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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然站起身走到客厅,屋外已经漆黑一片,她抬头看墙上的西洋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九点,自己已经一下午没有去上班了,贞姐也没有打来电话?
她慌张的寻找自己的额手机,身后有个声音传来,“我已经给你请假了。三天。”
清然回头,看韩跃俊伟挺拔的身材,白色的丝质衬衣,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中慵懒的味道,难道是晚上的原因?她怎么就无法生气呢?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他这样做有多么的专制。
他走过来,扶住她的双肩,“这儿凉,还是回卧室去吧。”
清然身材不矮,却只及他的下颚,因为离得近,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让她迷醉,清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是在梦中,她真愿这个梦继续,她禁不住微微的向他靠近,想牢牢记住他的味道,如果再次分离,是否还会遗忘?
韩跃就势把她拥入怀里,“听话,别走了。”他的语言温柔,今天一天的殷勤和关切,即使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而装的,那也同样让人感动。清然不是木头,即使不是旧识,新知也有半年了吧,虽然清然总是逃,但柔情的网对于每个人都是有引力的,何况,撒网的人是,韩跃。
“就算你是骗人的,我就让你骗一次吧。”清然在心里说着,是不是自己太寂寞了,竟然贪恋他温暖的怀抱!或许是屋外漆黑的夜和呼啸的风让她软弱的本性暴露了,她有点儿不想走出这个温暖如春的别墅。
韩跃感觉到清然对自己的依恋,心中一动,弯腰就她抱了起来。清然双脚腾空,突然感觉不适,“干嘛,我自己会走。”
韩跃不理会,直接踏上楼梯,来到卧室,把清然再一次放到床上,这次拉过一个靠枕,让清然靠在上面,再用被子把她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清然从未受过如此待遇,像对小孩子一样,赧然一笑,“不用这么虚张声势吧?”
韩跃看着她,心想,我愿意更加的虚张声势,只要你愿意。他想起听过的一首歌《求佛》:为了能再见你一面,我在佛前求了几千年。许多年过去了,韩跃当时不觉得,此时真正的面对,才感觉,那些离别的日子是如此的难熬,他猛然醒觉,在自己孤单的童年里,竟然是在漫长的思念中度过的,在日复一日的思念中,自己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不要这么看着我吧。”清然别过脸,心里却有一种离别的忧伤划过,仿佛过了今夜,以后就相见无期了。
“其实,小时候我经常这样抱你的。”韩跃说,记得那时她扎着两个粉红的蝴蝶结,两个羊角辫跑起来一跳一跳的,每次韩跃放学回来,就看见她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看见韩跃后,就慢慢的从台阶上爬下来,然后朝韩跃爬过来,喊着,“海鸥哥哥……。”声音像天籁般甜美纯净,仿佛遇到天大的喜事一样,假如那天韩跃心情不好,听到她的声音,便无由的转晴,然后,走过去,抱起她,“干嘛又来等我?”
台阶上下的路面是山石铺成的,年久失修,已经突兀起来,小芳芳十有八九次都要被绊倒,爬在哪儿远远的不想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韩跃,以至后来韩跃放学老远就喊,“别动,就在哪儿等着。”然后,他飞快的跑过去,把她抱进院子里。
她胖乎乎的小手里,总是攥着一把落下的合欢花,“海鸥哥哥,你闻,可香呢。”
那时候他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久的下去,长的他都等不得它的变化了,转眼之间,两个人都各自在不同的地方长大了,却相见不相识。
“我们关系很好吗?”既然如此长久的让他不能忘却,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很好吧?
“嗯,很好。”韩跃想,是你对我好,韩跃想不起自己哪儿对她好了,仿佛他总是被动的,她会把爸爸给她买的好吃的偷偷留给他,她会帮他打掩护,她在他和同伴们玩的时候,冲出来护着他,说,“别打我的海鸥哥哥。”
那时同伴们都哄笑,说他有个童养媳妇,他红着脸对她说,“没你的事,快回家去。”那时他多凶呀,他觉得她让自己丢了面子了。
“那时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小媳妇。”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边,大手抓住她的小手,慢慢的搓,让她暖和点儿。
“可是,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清然皱眉,仿佛一切想他们编出来的一样,但她知道,即使韩跃骗她,爸爸妈妈也不可能骗她,而且,韩母的表现更加说明,他们不禁认识,而且,还不止认识那么简单。
“林叔叔说你头部受过伤,但我却不记得。”韩跃想起什么,拉过她,撩起她后脑的头发,丝般柔顺的头发在手心划过,脑后白白的头皮赫然有一条粉红色的淡痕。
“有吗?”清然低着头问。
韩跃放下手中的头发,轻轻摸着那条淡痕,点点头。其实小孩子摔倒不奇怪,但是,总是向前趴着跌倒的,而伤痕在后脑,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有些心疼。
“以后不会了,有我来保护你。”韩跃把她拥入怀中,万分疼惜。
清然心里却想,“你要保护的人还真多,那个婉莹怎么办?”但此情此景,她有些不忍破坏这气氛,哪怕是假的,她也贪恋,就让自己放任一次吧。不,这是第二次了。
“还疼吗?”韩跃的手隔着被子放在她的小腹。
清然摇摇头,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是和心情有关的,好的心情能起到舒缓疼痛的作用,何况,现在室内温暖如春,她又坐拥大被。
“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中医,医生说你体质寒凉,需要调理一下。”他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
“没事,不用这样。”清然伸出手阻止,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抓住了他的,凉滑细腻的小手覆上他温热的手背,韩跃整个人一僵,好像,她还从来没有主动碰触过他。
