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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意见,我还有意见呢。”凌然不懂她为何什么事都能屈就自己,恰巧行至黄记煌门口,也懒得再挑了,拉着她的手进去了。
进到里面,田乐乐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抽回来揣进兜里。现在她的爱,只求自保,不求任何。
凌然点了锅,她加了些别的菜,合上菜谱的时故作镇定的说,“再来四瓶啤酒。”
“你疯了。咱俩哪儿喝的了那么多。”凌然拦着她。
“没事,你可以不喝,我一个人能喝的了。”她不听劝阻,仍然坚持。
“你也不能喝那么多酒。”他还是不忍心让她不高兴,“你生日,你最大,我陪你喝,但是你也听我一次,咱俩一人一瓶足够了。”
第三十九章
田乐乐没提出异议就是默许了,凌然痛快的对服务员说,“来两瓶啤酒。”
“对了。”他又把服务员喊回来,“如果有人过生日,你们这儿有什么优惠么?”
服务员毕恭毕敬的回答,“生日当天,本人持身份证就餐,均可享受打折优惠,我们还另外赠送您一个蛋糕。”
凌然听完眼前一亮,不仅省钱,连蛋糕都不用买了。田乐乐眼巴巴的看着他,“我忘带身份证证了,我出门基本不带身份证,你忘了?”
要知道,她的身份证就在身上,可昨天才是她的生日。拿出来不仅让别人笑掉大牙,也会让凌然难堪。她大概能猜到他接下来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但她宁愿自己被误会。什么生日最大,都是扯淡,爱情面前,不爱最大。
“你可真够笨的,这种便宜都不占。”他免不了奚落她。
酒水很快上来了,他也就不再跟她较真。服务员为他们各倒了满满一杯,凌然先敬她,“我祝你永远快乐,永远幸福,永远高兴,永远健康,永远……”
他的祝福像报菜名一样,他真心希望所有的好事都能在她身上实现。她没听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谢谢我的凌然,谢谢曾经幸福,谢谢难忘回忆。我很想记住今天,很想看清楚你的脸,清楚的记在心里。我怕我会忘了,忘了你曾经在我身边。干了这杯酒,我们就只在对方的回忆里。”
她再也经不起分离,更躲不开冷漠了,只好让彼此保持距离,留在回忆里。
她醉了,醉了的人能离自己的梦更近一些,“以前有人欺负我,我就想,我有凌然给我撑腰啊,哪天狠狠揍他一顿。可是现在,我不是找不到你了,而是我不能再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你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
“怎么会找不到呢?我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凌然有些糊涂了,到底他们谁醉了。
“我想找到的,都是为我存在的,如果没有,我宁可不要。”事到如今,她还奢求干净的爱,纯粹的爱,也难怪她会如此失望。
“别哭了,好不好?”凌然环视四周,觉得周围人都投来了鄙视的眼光,“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我是太笨了,一直在用我认为好的方式关心你,却从没问过你想要什么。”她苦笑,“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天天把头梳起来么?”
“为什么?”凌然很配合的问了。
“因为段晓璐喜欢梳着马尾辫,我以为你会喜欢。”她晃晃荡荡的站起来,“我去厕所。”
凌然看她扶着桌子,路走的还是磕磕绊绊,赶紧扶着她的胳膊,“你行么?用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我还要一个人走很长很长的路,没有你的路。”她没用多大力气,就推开了凌然搀扶她的手。
她蹲在厕所里哭了,哭的很大声,哭的鬼哭狼嚎,惊动了服务员,破门而入才把她拖回了位子。凌然用湿纸巾给她擦手,很轻也很认真。她就像个傻子一样被服侍,可却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幸福。
凌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他去接电话,田乐乐就试着自己夹一个鸡翅,可是手一松,鸡翅就掉在桌子上了。凌然为她夹了一个新的鸡翅放进盘子里,还不忘对着电话那头说,“恩,吃饭呢。”“可别,我哪有这么福气啊。哎哟,我跟你说这些干嘛,挂了吧。”
“你这次能不能不要接了别人一个电话就走了,你还从来没送我回过家呢。”她哀求。
“不可能……我没送你回过家?”想起来之后,他倍感抱歉的拍拍她的脸,“对不起,我好像真的没有送过你。”
“你天生不会对我好,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这辈子注定遭天谴。我希望人有下辈子,这样我才能等到你下辈子对我好。那就下辈子吧,下辈子我还叫田乐乐,你一定要找到我,再爱我。”她明白,即使上辈子亏欠太多,下辈子你对我再好,都敌不过此生相依相伴。只是她今生已经等不到了,只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未来,借此聊慰余生。
出了门,她连方向都找不对,走了没多远又喊着要上厕所。前方不远处有个医院,往前走到医院和折回饭馆的距离相同,他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进了医院,凌然让她扶着墙站,自己跑去问传达室大爷厕所的位置。大爷扬手一指告知方向,他连声谢过大爷,赶紧往回跑。田乐乐靠着墙坐在石阶上,好像快要睡着了。
凌然小心的推醒她,“绕过这栋楼一直走,再左转就到了。”
她迷迷瞪瞪的按着他说的路线绕啊绕,走啊走,已经快憋不住了,又走了几步才到厕所。
“你行不行啊?用不用找个人扶你啊?”凌然不放心的看着她往里走。
“你还在外边等,我就一定会出来。”
“去吧,你要半天没出来,我就拦住搞卫生的大妈,让她冲进去救你。”
她洗手时顺便洗了把脸,清醒了很多。一身轻松的跟着凌然往外走,穿过一栋楼就到了门口,连弯都没拐。她开始纳闷了,“我是喝多了,还是憋傻了,进来的时候你特意带我饶了一大圈,出来的时候直接穿楼抄近道。你故意遛着我玩呢?”
