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确想见别姬,因我想确定我究竟爱不爱她。我认为我见到她以後,我会得到答案。
而得到答案後,我会找个地方,偷偷地把这件事藏起来。
我犹豫道:“好吧,我们见面吧!我想我们终得这麽做,是不?”
“没错,时间由你决走,我会尽力配合。对了,你相亲的事进行得如何?”
“没有後续发展,不值得提。”去相亲只是为了应酬爸爸而已。对方是他公司里的人,周末吃过一顿晚餐後,我任务终了,便藉词退场。
我翻著我的行事历,想敲出一天时间。
就下个礼拜吧!礼拜三,我想。这一天我轮休。
下决定是困难的,我得趁著决心还没改变前赶紧跟别姬商量好时间和地点。
丢开行事历,我飞快地输入一串字句
“别姬,下个礼拜三,晚上六点,在东区“李。西餐厅”外的天桥上见,可以吗?”
打完了字,我顺手按下enter键,但萤幕上却迟迟未出现应该更新的字幕。
等了片刻,我纳闷地再重新输入一次,然後,我愣住了
是电脑当机,还是聊天室挂了?
一会儿後,整个视窗冻结住。
我猜是聊天室挂了。
真是的,怎麽在这节骨眼上?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尝试退出聊天室再重新进入,但是我无法退出,只得重新开机、上网。
在找到熟悉的网址後,我点选进去,然後坐下来等待。
伺服器跑得很慢,起先我以为是网路塞车,但最後跳出萤幕的画面,却令我瞠目结舌
等待时间过久,中断连线。
我愣了一愣。又试著连线了几次,结果都失败。
聊天室真的当掉了。
这还是三年来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过去市尘居的系统一直很稳定的,不知道怎会突然出了状况。
我闷闷地关了电脑,决定等明天聊天室恢复正常以後再跟别姬约时间。
※※※
我没料到的是,市尘居当掉後,就没再修好过。
三天後,它甚至被人整个从网页上移除了!
我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聊天室原来附属於一个私人网站,它当掉以後,我看见这个私人网站的站长关闭了整个网站空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启示通告说
这个世上没有永远。
我曾经相信我们之间有著天长地久,但我发现我错了。
这个网站将无限期关闭。
站长启
真该死!
一个失恋的站长,他不相信永远是他家的事,他不该波及到我跟别姬!
市尘居是我与别姬唯一的联系,如果它关闭了,我该怎麽跟别姬联络?
我失去她了!
而我们甚至还没有见过面,如果聊天室不恢复,我们就无法再联络了!
我心急如焚地瞪著一片漆黑的电脑萤幕,觉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麽办。
这时我才真正後悔起,为什麽之前不肯给她其它的联络方式?
※※※
我懊恼地抓著手中头发。
谭达夫随即皱起眉。“心情不好吗?”
我松开了他的头发,不想回答。
他不怕死地说:“说来听听如何?憋在心里太久会内伤哦。”
我用力戳起他的头皮。“那不关你的事。”
“你不说,我怎麽会知道关不关我的事?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呢,否则你干嘛这麽恨我?”
“我没有恨你。”
“听起来不太有说服力,你快把我的头皮抓破了。”
“啊……”我松开手,看见他吃痛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揉著头皮说:“没关系,我很荣幸能当你的出气筒。”
我抿起嘴,不悦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天天来洗头?”
他说:“我没有天天来。”
“可你至少两、三天就来一次,这也未免太频繁了些。”
他振振有词地说:“我在追你嘛!”
我翻了翻白眼。“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很多次了,我不想一再重复。”
“那就不要重复。我也不想一直听你那些不成藉口的藉口。”
“你”
他淡淡地投下炸弹。“你根本是个胆小鬼,楚歌。”
“你”
“你为什麽不把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一个讨厌鬼!”我口不择言地说。
“真的?”他挑了挑眉。“有多讨厌?”
“你”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别浪费口水了,我不会相信的。”
“自大狂!”
他呵呵笑出声。“这个我承认,不过可以再做一点修正我是自知,不是自大。”
我头痛地道!“拜托……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好。”他出乎我意料的听话,果真闭上了嘴。
我沉默地替他冲掉泡沫,再吹乾头发,顺道再替他刮了胡子。
我毫无迟疑地重复著简单的几个步骤。太常为他洗头、梳发,他发丝的柔软度和头骨的形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牢记於我的心中。
这几天我为了别姬的事一直闷闷不乐,工作也没什麽效率。
像今天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早上店长召唤我,说要放我几天假,我一口拒绝了。
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只会让我更加心烦。我宁愿到店里来,能做什麽就做什麽。
“开心一点,楚歌,别老是抿著嘴,你笑起来好看多了。”
我无心应和他的话。
“你今天工作到什麽时候?”
我根本不想理他。孰料不远处的Molly代我回答说:“她今天到六点。”
我瞪了Molly一眼。他们这群人怕我小姑独处,嫁不出去,又被蛋糕收买,一颗心早早投靠到姓谭的那边去了。
他朝Molly笑了笑。回过头对我说:“下班後别急著走,先到我店里来一趟。”
我昂起下巴,恶毒地说:“蛋糕我早吃腻了。”
他不愠不恼。“你来就是了。”
才不!我暗下决心,反正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拒绝。
※※※
今天没轮到排晚班,六点下班的时候,我换下工作服,打算回家。
经过Molly身边时,我跟她道再见。
她跟我说拜拜後,突然又说:“别忘了去香草屋找谭老板哦。”
我愣了愣。不作声,匆匆走开。
经过Jerry身边时,他拿著梳子的手挥了挥,说:“F嘿,Joria,祝你今晚约会愉快。”
我低头随意答应了声。心想,根本没有约会,不可能有!
