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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是谁杀了奇塔。”他泰然自若地丢出炸药。
“谁?”阿尔盖疾声问。
“你告诉我那些武器的来源是什么,我就告诉你,是谁在猎杀你们。”
阿尔盖停了片刻,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露馅了,兄弟。如果你知道是谁杀了奇塔,就一定知道是哪一个人杀了你弟弟。”
“动手的人也只是职业杀手而已,背後指使者仍然不明。”他顿了一顿。“我只查出整件事跟那批来路不明的武器有关,有人在系统性的清除将武器外流的人。你我两人何不联手呢?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告诉你我知道的。”
“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阿尔盖突然微笑。
一个金属状圆球体从某个手下的手中抛出!
这种爆裂物的威力他见识过。里那不暇细想,回身跳进水池里,将娜莉夫人扣进怀中,迅速贴靠在水池边缘。
喀哒一响,金属球爆开来,里面——空无一物。
里那心头一凛,暗叫不妙。
後颈突然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
他火速回头。
娜莉夫人艳丽的笑颜,是他视线模糊以前,最後的一幕风景。
简陋斑驳的斗室里,一盏二十五烛光的小灯泡挂在天花板上摇晃,替每个人的脸孔投下诡谲的阴影。唯一一扇小窗以木板条封起来,空气里涣散著陈腐的气味。
一个高硕的男人坐在正中央,双眼紧闭,身旁的木桌上有一罐透明药剂与一根针筒。
阿尔盖烦躁地走来走去,娜莉夫人站在男人背後,轻按他的後颈一下。
男人身体一震,瞳孔涣散无焦点。
“这种东西真的管用?”
“这可是我用尽各种管道弄来的好东西,CIA最新发明的自白剂,连号称口风最紧的情报员都撑不了十分钟。”
“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十分钟了,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阿尔盖挖苦道。
娜莉夫人耸了耸肩。“可能自白剂与我刺进他後颈上的针交互作用,延缓了药效的发作,请你有耐心一点,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等?再等下去天就亮了!”阿尔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在他脖子上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娜莉夫人的眼神更得意了。
“这可是我从一个中国医师的手中学来的。这附近呢,有个穴道控制全身的中枢神经。我只要制住了这个点,稍微用力按一下——”她现场示范,椅凳上的男人猛然一震。“就算他是大力士赫丘勒斯,也非得全身酸麻不可。”
“既然我们已经制住他了,你多加这道手续根本是白费工夫。”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信任你们“制住”他的能力。”娜莉的美眸露出讥嘲。
阿尔盖想起几次手下与他过招都很凄惨的下场,面子登时挂不住。
“你——”
娜莉举起一只手阻止他抢话。“这个制穴法的另一个好处是,等我把针收回来,他醒来之後甚至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顶多以为自己作了一场梦。”
“唔……”低哼声几不可闻地响起。
“开始了。”娜莉精神一震。“你想问什么快问吧!”
阿尔盖皱了皱眉。“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我们甚至称不上认识。”
“我才不是帮你,我是看不惯这个家伙!”她用力踹了椅脚一下。“他算什么东西?跩个二五八万的!放眼阿拉伯沙漠谁敢不卖我娜莉的面子,就只有他。哼!既然如此,我就做一些让他终生难忘的事情吧!”
女人就是女人。阿尔盖不禁庆幸,若不是这个“艾可玛”不识相,自己还不会平空得到如此大的助力。
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场子中央半昏半醒的男人身上。
“喂!”
“喂什么喂,直接问!”娜莉夫人瞠他一眼。
“告诉我你的本名。”阿尔盖从善如流。
男人的脸庞出现挣扎的神情。“……里、里那。”
这名字好熟!
“你为谁工作?”阿尔盖紧盯住他。
更多挣扎的表情。
“说!”眼见男人咬紧了牙关,他立刻抬头,“再给他打一针。”
“你疯了,量打太多会死人的!”娜莉露出惴惴之色。
“只要他死之前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好。”
娜莉蹙起了娥眉,有些不确定地望著双眼紧合的男人。
“好吧,反正出了事你负责。”她耸耸肩,拿起针筒与药剂,抽满之後再为男子手臂上的血管打一针。
挣扎的神情更明显,细细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角。
“你为谁工作?”阿尔盖冷沉地重问一次。
终於,挣扎的神色褪去,男人半张著眼,再度恢复那种茫无焦点的空白表情。
“……韩……”他只吐出一个字。
“韩伟格?韩伟格也知道了?”阿尔盖全身一震。
椅凳上的男人闭上眼。
“杀死奇塔的是什么人?”阿尔盖脸色青得难看。
“布雷德。”这个答案倒是没有等太久。
布雷德。韩伟格手下最神出鬼没的杀手!
在中东地下社会里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即使死神也有偶尔失手的时候,只有韩尔格手中的那把“刀”决计不会。
“这个布雷德是谁?”娜莉夫人好奇地问。
“没有人知道。”阿尔盖的汗一颗颗滴下来。“从来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没有人知道布雷德是谁,在哪里,长什么样子,要杀谁,何时动手。从来没有!”
“布雷德为何要杀那个叫奇塔的家伙?”娜莉对这些江湖恩怨一知半解。
“那还用问,当然是因为韩伟格想独占那批武器。”阿尔盖又开始踱步。“姓韩的想得太美了,那家伙把这批武器辛辛苦苦地运进沙漠里,可不是为了送给他。”
“不然你们想送给谁?”娜莉好奇道。
“谁说是我们?我才不……”阿尔盖及时住嘴。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药效快过去了。”娜莉决定她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感兴趣。
“布雷德人在哪里?”阿尔盖紧紧盯著他。
男人缓缓睁开眼,有一瞬间,那深邃的眼底几乎让人以为他成功地抗拒了药效,然而,迷雾迅即掩上,他再度失去意志。
“这里。”
阿尔盖全身一震。“这里?叶城?韩伟格的人已经来到叶城?”