清然也是一愣,慌忙要收回手,却是已经来不及了,韩跃反转大手,抓住她的柔荑,“为什么要躲?”他直视她的低下的眼睑,“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虽然你不记得过去,但是,现在喜欢上也可以。”
清然低着头不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韩跃盯着她半响,灯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蒲扇一样,一动一动的闪着,动的他心痒难耐,他舔了舔舌头,一把勾过她的红唇,在她抬眼看时堵上了她的唇……
不同以往的抗拒,清然抬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看似很瘦的一个人,真正接触才知道,他的腰身是如此的粗壮,不似女孩子的不盈一握。隔着他单薄的衬衫,她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被她冰凉的手一激,他浑身又是一震。
“不要乱动!”他哑声说道,唇舌在她耳边舔舐,引起她浑身的颤栗。
“冷吗?”他放开点儿,看她迷醉的神色。
清然摇摇头,上下牙齿却在打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寒冷。韩跃重又把她包裹,索性自己也钻了进去。
“嗯。不要。”清然拒绝,韩跃双手已经放在了她小巧的身前,“不要怎么样?”他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心里暗叹自己真不会选日子。他双手搂过她的身子,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睡吧,我当你的火炉。”
清然动弹不得,心说,你这个火炉的温度不亚于火焰山,让我如何睡的着?她睁着眼睛被他抱在怀里,想着已婚的夫妻是否就是这样夜夜安眠,也太难受了。又加上穿着衣服,浑身突然就刺痒的难受。
“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韩跃正在屏息凝神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想清然却在他的怀里蠢蠢而动。
“我,难受。”清然终于实话实说。
“是不是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他俊目暗沉,不由坐直身子,“那就脱了吧。”他抬起手要帮她脱掉外套,清然慌忙打开,“不要,我还是去客房吧。”她翻身要下床,太过分了,要是爸妈知道了,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韩跃长臂一捞,把她拉上床,“不要出去,外面太冷。”他知道这样两个人都无法休息,“乖乖陪我躺会儿,呆会儿我去客房。”
清然有种直觉,韩跃的眼中虽然有欲望,但是,她就是那么相信他,好像从来自己都不相信他会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她乖乖的呆在他的臂弯里,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说不出的味道,也许是身体的原因,不知何时竟然沉沉睡去……
韩跃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感觉暖暖的,把她的手都放进被子中,在台灯下长久的凝视着清然,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怎样,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清然感觉这一觉好长,长的梦境不断,满地的落花,像红色的海洋,自己在花海中徜徉,正在高兴,突然,一个女孩走过来,从她手里夺过花瓣,撒手一扬,飘飘洒洒,漫天花雨……她哭着拉着女孩儿的衣裙,“姐姐,姐姐……”
女孩儿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竟然是婉莹?!
一夜北风呼啸,晨起却是一室的阳光。淡淡的纱帘遮着室外的风景,清然起身,呼啦一声,阳光明媚的照了进来。
门被推开,韩跃神清气爽的走进来,清然记得他总是这样,尽管瘦了,依然精神抖擞,“你总是那么好的精神。”
韩跃笑笑,“睡的好吗?”
清然点头,“都不知道怎么睡着的。”
韩跃想,是呀,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但是,人都是这样的吧?重视的人往往不重视你。他走近她,轻轻拥住,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门铃突然想起,虽然声音在楼下传来,但因为卧室的门开着,显得如此的突兀。
韩跃很奇怪,他这个地方平时自己都很少回来,怎么会有人找来?
“闫秘书吗?”清然问道。她只知道他。
韩跃摇摇头,朝楼下走去,按下开关,却看见婉莹穿着厚厚的红色羽绒大衣,站在门外,见门打开,迈步走了进来。
韩跃凝眉,心想,她怎么来了?看她走进客厅,“有事吗?”
“你果然在这里,我打你电话你关机了。”婉莹看到韩跃不由一怔,洁白的衬衣套着一件灰色的马甲,家常随和,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有事吗?”韩跃见她眼神犹疑,向楼上望去。
“哦,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的几件衣服忘了拿了,我去拿一下。”婉莹说着向楼上走去,清然穿上外套正好走出卧室,看见婉莹走了上来。
很尴尬!
“……嗨……”清然低低的打了声招呼,不知自己这算什么。
婉莹的脸色变了变,瞬即恢复正常,“你好,睡的好吗?”她走过来,韩跃竟然让清然睡在他的房间!婉莹心里震惊异常,她感到自己前途艰难,还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一般的艰难。
昨天在写字楼看见清然,她有种意外的欣喜,让清然撞见他们在一起,别管情况是怎样的,她的心中也会有隔阂吧?再看到清然失魂落魄的表情,她心里更是得意,不由向韩跃身边靠了靠,但韩跃却不着痕迹的让开了。
而且,韩跃显得心神不属,把她匆匆的交给他的朋友,就冲了出去。
婉莹暗自咬牙。
安排好了工作之后,她来到婉莹走进的九层,这一层就只有欧华这一家公司,根本不用找,她向前台打听,人家告诉她,清然被韩总请出去吃饭了。
这是什么时间,刚上班,吃的哪门子饭?
一直到下班,婉莹也没等到清然回来,而她给韩跃打电话,对方却已经关机。疑虑重重的婉莹想象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情景,整个晚上都无法安睡,因为她给韩跃的办事处打了电话,知道他根本就没回办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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