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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回去看看,”叶舟笑了笑,“有我在,小心一点就好。”最后一个月,去哪里有什么差别。叶舟打不定主意未来怎样,司徒菁在半年时间内就确定了自己的行踪,意味着以后与梁安澜在一起,哪里都不能超过半年吧。
回到N市,兴许这就是命运。
直接到隔壁街的订票处订了第二天上午的火车票。回家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说起N市哪条巷子的糖炒栗子最甜,哪个角落的面店老板说话很幽默,哪条街有家很有爱的创意玩具店,哪里的台球厅又便宜环境又好。原来都是某家店的常客,梁安澜在姐姐家暂住时叶舟也正住在那栋楼里……两个人相遇,似乎是充满偶然的必然。城市很大,却又似乎很小。
收拾到一点,梁安澜才沉沉地睡去。翻身摸到床的另一边,摸了个空。梁安澜猛然惊醒。
第 10 章
天光已亮。
叶舟睡的地方已经凉了。出去很久了。床头柜上躺着一张便笺。梁安澜想起叶舟受枪伤的那一次,不由皱眉。
叶舟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和梁安澜接吻的图片闪烁着。摁掉了,匆匆短信回复。收起手机,正对上司徒菁意味不明地讪笑。
叶舟眼里布满血丝,脸色泛青。“天天盯着我,有意思吗?”
“嗬,你是大忙人,好不容易抽出空见个最后一面。平时也没骚扰过你啊。”
“……”叶舟挠了挠头发,手指在身后略带潮湿的砖墙上轻轻滑动。司徒菁决定和平解决,叶舟就没理由动武。只是拉开卷闸门就看到司徒菁等在外面,避无可避,叶舟觉得不爽。
“缺钱?”司徒菁无视叶舟无可奈何的表情。叶舟倦态毕露,却压制不住兴奋之情。司徒菁观察叶舟看到发短信时微翘的嘴角,和毫不掩饰想要开溜的神态,有一丝惊异。叶舟虽然行事怪异,但是实际上并不是感情丰富的人,更不用说表现出情绪来。
“不缺。”叶舟避开司徒菁的目光,“你不是要亲自押送我回N市吧?”
司徒菁瞟到叶舟休闲裤口袋明显的鼓起,“我查过你账户,还有五万。不差这几千块吧?”
叶舟挑眉,“有钱查我,还不如直接问我,把钱打到我户头上。”
司徒菁笑:“才半年,这么落魄,居然要进赌场。我没记错,你说宁肯做鸡也不赌?”
叶舟面无表情:“你想太多。试试命而已。”
“什么时候你开始信命了?别告诉我遇到那个小丫头开始。”司徒菁。原本以为叶舟没什么变化。现在看来,似乎改变得很彻底。叶舟一直对赌场有仇恨和恐惧的心理,大概因为父亲的缘故。司徒菁想不出叶舟为了什么样的事情,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克服心理障碍。
“你以前不是说,总会有一个人颠覆我们的观念。”算是默认。
“我说过这么矫情的话吗?”司徒菁苦笑。那时的自己也许正沉浸在“爱情”里,舟是唯一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等到自己体会到这种“无话不说”的原因,都太迟了。
“别着急送死,等我回去。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司徒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之前已经决意放弃了,不想再触怒司徒靖。司徒菁知道这些天看着手下拍的照片,叶舟忙于生计却很幸福的样子,鼻子微酸,难道被叶舟感动了?听到叶舟进地下赌场的时候,司徒菁很震惊,好在叶舟出来以后很冷静,似乎还赢了钱。也许叶舟真的运气很好,没有什么度不过的劫难。司徒靖看着叶舟长大的,终究心有不忍吧。规矩是司徒靖定的,也一定可以更改。
