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但在你看出我的真相时,我就讨厌你了。我讨厌聪明的女孩儿。那会让我觉得受挫。”
望着语结的骆可可,白衣男子轻笑着,他的微笑同他们最初遇见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你说,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告辞,笨姑娘。”
他走了。
骆可可追不上他。
后来,在他带来的大竹箱中发现了昏迷的聂诘。巷子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檀木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条和一颗珠子。
纸条上写着:早生贵子。
那颗珠子,就是落海珠。
☆、100末曲
江湖各门派对邪教的围剿在十一月初三正式开始。可进攻当日,教主廖不屈就失踪了。各堂堂主很快臣服;在章泰的带领下;将权力拱手相让。
而接掌邪教的,就是当道士当烦了的玄云子。估计那次在武林大会上被人当众质问的事让他异常难堪;他便决定要干出点别的大事。
同一时间;骆可可的书塾在已升为丞相的前太守的大力宣传下,打响了名号。毕竟,这是当时唯一一个能搞化学试验,物理受力分析;还能折腾各种小动物搞生物培养的书塾。
某种程度上来说;骆可可觉得世界圆满了。
而她和卓昔婚礼选在次年的春天。
依照卓昔的考虑;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寨中所有弟兄也都将骆可可视为自家人,江湖人不拘小节,成亲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实在麻烦。
对此骆可可很不满意,成日在卓昔身边唠叨:婚礼这东西也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你看看看人家杜成思和聂诘,俩男人都成亲呢耶!!你看看人家胡嫣,拐了一个非洲部落酋长回来!你看看人家周构,拐了新上任的江湖第一美人!!你再看看我们!呜呜呜,你不爱我了……
卓昔默了许久,终于答应了,当然,骆可可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灵魂中居住着一只现代人的骆可可自然对卓昔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要求:比如成亲后不许藏私房钱啊,不许看别的女人啊,不许有自己的思想啊,要做坚定的妻奴啊之类的话。
卓昔打着哈欠听完了。估计没几句真正听进去。
骆可可还强烈要求婚纱照和蜜月。
婚纱照当然是靠画了。真巧皇甫虞与龚苍沙小两口来焚焰寨游历的时候,画了不少画。至于这两人的结合,骆可可仰天长叹感谢原作者万能的金手指。
至于蜜月,卓昔听见这个词的时候眯起眼睛,似乎深感兴趣。
骆可可意识到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婚礼当日,由胡嫣替她梳发。
一梳梳到底。
她想到刚遇见卓昔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浪漫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神经病。从那时起,就用尽一切疯狂地逃串,恨不能离这个疯男人越远越好。但也就是这个满脑子工口的人,在她来了后就再也没有看别人一眼。
二梳举案齐眉。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她能同他一道走多久,毕竟这男人连婚礼都想省了。这让她很怨念。但俗话不是说吗,磨啊磨的,就是一辈子。哼,日后她要将卓昔看紧点,谨防半路出现想要上任的小妖精!
这时,胡嫣的手停了下来,问,“你说,第三梳是什么呢?我忘了耶……算了,就这样吧,三梳生个儿子能比我高,我若不想看家里的大老黑了,就嫁给你儿子。”
骆可可:“……”
难得她正满心浪漫着……
怎么到最后都没个靠谱的……
拜堂,三磕头。
喊令的是周构:“一拜(消音),二拜(继续消音),三拜(持续消音,世界河蟹)。”
骆可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拜结束后,释空飘来,一脸认真,“女施主,小和尚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骆可可心里觉得好笑,她倒是头一遭看见释空如此正襟危坐的模样。释空的出现,给了她一点点对抗疯子的勇气。
不过释空心里正在想的事却是:“女施主,小和尚在想我是不是稀罕你啊?”
骆可可:“~~~”
某头发比满脸的胡渣长不了多少的前任和尚开始托腮沉思他究竟是稀罕呢还是稀罕的问题。
卓昔笑盈盈地顺手将骆可可扯走,顺口回答释空的问题,“你当然是稀罕你家女施主的。”
“偏不!小和尚偏不稀罕!”
骆可可觉得卓昔太牛了……
紧接着,杜成思又牵着聂诘来了,他看起来很认真,话语中的每一个词都充斥着坚定的力量,“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多生几个儿子。以后过继给我们一个。”
这话听起来还算不错。
“这样,我们的儿子和你日后生的儿子能结为一对。”
骆可可:“……”
她可以杀人吗?
