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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一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到时候再说吧,毕竟我才大二,先把书读好最重要不是吗?”
他也不强人所难,闲谈着,“在屠氏总经理室工作,那么你的暑假一定过得很糟糕,据我所知,屠奕北是个既严厉又不通人情的老板,他的属下都很惧怕他,很多与他合作过的厂商也都对他的挑剔敬谢不敏,你能代替你姊姊在他身边工作那么久,真是难为你了。”
“是吗?”晓镇只微微一笑,没有多作评论。
奕北为人严厉是事实,然而她还是认为他是个很迷人的男性,在工作时的防力更是无法挡,他有能力、魅力,又有意志力,若他不通人情,她一点也不觉得。
顾非凡继续说:“他年轻气盛,作风果断,并不在乎得罪人,只要对屠氏有利的事,他都可以很严苛,所以虽然大家给他一个‘屠氏金童’的美名,但私底下都称他是吝啬的公鸡。”
晓镇不由得笑出声来。“有这种事?”
她戏泼地想,如果她把这个称号告诉奕北,他一定当场翻脸,他一直都挺没有风度的不是吗?她可从没见他给什么人留过情面。
见她听得有,顾非凡更加卖力的将所知都滔滔不绝的讲出来。
“说起来,屠氏的精英并不多,干部有老化的趋势,这是业界都知道的事,但就因为有屠奕北独撑大局,所以屠氏至今仍然纵横商场,风光无比,它的盈收年年增加,净值委实教同业都眼红不已。”
晓镇听得入迷,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听到商界人士对奕北的评价,这也再度证明他是个硬汉的事实,他不怯懦,也从不低头,尽管在他背后怨声载道,他依然我行我素,痛批员工早就是他的习惯,他不可能改变作风。
“你好像对屠奕北很有兴趣?”顾非凡忽地住口,因为他突然查觉到她眼中闪烁的温柔光芒很不寻常。
晓镇笑了笑,低首吸了口冰红茶,没有回答。
“其实,晓镇,我有话对你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应该当机立断对她表白才对。
“什么事?”她不甚在意的问,顾非凡要与她讨论的话题不外乎莞儿的英文进度,拉开他先前的高应酬量不谈,他现在是个百分百的好父亲不是吗?他几乎天天都回家吃晚饭,关于这一点,她由衷的替莞儿感到高兴。
“我……”顾非凡鼓起勇气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晓镇。”
瞬间,晓镇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目瞪口呆,脸颊蓦然涨红,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的话中之意。
怎么会这样?他说他一直很喜欢她?他怎么、怎么会这么说?她真是一点头绪也没她定了定神,费力、困难的问:“你在开玩笑吗,顾先生?”
她真希望他只是在开玩笑,在她心中,他的定位是“家长”,绝不会是丈夫或男朋友。
“不,我是认真的!”顾非凡觉得机不可失,唐突的握住她的手,满含着热情,“从你第一天走进这间书房来应征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顾先生……”晓镇立即抽回自己的手。
她真的吓坏了,她一直把顾宅当成她第二个家,是第二个可以让她安心、放心,又感觉到温馨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么一来,她不可能再自在的出入这里,情况必定会有所改变,她该如何是好?
毫不在意她抽回了手,他仍旧激动的表白,“晓镇,嫁给我!当我的妻子,当莞儿的母亲,我保证我会好好照顾你、爱你,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不,我不能答应你。”晓镇的声音,坚定得连她都吓一跳。
她直觉的拒绝了顾非凡的求爱,不是因为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而是因为、…因为……
就在刚才,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心,她已经不知不觉爱上屠奕北,不会错的,她真的爱上他,顿时,她为自己这份内心剖白激动不已。
老天,这说明了为什么她会对他的事格外关心,为什么在离开屠氏后她会怅然若失,为什么刚才她会听顾非凡说话听得人迷无比,为什么屠奕北的身影、声音总在她心里盘旋不去……
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为自己的发现喜悦还是悲伤,她已心有所属,但她心之所想的人一点也不知道她的情怀。
她是在妄想麻雀变凤凰吗?
不,她只是爱上一个人罢了。
第七章
参加完经济部举办的商业酒会,奕北顺道将晓乡送回家,就在车身停稳,她准备开门下车之际,他也抽出钥匙熄火。
见她不解的望着他,他只轻描淡写的问:“纪晓乡,不请我上去喝杯茶吗?”
“喝……喝茶?”晓乡愣愣的问,傻眼的望着他,她没有听错吧,要她请他上去喝杯茶?这是什么情况?
“对,喝茶。”他扬扬眉,很简洁的问:“有问题吗?”
“没、没有。”她硬着头皮答应,既然他都主动提了,她总不好拒绝吧,而且万一她拒绝,他恼羞成怒把她炒眈鱼可就不妙了,她还是聪明些,反正招待他喝杯茶又不会少块肉,搞不好待会茶喝得满意,她明年加薪就有希望喽。
“那么走吧。”奕北的长腿率先跨下车,潇洒的姿态煞是迷人。
“总经理请。”晓乡忐忐忑忑的领着他走上狭窄的楼梯,灯泡坏掉的楼梯间
只能就着窗外的路灯照明,更显得残旧不堪。
奕北反剪双手步上楼梯,边走边挑剔的皱眉道:“纪晓乡,这里的环境很差
,你没考虑换个地方住吗?”