Molly冲出来叫住我,甜甜地笑著说:“一定要去哦,不然谭老板会很失望的。”
我蹙起眉,忍不住道:“为什麽我一定得去?”
Molly眨了眨美眸,看著我说:“为什麽不?给自己一次机会,试试看而已嘛。小楚,放轻松点,事情很简单的,不要把它想得太复杂了,嗯?拜拜啦!”
我看著Molly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而其它人则一致地用眼神鼓励著我。
我泄气地推开店门,沉重的步伐彷佛有自己意识似的,穿过大街,来到对面的街上的香草屋店门前。
香草屋已经打烊,店员做完收拾工作,早已下班。
店内开著灯,谭达夫真的还在里面等我。
有时候我不禁想,他对我真的是认真的吗?我有什麽好值得他如此对待?
我一直想问别姬,爱情究竟是什麽?
她声称她已经爱上我,我想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要怎样才算是“爱”?
失去了,会疼痛的感觉算是“爱”吗?
这几天,一想到我可能会就此永远失去别姬,那感觉就有这种疼痛感。
有时候,夜里,我醒来,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感觉空荡荡……这种感觉总是令我心头紧紧地揪了起来。
这会是爱情吗?
我不确定,也无法确定。我从来就不认识爱情真正的面貌。
我轻轻推开店门,走进香草屋里,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出来。
烘焙房里原本有细碎的交谈声,但那声音突然不见了,静了下来,好一阵子,不再有动静。我忍不住趋前一探究竟。
我看见里头,有一男一女。
他们拥抱在一起。背对著门口的关系,他们没有看见我。
男人的背影是我熟悉的,他是约我来这里的人。
想起很多人曾经对我这麽说过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不禁笑了出来。
我不应给自己这个机会的。机会不曾善待我,它通常只会带来伤害。
我悄悄离开现场。
推开香草屋店门的时候,门上的铃铛忠实地响了几声,但我想里头的人不太可能听得到,就像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
我走在街上,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街上行人纷纷撑起了伞,有的则闪躲到骑楼下;我没撑伞,也不躲开,任雨丝如飞絮般沾上我的眼睑。
这是秋天的雨。
风刮下树枝上逐渐泛黄的叶子,眼看著夏天就要结束,季节即将步入萧条的秋天了。
就像时间一直在前进一样,人群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过。
我忍不住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驻足,一瞬间便让杂杳的人潮所淹没。
我原来是这麽这麽地孤独……
身边来去的人是这样地多,我的别姬会是这些人之中的某一个人吗?
别姬总是声称能用直觉找到我,我却没有把握我奇+shu网收集整理能用相同的方法去辨认出她。
人太多了!
直觉,那是天大的笑话和谎言。
我不可能找得到她,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就像飘过昨天天空的那一朵云,不可能再出现的。
我张望著夜幕低垂的天空,觉得没有一刻比现在还孤单……
“找到你了。”
一个浑厚的嗓音从我身後传来。
别姬?
我讶异地回过头。
一把黑伞穿过重重的人群,遮住了我头顶上的天空。沁入心头的冷雨,不再飘落。
我怔愣地看著谭达夫向我走来。
我无法动弹,直至他将我拥进怀里。“霸王,你在发什麽呆?”
我不敢相信!
一点儿也不相信!
但我那直觉却轻易地相信了。“你……别姬?”
我看著他的眼睛,所有的芥蒂、不信任、迟疑与退却,因为他暖意盎然的眼神而逐渐消融。
他的眼睛在笑。“我说过我会找到你,我的直觉一向不曾出过差错。”
我推开他,瞪著他说:“你……我不相信!”
他摇摇头。“别说谎,我知道你相信。”
我选择不要信任我的直觉。“我以为别姬应该是个七十八岁、芳心寂寞、想找第二春的老男人。”
“我倒很庆幸知道霸王是一个二十五岁、单身,并且怀疑自己是同性恋的年轻女郎我很高兴你没有说谎。”
我欲出声抗议,他“嘘”一声阻止我。
“现在,让我们来澄清一些事。”
我怀疑地看著他。
他说:“如你所见,你所认识的别姬是一个三十岁、芳心寂寞,单身未婚的年轻男子,而你,霸王,如果你之所以认为你是玻璃圈里的人是因为你错认了别姬的真正性别,我很乐意为你修正。”
我呆滞地看著他,喃喃道:“我果然不该相信网路上所谓的真实。”
他皱著眉说:“除了你我的背景在认知上有误差之外,其它的都是真的。”
“我不是要否定一切。”我抚著额头说:“我只是……天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我现在的感觉。”这简直是……一片混乱。
“楚歌……”他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没有挣开他的手。
三年多来,分享心情的那些夜晚,我没有忘记。但是要将一切从虚构的世界里落实到现实世界里来,我深深明白这其间有著一段不小的差距。
就像我初见他时,明明觉得似曾相识,但我终究否定掉那一份可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