朋友?叶舟有点吃惊,司徒菁几乎从来没有违抗过司徒靖。小的时候,司徒靖对自己的很多惩罚都是司徒菁执行的。即使私下里两个人交谈多么亲密,没有求情,司徒菁下手从不留情。叶舟在心底早已默认了司徒菁对司徒靖的绝对忠诚。甚至在虐杀剑和宏时。
叶舟清楚地记得,司徒菁挥动鞭子,剑的肌肤上就绽开一道道血口,司徒菁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给我的这半年时光,已经是最大的礼物了。”叶舟的声音依旧冷漠。
司徒菁笑了笑,似乎早料到叶舟的不领情,“我走了,好自为之。”
叶舟等司徒菁消失,看表已经八点,时间正合适。
梁安澜打开门,被叶舟一下子抱在怀里。
“去哪了?”梁安澜不理会叶舟的殷勤。
叶舟一脸笑意:“闭上眼睛。”
梁安澜瞟叶舟,还是乖乖闭上眼睛。听到叶舟掏东西的声音,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颈子一凉。
“很美。”叶舟微笑着看着自己,喃喃道。
梁安澜低下头拈起坠子。银白色的帆船,线条简洁漂亮。
“我们的‘订’。”叶舟贴着梁安澜的脸颊轻声说。
梁安澜搂紧叶舟,柔软的身体像蛇一样缠绕上去。“定下了,不许离开我。”
“嗯。”叶舟笑着摸梁安澜披散的长发,指尖触碰到项链,细致的波浪纹贴着梁安澜光滑的肌肤。
在S市的这段时间,叶舟接了几种活,带来的六万元还剩下五万多。抽出一千,叶舟想用这笔钱给梁安澜买一件能留下来的东西。
走进金店,一千是很不够的。叶舟相当长一段时间过着随心花钱的生活,买这样重要的东西实在很难允许自己用廉价货敷衍。踏入赌场的一瞬,记忆深处掩埋的男人野兽般的咆哮女人尖利的抱怨,像狂风卷起的沙尘。隔着这么多年的时光和经历,回忆被碾成碎片,拼凑成难以描摹的形状。
投注时汗水滚下来,深藏在基因里的本性驱动着身体。汗水和烟味夹杂在一起,围成一圈叫嚣着的人群,明晃晃的白炽灯下,显示屏上骰子点数的记录扎到人眼里。手里捏着最后一枚筹码时,毅然决然压到十四点的点数上。叶舟似乎感受到来自父亲疯狂的血在体内滚动,摒弃理智,不顾一切。
蒙蔽了眼,孤注一掷。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随着人潮涌出火车站,站定在挤着各色人流的广场上,四下张望,梁安澜还是感觉到一丝兴奋。久违了的N市。
一个城市,纵然装载了太多不堪,终究是回忆的根源。
径直打车到梁安澜堂姐齐喻那里。齐喻现在独自在N市生活,半年前还在县城里。伯父和伯母对梁安澜还是有所照顾的,只是限于家庭状况,梁安澜又念得是N市的中学,总比县城中学好一些吧,也就渐渐断了联系。
到达N市后,梁安澜一语不发,望向窗外目光并无焦点。叶舟并不能懂得见到离开很久的亲人是怎样的感触,然而就算不能感同身受,叶舟尊重梁安澜的情感。把梁安澜揽在怀里,梁安澜冲着叶舟微微一笑,眉头舒展开。
齐喻打开铁门,拉过梁安澜抱在怀里,又松开看,梁安澜比以前看来成熟了太多,夏衣宽大的领口露出闪亮的项链衬在雪白的颈子上,十分耀目。“堂姐,”梁安澜鼻尖微耸,不施粉黛,又显出青春活力来。相比较而言齐喻就显得平庸一些。
齐喻回过神来才看到跟在梁安澜身后的叶舟。细碎的斜刘海隐约遮住左眼,短发显得人干练清爽。“这是叶舟。”梁安澜侧过身来介绍。
叶舟微微一笑。“打扰了。”不似想象里的市侩或者绝情,叶舟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单纯。但是有一点和想象一致,叶舟打扮很中性。
齐喻微微皱眉,“进来吧。”
