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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吗。”
阮临湘只觉得害臊,许兰陵在长安侯府的时候欺负她,如今又帮了她,是讨厌还是感谢啊,见容青琐问,道:“我只知他是安国公许兰陵,并不熟的。”
容青琐听了也并追究,到忿忿不平:“幸亏没让我看到是谁推得我,不然我不会放过她的。”阮临湘道:“我拉你的时候也有人推我了,就是没看到是谁。”
容青琐道:“要我说,肯定是乐鸣玉。她姑姑是乐妃娘娘,她随便找个小太监跟在我们后面,趁我们不妨就推我们一把,真是阴险。”
阮临湘也不喜欢乐鸣玉,但又没有真凭实据,只得罢了,二人随着宫女到偏殿换了一身衣服,等回到百花园,林氏和容夫人都快急死了,容夫人一见容青琐就忍不住揪她耳朵:“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叫你乖乖听话吗。”
又见容青琐换了衣服,心下一惊,刚想问,又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得忍下了,林氏也大吃一惊,但看见临湘神色正常,也忍下了没问。
宴席一直吃到下午,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极为热闹,许多多年未见的亲友借这次机会相互攀谈,离百花园不远的地方就是皇上皇后及后妃和百官大臣吃宴的地方,许兰陵一边担忧阮临湘不知怎么样了,一边漫不经心的和同僚吃酒,一旁的韩子陵凑过来,悄悄道:“我打听了,是乐家的小姐乐鸣玉支使乐妃宫里的太监干的。”许兰陵听了神色一沉。
阮临湘无缘无故挨了打也不高兴,虽强装欢笑,但林氏早已看出不对劲来,但周围人多,不好问什么,等到申时离开宫里时才问,阮临湘便把事情讲了一遍,林氏气得不行,女儿何尝受过这种委屈,在长安侯府那乐鸣玉就如此嚣张,这一次竟然打了湘儿,林氏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当时就要去找乐夫人说理,阮临湘拦住道:“这事我们也有不对,若是去闹也不好,还是算了。”
林氏见女儿懂事越发伤心,道:“京城到底不太平,咱们还是早些回苏州去。”阮临湘连连点头,她也想回苏州去了。
☆、第十六章 圣旨
在宫里应酬一天,众人都累了,容氏让三位儿媳回去休息,谢氏几个还没出宜兰院,就来有人来报说宫里的公公来了,阮老太爷大吃一惊,忙带了儿子前去,容氏在宜兰园等得焦急,谢氏三个也不敢走开,不一会,阮老太爷黑着一张脸回来了,见到谢氏,竟劈头盖脸骂道:“你做的好事。”
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摔了过来,竟是圣旨,谢氏展开一看,原来是册封阮娉婷为大皇子侧妃的圣旨,谢氏心下一喜,阮老太爷见大儿媳高兴地样子,冷冷道:“我们阮家的家规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阮家的嫡长孙女,竟然家去做妾,怎么对得起家里的列祖列宗。”
谢氏有些不服气:“婷儿嫁的是皇子,能一样吗。”阮老太爷更气:“妾就是妾,没什么好反驳的,若不是传圣旨的公公说,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怎么对得起婷儿。”
谢氏道:“大皇子登基后婷儿就是皇妃,有什么不可,难道婷儿要嫁给那些穷酸书生吗。”阮老太爷被气得直发抖。
阮一柏在一旁一直未说话,闻言大怒,斥道:“混账,竟敢和爹顶嘴”,谢氏见丈夫斥责自己,有些害怕,但仍不服气道:“我说的哪里有错,虽说是嫁与大皇子做侧室,但到底嫁入王侯之家,以后她们姐妹说亲也好有说头,我们婷儿的品貌难道还输给那个兰清月,到时候大皇子喜欢我们婷儿,名分什么的有什么重要的。”
