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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在二楼,是好的,上楼左拐第三间就是,噢对,旁边有间房是服装室,有妈妈以前的衣服,还有我跟姐姐一些没有穿过的崭新衣裙也在里面,看丁小姐这一身的……要是不行,干脆去换一套吧,等会儿外面宴席开了,这一套湿成这样,干了恐怕也变形了,见人怕不合适。”
如果给邵家评个奖,最蛮不讲理自以为是,莫过于那个臭老二,最花花公子,莫过于邵庭晟,最刁钻古怪,莫过于奀妹,最善解人意,细致周到,莫过于这位二千金了。
丁凝忙点头,连说几个谢谢,按着邵美意的交代,上了楼。
邵美意微笑着盯住她的背影,见她在楼梯转角处不见,回头望了望那扇门,转过身,离开了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肉鬆的火箭炮,破费了!
……
这几天个别章节可能要伪更一下~ 造成麻烦不好意思~~你懂的。不说神马了,掩面泪奔去~~~~~~~~~~~~~~
☆、69
这座独立屋子长期没人住,很空旷;二楼更是安静;只听得见高跟踩在木质地板,咚咚作响。
丁凝先到了邵美意说的服装室。
四方墙壁摆放了衣柜和高层鞋柜;打开看;衣服和鞋子都保存得很好;像是私人订制服饰;看得出来很多都没穿过,年份也不浅了。
邵老果然是个爱妻惜妻之人。
靠近露台边的衣柜角落有件旗袍式礼服;孤零零放在一边,颜色款式都很保守;想来想去;丁凝拿了这件换上,又到卫生间去整理了一下。
出门准备下楼,隐约有声音传来。
丁凝停住脚步,是音乐,一个饱满悠扬的女声,忧郁浪漫,还有点……哀婉。
毕竟这屋子是死过人的。
她汗毛竖起来了,还是往后瞄去。
走道尽头,一扇门虚掩,昏黄灯光洒出来,映在地面。
音乐是这时代比较流行的一种调子,温温吞吞,半醉不醒,叫人如坠梦里,回忆起来,应该是称作,蓝调,布鲁斯。
这曲子有种杀伤力。
几步之遥,丁凝莫名走过去,停在门口,女声从门缝里流淌出来,室内是个小休息室,金黄色的复古唱片机指针朝上,黑胶缓缓旋转。
旁边是个躺椅,上面坐着个熟悉人影,白发,长身,半阖眼,手指随着歌曲,在扶手上敲打节拍,旁边的墙壁上靠着红木拐杖。
是邵泽徽的大哥。
“……And here we are in heaven,
For you are mine at last……”
女声唱到这一句,邵老脸上出现和年龄不搭的红晕,睫一闪,眼眶忽然湿了,嘴巴一张,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
丁凝听得很清晰,他说的是,对不起。
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一排相框,黑白和彩色的都有,却都是同一个女人。
黑白照年轻些,彩色照年纪稍大一些,温婉,貌美,端庄,跟邵宝意有八分相似。
丁凝从来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能这么深情,就算有,也捱不过这么长的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利颂恩总说自己是个死没良心的,对于邵泽徽无论爱也好,骗也罢,都有些无动于衷,并没什么反应。
如果说书里的那一世带给她最刻骨的是什么,可能就是对于男人和爱情的淡薄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有这玩意吗?
