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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进了屋里从身上拿出三百文钱来给王婆:“干娘,奴给你买些酒吃。”
王婆半推半就的笑道:“说的这是哪里话,跟我还外道了不成?”
潘金莲不由分说便把钱递了过去:“干娘,奴不是这个意思,从前和干娘做邻居的时候奴也没少叨扰干娘,不过就是些酒钱,还值当什么?”
难得见潘金莲如此大方,王婆便收下了,却问道:“听说武大郎去那大药铺做了帮厨,你的好日子也算是来了。”
若是往常,王婆每每提到武大郎,总会惹来妇人的好一顿抱怨,这潘金莲和王婆关系很好,甚至于连房里事都和王婆说,什么“只是一味喝酒,着紧处却是锥耙也不动”这种话都是她抱怨的,可今天听了王婆又提武大,这潘金莲竟然脸还红了一红。
“干娘,奴如今也是苦尽甘来了!大郎也算是投了个好东家,那回春堂不愧是有名的大药铺,只一剂药下去,便把那大郎的身子给治好了,不瞒您说,昨儿都把奴折腾的直求饶,他才偃旗息鼓呢!”
对于潘金莲来说,□如果能伺候得她快活了,那武大的模样就在其次了,可王婆听了这话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如今这潘金莲竟然对武大态度大变,那大官人……
就在此时,外面的西门庆见潘金莲已经进去一会儿了,这才摇着扇子到了王婆门前,在门口就咳嗽道:“家里可有人吗?”
王婆心里说道不好,她还没说两句话离间一下潘金莲和武大的感情,这西门庆就上门了,这可怎么好?她又不能把西门庆往外面赶,只得笑着给迎了进来。
那潘金莲见来了外男却也不回避,还拿眼睛瞧着,见是西门庆,还笑吟吟的见了礼。
“呦,这不是武大的娘子么,好巧今儿在这儿遇见了。”西门庆也笑着回礼,直拿眼神来勾这妇人。
潘金莲虽然上回对西门庆有意,还拿言语来挑逗西门庆,可这回却全当没看见西门庆的眼神似的,冲着王婆子笑了笑:“大官人既然寻干娘有事,那奴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干娘喝茶。”
说罢,人家潘金莲走了,剩下西门庆哑口无言的愣了一愣,待那妇人都出了门,领着小丫头上轿走了,西门庆这才着急的质问王婆:“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你和她说了什么?”
“哎呦我的大官人,你听老婆子我说,是……”王婆把刚刚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西门庆一听把脸就沉下来了,本待发怒,可一瞧这王婆的面色却没什么变化,西门庆心里面的火气消了消,他素来知道这王婆可不是个省油得灯,一张嘴可是厉害得很,心里面主意也多,因而西门庆倒是露出一个恳求的笑容来。
“干娘可是有什么法子能成全我?”瞧瞧,连干娘都跟着叫上来。
王婆颇为得意的一笑:“大官人,不是老婆子我自夸,我和那小娘子相处的时间可不短,她的性情全在我的掌握之中,如今虽然她对她那三寸丁有些满意,可若论那方面,整个清河县谁不知道大官人称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的!大官人你相貌堂堂英俊潇洒,那武大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软脚虾突然变威猛了,那小娘子久旱逢甘霖这才如此,待老婆子创造个机会,大官人你好好让那小娘子尝尝你的手段,让她知道知道您,她还不对你死心塌地?”
王婆子阴损的给西门庆打了个包票,喜得西门庆分外开怀,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了句:“干娘,那我可全靠你了,只希望到时候别让我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才是!”
那王婆把腰一挺,神色很是自得的说了句:“便是让那仙女动凡心偷汉子,老婆子我也能做到!”
西门庆拿出银子全都递给了王婆:“干娘暂且收下,全当期间的花销,待事情成了,看我另有重谢!”
王婆满口应承了,西门庆这才满意的离开了王婆那儿,想着日后一箭好几雕的好事儿,西门庆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谁知道刚到了自家门口,就看到玳安焦急的东张西望,正要呵斥他两句,谁知道玳安冲着他就过来了。
压低了的声音在西门庆耳边响起:“大官人您快些进屋吧,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西门庆现在就讨厌听这些,闻言眉头一皱,敲了玳安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放屁,什么大事不好的,把你急成这样,没眼力价的东西!”
玳安吃疼,眼泪快下来了,还得回禀:“大官人,您进了屋就知道了,姑娘和姑爷都回来了!”
什么?西门庆这才真的是大吃一惊,这嫁出去的女儿不可能连声招呼都不打,无缘无故就回了娘家,还是和姑爷一起,西门庆顾不得其他,连忙进了府,只见后堂中,不但女儿姑爷都在,还带来了许多箱笼床帐等等,让西门庆更是心里不安。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西门庆连忙问道。
他姑爷陈敬济噗通一声给西门庆跪下了磕了个头,哭着说:“杨老爷被科道官给参倒了,圣旨下来,连累家人都要充军,我父亲听到消息连夜让我和娘子投奔爹来了,这些东西也都在爹家中寄放,还请爹可怜我,收留则个!”
