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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顶乌龙冬茶,也绝对不是梅山的高山茶,而是一斤四百块的低等茶。
可是她为了压抑满腔的怒火,却一杯一杯的喝,她已经喝了六杯,而且不是人家专门品茶用的小茶杯,是五百西西的大茶杯啊﹗乘以六,那代表的就是她在这半个小时内已经灌下了三千西西的劣等乌龙茶。
邓棐侬毕竟没什么好脾气,终于爆发出来,“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没看见大小姐我已经坐在这里半个小时了吗?”
谷聿虑只是挑眉,眼光拨出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从计算机屏幕上移开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回去,没有开口。
这个男人未免太欺负人,要她三天后来的人是他,但来了之后又把她晾在这边,想到这里她的火气又往上冒了。
“喂﹗你……”
她来不及说完的指责给谷聿虑一个冷厉的眼神给打断,他这次花了两秒钟盯着她,然后丢下一句,“我在忙。”眼光迅速的回到计算机上。
他在忙?哈﹗笑话,她就不忙吗?她现在可是一间规模不小的企业负责人耶﹗他知道今早要来这里是她推掉两个客户的餐会,挪了三个要开的会到下午去,更别说现在她办公室里的公文卷宗企画案一堆积起来,她今晚又不用睡觉了。他忙?哈﹗真是笑话。
她火大的冲到他的计算机前,非要他立刻解决她的事情不可,不过她仍好奇的看一眼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这不看还好,一看让她的火气更往上直冲云霄。
“大富翁?你竟然在给我玩大富翁﹗”她不敢置信的叫嚣着。
这个男人浪费她宝贵的时间,竟然在玩大富翁﹗他也好胆的没开喇叭,所以她没有听到配乐声,他根本是存心玩她。
“满不错的一个游戏软件,妳玩过吗?”谷聿虑冷淡地说,和她的火冒三丈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对比。
“玩过,不过我的是第三代,你这个好象是第四代的。”邓裴侬愣了愣,傻傻的顺着他的话回答。
“要不要借妳回去玩玩?”
“也好……”她倏地住了口,她在做什么啊?“你这个王八蛋﹗谁管你的大富翁?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竟然花在你玩大富翁的游戏上,你真是太过分了﹗”她一脚踢掉他计算机的电源插头,刷的一声。屏幕变成一片漆黑。
“计算机不按照正常程序关机的话很容易损坏的。”他告诫她。
“我才不管你的烂计算机,你再不尊重一点的话,我就砸烂它,让它变成一堆废铁。”
“好,妳说吧﹗”谷聿虑也不再挑战她的怒火。暂时这样就好,否则他担心她的头顶真的会冒出火来,这栋大楼可是有烟雾感应器的自动灭火洒水装置,他可不想成为落汤鸡。
说?说什么?
邓裴侬被他三番两次的莫名回话搞得一头雾水,他要她说什么?
“妳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摇头无奈的提醒她。
“废话,当然是要你接下我的委托啊﹗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既然如此,那三天前我说的话妳忘了吗?”谷聿虑再次提醒她。瞧她这种张牙舞爪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有“求”于人的人。
“你不要作梦了﹗”邓裴侬怒吼,要她求他。门都没有﹗唔……该死,先解决她目前的“急事”要紧。
她头也不回的冲出他的办公室,“砰”的一声用力甩上门。
谷聿虑愕然的看着那扇门,怎么回事?她就这样不战而逃了?是他料错了她?他以为她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女人啊﹗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她的确从他眼前逃走了,他都还没开始玩呢﹗
其实他早就开始着手调查沉耕荣的失踪案,也已经有了眉目,知道沉耕荣只是很单纯的躲起来,也知晓沉耕荣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之所以没有立刻将人给逮回来,是因为他很想知道这个邓棐侬和沉耕荣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实在的,要查邓棐侬的底其实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不过他有一种“好习惯”,就是不利用职便去调查无关的人的事,所以对她,只知道她和沉耕荣的关系匪浅,但却不知道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如果这个邓裴侬就这样逃了,那不就没戏唱了吗?
“砰”的一声,门又被踹开了,进来的人不就是那个他以为逃了的邓裴侬吗?
“妳不是落荒而逃了吗?”他讥诮的看着她。
“落荒而逃?你有病啊你﹗”她送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他有病?哈﹗
“要不然妳刚刚是怎么回事?”他好整以暇地问。
“你不知道人有三急吗?”邓裴侬没好气地说。要不是她刚刚灌了太多的茶水,也不会尿急的想跑厕所。
“原来妳……”谷聿虑是很想笑的,不过一来他冷然惯了,二来她怒意盎然的表情警告着他不要轻举妄动。
“啰唆,难道你从不会尿急的吗?”她瞪了他一眼,他嘴角可疑的弧度一定是在取笑她,她发誓,他如果敢笑出声的话,她铁定拿鞋子砸烂他的嘴。
“我的办公室就有化妆室,妳干么老远跑到外面去?”
“你又没说。”
“算了,言归正传。”他不想再和她争论厕所的事,“既然妳没打算逃,就是有打算开口道歉求我喽﹗”谷聿虑又衔接上之前的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邓裴侬牛头不对马嘴的突然问他。
对于她的改变话题和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两件事,他虽然有短暂的愕然,不过他可没有表现出来。
“谷聿虑。”他简要的报上名。
“谷……什么?玉玉?”她皱着眉,什么怪名字?“你怎么会取这么怪的名字,玉玉?”
