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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临湘再心动也要跟许兰陵商量,许兰陵倒没有拒绝,只是阮临湘出门,他自然不放心想要跟着,可是同行的又是这么多夫人,为了避嫌他也不能去的,他看着阮临湘眼巴巴的样子便心软了,道:“要去也可以,只是千万小心,凤夫人她们不是第一次出门了,有经验,胆子也大,你可是第一次,千万别见样跟着学。”
阮临湘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只是去两天,你在家要好好照顾阿意哦。”
阮临湘轻骑从简,只带了木莲照顾起居,后面跟着许兰陵派来保护她的将士,家丁,当然了,还牵着她心爱的梨花。雀屏山的小庄子只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这次凤夫人,易夫人,赵夫人符夫人都来了,她们算得上是西北的顶级贵妇圈了,当然了,现在阮临湘也是其中的一员。
凤夫人按捺了一路,没有骑马,等到了庄子上,她立刻叫人把她的黑风牵了来,符夫人坐了一路的车,腰酸背痛的,道:“我要去歇着,可不跟着你胡闹了。”
易夫人深有同感,两人相互扶着,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庄子,赵夫人倒想去,眼巴巴的看着阮临湘,阮临湘赶紧装出一副不胜其弱的样子来:“我也不成了,咱们还是明天再去吧。”两个人去骑马确实没意思,凤夫人和赵夫人只得罢了。
因都是女眷,也不用多讲究,凤夫人和阮临湘分别住在山月阁的东西厢房,赵夫人和符夫人则住在婉约楼,易夫人一个人嫌不热闹,便挤在山月阁,住在山月阁的正房,晚上厨房统一送了饭来吃。
五位夫人也不讲究什么礼数尊卑,饭后在山月阁的廊上席地而坐,喝酒望月,高谈阔论,阮临湘不胜酒力,伏在易夫人肩上望着天上的月亮,耳边是凤夫人和符夫人的争论,二人在辩论月亮上的桂树开花了嫦娥是用来做桂花糖呢,还是用来做桂花糕,赵夫人执着酒壶已然醉了,嫣红着小脸呵呵笑着。
阮临湘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仿佛不在这世上似的,自己已经飘然远去,羽化成仙了,她呵呵笑起来:“易姐姐,我是仙女哦。”
易夫人无奈的看着一地的疯子,她和易先生在家经常对饮作诗,酒量倒是最好的,她一抬手,叫来了等在外面的丫鬟,命她们把各自的主子送回去。众丫鬟赶紧上前,搀的搀,扶的扶,背的背,不一会,廊上便只剩下了遍地的酒壶,果盘,飘拂的帷帐,天上的一轮清月,以及不知是做成糖还是糕的桂树。
木莲扶着阮临湘将她送回床上,又忙着打水给她擦脸,因阮临湘只带了她一个,而她又不放心让别人近身接触阮临湘,只好事事亲为。阮临湘喝醉了酒很是安静,时不时的念叨一句,兰陵怎么还不回来,然后就躺在床上发呆,直到昏昏沉沉睡过去。
因为头一天的醉酒,第二天都起得较晚,凤夫人倒是好精神,见大家都起了便张罗着去打猎,凤夫人生在西北,长在西北,从小跟着走镖的父亲,耳濡目染,马术和打猎的身手都很不错,符夫人和赵夫人和凤夫人呆的时间长了,这样的事也经历过几次,也都是很熟悉的,易夫人一向是随行,但不加入的姿态,阮临湘暗暗想许兰陵说得对,自己还真不能和她们比,所以阮临湘很有自知之明的跟在易夫人身边陪她说话聊天。
凤夫人和符夫人,赵夫人纵马而去,易夫人道:“你去和她们一起玩,不用管我。”阮临湘不好意思道:“我不太会打猎,还是在这呆着比较好。”
易夫人呵呵一笑,也不再说什么,易夫人提起以前曾经去过一次江南,去拜扬州范家的范文凉为师,结果人家去了山上跑马,在山脚下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人,结果铩羽而归。阮临湘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仔细一想,这范文凉不就是大姐夫的祖父吗,她道:“范老先生不是这么倨傲的人,想必那天他不知情吧。”
易夫人笑道:“你也认识范老先生吗?”阮临湘道:“我堂姐嫁给了范家的长房长子,算起来,是范老先生的孙媳呢。”易夫人连连称奇,又问:“你和阮向贤阮老先生什么关系?”