一室一厅的窄小空间。坐落在城中村的建筑,专为出租穷人建造,实在住不下更多人。齐喻转身到厨房泡茶。梁安澜拉着叶舟坐下,“还没有和堂姐说我们的关系。只是呆几天所以……”叶舟摆摆手,心里明白齐喻的排斥。之前电话里和齐喻联系,梁安澜说叶舟是朋友,当初在N市遇到一些麻烦,叶舟出手相助。齐喻迂回询问叶舟的职业以及梁安澜到底惹下什么麻烦,居然到改名换姓逃往异地的地步。梁安澜略微讲了因为阿康落到赵文胜手下的事情,带着哭音,齐喻终于不好再逼问。
叶舟接过茶,齐喻拉着梁安澜的手慢慢聊着,叶舟不好插话,闷头呷茶。坐到下午,屋子里渐渐暗了,梁安澜提出找个小旅馆。齐喻要帮忙,叶舟让两人慢慢聊,自己出去转转就好。齐喻推荐了一处,叶舟答应着出去。
齐喻添了几次水,两个人聊到天黑。齐喻也讲自己的事,小县城里困窘的生活,没什么出路。说着说着却总是围绕着梁安澜,从梁安澜父母还在时回县城,到后来梁安澜一个人在N市。梁安澜心里感动,其实童年时候是被父母宠溺着,比起堂姐来也要幸福太多。也许是物质不缺,才越发觉得内心缺少什么吧。父母一心给自己营造好一点的生活,忙于工作无暇顾及自己。来自县城又总觉得和同学格格不入。只在年幼时回到县城和堂姐一起的那段时光无忧无虑,之后反而是加倍的孤单。
齐喻总结梁安澜心地太好没什么防范之心,简直是公主病了。可是梁安澜又毕竟不是公主,见过的悲凉也不少,童年良好生活带来的善良就成了底色,让她努力生活还抱着一些希望。叶舟一眼就看到这份光芒,打心底里珍惜。
茶淡到没有味道,梁安澜推开手机,已经七点了,准备拨号,被齐喻拦下:“那一片旅店多,是要比较一下,何必催她,我们接着说。”
梁安澜觉察出齐喻的不自然:“堂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齐喻摇头,“这么久不见了,咱们难得好好聊聊……”
梁安澜挣开齐喻,站起身来拨号,那边无人接听。
齐喻来抢手机,梁安澜明白了几分,抓着齐喻的手臂大声道:“叶舟呢,你做什么了?”
“小蝶,我就想你过平平常常的日子。跟着她没结果的……”齐喻小声道。
“你说什么?究竟知道什么?”梁安澜开始恐慌。
“你还要瞒我多少?”齐喻忽然提高了嗓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叶舟被黑道追杀……”
“你,到底干什么了?”梁安澜打断了齐喻的话,声音越来越轻,忽然推开齐喻冲到门口。
“去哪里?小蝶……”齐喻的喊声在铁门撞击的一瞬消失在梁安澜身后。齐喻打开门走廊里回响着梁安澜高跟鞋踏出的乒乒声。
难怪接到自己电话时堂姐那么意外,因为她早已知道自己是在亡命途中。难怪堂姐一直劝自己回来,旁敲侧击打听叶舟,在听到叶舟一起来的时候如释重负地呼气。难怪她聊天时喋喋不休那么不自然……梁安澜一遍遍拨打叶舟的手机,心悬在嗓子里。
第 11 章
齐喻呆坐在沙发上,门大开着。“安澜呢?”陌生的声音。
齐喻看到叶舟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面前还是有几分吃惊。
“梁安澜呢?”齐喻猛然被吓醒一样,“小蝶……赵老板的人把小蝶带走了。叶舟,你去救她。他们要找你,只有你去才行……”
“找我?”明明是刚到N市,马上就遇到袭击,同时梁安澜这边就出事了。看见梁安澜九个未接电话,叶舟刚刚甩掉跟踪的人。原本以为这次回到N市要应对的是无孔不入的司晨组织……显然赵文胜是经过计划的,叶舟沉吟不语。
叶舟面无表情,齐喻一时摸不透,“小蝶是担心你才一个人跑出去……”
叶舟忽然跨上两步,一把夺过齐喻的手机,齐喻还要挣扎,被叶舟一只手摁住肩膀压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