“这里。”同样的答案茫茫重复一次。
阿尔盖低头想了想,突然冲出门去。
“喂!你就把这家伙和我扔在这里不顾?”娜莉夫人跺足娇嗔。
“你不是想要他吗?我把他交给你有什么不对?”他回头冷笑一下。
“起码帮我把他扶回我的帐篷里吧!”
门喀咚合上,连等都没等。
娜莉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片刻,垂下头的男人缓缓抬起,深不见底的眼眸让人难以捉摸。
呵,她绕回他面前,食指轻点著他的鼻梁。
“里那呀里那,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时候。”娜莉夫人愉悦地叹了口气,面对面坐在他的大腿上。“让我想想看,我们应该如何共度接下来的时光呢?”
“让开。”他挣扎著低吼。
“那怎么可以!别忘了你可是受制於我手上呢!”水蛇似的手臂再度攀上他的肩颈。“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
“总算有一个晚上我来你的帐篷里找人,你人在了。”
营帐的布门被掀开,一抹纤巧的影子钻进来。
里那睁开泛著血丝的眼,确定来者没有威胁性之後,翻个身继续睡觉。
“怎么啦,一副被操得很累的样子?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刀青梅仍然维持她在叶城的新扮相,唯独那双眼瞳,不管外表改装成什么模样都掩藏不住活力。
“我有可能发生任何事是你不知道的吗?”睡袋里的男人冷冷回问。
她的大眼滴溜溜地冲著他瞧。
“咦?”从他衣襟前缘露出的一个小印记引发了她的高度兴趣。
“走开!”里那,想推开她,但是她动作更快。
刀青梅使劲扯开整个衣襟。
哇——整片黝黑的胸膛被种满了草莓,真壮观!
里那用力拉回前襟,一面用杀人的眼神钉向她。
“你干嘛一副被性侵害的样子?这种事对你们男人来说不算吃亏吧?”刀青梅咯咯娇笑。
“你这个……”
“别怪我,我已经尽力在暗中护盘了,你从头到尾也不过被个女人坐在膝盖上磨磨蹭蹭的,别告诉我你没爽到!”
“你讲话可不可以有点女人的样子?”他的眼光继续放铜铃,脸颊却升起一阵奇特的暗泽。
“好好好,少唠叨!瞧你这副讨人厌的死相,难怪娜莉大美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恶搞你!”太没人缘了嘛。
娜莉的名字像触发了引线一样,他猛然弹坐起身,将她绊倒在睡榻上,两只手紧扣住她的颈项。
“你……”
原本还想满口狠话的,谁知刀青梅根本不反抗,笑吟吟地倒在他身下。
他言语一顿,突然没了声音。
“来啊。”她一副“我错了,随你处置”的姿态。
一迎上她晶光灿烂的眸,与唇角那抹浅漾的笑花,他脑中突然浮现几个小时前的景况。
坐在膝上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已经不重要了,那种女性抚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
嫩葱似的手,湿润的红唇,一寸寸地吮咬他的胸肌,女性的幽香沁入鼻端……
令人发狂般的逗弄……
他抽了抽鼻尖,帐篷里有一种浅淡的气息,这是在她来之前没有的,属於女性的天然香味。
距离上一次的发泄,终究是太久了……
里那,挥开布帐,大踏步走出门外。
她赢了,她终於赢了!
讲白了这女人根本是出来玩的,韩伟格交代的任务只是给她一个和他瞎缠的机会而已,连去侦察什么鬼情报都是次要之务;对她来说,看他被逗到何种情况下才会失控,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所有的行动、安排、挑逗也都是往这个目的进发。
而,就在两分钟前,他终於夺门而出。
从那一刻起,她便赢了!
该死的!
里那不知道哪件事让他更恼怒,是他终於输给刀青梅,或是他竟然会对她产生。
去他的娜莉!去他的刀青梅!他到底是著了什么魔,被迫跟这种古里古怪的女人卡在一起?
闷热的夜风丝毫无益於降低他膨胀的渴念。
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上一回跟人争强斗胜是何时的事。不,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无聊事!但是,他遇到了一个无聊的女人,这个无聊的女人喜欢玩无聊的游戏,结果连自己都跟著在意起赢不赢的无聊之争。
沮丧感觉实在太强烈了,虽然明知刀青梅深夜来找一定是有消息传报,他仍然不想回去——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平息快失控的情绪。
他努力深呼吸,不断在街道上来回走动。
“啊!”一个纤弱的身躯突然撞进他怀里。
他反射性地扶住对方。
看清那张脸之後,他的额角抽痛得更厉害。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失去理智到把每张女人的脸都看成是那把刀。
里那推开怀中的女人,郁愤地盯住她。
“对……对不起。”那女人连忙拉低头围,匆匆闪身而过。
不对!
他刚才盯著的,确实是“刀青梅”的脸。
本尊的脸。
而这张脸,从离开韩氏绿洲之後,就再也不曾“原封未动”的出现过。
他猛然拉回想溜走的倩影。
“噫。”对方发出一声低呼。
月光照明之下,那柳叶般秀致的细眉,小巧而挺的鼻梁,樱色红唇,甜美如邻家女孩的长相。
他非常肯定自己的神智清楚。
“放开我……放开我!”女人努力想挣扎,却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阿拉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