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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到晚到都是迟到,先解决眼前的他。
“梦中没有我的存在?”他伸手扶住她后颈,趋近一吻她唇瓣。
顺其自然吗?“有你肯定是噩梦,我不想梦里还被恶鹰追杀。”
“哼!磨人的贼魔女,你才是所有人的噩梦精华,不拿根绳子拴紧不成。”他以手臂代绳地圈住她。
短短几个小时没见,他竟异常的想念她,等不到天亮就命手下查出她的住所。
正确说法是根本没睡,她一手搞出来的闹剧折腾了他一夜,既要应付警方的盘查,还要安顿身份特殊的客人,免费招待其他受惊吓的酒客。
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下令追查在他地盘上开枪者的身份,没经过他的允许敢动他的女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公然向鹰帮挑衅。
现场遗留弹壳七颗,他不敢想象那其中一发射入她的身体会怎样,那种椎心之痛他不要她感受到。
头一次有着为人心疼的感觉,他害怕失去她,当所有人都畏惧他时,惟有她敢以最直接的目光说出心底的话,不见丝毫退却。
不怕死却怕她死,不懂爱却爱上她,他不得不向自己投降,爱情让人软弱,承不承认还是爱了,半点不由人。
“仇先生的眼球有红丝,昨夜没睡好?”言醉醉心里浮起他与安恬华欢爱的画面,胸口微窒。
“小脑袋瓜少给我胡思乱想,我一夜没睡是为了处理你惹下的乱事。”他以前额轻撞她前额,表示他非常不高兴。
她心情一下由谷底爬升。“安妹妹没在床上等你所以睡不着觉吧!”
“听起来像是吃醋,有了你于么还要她,我恋上喝醉酒的滋味。”醇酒美人言醉醉。
“优先生醋喝多了吧!别闻错自个身上的酸味。”恋?她喜欢。
这男人还有谦卑的因子,可真叫人意外。
“阴谋家,我们该算算账了吧!我积了一晚上的人看你怎么消。”这女人老玩迂回的游戏,叫人恨呀!
“一杯冰酸梅汁如何,清凉退火又消暑,凉你的肝火旺盛。”她不记得曾欠债。
“你还有胆子消遣我,昨天的事你为何不找我出面,反而调来大批警力砸我的场子,我还没有原谅你的擅自决定。”她根本不信任他的能力。
“警民合作大团结,凡事要讲法律,若把人交到你手中必死无疑,我不乐意见到解剖台上的尸体是因我而死。”他的作风太霸气。
黑社会有黑社会的作法,警方有警方的方法,二者并不冲突,除却犯人的归属问题,她晓得两方都会给她完整的交代。
社会已经够乱了,谁人无父母,谁家没妻小,没必要造成更多不幸的家庭,将坏榜样传承给下一代。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她也算是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的事她不去碰,警察能处理的案子就交给专业人才,她的工作领域在法医室,相辅相成地打击罪恶。
偏偏放不开她的男人是罪恶之首,她能做的是让他少造些孽,不要动不动以黑社会准则草菅人命。
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善恶存于一念之间。
没几人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人,给予改过向善的机会反而是造福人群,大彻大悟的人才有一颗真正关怀别人的心,法律只是一种有形的制裁。
其实,无形的监牢无所不在,法律之外的受刑人更是痛苦,因为他们的罪无从说出,只能任由噩梦缠身,直到死亡。
“伤了你就该死,妇人之仁只会任其更猖狂,我不会让你有机会验我所杀的人。”一把火烧成灰烬,看她怎么验起。
无知的说法。“我不想有朝一日验你的尸体。”
面上一柔的仇琅盯着她微笑。“当我的女人,看着我活到七老八十。”
“活那么久于什么,你那把枪看来很危险,要不要我帮你拿着?”一千元成交。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你在笑什么?”莫名其妙的笑像是……他半眯起眼贴近她的脸。
“好浪漫哦!你要用斜四十五度角给他吻下去、吻得她昏头转向再抬回山洞嗯嗯啊啊!”不知道他愿不愿出售肖相权?
长相养眼,体格养眼,气质养……呃!不研究,眼神太凶会吓跑钞票。
“这个蹲在你背后的小鬼是谁?”可恶,他竟然没了警觉性,不知有人摸到身侧。
“她是宋……”
扎着两根麻花辫像小村姑的宋怜怜连忙自我介绍。
“送匹萨,送香菇,送便当,送钱,送佛送上西天成,我是打工妹宋怜怜,楚楚可怜的怜,住在七楼,有事没事都可call我,随传随到,价钱公道……”
仇琅看向怀中笑不可支的言醉醉。“她到底是在说什么鬼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菊花姐,你的男人是白痴哦!我说得这么白他还听不懂。”好可怜,好可怜,比她更可怜。
三个怜,肯定他非常可怜。
“她叫你菊花姐?”要不是那一句“你的男人”,她可以准备投胎了。
快笑瘫的言醉醉一手搭上他的肩。“她是宋怜怜,大厦住户共用的高价女佣,虽然她不承认。”
“女佣是给人使唤的,而我是物美价廉的打工妹,菊花姐姐不要破坏我的行情。”她是自由业。
通称“游牧民族”,逐钱源而居。
“怜怜,你的信寄了吗?”
“吓?!”
※※※
到最后,宋怜怜还是得为五斗米折腰,一口气憋着打扫满是尸臭和药水味的法医室,戴三层口罩,时薪五千。
言醉醉环目四顾,翻倒的柜子,装着内脏的瓶瓶罐罐,满地的文件和碎玻璃,肢离破碎的电脑,漂白粉洒在墙上,而冰柜是空的。
只能用凄惨两字形容,看不出曾是整洁干净的法医室,乱成猪窝似的凌乱竟未引起警卫的注意,可见侵人.者非常小心的破坏,心思细腻的叫人寒心。
智慧型的犯罪,但是偷走尸体,毁掉所有的仪器有什么用处,真能遮去天的眼吗?
