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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嘟哝抱怨,“窦妈妈天天给我炖汤喝,脸都圆了。”
“呵,珠圆玉润的有何不好?”徐离索性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将脸埋在那凸出来的圆圆肚子下面,温和笑道:“有肉多好,不然抱着还硌得慌呢。”
顾莲心中腹诽,你是喜欢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没肉的地方没肉罢——
虚伪的男人。
内殿里安静似水,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往外看去,金色的阳光,嫩黄色的新芽,勾勒出一副模模糊糊的早春景象。
新的开始,总是让人生出一份新的希望。
顾莲收回目光,把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抚摸,感受宁馨时光,感受在徐离刻意保护之下的安稳,一时之间不想说话。
“哎?”徐离不习惯别人这样的动作,觉得有点别扭,刚想制止,可是心里又有一点舍不得,迟疑了会儿,倒是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那双纤细柔滑的素手,轻轻掠过,让自己的心里都变得软绵绵的。
忽然之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明了。
那一日,明媚的午后春光又浮现在眼前。
“我坐在马车里面,看见了一个年轻俊秀的新郎官,他俊秀挺拔、英姿不凡,穿着一身大红色新郎官喜袍……,我看着他朝我走了过来,然后擦肩而过,去迎接他的新娘……”
“那时候……,我的心里尽是难过。”
“到那一刻,我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意。”
“你说……,我是不是反应很慢?是不是很笨?还有一点傻气。”
“失去一颗种子固然让人惋惜,但若是等到发芽长成再毁去,岂不是更加难过心痛?所以不该发芽的东西,就应该早一点把它掐了。”
自己真是好傻,居然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想过,——已经生成的种子,即便没有雨水灌溉,也会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
当初自己去顾家退亲,她隐忍大度的祝福自己走得更远;她在叶家过得艰难时,也没有因为退亲迁怒徐家,还是救了妹妹回来;在灞水河里,她将自己推开,要自己独自一人求活,而不是跟她一起牺牲;自己上战场时,她为自己许下折寿保平安的誓言;幽州之乱时,她不计一切后果,心力憔悴为自己的安危谋划打算……
她拼命的拒绝自己,要回到叶东海身边,不是因为舍不得他,不是因为对自己没有感觉。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一直都对自己有意,所以在她成为已婚妇人后,才会要努力的遮掩这份事实。
不敢开始,是无法承受自己情感背离了道德——
更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
情爱是一把双刃剑,可以甜之如蜜,可以将自己反噬!一旦动了心、动了情,就会不忍心用上算计,不论甜蜜,还是痛苦,都不过是本能生出的反应罢了。
那些聪慧、剔透,将会变得一无用处。
所以她,才会害怕把她的心交出去。
因为有了那一颗种子,她的娇嗔软语、爱恨情仇,完完全全的展示在自己面前,而不是像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一样,为了荣华富贵处处机关算尽——
她担心自己,为自己欢喜,为自己忧。
就好像那天自己说起宫里的事,她第一反应不是关注晋封的瑛嫔,而是担心自己不要被邓峨眉伤害,——多傻,邓峨眉怎么可能对自己产生威胁?
不过是她情不自禁关怀罢了。
其实从前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就对她着了迷?她固然要比一般女子貌美几分,也颇为聪慧、冷静,可那也不值得自己走火入魔。
而此刻,心头像是推开一扇窗般明亮起来。
如果没有爱、没有情,她的动作才会这般温柔,不知不觉带出怜惜。
她……,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寻寻觅觅,可以坦诚相对,可以相拥入眠坦然安睡,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想到这儿,徐离忍不住呢喃了一声,“小傻瓜。”
“什么?”顾莲没有听清,低头问道。
“我说你是个傻瓜……”徐离乐滋滋的重复,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贴着她肚子的脸,被弹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爬了起来,“这小混蛋,在我脸上踢了一下。”
顾莲“扑哧”一笑,“该!谁让无缘无故骂我的。”摸了摸肚子,“好乖乖,以后出来要跟娘站在一边,要是娘被欺负了,你得出头替娘报仇才行。”
徐离不由听得噎住,片刻后道:“有你这样教导孩子的吗?”
顾莲得意一笑,“以后你再想欺负我,可没那么容易了。”挪了挪位置,低头看着肚子说道:“要是一个哥儿就好了,等长大了,老子和儿子打架,还指不定谁会赢呢。”
“是啊,哥儿好……”徐离听了前半句还在点头,听到后面连忙打断,“以后不许教孩子这些!”一脸满不在乎,哼哼唧唧,“难道还反了天了不成?别说一个,就是你再生十个、八个,朕也收拾的过来。”
顾莲啐道:“你还是去配头母猪算了。”
徐离上前搂了她,牛皮糖似的粘住不放低声道:“你就是那小母猪,回头一定要给你多配几次。”声音暧昧,手更是不老实的摸到了她的胸前,“哎……,怎么觉得又变大了一些?”好奇问道:“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正说着,顾莲肚里的小家伙又动了一下。
徐离十分扫兴,教训道:“别捣乱!听话老老实实的呆着。”
“你省省吧。”顾莲忍俊不禁一笑,“想教训孩子也太早了些。”推了推他,“你压着小家伙了,他不舒服,当然不满意了。”——
天大地大,都比不过没出生的娃最大。
徐离无可奈何看着那圆圆的肚子,悻悻道:“算你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想快点把包子蒸出来,不然徐三跟老母鸡似的,女主只能打酱油了呃~~_(:з」∠)_
争取这两章吧,把皇后这茬儿讲完就让包子滚出来~~~——
徐三:“嘤嘤嘤,没有肉吃,还要被包子欺负~~~~~~~”
小包子:“麻麻,拔拔又打滚了!!”
