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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鲜明的阴煞,反而被抛到了后面,种种特质都被压伏。所以,他不得不设法引动,令阴煞加速前进,追上本我的速度……今晚的历练,便是阴煞的第一步,隐匿。
低头看时,花寄情娇小的身影,正整个儿缩在廊柱的阴影之中,巡察的侍卫经过长廊时,与她只隔了一个柱子。她显然极擅长捕捉人视线中的死角,所以虽然如此之近,仍旧没有被人发现。
一队侍卫堪堪走过,花寄情眼观六路,轻轻纵起,宛如一只灵巧的狸猫,轻悄无声的随在了这队侍卫身后,隐在最后一人的影子后面。侍卫们训练有素,脚下同起同落,脚步声也是出奇的一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合在这韵律之中,竟是天衣无缝。
胆大,心细,她总是令人惊喜。
侍卫绕殿巡逻,经过每一扇窗子时,花寄情都会侧耳倾听,终于挑中了一扇半开的窗子,向阴影中一猫。与此同时,她的手指轻轻点出,一点微乎其微的灵力,无声无息没入最后一个侍卫的身体。
一步,两步……侍卫们经过了草木掩映的长廊,走在最后的侍卫,忽觉得右腿后面一阵刺痛,不由得身子一颤,脚下也是一顿,前面的侍卫仍旧向前,好像浑然不觉,可是练武之人十分警醒,早都竖起了耳朵。
那侍卫只当是被花刺碰到,绷紧了肌肉,继续向前,于是一队人渐行渐远,却不知就在这当口,花寄情已经无声无息的翻进了窗里。
眼前一片漆黑,显然是在大殿的角落,花寄情站定了,等眼睛适应了这黑暗,然后慢慢向前。
宫殿极大,房中套房,又是一片黑暗,她连玉髓是甚么样子都不知道,要找到着实不容易。幸好殿中并不像外面那么多人,所以反而轻松些。一步步接近主屋,侍奉的丫环下人渐多了起来,速度也渐渐变慢。
花寄情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直觉。几步外是一间漆黑的小殿,门口也没有人侍立,可是周围的宫人虽各安其事,却似乎都在留意这边的动静,不时向这儿看过来。
花寄情毫不犹豫的便向那儿靠拢,接近时,才嗅到空气中有淡淡佛香,这儿倒像是一间供奉神灵的佛堂。贴了门侧耳倾听,门内无声无息,借着一阵扑面的夜风,花寄情向后一倚,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她便闪身而入。原本她想,这佛堂既然这么大,那里面的人就算在,也应该跪在佛台前,没想到一脚迈入,迎面便看到一个背影,相距居然不足十步!
花寄情大吃一惊,却虽惊不乱,猛然向旁滑去,几乎是立刻的,那人迅速回身,横掌当胸,眼神寒光凛冽。
这是一个装束奢华的女子,容貌美丽却极消瘦,难道她就是所谓的“三阶玄术师”皇后娘娘?花寄情整个人贴在柱子上,皇后皱眉起身,一步步向外,然后猛然转向柱子的方向。
那一刻,她几乎以为她已经发现她了,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惊鸿剑,隐约的杀气散发出来,皇后眼神更是锋锐。
但皇后是三阶,花寄情却只有一阶,玄术师每一阶之间相差很大,她的杀气与她而言,毫无威胁……有时候极弱也是一种保护。花寄情颇自嘲的想,一边集中精神听着皇后的脚步声,静夜中清晰之极。
啪……啪……啪……
她越走越近,与她只隔了极粗的厅柱,花寄情不由自主的收敛呼吸平伏心跳,将所有的生命体征下降到近似于无……那几乎是一种本能,她把自己化在了空气中,浑然一体,无形无迹。
阴煞之隐匿,本来就没有任何人能发现。所以皇后很快就放下了手,却仍是绕着厅柱走了半圈。花寄情随着她转向,转到前方的同时,也看到了佛台。那一刻她险些轻咦出声……眼前神像金袍墨发,竟有七八像帝孤鸿。帝孤鸿虽号称神仙王爷,但度玄部洲却多半供奉玄女,供奉他的极少。但再细看几眼,便知不是,虽然相貌很像,但这人眼神温润慈悲,颇有几分悲天悯人的神仙模样,远不是帝孤鸿人前的淡漠,人后的妖孽。
花寄情的眼神迅速在神台左右转了一圈,神像脚下一个盒子,金碧辉煌,十分引人注目,可是不知为何,却让她觉得有些心里发毛……倒是供桌下,帘幕飘拂,让她有些想进去瞧瞧的感觉。
这种直觉虽然毫无征兆也毫无道理,却已经好几次救了她的命……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就选择相信。
此时皇后一无所察,已经放弃,转身去关殿门,花寄情脚尖轻点,无声无息的滑到了供桌下。下一刻,皇后转身,回到神台前跪下,花寄情与她只隔一道帘幕,她甚至可以从下面看到她跪着的膝盖!
