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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艺萌立刻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她激动万分:“阿姨……”她抱住了那位中国妇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看到一位中国的阿姨让她感到万分的亲切,那位阿姨也抱住了她。
“孩子,是在这儿留学的吧?”
沈艺萌只是抱着她没有说话,那位阿姨大概认为她默许了吧,接着说道:“像你这样的中国留学生我见过的多了,家长只知道千辛万苦地让孩子出国留学,还说是为孩子着想,其实为孩子着想不假,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为孩子考虑过。在这儿留学的孩子们那叫一个可怜呀!曾经有一个男孩儿这样给我说,开学的时候他爸爸送他,可是他爸爸一走,他的眼泪马上就流了出来,以后的日子呢,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眼泪就掉到碗里了,半夜里醒来的时候也总要哭上一阵……”
“阿姨,我不是留学生。”
“不是留学生,那你是……”
“我是来打工的,您能帮我找份工作吗?”
“打工的,丫头,我看你皮肤保养得这么好,又这么憔悴,精神还这么差,老实给阿姨说,你是不是给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的?”
还没等沈艺萌说是或者不是,那位阿姨已经从她慌乱的表情中确定了自己的推断。“这样吧,孩子,你先去我家,以后再考虑工作的问题,好吗?”
沈艺萌从她的眼神中没看出什么问题,便答应了下来,去了她家里。
路上他们不停地交谈,从谈话中那位阿姨得知她的名字叫萌萌,萌萌是跟妈妈闹别扭才离家出走的,结果一走就走到了美国,流浪了一段后钱花完了,然后就遇上了这位阿姨。
沈艺萌也知道了这位阿姨的很多情况,原来这位阿姨的名字叫司念华,她和她的父母都是中国人,在文革中受到迫害,后来父母带着她逃到美国,并在美国定居下来,当时她还小,就把她的名字改为“念华”,为思念祖国之意。
后来可以回国了,但是他们和国内的亲朋们大都已失去联系,而在美国倒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并且觉得在美国也挺好的,便没有再回去。再后来想回去就越来越难了,毕竟在社会上人不是孤立存在的,尽管他们对祖国的思念之情在日益加深。
司念华的丈夫是美国人,孩子自然便是混血儿,他们对沈艺萌也都很热情,当然最热情的就是那两位老人——司念华的父母了。他们一见到沈艺萌便向她要礼物:“从祖国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呀?有没有带中国的黄土啊?……”沈艺萌略感尴尬,尽管沈艺萌的两手空空让他们二位很失望,但失望归失望,来个中国客人,二老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吃过饭以后,司念华带沈艺萌参观她的书房,在书房里,她首先从一个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沈艺萌从透明的玻璃瓶里清楚地看到瓶子里除了半瓶黑土之外,什么也没有。
“萌萌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祖国的土壤,它可是我请一个中国朋友海吃了两顿才得到的,不过只是东北的黑土,要是能弄点黄河边上的黄土就更好了,不过话说回来,能有黑土就已经很不错了。”
“早知道你们这么稀罕这些东西,我来的时候就给你们多弄点了。”
“看这一件,这是苏州的刺绣,它的来历更复杂了……”
“阿姨,你们是不是有些夸张了,这些普通的东西有那么珍贵吗?”
“萌萌,这你就不懂了,一个人就像是一只风筝,无论你飞多高、飞多远,也无论你在空中遇到多少别的风筝,始终都有一根线连在你的身上,紧紧地绑在你的灵魂深处,而线的另一头便是你的根,你的发源地,那平凡的根哪!便是你魂牵梦绕的地方……我的爸爸最喜欢山东快板儿,妈妈最喜欢京剧,每周末他们必看的电视节目是梨园春,而且他们还一直跟我强调,等他们百年以后火化成灰了,一定要把他们的骨灰带回祖国。”身艺萌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司念华接着说:“萌萌啊,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而我的儿子也已经习惯了美国的生活,再迁回去已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怎么说呢,祖国呀,就像是自己的父母,可能他们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但是你必须得爱她。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高行健是一个法籍华人,他当初是怀着对祖国的不满而移居法国的,表面上看起来他在法国很成功,很幸福,可是谁敢保证在茶余饭后他不会频频回忆自己在中国度过的点点滴滴?谁敢保证在皓月当空的夜晚他不会时常一个人品尝愁绪?谁又敢保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会偷偷地落下几滴思乡的眼泪?所以,萌萌啊,听阿姨的话,回家吧,啊?阿姨给你路费,好不好?”
沈艺萌还没有说话。
司念华又说道:“前一段时间,有唐人街的朋友向我打听一个中国女孩儿,说是一对青年男女来找她,哎,听描述怎么那么像你呢?不行,我得给他们打电话。”
“华姨!我听你的还不行吗?不过路费你可真得给我垫噢?”
“没关系,华姨这点钱还是舍得的,那就明天吧,其实我也想让你在这儿多待两天,但是你一天不回家,家里人就着急一天呀!”
“好吧,就明天。”
锐芳的病情越来越轻了,而且基本上不疼痛了,经仪器检查肿瘤已经停止了生长,大有好转的趋势。许小凡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每天在家里干些家务,写点作品,定时给婶婶熬药。夏寒也每天下班后都会来看锐芳,并力所能及地帮许小凡做许多事情。
这天下午夏寒下班后和许小凡一块儿去菜市场买菜,路上他们走着聊着,以前沈艺萌在的时候他们在一起就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剩下他们两个也依然如此。
“夏寒,在公司里还行吧?”