阮临湘笑了:“他是我的祖父。”易夫人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喜:“你竟是阮老先生的孙女,没想到我身边竟有个名门之后。”
阮临湘笑道:“哪里称得上名门之后,如今我祖父闲赋在家,不比从前了。”易夫人笑道:“你就别谦虚了,都说你们阮家是魏晋时期阮籍之后,可是真的?”
—文—阮临湘笑道:“这我可不清楚,也听家中的老人提过,后来祖父说不准拿先人的名头来显耀门庭,自此以后就没人说过了。”
—人—易夫人羡慕道:“这才是大家风范呐,阮老先生的学问一直很受人敬仰,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并未出仕,后来听说他做了太傅,没两年有告老还乡了,真真是遗憾极了。”
—书—阮临湘笑道:“你若是不嫌弃,以后尽管可以去苏州找他,祖父现在在家做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你若是向他讨教,他定不会将你拒之门外的。”
—屋—易夫人惊喜道:“真的?那以后可要去拜会拜会,范老先生清贫一生不肯做官,一身文人风骨令天下士子倾心,阮老先生也不出其右啊。”
正说着,凤夫人已经纵马回来了,她今儿个穿了一身绿衣,披着一件褐色的斗篷,后面背着箭囊,极其俏丽,她道:“阿容已经打下了两只山鸡了,你们快些来,莫要磨蹭。”
阿容是符夫人的小名,阮临湘一听道:“我拉不开弓,射不得箭,去了也是给你们添乱,还是在这里坐享其成的好。”凤夫人道:“那还有什么乐趣,你们来这瞧我们抓兔子也好啊。”
易夫人笑道:“咱们去吧,看看阿凤她们赤手空拳的抓兔子。”阮临湘比较好奇,但仍然跟了上去,穿过小树林就是一片开阔的草地,仿佛这不是在山上,而是在平坦的地上似的,易夫人和阮临湘都下了马,凤夫人命人在这片草地周围围了一圈栅栏,放了十只兔子进去,她正在那左挪右闪的抓兔子,赵夫人站在一旁笑的捂着肚子,符夫人一身骑装,此时也挽了袖子上前加入。
兔子被围在这一片,早就惊慌失措,没头没脑的乱撞,倒比平时难抓,凤夫人累的气喘吁吁的,一根兔子毛也没发现,最后和符夫人联合起来,围追堵截,总算将一只兔子逼到栅栏口,俗话说的好,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符夫人着急,伸手一抓,正被兔子咬住,她惨叫一声,随手一甩,兔子竟被甩飞了,重重的砸在停在一旁的马群中间。
一群马被惊住了,四散跑开来,看马的一时也不防,马群顿时就乱开了,易夫人和阮临湘就站在马群旁边,易夫人眼疾手快,将阮临湘拉开,阮临湘见自己的梨花竟越跑越远,焦急道:“梨花跑了,你们快去追。”
易夫人厉声道:“你不要命了,快些过来。”阮临湘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梨花跑远了,符夫人被兔子咬了一口,疼的眼泪汪汪的,凤夫人给她包扎了一下,要回去上药,阮临湘的马跑了,只好去骑带来的其他马。
回去的山路崎岖,凤夫人又急着回去给符夫人上药,不免跑得快了些,阮临湘不习惯骑着陌生的马,但又不想麻烦的停下换,便忍住了,谁知那马蹄一滑,连人带马竟翻下了山坡,易夫人在后头看着,惊叫出声。
☆、第八十九章 养伤
阮临湘只觉得翻天覆地的一转,便重重摔在地上,幸而马在下她在上,不然被那马压一下也是够呛的,只是一条腿在脚蹬里没抽出来,被马压住了,阮临湘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一声惨叫,还没看清自己是什么状况,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家里,阮临湘悠悠转醒,瞪着帐顶发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守在一旁的木葵木莲惊喜道:“夫人醒了。”阮临湘没动,想着木葵怎么也来了,又想想,自己是在雀屏山,然后摔下来了,一想到这,她猛地坐起来,扯到脚,不禁哎呦一声,木莲急急道:“夫人怎么了?还疼么?”