真的好刺激!
听她又开始喃喃轻诵,花寄情定了定神,开始细看供桌下的情形,烛光隔着帘幕透过来,昏黄的亮,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地面,然后是墙壁。墙壁打磨的十分光滑,可是细细抚过来,终于还是有一个地方,略为不同,似乎多了一点滑腻。
就是这儿!花寄情略略兴奋,可是很快又有点儿犯愁。今天也不知是甚么仪式,所以处处都是人,她一路行来约摸走了半个时辰,回去大概也要这么久,开启机关必有声音,一定得等没人的时候才行,还不知这位皇后娘娘要念到甚么时候……若误了时辰,帝孤鸿一定不会等的……
☆、第035章 误打误撞陷身魔域
果然做贼也需要天份,一时见猎心喜,却作茧自缚,把自己困在了这儿……花寄情缓缓的坐了下来,背贴墙壁,屏声息气。眼看三更将至,忽听脚步声响,有人走了进来,依稀能看到明黄色的袍角,皇后起身施礼,低声道:“万岁!”
是天佑帝?花寄情微微一怔,却听天佑帝嗯了一声,似乎是执了皇后的手儿,看着面前的神像,良久才冷哼了一声。皇后忍不住道:“万岁,您真的要……”
天佑帝冷冷的道:“不然怎样?难道朕贵为天子,倒要一辈子看着帝孤鸿的脸色一辈子受他辖制?他仗着一点玄法,对朕可有过半分敬意?整日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把皇宫当成甚么?朕才是天下之主!”他似触动心事,连声音都带了几分狠厉:“朕求全忍耐,他倒更加嚣张,真以为朕就拿他没办法么!你可知玄女祭那日,连神殿一个小小的玄术师,都敢对朕呼来喝去。那个女玄术师看朕时,满眼的同情!朕是天子!倒要她来同情……”
花寄情微微敛睫,天佑帝说的是她么?果然天佑帝极能隐忍,却终于爆发,所以他们来这儿,是要做甚么?帝孤鸿恰在此时让她进宫偷甚么“玉髓”真的是巧合?
心中思忖,耳听的天佑帝愤愤说了许多,皇后不住唯唯,最后便跪了下来:“万岁,臣妾只是担心万岁……”
“朕明白,”天佑帝声音略略平静:“这诺大皇宫,也就只有你,心中尚顾念着朕。”
皇后柔声道:“万岁,不若好生同神主说说……神主他只是性情嚣张,其实对万岁并无不敬,五大洲尚要倚仗他的玄法护持,着实少不了他……咱们,咱们又怎能引狼入室……”
天佑帝大怒,猛然拂袖,皇后便摔在了地上,她修为不弱,却是全不抵挡,他怒极加上一脚,皇后悲呜一声,天佑帝怒道:“你还叫他神主!你还敢替他说话!五大洲少不了他,难道朕就是可有可无的么!引狼入室……哼哼,朕便是真的引狼入室,弄到无法收拾,朕也认了!这全是他逼的!”