“还可以,就是忙一些。”
“什么时候我也体验体验上班的滋味,也是一种人生感受啊!”
“不用试,肯定没你写作爽,光这时间限制就让你受不了。”
“呵呵,对了,小春在那里怎么样?”
“很好啊,不过,我感觉——邵龙对她的好好像不是一般的好耶,有那么一点暧昧,我也说不清楚。”
“那我们可得管管,如果他们不是真心在一起的话,可不要制造不必要的尴尬。”
“这事儿交给我办就行,小凡你放心吧。”
“嗯,还有,吴双他们两个就要结婚了,你说我们送他们什么礼物好呢?最好既浪漫又实用?”
“前边不就有个新婚礼品店吗么,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
于是他们两个走进了那家新婚礼品店,刚进去不久许小凡就指着一对水晶鸳鸯说:“喂,这对鸳鸯很不错哎!”
夏寒也看上了:“真的很好看耶,而且也够浪漫!”
“就是价钱少了些,那就先选中这个,再选点有价值的,实用的,多送几件也很好嘛。”
……
这一切都被沈艺萌看见了,本来她下飞机以后准备直接回家的,可是后来想想,还是先从暗中偷窥一下情况吧,说不定哥和夏寒还没结婚呢?结果她看到了他们两个在新婚礼品店里挑选礼物,那一刻,她的感情很复杂,也说不清是兴奋还是难过,总之在所有感情的背后蕴藏着一层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的忧伤。
沈艺萌没有叫住他们,只是轻轻地转过身,又走了,至于走到哪里,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背影很单薄,很凄美,很可怜……是啊,几个月没见到他们了,好不容易见到了,多想跑过去和他们抱在一起呀!可是她不能,她一定要等他们两个正式结婚以后再回去见他们。
许小凡和夏寒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许小凡问夏寒:“夏寒,我们是不是什么东西忘在店里边了?”
“我也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可是好像我们出来的时候就带了这么多东西呀?别急,让我再想想。”
许小凡也又检查了一遍东西,一样也不少。“可能是想多了,这不?东西都在呢,一样也不少,我们走吧。”
“嗯。”
然后他们俩又一块儿去菜市场买菜……
为爱假病出真祸
季节这东西说变就变,昨天还狂热得要命,今晨一阵秋风吹过,秋天说来就来了。锐芳的气色也越来越好了,吃过早饭,沈福林许小凡他们三个在屋子里谈话。
锐芳说:“小凡哪,听说无双和玉珠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是啊,其实他们俩结不结婚都一样,只是再过一次形式罢了,呵呵。”
婶婶又说:“其实,你也不小了,夏寒你们两个也结婚吧,我可是急着想找个媳妇来照顾我呢,我给你说,夏寒这个媳妇我可是认定了,除了她,我谁都不认!”
沈福林也接着说:“是啊,小凡,你是不是觉得萌萌……有什么不妥呀?估计夏寒那孩子也是这么想的,都是命啊!大概佛家所谓的‘孽缘’就是如此吧,不过既然萌萌这么选择了,你们就也别再顾虑什么了,我琢磨着,萌萌肯定在暗中监视着你们,只要你们一结婚,她也就该出现了。”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再想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婶儿病的时候她不应该不回来呀。”
“嗯,按说也是,不过咱们都只是猜测,目前你和夏寒结婚是应该的,不过这也不是件小事儿,你们俩也再商量商量吧。”
……
这天上午,夏寒下班以后,去了邵龙的办公室,其他的员工大都下班回家了,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
“哎,夏寒,怎么是你呀?”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除了小春,别人就不能来了吗?”
“哎,这话怎么说呢?我没得罪你吧?来兴师问罪的?”
“嘿嘿,算你说对了,奉小凡的圣旨来讨伐你的!”
“果然跟他小子有关,喂,说正经的,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你要是不好意思说的话,要不,我找他说去,我们之间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
“我们俩的事情咱们暂且不谈,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给你绕弯子了,我问你,你喜欢小春吗?”
“喜欢,怎么了?吴双都快结婚了,我们也是合法公民,有自由恋爱的权利,我们谈情说爱这很合理嘛!”
“那你能保证将来一定会娶她吗?”
“未来的事情谁都保证不了。”
“我在网路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不能给她穿上嫁衣,请停下解开她衣扣的动作,你们谈情说爱很正常,从我个人角度看,小春也的确是个好女孩儿,我和小凡也都希望你们能共结连理|Qī…shū…ωǎng|,可是如果你原本就没打算娶她的话,请不要伤害她,让她可以继续快乐地寻找自己的幸福。嘿嘿,要求不高,就这些。”
“哎呀,原来就这呀,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好,我答应你们——你把我邵龙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嘿嘿,男人有钱就学坏嘛。”
“嘿嘿,按说也是,夏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实回答我,好吗?”
“你说吧。”
“你愿意嫁给小凡吗?”
“愿意。”
“嗯,是实话,不错,下面是我真正的问题,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小凡和萌萌没有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愿意嫁给我吗?”
夏寒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没关系,祝你和小凡幸福。”
“谢谢,我该走了。”
“嗯,不送。”
夏寒刚把门打开,小春就进来了,“哎,夏寒姐,你也在,邵龙说今天中午他请客,我们一块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