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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大明,你要去哪儿呢?”
“这里有我们织坊的一个分店,早就听说内部有分派的现象,而且帐目不清,趁此机会,我得去挑出那粒老鼠屎。”聂寒云目光犀利且坚决。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拨,且怂恿大伙儿吃帐?优讶异的大叫道。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我是这么怀疑没错。”
“好吧!但可得早去早回。”她不放心地叮咛了一句。
聂寒云微微颔首,踩着坚毅的步伐寓去。
优优显然有些心绪不定的倚在床头,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没来由的,一股不祥之兆笼罩着她。
该不会他才刚走,她就开始想他了吧?
“不会吧!哪有那么严重。”她自言自语着,而后浅笑了一下,慢慢的,思绪沉淀了下来,倦意袭上眼梢。终于拗不过瞌睡虫的攻势,她渐渐沉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吧!楼下一些不寻常的声响惊醒了沉睡中的优优,她蓦地睁大眼睛,正好瞧见一群男人闯入了她的房里,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她瞬间完全清醒了!
“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本姑娘的房内。”虽然她吓得瑟缩在床的一角,但依旧语出咄咄。
“小姑娘,我就是欣赏你这副泼辣样,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大当家的?”
小三一脚跨在床沿,露出那双已被废去的右手,故意在优优面前挥呀挥的,像是在挑衅,又像在示威报复。
优优想起来了,他们不就是破庙里的山贼吗?胆子可真大,竟敢再次找上门,不怕聂寒云将他们碎尸万段!
寒云!对呀,他不是出去了吗?回来了吗?难不成他在隔壁房睡死了?
不行,她要试试看,得叫醒他才行。
“寒云,你快来呀!寒云,快来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扯开嗓门就喊,但愿还有一丝生机。
想不到,得到的回应竟是那山贼狂妄的大笑声。
“你们……”有一丝不对劲倏地跳进她的心口。
“别喊了,你的护花使者还没回来呢!或许他是准备丢下你不管了,刚好,我心地善良,就把你捡去用吧!虽然你已经是被人用过的二手货。”
刘昆恶劣的话,激起了优优的怒气,她冲向前,一巴掌就甩在他的脸上。
“你这死丫头,竟敢打我们大当家的,你不想活了?”小三扯住她的头发,也想如法炮制,给她一个耳光。
“慢着,小三,她不是我们要对付的对象,说不定她以后还可能是你们的大嫂呢!”刘昆喝止了小三那不知怜香惜玉的行为,一双贼兮兮的大眼,不停地在优优身上打着转。
“你作你的春秋大梦!”优优气不过,啐了口口水在刘昆的脸上。
刘昆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恶狠狠的盯着她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三!记得回寨后将她押进苦牢,三天不给她饭吃。”
“是的,大当家。”小三嘴角浮起一抹既狡狯,又得意的笑容,好像在告诉优优,你敌不过我的,要我叫你大嫂——免谈。
就在此刻,慢慢接近客栈的聂寒云,亦感觉到某种不对劲的气氛。客栈楼下,除了掌柜及小二战战兢兢的窝在柜台外,却没有半个客人,一切都太过诡异静谧了。
太不寻常了,现今正值秋节,应该是嘉宾满各之时,怎会有这种不搭调的现象?
莫非优优——胸口掠过一阵心悸,但江湖经验老道的他却不因此而乱了阵脚,在踏进客栈之前,他俐落且不露痕迹地摘了三片树叶放进腰间。
“掌柜的,今天店里似乎异常冷清呀!”他试探道。
“是……是……是冷清了点……”掌柜额际的汗水已告诉聂寒云他的紧张。
不过,聂寒云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那我上楼去了。”
“这位客倌——”掌柜的忙不迭的唤住他。
“不知你还有什么事吗?”他顿了一下脚步。
“我……我的意思是……您若没事,就别上去了。”掌柜频频擦拭着汗水。
聂寒云原以为他是与外人勾搭的黑店老板,但看这样子,他似乎是被人胁迫的。
“我懂你的意思,谢谢。”他依然状若无事般的抬阶而上。
优优在楼上,且生死未卜,他能不管吗?
唯有他心里才肯定的明白一点——他视她胜过自己的一切……然而,就在他撞开门扉冲进去的刹那,眼前的景象让他整个人呆住了!
是那批山贼!他们怎么还不死心呢?
发生这种事是他所始料未及的,他太大意了,竟放心的留优优一个人在客栈,瞧她被一群男人围在中央,动弹不得的可怜样,他就无法原谅自己。
“放开她。”他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盯视着他们。
“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们久等了。”刘昆奸佞的笑道,手里甩着一把飞刀,似有若无的渐渐靠近优优的脸。
聂寒云深沉的双眼,不露痕迹地深思着,须臾才开口道:“你们想对付的目标是我?”
“不愧是江南织坊的大少爷,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要的是什么。”小三也自鸣得意地插上一句。
“说吧!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聂寒云黑亮的眸子此时燃起一小振火焰。
“我们要的不多,只有一样东西。小三,你告诉他吧!”刘昆似乎觉得胜算已定,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此时,小三吊儿郎当的走上前,“我们要的东西,聂公子一定有,希望你能不吝给予。”
“废话少说!”
