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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陈冥缩头缩脑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喊道,“将军。”
季风凌立即收回脸上的傻笑,“陈冥,近日来腾丰国可有什么异像?”实则上,最近季风凌一直在关注,不过他不知道该对自己的副将说些什么。
陈冥只好再次将战事说了一遍,房间内又一片沉静。
“将军,刚才医师没对你做什么吧?”
季风凌脸色微红,好在他皮肤黝黑,室内的光线又比较暗,一时之间陈冥竟还看不出季风凌害羞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没看到么?慕容他将我身体的毒素都逼了出来。”季风凌板着张装严肃道。
实则上,内心异常的喜悦。自己碰壁了那么多次,都不曾见过慕容浩主动,如今,他为了自己来到了边境,刚才还——
想到这里,季风凌的嘴角就忍不住的上翘。
陈冥暗自诽谤,若是没做什么将军你为何笑的那么傻,而且刚才他还看到,看到将军的裤子就在慕容医师的脚下,如果不是他反应机灵,挡住了李将军的视线,到时候这事还真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的。
“既然如此,将军你好好休养。”陈冥可没敢说出这些话来,他怕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慕容浩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华生立即追上前来问,“风凌哥他伤的严不严重?”
不提还好,一提慕容浩就火大,这季风凌真是长胆子了,居然敢特意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谎报军情不说,还欺君犯上。
究竟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第046章
“太傅;你越矩了。”
季司空低垂着脑袋,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自程于国和李天鼎去了边境近一个月来,大战小战不下十场;但奇怪的事;并无太大的伤亡;大家都是点到即止。
什么时候,腾丰国会和楚云玩君子游戏了?
季司空接到那边的命令;趁着这个大好的时机;蛊惑太子篡位;然后在他们防范最为松懈的时候再给他们致命一击,到时候楚云便是囊中之物。
可;太子偏偏一直在等;等,等。
再等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么?
太子疑惑的盯了一会季司空,以为他是被楚赫逼急了,随后笑道,“太傅且耐心,待李天鼎回信之后,我们在做下一步行动。我若为王,到时候你功不可没。”
将程于国和李天鼎同时流放出京城,太子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无论如何,他是父皇亲赐的太子,只要三弟那边不翻出什么浪花,他便高枕无忧了。
待解决了腾丰和木国的联合攻击后,再来谈一谈皇位也不迟。
“是,太子。不知道李将军那边可有来信?”季司空虽表面毕恭毕敬,可实则是焦虑不安。
“季将军说,前线战事频率甚高,有时候半夜都会被袭击,可对方打完了便退,让他们有气也无法使,腾丰自有了木国的加入,战事部署都与之前不相同了。”太子的眸子暗了暗,近日来父皇因为边境战事已对他有些不满。
在这种关键时刻,万不能让三弟那边的人钻镂空。
同时,季风凌也是脑门一阵阵的疼,最近几次战事,大多是以失败告一段落。偏偏,碍于之前装昏迷,碍于慕容浩的警告,他只能“卧床休息”。
李将军主动请缨,出战几次,除了第一场很顺利,意外胜利之外,其余都是惨败而归。战场上的好男儿死伤无数,偏偏李将军本人还毫无察觉,只是一味的抱怨敌方太奸诈,竟以诱敌之计将他陷入圈套之内,若不是他功力深厚,早已命丧于此。
实则的情况,陈冥向他回禀过,李将军刚愎自用,不听劝解,非要追击,结果反中了别人的奸计。
所谓穷寇莫追,大抵如此。
季风凌深深地望着前方,那处是特意为伤员盖起的帐篷,自他们来了之后,伤员开始以倍数增加,让他都忍不住心酸了一把。
好在,一直都有慕容浩指挥如何救援,如何包扎,用上最好的药物,倒是大大的减少了死亡数目。
这大概是近日来最欣慰的一件事。
“陈冥,你且下去,此事我会和李将军深谈一番。”季风凌这个将军做不到坐视不理,尤其是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就算季风凌不说,程于国也看不下去了,他特意选了一个休息的时辰,走进了李天鼎的帐篷,打算和李天鼎好好的谈一谈。
“老李,最近几场战事真是辛苦你了,你看季将军身受重伤,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也唯有你可以带领这里的士兵誓死捍卫我们的边境。”
几句马屁话,立即让李天鼎的心情飞上了天,果真如此不是?一个少一个老,两个人一个病痛,一个身体虚。
除了他,这个边境还真是再找不出任何的能人。
程于国见自己夸的也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笑道,“你这一辈子阅兵无数,我想大概你无法适应季将军的亲信,才会导致这三场战事失利,不过我也相信待你重新策划,重新来过必取大捷,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李天鼎不是没看到那些哀怨的眼神上,而且输了三场,老脸都丢的差不多了。再怎么说,他曾也战无不胜,谁知一来到这边境竟让他的人生染了无数个污点。听了程于国这几句窝心头的话,心头都暖了起来,这一暖,说话便也亲近了不少,什么也毫无顾忌了,“程老,你说的对呀,这边境的士兵一个个跑几步就喘几步,哪里像我们之前带的兵,一个个如狼似虎,你还别说,这带的还真是憋屈。”
季风凌本是打算直接冲过来和李将军摊牌的,直接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口。这不,他刚冲到半路就被眼尖的慕容浩发现了。
慕容浩听了他的话之后,便直接请来了程于国。
有了这位老将军开了先例,季风凌这时候突然从李天鼎的帐篷外走了进去,道,“李将军真是受委屈了,千错万错都是风凌的错,还请您不要自责,慕容医师也说我病情好转,已痊愈的差不多,如此,接下来的战事您老就在一旁休息,让风凌来为你一血耻辱。”
李天鼎因季风凌这一席话直接目瞪口呆,看了看一脸笑意的程于国,又盯着这突然杀出来的季风凌。
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这不相当于自己将兵权交出去了吗?李天鼎咬牙,气的差点左腿拍右腿,一口气就堵在了心口。
能怪谁,此话可是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来的,还能反悔不成?
