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香汗渐淋漓。
香气体内聚,幽幽绕鼻尖,情往指尖集。
星沉网户偷眼盼,月转回廊羞于睨。
方无舛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到眼前的无尽黑暗和寒冷渐渐被一场芙蓉花盛开的鲜艳温暖所代替。花开的声音,带着颤巍巍一许撕裂般的疼痛,传到她耳朵里。
心尖有一种冲动,或是情动,不知因何而起。
四周没有旁人,只有繁花似锦。
熟悉的亲切忽然萦绕在全身,轻柔的,激扬的,让人心安,萦绕间又让人发狂。
身体渐渐就轻热起来了,渐渐漂浮起来了,离开了盛开着芙蓉花的小岛。
像空中的一片羽,似海中的一叶舟,她在广阔中被拥抱,被挑逗,被安抚,被包容。
不可能醒来,也不可能沉沦。
空中没有狂风,只有轻轻的拂揉;
就那么轻轻痒痒,痒痒轻轻。
海中没有巨浪,只有微微的潮涨;
也就那么一荡一起,一起一荡。
一切都是轻柔的,不管是拂揉般的按压,或者是潮涨般的击撞,轻柔的,让方无舛无法抓拿,只能随波,随着一波大浪而起,回到那芙蓉花盛开的小岛。
她躺在铺满芙蓉花瓣的草地上,累,却是幸福的。
而体内一切的拥堵和疼痛,忽然就都不见了。
只有一岛的芙蓉花开。
她扭头间忽然看见,在岛中心的那株最大的芙蓉树下,斜倚着素儿。垂着眼的素儿,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她向素儿伸出手去,轻轻唤了她的名字,却再也没力气了。就这么微笑着闭上眼睛,睡着了。
素儿抬手拭去嘴角挂着的银丝,轻轻吻去方无舛鼻尖的汗珠。
方才,听见她梦呓般地唤了自己一声。
能出声了,说明虽是一试,却还是解了她此症的折磨?
俯身附耳在她胸前,听着她渐渐有力的心跳,素儿放下心来。
夜风掀起帐幔,却只捉到酣战后两张幸福的容颜。
乏意偷袭,素儿也不再抵抗,只拥着方无舛,香香、沉沉地睡去。
无舛你看,星子月亮都醒着,我们却睡了。
再多的美好,都敌不过你睡着在我肩头的那份相依的倚靠。
走走停停,分分合合,几许快活,几多苦涩,只因你曾经不小心,踏进了我心里的那条河。
今时今日的幸福,再小再可怜,再微不足道,也不该因明日的穷途末路而倾覆。
明日是什么?明日是一条未知的路。
我们能够把握的,只是今时今日的幸福。
所以我们应该把握的,便是这今时今日的幸福。
那明日怎么办?
明日么,姑且留给明日的自己去揣度。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自说自话的龙叔】王菲的传奇不是唱给窦唯小谢的,更不是唱给小方的,… …||(她看百合么?)是唱给哪吒的。因为“想你时你在闹海”,米人答对。摊手。【我是自说自话的龙叔】
今天有人说想吃肉,我就试着做了点肉出来。不知道效果如何,可能是有点发酸?
远目。
我不相信米人尝出来这是肉而不是萝卜……
正装,今天是卢沟桥事变纪念日。嗯。
起势
素儿醒来时,方无舛还睡着。脸颊上带着浅浅的粉色,眉尖的小鼓包依然可爱。
此刻她均匀的呼吸和舒展的睡颜,说明试解应该是成功了吧。
可是,素儿的指尖在方无舛的脸庞上空忽然停悬。在京畿令囚牢时无舛的琴痛,已让自己确定无舛和自己是被浦主下了情蛊无疑。作为控制,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目前不得而知。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情蛊的引虫,竟然是在自己身上。而蛊虫,却是在无舛体内。
也就是说,无舛只要对自己动情,就会引发体内的情蛊。这么说来,浦主是对无舛出这次任务,依然不放心的吗?可控制无舛,为何要选择情蛊?那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在无舛醒来前就离开?
素儿这么犹豫着,方无舛却缓缓睁开了眼。
好渴。
方无舛一偏头,咦,素儿怎么在这儿?
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方无舛翻了个身,伸出手去抚摸素儿的脸庞,喃喃道:“只有在梦里,你才不会逃……”
素儿一凛,方无舛已经扣住她的后颈黏了上来,湿湿热热的吻,迷迷糊糊还带着昨夜激情的余味。素儿本能地伸手去推她,方无舛却就势捉住了素儿的手,压住她继续这个绵长的晨吻。
好一番唇舌纠缠之后,方无舛终于迫于窒息的压力放开了素儿,长吸一口气后掀开眼帘,半梦半醒地盯住身下的人。
素儿依旧白皙得过分的脸上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她转开眼不去回视方无舛,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回过头来指着方无舛的心口轻问:“这里,不会疼了吗?”
方无舛被她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问得愣住了,呆呆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会疼?”
素儿心里凉沁沁就冷了下去。如此的亲吻,都不会诱发蛊虫妄动,所以无舛对自己的情,是连一分也无存了?
