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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惠羽心中又是一阵震颤,他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给自己感动,并不是惊涛骇浪般澎湃幸福冲击,而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点一滴侵润,叫人无法抵抗。
江待一把背着琴轻轻放木桌上,道:“我想听惠羽弹琴了”
“嗯?”文惠羽平了平乱跳心,点头道:“好”
文惠羽对琴盘坐下来,江待一端来一个火盆,拨弄几下炭火让它烧旺些。
婉转琴音从细长指间倾泻而出,一首《高山流水》听江待一如痴如醉,一曲完毕,久久方转过神来,暗暗道,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与谁弹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想来惠羽或许是为知音难觅而感伤,也或许是为我并不是通晓她心意知音而遗憾。
江待一不做任何品评,只微笑道:“很好听,我听人说有一曲失传已久《广陵散》是区中佳作,惠羽可否为我奏一曲?”
“你倒是会挑,幸好有一琴艺高超琴师曾传我这首《广陵散》,要不然今天当真是被你难住了呢?”说罢,轻挥十指,抚琴奏曲。
这样一曲接着一曲,琴音缭绕,久久不绝。
挖空心思江待一想着要和文惠羽去哪游玩,思来想去倒不如寻得一个静谧,远离喧嚣尘世地方,只感受这岁月静好。
文惠羽也不知自己弹了多久琴,只觉得手指有些泛酸,轻轻舒展了一下。
江待一起身走到木桌,将食盒里装着各色糕点盘子放桌上,“我只顾着听了,忘了抚琴人也会累,惠羽起来吃些点心吧。”
文惠羽抬头望了望窗外,日头已经偏西了,山顶总是觉得离天格外近,伸手就可触及。
江待一又轻轻唤了一声,文惠羽转过头来,对他微笑道:“我竟不知已经已经下午了。”说罢,起身走了过来。
江待一用筷子将糕点布到雪白瓷盘里,说:“赶路就耽搁了半晌,又弹了这么久琴,自然已经到下午了。”
文惠羽坐定,接过江待一递给她筷子,小口吃着碟中糕点,江待一嘴里不断说着:“这个是徐记豆沙卷,这个是金鼎轩桂花糕,这个太白居雪片糕……”
文惠羽有些好笑看着他,感觉就像皇宫里布菜宫人,夹起一块双色豆糕,秀眉一扬,这双色豆糕并不像其他糕点一样精致,口感虽也不错但是比起其他还是逊色了些。
江待一手拽着衣角,略有紧张问:“这个双色豆糕怎么样?”
螓首微点,道:“还不错,这个是哪里?”
江待一出了口气,郑重其事道:“江家秘制双色豆糕”
“咳咳……”文惠羽险些呛到,江待一忙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又伸手轻拍她后背,“慢点,慢点”
文惠羽似乎是难以置信,问:“这是你亲手做?”
江待一不置可否,应道:“今早醒早就去厨房转了转,双色豆糕本是我爱吃点心,所以原料厨房一直都备着,我左右也是无事便做了一些。”
文惠羽略有惭愧,自己一直被家里宠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使嫁人了也依旧没下过厨房,自己厨艺当真不如他,心中亦有惭愧亦有感动,脸颊两边红晕好似两朵冬日里盛开红梅,垂眼含羞道:“谢谢你,待一”。江待一只脉脉微笑看着她。
良久,文惠羽似乎觉得两人姿势过于暧昧,自己半卧他怀中,他温热手还抚自己背上,两人脸离得那样近,连浅浅呼吸声都听到。
文惠羽轻轻挣开,平了平乱了心弦,轻轻道:“我失仪了”
阳光透过乳白色窗纸挥洒进来,阳光照映出两个人都微红脸色。江待一也尴尬收回自己手,望了望屋外阳光,道:“冬日里太阳下山总是格外早,我们去看夕阳落日可好?”不出意外,文惠羽点头答应。
江待一拿起一件紫貂大氅为她披上“山顶不比平地,温度低很”说话间已经为她系好衣带,打开了门。
山顶一对璧人,坐天边,静望斜阳,看着天空霞光渐渐淡下去,深红颜色变为绯红色,又变为浅红色。
夕阳余晖洒两人身上,文惠羽看着身边人侧脸,这种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边云卷云舒日子不正是自己还是懵懂怀梦少女时所期盼吗?