“风凌这话说的可对了,老李啊,你就直接交给这些后辈之秀吧,我们也该休息休息。”
李天鼎还能说什么,这摆明了就是程于国给自己下的套,倒是让季风凌这个兔崽子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老程啊,我们的确是该在一旁休息休息了。”最后几个子,李天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他狠狠得想,到时候出了岔子的时候可别来求老子。
季风凌立即顺着杆子往上爬,“多谢李将军的大义,风凌定要将这些贼子从边境赶回去。”
眼看事成,季风凌与程于国相视一笑。
李天鼎只道自己是中了程于国的计,谁知这一切不过是某个医师一时的心念之意。
慕容浩近日来非常的忙碌,除了照顾病人之外,他还时常的将自己关在帐篷之内,谁也不见。
看得见,摸不着,就是季风凌真实的写照,自慕容浩来的第一天为自己全身摸——了——摸之后,他再也没享受到那日的优待。
而且慕容浩还只是吩咐陈冥将药物给他用来泡澡,其余时间都不见。
季风凌刚才还是自这个月来第二次见到慕容,偏偏又忙着与李天鼎周旋,说了没到几句话两人就岔开了。
慕容浩忙着收集仇恨值,单凭他今日一计,李天鼎无意间散发的仇恨又被他收集了回来。
耳边叮的一声,提示仇恨值已满。
“血已经止住了,你安心休养,明日我再为你换药。”慕容浩收拾好医药箱,目光淡淡的扫过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士兵们,这都是近日来才进来的病人。
战争无情,这是无奈的事情。
慕容浩想的倒是透彻,他刚出了帐篷便见到亲自过来慰问伤兵的季风凌,见他每一个伤员都会上去说上几句。
随着战事交漆,伤员越来越多,外面的伤员几乎都是身体无什么大碍,只是一些小伤的人,他们主动的让出位置让那些受伤严重的伤员住进了帐篷,所以才会见到里里外外都是人。
慕容浩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季将军,从你气色看,你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恭喜你。”
其实,病什么的,只有两人心中有数。为了减少李天鼎的怀疑,季风凌不得不装。不然光一个欺君之罪扣上来,就不单单是一个两个人的事儿了。
季风凌是特意过来候着慕容浩的,不过来到这里之后,他便觉得心里酸酸的,在出战时,便是他为这群士兵们讨回公道的时刻。
“慕容,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和你说说——话。”季风凌见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话音小了几分。
不过在慕容浩看起来,他就像是个别扭的媳夫,愁眉苦脸不说,还唉声叹气。这行为能在众战士面前表现出来吗?
“若是想询问这些将士的伤势,季将军,请随我来。”慕容浩的话明显是对在场受伤的将士说的。
你们看,你们的将军是多么的爱护你们。
季风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慕容浩直接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帐篷。
“你想说什么?”慕容浩主动的给季风凌倒了一杯白水,好看的眼睛盯着他。
季风凌一时语噎,从此次战事爆发后,他们就陷入了被动,先是他被迫昏迷不醒,之后季天鼎又为这场战事平添了几场败亡的记录。
别说是军心了,就连战士的斗志都整个消弭了下去。
他不能将心中的无奈对他的两个副将说,更不能向其他人倾述,所以看到慕容浩的第一眼,他就想和他说说话。
是真的谈谈心而已。
“你在担心战事?”季风凌的事很简单,无非就是那三三两两的,慕容浩从他的表情从他的情绪大概就能猜出来。
季风凌这才诉说道,“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敌人打的是迂回作战,打完就跑,偏偏我们不能追击。”
这一个月来,慕容浩一直在观察,他理解的点头,就差没去摸季风凌的脑袋安抚了“你们此刻的确是这样,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敌人来了,你们便应。敌人走了,你们不得法,就连心中的怨气都没办法释放,这是对方的计策起了效果。
“其实打破他们的节奏也很简单的。”慕容浩摸着下巴淡淡的说道。
季风凌的眸子倏的亮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他家慕容好聪明,刚才就直接把李天鼎搞定了,他还做好了要长期抗战的准备,谁知道慕容几句话就把他搞定了。
“你看着我也没用。我只是稍微的想了个办法,行不行,还得靠你们。”慕容浩细想,他们这么被动,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一是将军受伤,他们军心动荡。其二便是没时间做准备,只是一味的被动。
“慕容,你说说看。”
慕容浩在季风凌的耳边细细说了三条,两人一个侧身,一个倾耳,若是房间内还有旁人,定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亲密。
如此动作,慕容浩却是做的异常自然。
季风凌更是浮想翩翩,大手一捞,直接将弯腰的慕容浩抱了个满怀,结果就是招了一拐子,差点把半边脸给打肿。
“你是欠虐么?”慕容浩怒目相瞪,他在为他出谋划策,这家伙竟不老实,着实欠打。
季风凌委屈的撇撇嘴,“我不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