骆可可将这群不靠谱人的出现全归咎于卓昔交友不慎。于是原本浪漫的新婚之夜,她将卓昔踹下了床。
但俗话说得好,江湖人士不拘小节。
然后她也睡在了床下。= =
紧接着是传说中的蜜月,素来深爱山洞的卓昔又将骆可可扯入一个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山洞。骆可可忽然深切地体会到,她选来选去还是选了个偏执狂:山洞偏执狂患者。
当然,卓昔是不会让她有时间去思考为啥偏执的名字叫做偏执这样的问题滴。
蜜月结束后,她决定步行去探望玄云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是想玄云子了,只是想让某人累点……
结果是走了一天的路,累得要死不活的她还要被精力依旧异常充沛的某人压着吃。以至于次日见到玄云子的时候,对方以为她身患重病……
将邪教牌邪教彻底洗白重新建立帮派的玄云子给帮派取了一个听起来或许很有诗意,但细听一番却觉得道教不像道教、佛教不像佛教的教名:玄青末教。
玄云子甚至懒得改自己的名字,这点倒是同释空如出一辙。
以前读书的时候,常有人这样形容骆可可:书读多了就会变傻,比如某年级某班的那个名字听起来很欧罗巴,其实本人就是个萝卜妞的谁谁谁。
那个谁谁谁指的是骆可可。
现在,骆可可却想说,万事万物都是相通的,学道学佛学太多了,人也会变傻。
比如说玄云子,还有那教名。
寒暄过后,骆可可同卓昔一道在玄青末教里逛逛,瞎走了一会儿,她看见一所破旧的小房屋。这里她是认识的。上次同释空、林子予一道从狱中逃走时,曾路过这里。
“听其他人说,这是廖不屈的居所。”玄云子介绍道。
骆可可静默了一会。原来,牢房和这里是相通的,释空曾说木依打算色诱他,看来,色诱不成,林子予就将自己丢入大牢同释空做朋友,估计打算曲线救国让释空归顺。后来他与释空的逃亡,不过也是一场游戏。
正欲离开,骆可可注意到墙角有不太起眼的砖块,上面刻着一座正在坍塌的桥,桥上写着两个大字——共振。
骆可可脑中立即跳出一句话:这男人又开始发疯了……
可再一想,又觉得这两个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共振嘛,以前廖不屈假装成林子予的时候她做过一次。
难道,这其实是留给她的?
掂量了一下砖块,似乎有些重量。
骆可可让卓昔轻轻砸开砖块,里面是一封信。
——
“见信好。
从一开始,我就是林子予。”
骆可可浑身一颤。拿着信纸的手有些发抖。她有些不敢看,却又强迫自己必须看下去。
“在同你相遇之前很久很久,甚至在遇见木依之前,我就已经是林子予。
可很久以前,我却是廖不屈。
我已不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时候我脑中只剩林梓和江宇儿的名字。但那时,我甚至不知道那是我父母的名字。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称呼我为‘教主’。我一点点尝试,慢慢明白我的身体里似乎生存着另一个人。
那个人,叫做廖不屈。
是一个不快乐的人。
我也厌恶那个男人,厌恶他因那个叫做江宇儿的女人产生的痛苦。那样的痛苦在我看来很可笑,但是我却不会拥有。
我开始想要廖不屈消失。
消失的前提是必须让他绝望。而让他绝望,实在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只要不断激怒江宇儿,逼着她折磨廖不屈就行了。
慢慢地,我独占了这具身体。
但我毕竟不是真的廖不屈,我不知道真正的他是何模样,小的改变容易引起揣测,大的变化容易让人惊异,却不会让人胡思乱想。
所以我成了廖不屈,一个古怪的,爱各种绣花衣裳的怪男人。就这样轻易地混了过去。
但痛苦却还在后面。
我知晓廖不屈做的事,不论他的初衷是什么,我佩服他的能力,还有残忍。
可我呢?我享受着廖不屈的一切,屈辱地享受着。我开始不安,我决定做点什么,或者毁灭些什么。
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木依,我答应她那件奇怪的事,决定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再后来,我遇见了你。
你嘴里说的是我全然不知的事情,我想再接近你,却又担心你认出我来,那夜,我知道你躲藏在那里,也在那个时候,我装出了两个人的声音。
我想试着接近你。
你果真没有怀疑我。
我喜欢看你生气瞪眼的样子。
我开始用两个身份同你接触,也渐渐知晓你或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才懂得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我想要一直装下去,但我的一些口头禅让你发现了真相。我决定换个方法。
于是我在你面前装作两个人。
奇怪的是,你竟然不觉得特别奇怪。
看来,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所以我收买了熊妞,你给卓昔说的话熊妞都知道。她如实转告给我,我才明白我的病症究竟是什么。
看着卓昔抱着你坐在临街的窗口。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妒忌。
我问你我究竟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
其实我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不适合我。
我和你,都太喜欢用各种古怪的东西衡量人心。
卓昔是我的好友,我敬畏他,因为很多我不擅长的时他做得到。你也是,我和你有太多的相似处,却都欠缺在卓昔的那种温暖。
人心,不能用你那些古怪的理论来解释。
人心,也不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