文惠羽眼光慢慢变得柔和,头缓缓靠身边人肩上,江待一身子僵了一僵,随即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完美弧度。
随着后一丝如血残阳也隐没了远山后面,天色也黑了下来。
☆、37绵绵情
江待一扶起文惠羽,手上多了一条不知从哪里来黑丝带;神秘说道:“惠羽你随我来个地方;不过要把你眼睛罩上。”
文惠羽奇道:“什么好地方?弄出这么多花样”
江待一故弄玄虚道:“一会就知道了”说罢;就将文惠羽眼睛蒙上了,小心翼翼牵着她来到了小木屋后院。“惠羽,你这等我一会,记住不准摘掉丝带。”江待一不放心嘱咐道。
文惠羽点了点头,随即感到手上温度消失了;心中突然莫名慌乱起来;片刻后,只觉得耳边一热;熟悉声音响起:“好了;睁开眼看看”
黑丝带除掉;只见后院中仿若梅园,盛开着朵朵梅花,阵阵清香,萦萦绕绕,引着人靠近,文惠羽缓步走入梅林,信手拈起一朵红梅枝桠,红梅正开得盛意肆虐,花瓣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蕊,殷虹宝石样花朵,相得益彰,添清丽傲骨。文惠羽不禁轻吟道:“疏影横斜月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清朗星光挥洒而下,映着红梅上,不对,不只是星光,还有荧光!是萤火虫光芒!文惠羽心中大惊,冬季怎会有萤火虫,还是这么多萤火虫。
荧光漫天飞舞,恍若梦境,只身后人声音让文惠羽觉得这一切都是实实,“我知道你素来爱花,而冬天肯傲然绽放已有这梅花了,望你不要觉得单调就好。”
文惠羽转身望着这负手而立翩翩少年,眼底是温柔,问:“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萤火虫?”
江待一微笑道:“襄京地处北方,天气寒冷自然是没有,不过温暖如春地方就可寻到了,萤火虫再难寻也没有星光难觅,我想给你满天星辰,但如今也只能用这萤火之光充数罢了。”
这几百只萤火虫是江待一命魅影组寻来,也是想看看他们腿力到底有多好,令他意外是不消两日,鬼魅便从遥远江南带回来了一盒子萤火虫。
文惠羽踱步到江待一面前,不再犹豫,不再矜持,紧紧拥住眼前这个人,江待一也欣喜抱住她。
文惠羽嗅着江待一身上好闻奶香气味,“谢谢你为我做这一切。”江待一轻轻抚摸着她黑发,“你不嫌我做这些事荒唐就好。”
文惠羽把埋江待一颈窝间头抬起,双手环住他脖颈,一字一字道:“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
江待一揽过她腰向前一带,拉近了两人距离,定定注视着她如深湖一样漆黑眼眸,他知道自己从第一次对上这双眸子就跌入了这深深湖水里,推不开,挡不掉,动容说道:“你这么说让我如何承受起,上天将你赐给我便是我一生大幸运,我自知配你不上……”
突然唇上一暖,所有话都被吞了回去,四片唇瓣想贴,江待一笨拙寻着那滑腻香舌,似乎感受到它回应,吻得深了。小雪应景纷纷飘下,落梅园拥吻两人身上。
星光郎朗,萤火点点,小雪霏霏,情意绵绵。
结束这个冗长吻,两人气息都略有不稳,文惠羽轻喘着伏江待一肩头道:“下雪了,山路又难行,我们怎么回去。”
江待一摊开手掌,一片雪花落入温热手掌上,很就融了,“看来是白雪留人,我们今晚只能暂住这小木屋了。”
两人携手走回了小木屋,江待一看着床上只有一床被子,略有些尴尬,沉吟片刻,把身上披风铺到地上,道:“惠羽你放心睡床上,我这睡就好。”
文惠羽蹲下,把地上披风捡起,娇嗔一句:“冬天里天气这么冷,地上又这么凉,睡地上你自己身子还要不要了?”