可是屋子里这个男人,在妻子死了十几二十年后,在新婚纪念日的热闹盛典,还能一个人孤独地呆在爱人的旧居内缅怀。
丁凝迷惑了,扶在门墙上的手一动,滑在了门把手上,惊动了室内人。
老人睁开眼,眼眸红通通一片,转过来,正要开声,却呆住。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连拐杖都忘了拿,想要用尽力气走过来。
丁凝看见他身体重重晃了一下,连忙进了屋子,把老人搀住,刚扶稳当了,却觉得一股力量把自己卷到对方怀里。
老人很激动,几乎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脸涨得通红:“你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
这一身的衣服,让邵老错认了。
丁凝不敢推他,任老人抱了会儿,才将他扶到椅上,退了两步。
邵老泪眼望着面前的年轻女人,醒悟过来,忽然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发脾气,也没责怪,只是捂住盛满风霜的脸庞,无声哭起来,间或有哽咽飘出:“……二十年了,你还是倔得很……就是不愿意原谅我……还是不肯回家一次……”
说没有半点震惊,是不可能的。
跟刚刚在草坪露宴上遇到那个高雅骄傲,不苟言笑的老人,完全是两个人。
对一个女人的感情,能维系到这个女人死后二十年,丁凝不知道邵泽辅对这个妻子到底有多深的爱。
她不想打扰他,也想给这个老人保持一点尊严,打算退出去,走到门口,身后有声音传来:
“丁小姐,能陪我跳舞吗?”
曲子是六十年代最流行的蓝调At Last;演唱者是彼时的灵魂乐歌手桃子小姐,也是邵氏夫妻恋爱时,一曲定情的歌。
这是丁凝穿着那袭邵妻旗袍,搀着老人在唱片机前徜徉时,邵老跟她说的。
“……她是千金小姐,是个天鹅,我是一钱不值的穷小子。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责难,什么都不要了,只为跟我。我落雨夜排队为她买桃子小姐的唱片,我们搭夜轮跑去外岛玩,还去偷偷注册……”
邵老回忆起年轻时的放纵岁月,脸上闪着十□岁青年人的光彩,“后来我发迹了,加倍回馈她,宠爱她,让她过得尊贵,让她在娘家人面前扬眉吐气,比以前还要活得像公主!”说到这里,邵老又是含着泪,一脸的得意,不用想,丁凝也知道他是怎样溺爱妻子了。
这邵家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会宠女人。
丁凝轻说:“她很幸运。”
邵氏夫妻,就是个童话故事,就算这名妻子红颜早逝,也不能说不幸,凡尘俗人又有几对夫妻能做到这份上。
邵老幸福地笑了,隔了几秒,又在女声的哼唱中,落泪:“……幸运?可她死了。”呜呜地又哭起来,像个孩子。
“人总得有这一步。”丁凝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您迟早也逃不了这一天,总得跟她见面的。”
邵老脸皮抽了一下。
可没生气,是欣赏。
这女孩,突然,他不讨厌了。
老人的身体和步伐都很僵硬,移一步都很艰难,可跳得十分用心。
丁凝半抱着他,出了一身汗,很辛苦,但也很用心。
一曲结束,老人抽离女孩,回到椅内坐下,脸色再没有刚才的动容,恢复了肃然。
丁凝道:“如果邵董没事,我就先走了。”话刚出声,邵泽辅的声音传来:
“谢谢你,丁小姐。”
很诚恳很衷心的语气。
一场舞,换了这老人的欢心。
她甚至看到了邵泽辅脸上,对自己充满喜爱。
邵老继续:“丁小姐,我知道你跟老二才是真的,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干涉你们。Sharon那边,我由着老二去解决,只是陈年旧账的老感情,利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可能需要花些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他迟迟不跟你说的缘故,说早了,万一不能兑现承诺,恐怕丁小姐更恼恨,我家这老二,又一向是个稳打稳扎,事情不做好不爱声张的人。所以,丁小姐请不要怪他,——如果你真心想跟老二在一起。“说到此,脸上有些玩笑侃意,“老二为了你,都跟我掀桌过两三次了,刚刚一个钟头前,又喷我一脸口水。你想想我这老人家成天对着一张臭脸的痛苦,为了我还能多活几年,你也该体谅他了。”
丁凝并没他开玩笑的心情,嗫嚅:“邵董觉得我是为了想要进邵家的门,才故意来讨好您跟您跳舞吗?”