这么想着就咬住了唇,咬住了唇间轻微的颤抖。转眼一股炙热的却很轻的鼻息喷拂在自己的脸颊,有湿滑的什么东西分开了自己的唇齿,缓缓地在唇瓣间轻轻扫过。
素儿微眯了下眼。
“唔,素儿不乖,咬破了会痛的……”
方无舛抬起身子继续似梦似醒地盯着素儿说。
素儿在心里苦笑,这样岂不是好。自己要忽地笑配合演的那场戏,不就是要让无舛对自己断情,从而防她体内情蛊之扰。今天终于达到了这样的目的,自己这心却若被凭空摘去了般难过。
正想着,方无舛又俯下身来抱住了她,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像是又要睡去。
素儿微微侧头,方无舛秀美的脸就在眼前,披着一层金色的晨光。可爱的小鼻翼动了两下,她那份偶然的调皮或是撒娇,是只在素儿身旁才有。
素儿抬手去,轻轻挨上了方无舛的嘴唇。被她咬破的地方,昨日还那么严重,可今日已经基本愈合长好,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是太快了。
素儿皱起了眉,忽然再一次有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感觉。不是惊讶,也不是奇怪,是害怕。
这是自打从“悔过司”出来之后跟了浦主,历经这么些年的艰难之后,第一次产生。
不过也就是一瞬。
因为那些年在浦里受的花魄的各种特训,自己苦练的一身本领,慢慢就变成了一种资本,一种拼搏的资本,一种自信的资本。所以素儿那一刻的害怕,继而就转为了对方无舛的担心。
无舛身上,是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比如她懂得寒蛊的解法。她怎么会懂得寒蛊的解法呢?而她的解药配方里,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有一味便是她自己的血。用了她的血怎么就能解了寒蛊呢?
素儿又望向方无舛几乎要复原的嘴唇。这伤口能迅速恢复,是不是也同她自己的血异常有关?
而这些,浦主应该都是不知道的吧?
想到浦主,素儿本就皱起的眉更无法舒展了。
浦主把我们放在“醉心楼”自生自灭也这么久了,这下一步又该是如何?
方无舛忽然用力搂紧了素儿,发出一声长长的而又满意的“嗯”声后,睁开了眼睛。
这次一看便是双清醒的眼睛。
方无舛在素儿腮上用力一亲,撑起身子来大笑一声:“我就知道!”
素儿愣了:“啊?”
方无舛压低了声音说:“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
素儿本来还认真在听,以为她要说什么,听完面无表情就坐了起来,理也不理她便起身自顾自穿好了衣衫。
方无舛穿着那件深深敞怀的袍子,有些可怜地坐在床上望着素儿穿好衣衫的背影。
素儿略一回头:“你的琴还是每天要练的。所以,赶紧起来了吧。”
方无舛有些出神地“哦”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春光外泄的形象走到窗边喊了一声:“小红!”然后转身往梳妆台走,经过素儿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还不如在浦里呢。”
素儿装作没听见,垂眼立在一旁。
方无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斜眼偷瞄了下素儿的表情,又嘟囔起来:“哼,在浦里哪有花魄这样对自家主子的。哼,出了浦,可就是海阔天空,也没了规矩。”
素儿微微挑了下眉,垂着眼继续不说话。
方无舛张了张嘴,却是没了词儿。
这时候小红端着洗脸盆子敲门进来,伺候方无舛梳洗完毕又给素儿端来了洗脸的水,才笑盈盈望着素儿道:“小红不知素儿姑娘竟是懂医术的,瞧姑娘今儿这气色可是比之前还好呢!”
素儿还未启口,方无舛就接上了话头儿:“诶,说什么呢?她懂医术?”说完又偷瞄了一眼素儿,“她都懂医术了,那我还不成神医了!”
小红掩嘴一笑:“姑娘这是病好了耍贫嘴呢。要不是素儿姑娘……”
“小红,”素儿开口打断了小红的话,“我想姑娘这会儿也饿了,不如你去端点儿粥来吧?”
小红是个聪明孩子,立马道了声诺,便退了出去。
方无舛却抓住不放:“小红为什么说你懂医术?”
“我怎么知道,她小孩子随口乱说的。”
“那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以后都不走了。”
“你没回答为什么昨天回来?”
“你不记得了?”素儿忽然抬眼盯着方无舛,“昨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方无舛被望得莫名打了个颤:“我,不大记得。”
素儿追问:“身上也没有不舒服?”
方无舛愣了一下,似乎想了一会儿:“没,没不舒服呀。”
素儿猛地垂下眼去,不再说话。
方无舛更加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了:“怎么了嘛?你是突然就回来了,也没跟我打招呼,我一睁开眼,你就出现了。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素儿轻轻点头,再抬眼时已经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眼眸中清澈如初:“嗯。我以后都不走了。好不好?”
方无舛小脸儿刷地粉红了,有些腼腆地兴奋了一下,拉住素儿的手轻轻摇了一下,就紧紧抱住了她。
素儿依偎在她怀里,心中重重叹了口气。
“呃,素儿,”方无舛忽然在素儿耳边轻轻说,“你闭上眼睛。”
素儿没有问什么,很听话地闭上了眼。
方无舛凝神抬手,指尖点在素儿的鼻尖。素儿只觉得一股甜甜的香气从方无舛的指尖飘了出来,散入心脾间只觉得心神俱宁,宛若身处一片广袤的原野,头上是湛蓝的天空。
渐渐香气转浓,甜味少了,多了些温馨,夹杂着热烈,而心里也就跟着快乐和温暖起来,宛若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
原野上的风,夹杂着草和云的体香,清清爽爽。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在这风中散去远方。
素儿睁开了眼,依偎在方无舛的怀中,淡淡地笑了。
“我学会了控制我的体香。”方无舛在她额上一吻,“如今已是得心应手了。”
素儿轻轻点头:“也是花了好些时间呢,不过学会了,就是好的。”
“所以,”方无舛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要对我的承诺有信心……”
素儿抬眼望了下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的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