江待一惊道:“那你睡哪?”
“我们同塌而眠有问题吗?相公。”文惠羽歪头对着身边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江待一淡淡说道。
躺床上江待一如何睡得着,身边女儿家丝丝香气钻进鼻翼,双手交叠垫后脑侧头看着睡里面文惠羽,面对着木墙文惠羽似乎感觉到身后有着两道灼热目光,缓缓转过头来,笑吟吟道:“待一你看什么呢?”
江待一大着胆子将手搭到文惠羽细腰上,嬉笑着说:“看我这如花似玉漂亮娘子。”
文惠羽伸手刮了一下江待一鼻子,道:“看来你还真是个不正经纨绔子弟”
江待一神色一僵,文惠羽敏锐察觉到了他变化,纤细五指抚上白皙面庞,这细腻触感不似男子,“怎么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待一反手握住面上手,问道:“若我不是大家口中纨绔子弟,你是不是会很开心?”
文惠羽神色一怔,抚平江待一皱着眉头,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家说那种人,你是正人君子,从大婚那天就知道,我知道我没嫁错人。”
思绪百转千回,江待一多想把压心底千言万语一吐为,多想把自己一切都告诉她,但后也只化为一句长长叹息,额头轻轻抵上她,看着近咫尺玉颜,下颌一抬含住两片柔软花瓣,贪婪允吸着,渐渐似乎不再满足与这浅尝辄止尝试,舌尖撬开贝齿,追逐着层层花瓣包裹着花蕊,两条嬉戏小舌玩得不亦乐乎,吻得越来越深,屋内温度也随之升高。
江待一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忽一阵冷风从并不紧密门窗钻了进来,也吹他头脑清醒了许多。不再继续动作,江待一轻吻了一下她额头,将佳人拥入怀中,轻声道:“,不早了,睡吧。”
文惠羽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位置,他胸膛没有想象中宽阔,但怀抱里温暖柔软。江待一感到自己胸前蹭了蹭人,眼中惊慌一晃而过,自己虽然女性特征并不明显,还缠着裹胸布,但还是怕怀中人察觉到那本不应有柔软,心中暗自惶恐,若是惠羽发现自己是女子,会不会离开,会不会厌恶,害怕紧了紧放文惠羽腰间手,思绪万千,一夜无眠。
睡迷迷糊糊文惠羽,只感觉口中有个肆虐乱窜物体,微微睁开双眼,就看见江待一那张放大了脸,浅笑一下,微微转开头,嘴里失去味道江待一,顿时觉得空落落,不满撇了撇嘴。
文惠羽佯怒道:“一大早就不安分,搅人家清梦。”江待一单手支着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她,戏谑笑道:“我们初夜娘子睡可安好?”
文惠羽一听大羞,面红耳赤道:“怎么说这种混话”扭过头不去看他,江待一把头凑了过去,继续道:“娘子害羞了”说罢,还得意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脑袋碰到了一个异常柔软地方,低头一看,自己也不禁红了脸,文惠羽一手打掉不安分小脑袋,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凌乱衣衫,坐了起来,低眉道:“我睡饱了,我们下山去吧”
江待一从后面抱住,道:“再陪我睡一会儿”文惠羽握住他手,嗔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无赖人,好了,点回去吧,我们一夜未归府上人一定等很着急。”看着江待一像个小孩子不高兴撅着嘴,笑着亲了亲他嘴角,“别闹别扭了,点起身吧。”
意犹未某人又向自己凑了过来,文惠羽伸出食指挡两唇之间,气吐幽兰道:“真得回府去了”
两人玩闹了半天,方穿戴整齐上了马车,回到将军府时候已经中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