阮老太爷大怒,皇后娘娘给大皇子定下了兰清月,很显然是偏着自己娘家的,若婷儿不嫁给大皇子,自己便仅仅是皇帝的老师,身份清贵,皇后与大皇子记了自己的人情,对阮家自会看重,如今婷儿嫁给大皇子,阮家成了外戚,自己帮助大皇子登基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大皇子非但便不会格外看重阮家,还会在登基后忌惮阮家,到时自己为儿子铺的官路就彻底断了。
阮老太爷见大儿媳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十分后悔当初为儿子定的这门亲事,原想着身为家中长女,自然温文贤惠,顾及大局,不想竟如此骄纵无理,好好地嫡长孙也被教的放荡不羁,真是后悔,
阮老太爷怒道:“嫁入我阮家,就是我阮家人,如今如此放肆,看来是太纵容你了,老大把你媳妇带走,关在屋里禁足,不许插手婷儿的婚事。”阮一柏对父亲一向的言听计从,当下不敢违命,扯着谢氏就往回走。
阮老太爷又吩咐林氏:“老二媳妇,你暂且当家,老三媳妇帮衬着,无论谁来送贺礼,一律拒绝,婷儿的婚事暂且搁着,待我明日进宫后再作打算。”林氏李氏忙应了,阮老太爷见两个儿媳听话,总算心中安慰了些,挥挥手叫大家都回去歇息。
容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见阮老太爷如此生气,早已暗暗抹泪,道:“老大媳妇早就有这个念头,被我说了一顿,我以为她歇了心思,不想还是发生了。”
阮老太爷叹道:“我原先也不知道,今日接旨时我还吓了一跳,问了来传旨的人才知道,是老大媳妇自作主张,买通了皇后身边的的公公给皇后写了一封信,说什么只要婷儿嫁给大皇子,阮家人就站在大皇子这边,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阮老太爷气的猛拍桌子,容氏吓了一跳,道:“如今可怎么办。”阮老太爷不愧为沉浸官场多年的老油条,当下道:“明日你便装病,带着娉婷和临湘去广济寺养病,来个釜底抽薪,把家里交给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我就进宫面见皇上说娉婷有暗疾,推了这门亲事。老大媳妇就关在家里,不许她出去再惹什么事。”
容氏有些犹豫:“那娉婷的婚事就算毁了,以后还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她。”阮老太爷道:“这事我早有打算,我在扬州有个姓范的故交,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家风极好,他家的大公子还没定亲,我向他爷爷提过,我们心中都有数,等这事过去,我就去提亲,免得夜长梦多,反正娉婷也够年龄了,等到了寺里,你再多开解开解娉婷,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自会明白的,总之,我们阮家的嫡长女,绝对不能做妾。”
容氏点头道:“那好,就听老爷的。”
当天晚上,容氏就被大儿媳的忤逆气的犯了旧疾,谢氏被禁足,林氏和李氏掌家,娉婷和临湘被派去服侍祖母去广济寺养病,第二天天还没亮,阮家的马车便匆匆驶出去,一辆直奔广济寺,一辆则奔赴宫中。
☆、第十七章 换了个人嫁
阮老太爷直到巳时才见到皇上,御书房内,皇上一把拉住要行跪礼的阮老太爷,笑道:“老师如此就折杀我了。”阮老太爷坚持道:“礼不可废,皇上厚爱草民心领了。”说着还是跪了下去,皇上不让跪是客气,他若不跪便是不知好歹恃宠而骄了。
皇上笑道:“老师不在家中准备婚事,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不满意聘礼。”阮老太爷忙道:“今日草民来正是为此事,孙女受到如此厚爱本该厚谢天恩,但我孙女早年身有暗疾,我偷偷给她定了一家婚事,婚事是我的一位故交,因受过我的恩惠,便没有嫌弃,两家定好等到孙女及笈便来下聘,我怕传出去她名声不好听便没有张扬,谁知大儿媳不知道,就提了大皇子的婚事,如今我只好来求皇上收回旨意。”