谷聿虑有点啼笑皆非,玉玉?他伸手拿了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的名片,请过目。”
邓裴侬也不客气的一把将名片抢过来。“喔。原来是谷聿虑。”她点着头,表示了解,“拜托,怎么取了个这么拗口的名字啊?真难念,难怪我会听成谷玉玉。”
批评起他的名字了?
“邓总经理,妳偏题了。”他不喜欢人家拿他开玩笑,而且偏不巧他很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难得温和一点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回了平常冷厉的模样。
“真没趣,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邓裴侬不屑的撇嘴。
“看来妳并不怎么愿意和谷氏做生意,是吧?”谷聿虑冷冷的盯着她,“正好,我也要忙着玩我的大富翁,既然如此就请邓总经理回去吧﹗”
“喂﹗你不要太过分喔,既然有时间玩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干么不帮我找人咧?”她不甘的喊。这个人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因为我没听到有人求我啊﹗”他凉掠地说,插上电源准备再玩。
邓裴侬冲上前,一把又将电源拔掉。她如果再让他玩大富翁的话,她就不姓邓。
“我告诉你,要我为那天砸场的事道歉,可以,我会道歉,但是要我求你﹐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严正的声明。
谷聿虑的心里闪过一丝欣赏,她的个性虽然火爆,行事虽然冲动﹐但是勇于认错真是难能可贵。没错,砸场的确是错,所以她会道歉,不过求他接受委托﹐似乎就不被她接受了,嗯,算还有点骨气。
“既然如此……”他沉吟着。话都还没说完,就立刻被她打断。
“喂﹗不可以又叫我回去,不管如何你都要帮我找人。”她一副赖上他的样子。
“哦?我有叫妳回去吗?”谷聿虑对她的急性子只有摇头的份。
邓裴侬呆了一下,是啊﹗他是没说。
“那你说“既然如此”是什么意思?因为我说不可能求你,所以你接下去不是就要说﹕既然如此妳请回吧﹗”她学着他说话冷冷的声音和表情,竟也有五六分神似。
这个女人真是好玩﹗谷聿虑想着,嘴角不自觉的牵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我是想说,既然如此,我只好接了。”
“你看,我就说嘛……嗄,你说什么?你接了?”邓裴侬简直不敢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忙偷偷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唔,会痛耶﹗那么说这是真的,而不是她这两天都会作的梦喽﹗
他看到她捏手臂的动作,她到底多大年纪了?他忍不住猜想。以成就来猜可能是三十左右,以外表来看大约是二十五。以行动来断定却又像十五。
“我是这么说的。”他面无表情地说。
“太好了,那么我就把希望托付给你了。你多久能把人找到?”她简直快乐得要飞上天,本来还以为今天会很难过,一定会绞尽脑汁不择手段的想出各种办法让他答应,甚至她已经想到最牺牲的做法,那就是色诱,没想到她什么办法都还没有用上,他就自动答应了﹗
“不一定。”谷聿虑淡淡的说。
“那总会找到吧?”她这次不敢太嚣张了,要他定下一个“交人”的期限。
“不知道。”他口气凉凉的。
“不……你们谷氏不是侦探界的翘楚吗?”邓裴侬的声音吊高。
“谬赞。”他口气轻蔑。
“那你什么时候要开始找?这总知道了吧﹗”她没好气的吼。
谷聿虑眼睛眨了眨,他又看到了她眼里那把火。嗯,这样有趣多了。
“等妳道完歉赔完罪的时候。”她是不是还忘了这件事啊?
“嗄?”邓裴侬愣住了。道歉赔罪?她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我刚刚就跟你道歉了呀﹗”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说。
“有,真的有,我之前不是说“要我道歉可以”吗?那就是我的道歉了。”
拜托﹗这个女人连“道歉”和“承认做锗事”这两者都分不清楚吗?
“妳以为那就是道歉?我连最基本的三个字都没听到,妳那算是哪门子的道歉?”谷聿虑真的被她那不知道装什么逻辑的脑袋给打败了,那种话就是道歉?别笑死人了。“更何况我要的道歉可不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能打发掉的。”
“那你想怎样?”似乎觉得自己理亏,所以她的声音并不大。
谷聿虑想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最后他还是想出一个最通俗的赔罪方式。
“至少得摆宴。”
“摆宴?”她不懂。
“请我吃饭。”他说,“地点我来挑。”
“喔﹗”想来她是了解了,“那有什么问题,说个时间吧﹗”
“我会再通知妳的。”
※※※※※
“哈啰﹗我亲爱的小甜心。我来看妳了。”
人未到,声先至,一道恶心至极的声音从半敞的办公室大门外传进来,让邓裴侬硬生生的打了个冷颤,所有的毛细孔全部肃然起敬,投奔自由而去──掉了满地。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完全打开来,邓棐侬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好她的反应快。
“咦?我亲爱的小甜心人不在吗?”柯保罗尖着嗓子疑惑地说。
“保罗先生。我不是说过了,总经理人不在啊,你不能每一次都这样硬闯。”秘书黄美玲跟在柯保罗的身后跑进来,气急败坏地说。
“妳说﹗我的甜心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每次来都找不到人?”柯保罗一改之前的轻声细语,恶声的质问黄美玲。
“保罗先生,总经理要负责掌理这么大一间公司,她当然会很忙,不可能每天都在这里等你的大驾光临,你请回吧﹗下次要见总经理,麻烦保罗先生先预约。”黄美玲也不客气地说。她是有恃无恐的,反正总经理已经交代过,不必对他客气,而且成功赶走一次这个瘟神,就有两千块钱的奖金。
“妳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妳不知道我是“杰利集团”三公子吗?我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妳给捏死了。”柯保罗狠狠的对着黄美玲低吼。
哼﹗原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