“我……我考虑看看。”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对于上司突然的关
心,她显得手足无措极了。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家门口,她连忙拿出钥匙开门奇#書*網收集整理,心想赶快请这位大老板喝
完茶就可以解脱了,省得像现在一样心里七上八下,弄得她好难过。
“姊,你回来啦。”晓镇笑盈盈的从书本中抬头,穿着普通的家居服的她正
在温书,顺道寻找一些比较新颖的儿童英语教材好教莞儿。
“对啊,我回来了。”晓乡紧张的说,“这位是我们总经理,哦,不必介绍了,
你们也认识,我请总经理上来喝杯茶,他喝完茶就要走了,晓镇,快,快倒
茶……”
瞬间,晓镇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脑中轰然一响,力持着不让原子笔从手中滑落
,可是禁不住心如持鼓般跳动的声音,她清清楚楚的感到自己近情情怯。
此时,奕北就站在门边,这让她浑身紧张得不可自拔,他真的出现了,她的神
智顿时昏沉,就像一团火正熊熊的燃烧起来,她真怕自己的双眼会泄露爱上他
的秘密,她不愿他察觉,那会让她感很狼狈,因为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渺小的她。
“很久不见了,你好吗?”他走近晓镇,也比她好不到哪里,他以为自己伪
装得很好,以为他看起来是一派云淡风轻,可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瓦解了。
他想见她的不是吗?否则他就不会可笑的向纪晓多提出要上来喝杯茶的主意,可除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她。
“我很好。”晓镇润了润唇,觉得此刻的自己笨拙极了,她竟然不敢抬眼看他,这真是欲盖弭彰。
晓乡敏锐的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她看看晓镇又看看她的上司,晓镇脸上那少见、局促不安的表情,和奕北脸上那掩不住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她想,她懂了,不过怕是他们两个还不懂。
“晓镇,帮我招呼总经理,我去洗澡了。”说完,晓乡就一溜烟的消失在客厅。
晓镇没想到姊姊会这么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晓乡跑得比飞得还快,她只能眼睁睁的让自己与奕北独处,心跳得愈来愈快。
“咳!”奕北重咳一声,他清了清喉咙才开口,“公司的职员都穿上制服了,大家都很高兴,我想,我应该感谢你那日给我的建议,现在女职员的迟到率已经大大降低,这都是你的功劳。”
“真的?”晓镇的眼眸亮了起来,他的话让她放松了情绪,她要自己试着再把他当成上司,这样她可能会好一点,不会心跳得那么厉害,也不会患得患失的像清窦初开的少女。
“明天是星期天,要不要出去走走?”奕北忽然没头没尾的问她。
这邀约虽来得奇怪,可是他的表情却再正经不过,甚至,其实他是板着俊帅的脸孔问她的。
“好。”晓镇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她连考虑都没有就答应了。
一抹松了口气的表情从奕北眼中掠过,他蜇身开门,死板的说:“我走了,明天早上九点来接你。”
不等她回答,他开门离去,足音逐渐消失于楼梯间。
晓镇呆立在客厅中,觉得刚才的一切如幻似梦,恍恍惚惚的,她感到自己脸颊很热,胸腔也很热,奕北真的来过?
她突然飞奔到窗前,拉开窗帘往外看去,奕北正在发动车子。
不是梦,他真的来过,而且还约她明天见面,她很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居然想欢唱,她迷迷糊糊的想,原来,他带给她的喜悦是那么大呵,她喜欢他的程度已经超过自己所想像,完全不能解释,爱情来了就是来了,挡也挡不了。
晓镇叹了口气,既满足,又喜悦。
穿着睡施的晓多边擦着湿头发边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妹妹驻立在窗畔,整个眼睛都燃烧着光彩,知道她脸上那诗意。作梦的表情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一件事——她恋爱了!
晓镇恋爱的对象,很显然是她的顶头上司。
“屠总约你明天出去?”扭开电视频道,晓乡故作不经意的问。
飞快的回过头去,晓镇看着姊姊,扇动着睫毛。“姊。”
她知道就因为她们姊妹是孤儿,所以姊姊反而有点输入不愉阵的傲气,宁可她找个平凡一点的男朋友交往,也不愿她高攀豪门。
晓乡温柔的笑了笑。“你已经长大,是大学生了,也向来早熟懂事,只要你觉得高兴就好,姊姊没有意见。”
晓镇沉吟一会。“可是你说过,我们与屠氏完全不配。”
她坦白的点点头,“那是我害怕他欺骗你的感情,所以才那么说,毕竟时下多得是富家子弟玩弄贫女的社会新闻,可是我刚刚看见屠总看你的表情,与你一样的紧张,我就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
有了姊姊的认同,晓镇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些,起码这不是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但她心底的患得患失依然严重,也没有预期爱情会翩然降临在自己生命中,她一点也不想逃避,因为奕北就像一块磁铁,已牢牢的将她吸住。
第一次与奕北非因公而出游,晚镇既紧张又轻松,没想到褪下笔挺的西装,穿着圆领灰色上衣搭配灰色毛呢抽绳长裤的他也那么挺帅,有种优雅内敛的流行感,与平时总是西装革履的严肃截然不同。
奕北直接将车开到淡水,今天的天气很好,早秋的凉意不深,但天高气爽,游客三三两两,显得优闲无比。
“下车走走。”
下车后,他很自然的牵起晓镇的手,令她心底一片暖洋洋的,淡淡的笑容不禁在她唇边扩散。
早晨的空气朝他们扑面而来,两人穿过一间古老的庙堂,奕北开口说:“这是我第一次到淡水,不知道哪里好玩,我们随便走走,你想停下来就停下来,肚子饿了就告诉我,我们再随意找家店面吃东西。”
“你第一次来淡水?”晓镇扬起眉毛看他。“那么,你怎么会想带我到这里来呢?”
淡水她曾来过好几次,都是跟学校的同学来,她倒是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