说罢,还把他父亲写个西门庆的信递了上来,西门庆听了他姑爷这番话本就慌了神,再一看写的详细的信,更是乱了手脚,打发人下去把东厢房三间给收拾出来,让他女儿女婿暂且住进去,吩咐他娘子好生照顾。
随即西门庆又叫来吴主管,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去县中承行房里,抄录一张东京行下来的文书邸报来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那杨提督竟然是犯了本兵不职、纵虏深入、损兵折将、失陷国土的大罪,还判了处斩的大罪,上面还提到朋党陈洪等查出有名人犯,俱发边卫充军。
当时西门庆只觉得五雷轰顶万事皆休,好悬没栽倒了。待他缓过了心神,在房里不住的来回踱步,月娘见西门庆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不由得宽慰他:“冤有头债有主,纵然是陈亲家有事,也牵连不到咱们头上,官人何苦这般自己吓自己?”
他娘子不说话还好,说了话被西门庆瞪了一眼:“你知道些什么?陈亲家可是我的亲家,如今女儿和女婿又住在咱们家,这日又般箱笼床帐的,多少人眼睛都看着了!往日里有那些暗地之中妒恨咱们家的,这个时候如果落井下石,上面再要拔树寻根,咱们怎么还能有活路!你快些帮我把金银都准备好,我要亲自上京去寻太尉看能不能通融一二!”
月娘被骂了一顿也不说了,慌忙帮西门庆准备金银,西门庆立时便要走,好容易哄到他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西门庆便带着家人来保、来旺一道上京去了。
不说西门庆一路风尘仆仆的上京,但说欧阳瑞这边,媒婆选了个吉日,已经让武松和孟玉楼完婚多日,小两口过得很是美满,赵棣那边也都接上了手,少主的身份是欧阳瑞亲自指定的无人敢不服,欧阳瑞把暗卫支到外面去守着,在书房里倒开始作画。
下一次到口的美味还好等一等,他倒是挺怀念之前几次的,因而倒动了都画下来的心思,此时正画到上回在凉亭里给西门庆刮毛的场景,画的欧阳瑞都有些意动了。
不过,要忍耐,然后一起讨回来。落下最后一笔,欧阳瑞满意的把画看了一遍,待墨干了这才收好,此时只听到门外传来了猫叫声,还有暗卫驱赶猫儿的声音,似乎还伴随这叮铃铃的声音。
“怎么了?”欧阳瑞把门打开看出去。
“是武二娘子养的猫儿,不知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惊扰了家主。”暗卫连忙回话。
欧阳瑞的眼神落在这猫儿身上,只见那猫儿毛绒绒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铃铛,随着猫儿的走动发出了好听的叮铃铃的声音,欧阳瑞忽然想着,若是做那事儿的时候栓个铃铛在西门庆的□上,随着摆动也发出这样的响声,唔,倒是个好主意。
“去外面买几个这样的铃铛。”欧阳瑞如此吩咐。
暗卫囧然,不知道家主怎么又对铃铛感兴趣了,不过还是很尽忠职守的去买了。
远在进京路上的西门庆,忽然打了个喷嚏,旁边家人来旺担心的问:“大官人,可是赶路赶得急了,不如暂且休息一下?”
“没事,赶路要紧。”西门庆忽略了突然之间传来的恶寒感,立刻又全副心思的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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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西门庆这边加急赶路,终于到了东京,从万寿门进去,找了间客栈投宿下来,来保去前街打听,只见这东京的街头巷尾都传遍了,那主犯兵部王尚书已经下了圣旨判了秋后处决,倒是杨提督以及门下亲族的发落还没进行。
西门庆又先去了蔡京蔡太师的府上,毕竟杨提督是蔡太师的亲信,可却是父子两个都没见到,只见到了高管家,这一问才知道,因为杨提督的事儿,蔡太师回避,已经对阁中之事全不过问,现在是高太尉掌管这事儿。
西门庆听罢这才松了口气,这也是他早想到的了,他一开始就打算直接去高太尉府上通络通络关系的,只是杨提督怎么说也是蔡太师的手下,他总也不好直接跳过了蔡太师。如今有高管家的话,西门庆便定下了心思。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便去了高太尉府上,别看西门庆平日里总是说他和高太尉如何如何,实际上,西门庆和高太尉素不相识,还不如蔡京府上,只是打着幌子罢了,况且西门庆一向认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次若是既能脱祸又能成功搭上相府,还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可高太尉的府上不认得人可不好进,好在昨天高管家给了他一张名帖,门上人看了名帖也只让他在偏堂等着,没过多一会儿来的是太尉府的一个小管事,姓崔,对着西门庆也颇为冷淡,又递了他一张名帖。
“去,拿着到李爷府中,他管这事儿,到我们这儿有什么用。”
“小的不认得李爷,怎好上门叨扰,望管家怜悯,看在蔡太师的份上!”西门庆一边把蔡太师搬出来,一边又塞了丰厚的银钱给这崔管事,那管事的收了银子,脸上终于有了点儿笑模样。
“罢了,看你这么识相,我也就不指使你绕圈子了,这是昨儿李爷送来的科道官新拟定的问责,你且看看。”说罢,这崔管事从袖口拿出了一张纸给西门庆看,西门庆连忙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写着好多和杨提督有亲有故的人家,西门庆的名字赫然也在上面,吓得西门庆脸都白了,手也哆嗦了,连忙又塞了银子给崔管事,“还请您给小的指点一下活路。”
那崔管事又把这些银子收下了,深深的看了西门庆一眼:“科道官那边暂且给压下了,圣上的意思还摸不准,不过你的祸事可不小啊,原本不过是追究到陈洪也就罢了,是忽然又把你给牵出来了,可见这平日里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有些时候可是会有抄家灭门的祸事!”
崔管事不慌不忙的说完,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