“许你欺负我,我就不能溜溜你?”他得意的挑眉。
“你刚才没偷看我包里的东西吧?”她忽然想起身份证还在包里。
“哟呵,你还有秘密了?那我可要看看。”他作势要拉开她的书包拉链。
“给我给我。”田乐乐冲着他就去了,追着凌然打,他们绕着树转了几圈,之后就分不清是谁在追,谁在跑。她转的头晕眼花,而且还喝多了,脚底下不稳,毫无知觉的摔进他怀里。
凌然伸手接住她,把包塞到她怀里,“还是还你吧,你要再不背点什么东西压着,一会儿再让风刮跑了。”
“嘿,你又不要了?我偏要给你!”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男女混合式追逐赛。
又一阵混乱过后,田乐乐还傻子似的抱着她的包,而凌然抱着她,暧昧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流动。她先躲开了,还使劲把他推的更远,“你干嘛呢!”
“明明是你……”他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转身走掉了,“等等我,你别自己上车,说好了要去送你的。”
公交车上有座,他们靠着对方睡着了。
“也许遇见你是个错误。”她小声嘟囔,大概是梦话,“怪不得谁,错就错在我爱上了你。”
凌然看着她,帮她捋好额前的碎发,小心翼翼的从压在她胳膊下书包里掏卡,掏出来的不是公交卡,而是身份证。
她带身份证了,她居然骗他,难道只为了让他多花钱?翻过身份证的正面,想看看她证件上的照片有多傻气,心里忽然一沉,原来昨天才是她的生日,那她为什么不说?
当爱你已成习惯。
“我给你买了瓶水。一会儿你路上喝。”当她把水递到他面前,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去学校给自己送吃的时的摸样,眼神中透出同样坚毅的目光。很久以后,他们面对彼此,时间夺去了太多东西,再也找回熟悉的感觉。
“你还是对我那么好……”
“是啊,我想通了,你的女朋友有很多,媳妇也不会只有一个,但田乐乐是独一无二的。我就心甘情愿当你身边的老妈子了。”她笑了,那个笑容能让人铭记一生。
那天,凌然走了很久以后才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对不起,晚了一天给你过生日。
她想起了陆旭的话,原封不动的回过去:什么时候过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过。
那条信息竟成为了最后划开他们的界点,从此天各一方,各自幸福。
听说上映了一部十分催泪的电影,活了二十几年没自己掏钱看过电影的她决定一个人去看。不管电影好看与否,首映那天总少不了人来凑热闹。即便她明智的选了一个并不起眼的电影院,仍旧饱满。
她踮起脚尖才勉强能看见远处的大屏幕,却又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好不容易凑近了一些,才看清楚,前边几场时间好的全部满座了,余下三场都在八点以后。不知不觉,她已经被簇拥的人群挤到了前排。窗口的服务生的话已经飘进她的耳朵,“您好,看什么电影?”
她懒得把那么长的电影名字念出来,抬头指了指。
“您是一个人看吗?七点二十分那场还有一个空位。”
凭什么,电影院都欺负她一个人,留个多余的空位去让她补充,而且还是最边上的位置。她偏不,“我看八点半那场,我要随便选座位。”
事实证明,连来看电影的观众欺负她是单身。入场到电影开始放映,她右边的位置一直空着没人坐,隔过去坐了一对小情侣。女的带着一个颈托,扭头说话都费劲。她心里幸灾乐祸的想,半身残疾了还来看喜剧,到底是来看笑话还是被人笑话。那自己岂不是更悲哀,人家形象再差,好歹还有男朋友陪在身边。她呢?也有人曾经羡慕过她,在那趟开往凌然家方向的公车上,好像那份悸动落在了车上,被远远送走了。过去再怎么美好,充其量也只是段回忆了。有时候,回忆可以温暖人,可以陪伴人,但更多时候,会让人付出双倍的痛。此刻,她身边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连最后一点残存的记忆也快要被痛苦侵蚀干净了。
周围的人有的在哭,有的在叹息,有的低声耳语,而她一直在扯纸巾擦眼泪擦鼻涕。别人感动了,她感冒了。
电影结束了,天黑透了,鼻子也擦红了。马路上很冷清,身边走路的人也少多了,有股凄凉的感觉。不过,任何变化对于她来说都没有差别。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身边的人多或少,周围的气氛欢腾抑或悲凉,跟她毫无关系。
想做一个坚强的人,要学会自己看天气预报,变天了自己加衣服,下雨了自己带伞。否则,下场就像她这样,可悲可叹,不值得可怜。
如果生在旧社会,此刻她大可安心的躺在地上睡一觉,等体力缓解了再回家。可惜不是,她很难想想自己光着身子醒来,连个打电话回家的手机都没有的画面。她艰难的走着,直到听见地铁大喇叭里广播,“乘客请注意,开往天宫院及沿途各站的末班车将于二十二点五十五分从本站开出,请抓紧时间上车,谢谢合作。”
从身后跑过去几个人,前边的人也开始跑,她也有了紧迫感。不过鞋比脚大一号,跑起来比穿了拖鞋跑得还慢,衣服也穿太多,跑起来像只狗熊,平时没觉得书包里塞了多少东西,现在感觉沉得不得了,还没发甩掉。
她就这么没命似的跑啊跑,脑里闪过一个念头:末班车和爱情,你要哪个?
第四十章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她透彻的明白一个道理。爱是可遇不可求而又极其不可靠的感觉,可以相信誓言但不能轻信永远,可以没有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