皇上笑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老师这话让我有些为难了。”阮老太爷忙道:“还请皇上恩准。”皇上叹道:“老师不必如此,早些年若不是老师护着我,我也难登上这宝座,本该让老师拜相封侯,可老师一心想归隐田园,如今我还想趁着这次机会留老师在京城多多提点几位皇子,不想老师竟急着撇清关系,罢了罢了,其实老师想什么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违了老师的心意,就依老师说的。”
阮老太爷被皇上的一番话说得汗流不止,听到最后,已是愣住了,想起往事,心有戚戚然,道:“不是我不想为皇上效力,实在是阮家无人,我大儿子虽然性情敦厚,但志大才疏,不堪重任,二儿子才华横溢,爱好风雅,却不是做官的料子,三儿子更不用说,这几年在老家浸淫商铺,不懂朝堂之事,我只怕我死了之后他们不能担负起重任,到时做出灭族之事,只好辞官。”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如今我大孙子被儿媳宠坏了,更是无能,二孙子倒好,只是一心念书,还看不出什么来,三孙子更小,可怜我阮家竟无一可用之人,实在有负皇上重托。”
皇上听了也有些感伤,老师并没有说假话,他见过阮家的几位儿孙,确实像老师所说,一时原来的听到退亲时的不高兴已去了七八分,亲手扶了阮老太爷起来,道:“听说师母病了,一会我派两个太医去给师母把脉。”
阮老太爷谢了恩,见皇上脸色稍霁,便要告辞,皇上却道:“老师是不是还有一孙女叫什么湘的。”阮老太爷也很奇怪,但仍道:“是老二的嫡女,家中排行第四,闺名临湘。”
皇上笑道:“这就是了,老师让我毁了一桩婚事,如今可要陪我一桩婚事才行。”阮老太爷疑惑问道:“皇上的恩典不敢不从,只是我这个孙女年纪还小,只有十二,在家中又被老二宠惯的,吃不得一点苦头,不知皇上要给谁做媒。”
皇上笑道:“这个人选老师一定满意,他已亲自来我面前求婚,请我做主,我觉得也是良配,便答应了,等你孙女及笈便下旨赐婚,老师猜猜是谁。”
阮老太爷着实纳闷,自己这个孙女是知道的,娇惯了些,但十分守礼,怎会被人看上,便摇头说不知,皇上哈哈大笑:“我也料老师不知道,是兰陵那个孩子,他这个人一向冷冷清清惯了,刚开始时我也不信,但大皇子作证,说是在中秋节赏烟花时遇到的,我就应了,老师觉得这桩婚事如何。”
阮老太爷大吃一惊,竟是许兰陵,那湘儿就是高攀了,只是许兰陵性格冷清,到时湘儿闹脾气,两个人都硬着来可就不好了,但刚回了娉婷的事,若是这桩事也回了是断断不成的,只好应了,皇上笑道:“这就好,那我这就下旨赐婚,免得夜长梦多。”
又偷偷笑道:“兰陵先是找了你家老二谈,要娶你孙女,竟被回绝了,我听说就要赐婚,他还向着他岳父,说是刚回绝了就被赐婚,肯定会让人以为是仗势欺人,我见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便应了,如今可算解了心头的一桩事,也算对得起他爹了。”阮老太爷见许兰陵还算懂礼,不虞之色便退了大半,当下应了婚事,拿了圣旨便告辞了。
阮老太爷一回府便叫了二儿子和二儿媳来,问道:“临湘什么时候竟和许将军见了面,圣上已经赐了婚。”林氏大吃一惊,拿了圣旨竟看住了:“不可能,湘儿并没有见过什么许将军,是不是弄错了。”
阮一棠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便把浮香阁的事和后来许将军提亲的事讲了一遍:“刚开始我也不知情,谁知卓颖来说许将军不知怎么竟看上了湘儿,我怕涉及到大皇子,便请许将军吃饭,推了这件事,没想到他竟去请皇上赐婚。”
阮老太爷苦笑道:“没想到咱们湘儿竟有这么大面子,我已经答应了,这许将军如此有诚意,又有爵位,湘儿是高攀了。”
林氏乍闻此事,早已愣住了:“可我从未想过让湘儿嫁进公爵侯府,湘儿那个性子,又爱玩,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