“那我就直话直说罗!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你的——命!”小三一脸冷血的表情,含恨的说道。
“聂某并不记得曾得罪过各位。”小三的这个回答的确让他很诧异。
“还记得我这只手吗?不过才三天光景,聂公子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吧!”小三举起那只他引以为恨的手掌,唇边扑着冰冷的笑意。
“那是你自找的。”
聂寒云不屑轻蔑的口气惹得小三更加气愤,他狂烈的大声说道:“就算是我自找的,这口怨气我也要出在你身上。”
“你有这本事吗?”聂寒云还是文风不动的站在他面前。
“寒云,别理这些混蛋兼王八,一举将他们拿下吧!”优优看不惯那两个坏蛋老在那儿一搭一唱的,以多欺少呀!
“你这臭丫头,你以为我们绑着你是好玩的啊!你现在可是我们手里的一块宝,我倒要看看聂公子会不会束手就缚。”刘昆一副老大不高兴的德行。
“寒云,你别管我,我不相信他们敢对我怎么样,如果他们真敢这么做,我爹一定会将他们的山寨夷为平地,死也不会饶过他们的!”优优想来个先声夺人,好教他们自动放弃。
“笑话!天底下无名山何其多,我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山寨?”刘昆无所谓的说道。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
“优优,别说了,他们没达到目的是不会罢手的。”聂寒云喝止优优无谓的言词反抗。
“还是聂公子聪明,知道江湖险恶。”
聂寒云将目光转向刘昆道:“你放开她,我与她交换。”
“哈……我们会那么笨吗?她一脱离我们的手掌心,你必会立刻反守为攻,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刘昆狡诈的大笑。
“那你们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这儿有一壶酒,你将它喝了,我就立刻放了她。”刘昆由小三腰间拿下一只非常精致的茶壶,摆在他的面前。
聂寒云脸部的肌肉隐约抽动了一下,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那只酒壶。
“去他妈的!寒云,你可别信他们,那壶酒明明就有毒,还说什么只要你喝下就放了我,傻瓜才会相信!”优优伸直脚,直想将桌上的那壶鬼东西撞翻。
“别乱来,这玩意儿可是很贵的。”小三用长鞭抽了一下优优的玉足,使得她倒抽一口气,疼得停下了动作。
其实,小三说的也没错,这小小一壶“醺天蜜”,可是他用五万两银子买来的。
“别动她,我喝。”聂寒云这句话,让优优倏然停止了挣扎,那表情好像是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寒云……不!”
“别担心,优优,我不会有事的。”他之所以那么的沉着肯定,乃因他自幼曾学过一种禁气的功夫,在此禁气的情况下,喝下任何毒药都对身体无碍,而且,毒性会在一个时辰内自动排出体外。
唯一要注意的是,在尚未完全排出毒素之前,绝不可提气运功。
“你少来了,吃了毒药怎么会没事,连这个你也要骗我!告诉你,即使你为我而死,我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爱上你的,我心里永永远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巩公子。”
优优深怕他真去碰那毒酒,一逼急了,就想用激将法来激怒他,好让他气她、恨她,别理她的死活。
既然知道他能为她做到这种连命都不要的地步,当然是重视她的。
聂寒云闻言,只微愣了一会儿,继而扯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掬起那壶酒一饮而荆
“不!”优优陡地跪了下来,泪痕垂挂在脸上,眉宇间尽是悔恨。
“我依约喝了它,可以放人了吧?”
聂寒云闭住气,尽量表现得自然轻松,以免让对方看出了破绽。
“第一件事你做到了,不过,还有第二件事在等着你。”刘昆自惊讶中回神。
他想像不到会有人在遇上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还能表现得如此自若,这种男人太危险、可怕了!
“不要了,寒云,不要再为我做任何牺牲了。”优优全身战栗不已,早已撼入心肺。
“你们到底有几个条件?”聂寒云不敢面对优优的伤心、悲戚,他转过身注视着刘昆。
“就两个,快了!”
“说吧!”
“爽快,这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我要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刘昆倒是说的轻松自在,且将一只'奇''书''网'狗腿高高的往桌上一摆,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聂寒云骤然抬起眉,那欲将人粉身碎骨的火焰,瞪得刘昆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似乎过了有一世纪那么长,他二话不说的蹲下身,准备咬着牙忍辱负重的爬过刘昆的胯下——只为了优优。
“寒云,我不要你这么做,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你在洛阳要怎么混?这还不打紧,若传到公公、婆婆耳里,他们会很伤心的。”优优喊得喉咙都沙哑了。
“不会,只要你没事,他们会很欣慰的。”优优的吼叫声再也无法影响他的决定,只见他低下头,慢慢爬了过去,他趁刘昆那一行人得意狂笑之意,俐落地将腰间的三片树叶握在手心。
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是绝不会心甘情愿放了优优,而他之所以愿意委屈自己这么做,乃是为了争取救优优的时机。
就是现在!
聂寒云一探出头,就射出那三片树叶,直射入那三个贼人的穴道,充斥在屋内的笑声顿时静止了下来。
才一眨眼的工夫,聂寒云已握紧优优的纤腰,一举跳出了屋外,徒留下瞠目结舌的那伙山贼。
第八章
优优被迫无奈的横挂在聂寒云肩上,“你放下我来,我自己可以跑!但我不懂,我们为什么要逃呢?干脆杀了他们算了。”
“我方才点穴的力道并不够强,他们很快就会挣脱了,若不赶紧逃,是会被追上的。”
刚才为了发射出树叶,聂寒云已提了半分气,接着,又为了抱优优离去,他更是运了不该运的轻功,而今,他已感到全身气血极为不顺,看来,他真的是身中剧毒了。
优优也发觉寒云有些不对劲,“寒云,你还是放我下来好了,瞧你汗流了满身,是怎么了?该不会——”
“我体内的毒性已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