徐三:“……”【这绝逼是仇家转世投胎来了!!
☆、208潮汐
因为最近皇帝态度奇怪,加上还给嫔妃们强行派了一个贴身侍女,所以人人都盼着废后,但又不敢贸然打探前面朝堂的消息。
不过废后诏书迟迟不下,便是不打听,也能够猜到几分了。
沈倾华素来聪慧明敏、心里灵透,此刻却有些迷糊。
最开始的时候,以为护国长公主怀孕了,将来皇帝会把孩子养在薛皇后名下,再控制住皇后,给那乱*伦的孩子占一个嫡母寄养的名分。所以自己很担心,万一护国长公主生下皇子,再曲线救国变做嫡出皇长子,等于变相的确认了储君,才会想着要找父亲商议一番的。
可惜父亲没有见着,自己还差一点触到皇帝的逆鳞!
然而现在情况又有变化。
说起来,薛皇后一直都是个危险人物,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在年夜上却把人给带了出来,继而惹出行刺御驾一事。
一旦皇后被废,之前那条曲线救国的路子也就跟着断了。
前几天还在不停的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皇帝另有打算?
最近则更加迷糊了,皇后行刺皇帝一事,都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皇帝却迟迟不下废后诏书,他到底想做什么?
和皇帝比起来,自己那点小心思根本就不够使。
沈倾华找不到人商议,只能一个人瞎琢磨,偏偏千头万绪根本理不清,加上年夜上受了惊吓寒凉,最近倒是落下偏头疼的毛病。
她揉了揉额头,不自禁的幽幽叹了口气。
“惠嫔娘娘。”沈妈妈脚步匆匆奔袭进来,关了门,急着要回禀的,可是看着跟随而进的宫女黄梅,不由缓了缓,换了平常口气说道:“皇上让人送来消息,说是派了二公子接任定州刺史,三日以后出发,问娘娘可有什么话要交待?或者准备点东西,等回头二公子过去了,也好捎带给端敬王府的沈夫人。”
沈倾华吃惊道:“皇上派了二哥去定州做刺史?!”
说是二哥,可自己的长兄早就年幼夭折,二哥沈湛算是沈家这一辈的顶梁柱,上马可以战场杀敌,下马可以出谋划策。
皇帝居然把哥哥派去了定州!
那可是前皇朝的旧都啊!
现如今,端敬亲王徐策就在定州安置,留在那边的,还有自己妹妹沈瑶华,也就是皇帝口中的沈夫人。
那种凶险之地,早早晚晚都是要出大乱子的,已经搭上一个妹妹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的兄长陷入险境?如果二哥有事……,父亲年迈,四哥和几个弟弟都不中用,沈家至少十年内后继无人!
沈倾华再也忍不住,站起身道:“我要去见皇上!”
告诉皇帝,他和护国长公主的那些事,自己会守口如瓶的,就是做梦都不会多说一个字,求他……,别让二哥去定州了。
“娘娘。”沈妈妈见她情绪激动,赶忙上前给她整理衣衫,朝着旁边努了努嘴,急声提醒,“娘娘您别着急啊。”现今可不比从前,皇帝安排的人就在屋子里,万一不小心失言,再传到皇帝耳朵里就不好了。
沈倾华扫了那木头桩子似的黄梅一眼,迅速冷静下来。
是啊,自己着急有什么用?愤慨有什么用?皇帝是可以和平常夫妻那样,争辩的面红耳赤的人吗?就算自己去求见皇帝,金口玉言,也是不可能更改的啊。
沈妈妈怕主子过于担心,只能朝好的方面劝,“听说二公子带了六万兵马过去,加上定州原本的驻军,想来天威浩荡,很快就能抚平定州的动乱局势了。”
“嗯。”沈倾华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片淡淡凄凉。
那时候,皇帝破格提升自己为惠嫔,自己满心欢喜;皇帝告诉自己,对于后宫的事尽管放开手的去查,出了事,都有他替自己担待着,自己心怀感激,傻傻的,以为在后宫嫔妃里面,皇帝待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不同,以为有那么一抹情意。
想在回想起来,却是一切都想错了。
薛皇后、自己、邓峨眉,甚至后宫的每一个嫔妃,都不过是皇帝手里的棋子,任凭他摆弄布局,种种作为,都只是为了让护国长公主过得舒心一些罢了。
那口精神气儿泄了以后,忽地觉得累。
沈倾华疲倦道:“我歇一会儿,你们都出去罢。”
见沈妈妈退了出去,黄梅也无声无息的躬身退出,却不走远,继续呆在旁边的稍次间里面,尽职尽责的无声静静候着。
沈妈妈看了一眼,觉得心烦,可是又不敢撵人。
“妈妈……”一个青衣小宫女脸色苍白,快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刚才外头得的消息,说是胶东侯进宫面见皇后娘娘了。”
“此言当真?!”沈妈妈大惊。
“千真万确。”小宫女咽了咽口水,“听说……,是皇上陪着胶东侯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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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薛沛一语未毕,热泪已是潮水般汹涌溢出。
自从那时姐姐自己偷偷离开济南,隔了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姐弟见面,却不料是如斯情景,如斯悲凉无限。
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眼前这个懒怠梳妆、面目憔悴的女子,和自己记忆中,那个神采飞扬、任性跋扈的姐姐,除了容貌一样,实质上何异于是两个人!
“沛儿。”薛皇后一步一步上前,有些不可置信,顾不得向皇弹问,只是拉起弟弟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真的是你?真的吗?”说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千般委屈,万分悔恨,在这一刻悉数涌了出来!
她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