邵老自然知道这女孩担忧什么:“不要总想着别人觉得什么,多想想你自己觉得什么。你们这一代人,心思太多,总怕前怕后,既怕被人说闲话攀高枝,又怕自己吃亏,算计来算计去,真的不如我们这一辈活得率性。”
可不是?千金小姐都被您这厚脸皮的穷小子骗到手了呢,当然率性。
丁凝心不无整蛊地善意笑。
邵老显然目光如炬,看出她那点小心思,咳了两下,才叫女孩绷紧了脸皮。
邵家这个掌着生杀大权的主儿,短短半个钟头,站在了她这一边,可是利颂恩那边,真的好摆平吗?
利颂恩确实不爱邵泽徽,可是她的家族爱。
更关键的是,她不想给利颂恩难堪,更不想下她面子。
她犹豫了一下,说:“邵董,说实话,我其实本来是打算下楼后,打个招呼就走的。”
邵老眼神里晃过什么,开口:“知道为什么我起初讨厌老二跟你一起吗?”
丁凝说:“我只是小家庭出身。”
邵老倒是十分豁达:“邵家也不过假豪门,四十年前,我父辈全家还在码头卖鱼!一套名牌西服,我跟老二轮换穿着出去见客的时光,也是有。轮名望,甚至比不上利家。”
丁凝越来越喜欢这老人,也开始笑得有些不知羞了:“我跟你宝贝儿子有绯闻?”
邵老笑:“老二跟我说过,你跟阿晟不过是做戏,全为竞标一事。再说了,就算绯闻又怎样?我年纪虽然大,但不是老古董。”
丁凝再难猜出。
邵老凝注她年轻洁净的脸孔:“原因很简单,就是不喜欢老二牵扯在你和Sharon两个女人当中,甚至是憎恨。三人感情太伤人,到头来,不可能会有赢家。”
丁凝觉得这邵老不经商,也能去改行当爱情婚姻学家了,说话太感性了,再不行,去填填那些流行歌词也行。
正琢磨着,邵老似乎考虑了会儿,眉头黯然下来,一瞬间好像很是疲惫,躺倒在背靠上,轻轻叹口气:“开宴还早,如果你有闲工夫,也不烦我这老人家,陪着我,听我说说话吧。”一边说,他一边拿来旁边的相框,摩挲爱妻的脸庞。
丁凝见他一脸的故事,话里藏话,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讲,心头一动,安静坐回到旁边的脚凳上。
##
出屋时,夜间有些凉。
听了邵泽辅的故事,丁凝到现在还没回过神,耳朵边好像有什么嗡嗡,有点不敢相信,下楼一吹风,背后还流出冷汗,可是心里头又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
邵老说还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靠在摇椅上,对着露台,请丁凝将唱片机再打开,重复那曲At Last,就再没讲话了。
丁凝见起风了,找了个薄毯,搭在他腿上,就下了楼。
离开大屋下了阶,有个穿着工字背心,露出肌肉的帅哥走过来,笑着递过什么东西:
“小姐,你的手袋,刚落在泳池边了。”
是刚刚那名救生员。
跌下泳池前,手袋一个惯性,幸亏甩到了岸边,没有跟着泡汤,丁凝道谢,打开看了看电话,还好,没有坏掉,心思一动,拨了那个几乎没有主动打过的电话。
她现在无比地想见到他。
那边很快就接了,声音很惊奇,又有压抑的振奋:“凝凝。”
丁凝喉咙有点干:“你是不是想跟我结婚?”
那边沉默了须臾,马上回:“嗯。”
一个嗯字,还掺杂着呼呼风声,丁凝感觉他一边说,一边在猛点头,突然有点好笑:“结婚戒指……准备了?”
他的牙齿开始磨:“你在哪里?”
“不知道,鬼叫你把家里修得这么大,你慢慢找呗,有心不怕迟,总能找到的。”故意捉弄他。
那边几乎是同一时刻丢了电话。
丁凝笑着放下手机,见到面前的帅哥救生员,拍肩膀:“怎么了帅哥?还有事吗?我男朋友要来了。”
帅哥笑笑,离开了。
不到四分钟,邵泽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