听雨从日本带回来的招财猫没了,和风送的小说泡在马福林药水中,向晚的水晶雕刻断成两截,她的另一组解剖用具散落四处。
真是毁得有够彻底,可笑的行为。
“言法医,你带这个人来于什么,他是黑道分子。”胆子真大,敢现身满是执法人类的地方。
“找得到犯罪证据欢迎你来逮捕我,人妖队长。”欺世的容貌叫人看了恶心。
“你再说一次看看,我会以公然侮辱执法人员的罪名,送你去吃牢饭。”他的容貌是天生的,改变不了。
“小醉儿,你检验过他的‘器官’了吗?怎么看都不像男人。”变性人吧!
“你……”
剑拔弩张的两人像拉满的弓,都想射向对方的心窝qi書網…奇书,一箭刺穿,黑与白的对峙没有妥协,只有互相仇视。
美丽的男人,狂妄的男人,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找出变态的偷尸人,保护言醉醉。
一为爱,一为责任,两种坚持,同样顽固。
“仇先生、刑队长,你们准备相爱了吗?”吵!两头牛。
“去你的。”
“闭嘴。”
吼我?好个大丈夫。“你们身上好像都有枪,何不来个七步决斗。”
“醉醉,你出卖我。”他的于弹打那扇该死的门已用馨了。
“我说过有机会一定出卖你,我在实践诺言。”她的嘴很难闭。
仇琅暗咒了一句,拿她没辙。
“非法持有枪械是犯法的行为,你乖乖地上手铐别让自己难堪。”持械事件可大可小,先关他个三五月。
“你做梦!”他像是束手就擒的人吗?
“刑队长,能问你几时破案吗?麻烦像个男人别节外生枝,只有女人才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她偿还那句“去你的”。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刑天冰又在磨牙了。“我的人正在审问犯人。”
“结果呢?”她抬起一瓶半碎的保存液。“别告诉我很快就能破案。”
“犯人的口供是不认识主使者,他们在网上进行交易。”局里的电脑连线一查,似乎证实了说词。
但是仍有可疑处,他会继续追查下去。
“很好的犯罪方式不是吗?网路成为罪犯的掩护,养壮了黑暗力量。”意思是抓不到人。
“你别看我,鹰帮是靠老手法打天下,我的手下没那么高竿。”或许他该改行卖电脑,省得和她大眼瞪小眼。
黑白两道各有各的立场,不一定没有缓冲空间,只要各让一步不把对方杀了。
“一人计穷,两人计长,你们‘男人’去动动脑,该用何种方式钓出幕后主使者。”爱逞强嘛,就让他们去伤脑筋。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的一喊,相瞪一眼各自扭开视线。
“法医室被砸,沉冤未雪的尸体遭盗走,这是你刑大队长的责任,你想推卸吗?”
“没有,我会找出主谋。”
言醉醉侧着头再说:“仇先别笑话别人,人家在你的地盘上开枪是一件丢脸的事,羞耻都来不及了还笑得出来。”
“醉儿,你以为我会放过想伤作的人吗?”嘲笑变成冷笑。
“很好,你们可以合作了,我去找找着有没有剩下的样品。”成功了,设计黑白两道结成同盟。
“什么?!”
“和他?!”
合作?!
两人的表情都呈现扭曲状况,既想宰了对方又得放下成见——
实在太难了。
第8章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难道她的专业能力受到考验,居然会有误验的可能?
重新做一份DNA比对,显微镜下的放大细胞让她大受震撼,叫人无法置信的结果,而她宁可是自己错了。
残存的精液样本不应有错,即使小瓶子碎了一半,标于底部的记号犹存,因此她必须承认自己的专业有了不可抹灭的污点。
这下子她终于明白有人偷走尸体的用意,也了解凶手欲置她于死地的前因后果。
但是,怎会出现幽灵精液,两年前伏法的人是她判定脑死,眼角膜的摘除是由T大医生动刀,全程她都陪在一旁,确定人已无生息。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死了的人不可能复生,除非她眼睛瞎了,错把枯蝶看成枯叶。
谁能给她解答,言醉醉心中的沉重难以道于外人知,遭枪击毙命的人是谁,几时被掉了包她想不透。
神似的容貌,吊儿郎当的不在乎,一副愤世嫉俗的模样不因即将到来的死刑有所改变,连勾唇嘲弄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下回应该建议地检署别在凌晨行使死刑,夜的诡谲容易影响判断。
“我的酒精浓度,你还没测好吗?”斜倚在门口,神色慵懒的仇琅双手交叠环于胸前。
酒精浓度是他的谚语,意思是醉意薰人。
言醉醉抬起头严肃的问:“安国华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你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提起死了两年的人?”大步跨进他为她临时准备的简陋实验室,他语气中的谨慎是前所未有。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快困死在愁城当中。”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据我所知是有,不过十年前好像因血癌缘故病逝家中。”他向来不会去追问手下的家务事。
“确定吗?有医生开出的死亡证书或是人殓仪式,血癌是可以经由骨髓移植面治愈的。”血癌病不是绝症,只要找到符合的骨髓。
“不清楚,他不常提起家里的事,而且他跟着我的时间并不长。”当初收他的原因是他够狠,六亲不认。
“能找安妹妹来问吗?我有个疑点需要解答。”避免不了的接触。
她?“最好不要,一来她很小的时候就到加拿大念书,二来她对你恨意甚浓,不会吐实。”
记不得她几岁出国,每年寒暑假似乎都会回国一趟,印象中她是清纯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