阮临湘看了看自己身上,不禁疑惑,自己是连人带马摔下来,怎么只有脚伤着了。她道:“谁把我送回家来的,阿凰姐姐她们呢?”
木莲木葵互看了一眼,木莲怯怯道:“是将军把夫人接回来的,夫人您不知道,将军知道您受伤的时候那脸色……”话未说完,门帘哗哗响起来,许兰陵黑着一张脸进来,木莲木葵赶紧退了出去。
许兰陵哼了一声坐在床上,阮临湘小心翼翼看着他:“兰陵,你怎么了?”许兰陵转过头去不看她,阮临湘奇怪道:“怎么啦,兰陵?”
许兰陵转过来冷冷看着她:“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喝酒,在山上骑马,我怎么跟你说的,是谁答应我不喝醉酒,不骑快马,不在山上胡闹的?”
阮临湘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看着凤夫人她们自由自在,潇洒自如的举止,她也有些羡慕嫉妒,羡慕她们的逍遥,嫉妒她们的豪放,她也很想和她们一起,放纵一次,自我一次,谁知道她怎么这么倒霉,竟然摔下马来,还被抓住了小辫子。
她沮丧的低下头,许兰陵看她这样,心里又忍不住心疼,算了,当着这么人的面从马上摔下来想必她也很羞愧,自己再斥责她她不更难过了?他放缓了声音,柔声道:“我不是责怪你,只是阿意还这么小,需要你的照顾,你受伤了,阿意怎么办呢?就算是为了阿意,你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不对?”
阮临湘这才想起女儿,心里不禁有些羞愧,对啊,她还有女儿要照顾呢,怎么就任性了呢,想着,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愧疚,有些自责,眼泪就落了下来。
许兰陵叹了口气,道:“我还没说什么,怎么就哭了呢,幸好只是伤了腿,算你命大,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的三个多月你可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阮临湘点点头,擦了擦眼泪,道:“阿意呢?”许兰陵道:“奶娘抱着呢,这会已经睡下了。”阮临湘探头一看,果然,天已经黑了,她竟然昏睡了一整天。
阮临湘的受伤像一道引火线,在府里引发了一连串的事件。首先是如月,不知怎么竟从屋里跑出来摸到了许兰陵的书房,许兰陵正为阮临湘受伤的事烦着呢,她倒往枪口上撞,被许兰陵踢了一脚,也不管是谁送的丫鬟,谁的身份,当场就叫来闻管家把她卖出去。
闻管家见将军发火的样子也不敢做多解释,匆匆把人带了下去,后来,闻管家又去专门请示了夫人,阮临湘正在床上躺的不耐烦呢,被这事一提,又想起那四个丫鬟来,想着就当找些乐子,便叫把人仍旧送回去,如月挨了一脚可不轻,当夜就吐血,林妈妈本不想管的,又怕人死了晦气,请了个郎中开了两幅药才罢。
经过如月的事,剩下的三个丫鬟当场就蔫了,再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专心致志的绣活,争取早日放出来,如月呢,就一直躺在床上养伤,现在别说让她接近许兰陵了,听见别人提起都一阵哆嗦。
第二件事,凤夫人符夫人几个专程来看望了阮临湘,凤夫人愧疚极了,她是东道主,出了事,她也有一半的责任,她道:“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天竟这样不顺,改天我就去慈安寺拜佛上香,求两个签来看看。”
符夫人心里也愧疚,若不是她被兔子咬了一口,也不会这么匆忙的往回赶,阮临湘也不会受伤,便道:“正是,顺便求两个平安符来,去去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