他霍然踏上几步,已经冲到了神台之前,猛然抬手,只听哗啦啦几声,神像已经碎在了地上,连神台也裂开了一条缝隙。花寄情空自蓄势,却终究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冲出去。下一刻,天佑帝双手齐出,按在那个盒子上,向后看了一眼,皇后只得起身,缓缓的走到他身边,却仍有些迟疑。
天佑帝怒极,咬牙道:“连你也要反了么!”
皇后看了他一眼,抽泣了一声,只得将手按上,两人指尖光芒乍出,流水般罩满这盒子……隔了片刻,只听咯的一声,盒子开了,天佑帝飞快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个形状奇异的玉石,向墙壁上按去,整个墙壁活了似的一震,诡异的扭曲起来……
神像后面还有玄机?花寄情正要抬头,忽觉身下一空,猛然向下坠落,她咬唇抑住尖叫,伸手飞快的攀向洞边……可是一转念间却又放弃,由得身体下落……头顶的石板卡嚓合拢,只留下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天佑帝大喜,拂袖挥开了神台,大踏步上前便要跃下,谁知脚下地面光滑平整,严丝合缝,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天佑帝愕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也是讶然,上前细看几眼:“怎会这样?古卷上早已经注明,每百年会有一次伺神,每次都会容一人献祭,现在明明日期已至,为何天门不开?”她喃喃许久,见天佑帝一脸震惊,终于还是柔声劝道:“万岁,也许这是天意,上天不忍万岁以身伺魔……”
天佑帝怒极,一掌挥开:“贱人!还敢胡说,难道朕就该在帝孤鸿面前做小伏低!”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偷做了手脚?连你也看上了帝孤鸿一心帮着他么!”
皇后被她掐的说不出话来,双手巴着他手,满眼泪水。正闹的不可开交,就听哗啦一声,有人踢开门走了进来,金袍玉带,墨发飘拂,正是帝孤鸿。门外正一片漆黑,他金袍的身影,却如阳光一般不可逼视。
天佑帝大吃一惊,手一颤,皇后便跌在了地上,他急转身对上他,却一时不知要说甚么。
帝孤鸿却只扫了他们一眼,眼神迅速走过四周,在触到那碎裂的神像时顿了一顿,天佑帝看在眼里,周身俱冷,颤了声音想解释几句甚么,他的眼神早又转了过去,扫到那奇异的壁画,也仍是一掠而过,细细看了一圈,他双眉深皱,转回天佑帝脸上。
天佑帝咬牙,拼命稳着声音:“神主……为,为何星夜来此?”
帝孤鸿挑了挑眉:“臣见过万岁。”一边极敷衍的弯了弯腰。
天佑帝受他礼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时竟有些受宠若惊:“爱卿免礼。唔……咳,神主不必多礼。”
帝孤鸿直入正题:“神殿有个新入的玄术师,顽皮的很,想来瞧瞧皇宫风景,昨天找不到她,必是来瞧了,不知她在哪儿?”
天佑帝鼻子都快气歪了,瞧瞧皇宫风景!皇宫是你想瞧就能瞧的么!可是看看帝孤鸿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咬牙,还真的是想瞧就可以瞧……于是天佑帝缓缓的道:“神殿中人竟对皇宫这种浮华俗地感兴趣,朕倒荣幸的很。只是今天晚上,朕的皇后犯了些小错,朕正与她理论,倒不曾留意有哪位到来。”
帝孤鸿双眉深皱,本来还不到约定的时辰,他对她也有十足的信心,随便找了个檐角坐等,隔了一会儿,一眼便见到这儿有奇异的光芒直冲天宇。虽然这光芒不像斗法的光芒,可是他仍旧留上了心,放出神识扫了一圈,竟失了花寄情的踪迹,这才真的急了。
天佑帝应该不会说谎,可是若他不曾见到,还会在哪儿?帝孤鸿重又在室中转了一圈,甚至亲手拂开碎石,察看地面墙壁。天佑帝也不敢走,只站在原处瞧着,竟有些震惊,心说帝孤鸿几时对人这般在意了?这人若有机会见到,倒要好生收买收买,想这世上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像帝孤鸿那般油盐不进的。
这边帝孤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