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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为他们有胆子骗他,可是翻遍整个凤藻宫,找不到半点端倪,那佛堂碎裂的神像就成了最可疑的事件,可不论如何逼问,两人都是抵死不认。须知魔是恶尽恶绝之物,在各界都是除之务尽,皇室与魔勾结,这是皇室最大的隐秘,一旦泄露出去,陈氏皇朝转眼就成昨日黄花。
但帝孤鸿却不是个讲理的,他的人在皇宫失踪,就算跟天佑帝没关系,也要找他顶缸的,何况跟他有关系……暴怒之下诸般手段齐施,于是后来,天佑帝就甚么都说了。
所谓天门,即地宫之门,其实是个结界,这完全不是花寄情自神台下跌落,地宫就在地板之下这么简单。魔的修炼远比玄术师要快速的多,因此魔的力量通常极强大,他们潜伏人间,所设的结界当然极隐秘坚固,别说强拆地板,就算拆了整间皇宫也进不去。何况,这天门是百年一轮转,此时时辰未至,要强破结界谈何容易。
其实魔王隐要利用人间使徒供养浑沌巨兽,尚留有几个极隐秘的入口,可是这时的帝孤鸿哪里知道,乍听得花寄情进了魔宫,他整个人瞬间便僵在了那儿,识海中一片空白,全不知要如何是好。
看着面无表情的帝孤鸿,角落里的天佑帝两人噤若寒蝉,虽然他们很少有机会见到帝孤鸿的好脸色,也习惯了他的冷漠无礼,可此时,这样一个面无表情的帝孤鸿,却更让人从骨子里觉得恐惧。
下一刻,帝孤鸿一个激灵,猛然回神,咬牙抬手,强大无匹的灵力潮水般涌出,瞬间便掀掉了宫殿的房顶,一时沙石飞溅。帝孤鸿虽然聪明,性情却着实偏激,他当然明白,魔力强横,与魔对抗不可以硬碰硬,可是此时心里宛似着了火一般,充满了灭世般的疯狂,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细细参详,只是一刻不停的乱打乱砸,乱翻乱找。眼看诺大的凤藻宫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却是寸功未建。
帝孤鸿忽仰天长啸,神念之力驭动神殿中的铜钟,轰隆声震动耳膜,所有的玄术师都瞬间惊起,然后遁声而至。片刻之间,帝孤鸿面前便聚起了无数身着各色法袍的玄术师,其中当然也包括今年刚刚入门的钟离殇四人。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众人惊骇不已,帝孤鸿负手站在碎石瓦砾之上,一身尘埃满布的金袍,却带着修罗般的森冷,语声一字一句划破夜空:“玄女殿下失陷地宫,所有神殿中人,马上祭起诛魔符,在皇城内外,千里方圆,就地搜寻,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众玄术师相顾骇然,度玄部洲已经有数千年未闻这个“魔”字,乍闻得竟是胆战心战。帝孤鸿看众人齐齐僵立,一时怒不可竭,猛然拂袖,一股劲风将众人直推出数丈开外:“还不去!玄女殿下若有半分闪失,你们也都就地自裁罢!”
众玄术师凛然,齐声应了,飞也似的散开,帝孤鸿吐纳了一口,只觉筋骨酸痛不堪,几乎连手都抬不起。他就地盘膝坐下调息,一边仍旧留意四周,隔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忽觉得地底若有异动。
帝孤鸿一跃而起,从储物袋中取出数枚诛魔符,迅速布成一个简单的阵势,手一挥齐齐引动,此时地宫中恰是魔王隐怒极显形,魔气四溢,顿时有两枚诛魔符轻轻晃动,隔了片刻,有一枚刷的一声烧了起来,黑色的火焰跳跃两下,便迅速熄灭了。
西南?他迅速转身,一寸一寸踏过地面,一边放出神识,向外延伸,探察周围的情形……如果说方才的乱打乱砸是肢体的酷刑,那此时的神识外放,无疑是神念的熬炼,短短一刻,便好比剧战一场。晨曦中,他每一道神念都好似一条拉长的触手,向外不断妖娆伸展,散发着柔润的金光,他高大修长的人影就包裹在金光之中,极虚渺的一道,却似乎渊停岳峙,不可战胜。
远近正在搜寻的玄术师们不由愕然,他们中本来也有几个对转世玄女的身份心存疑惑,可是看宸王爷竟这般紧张在意,却不由得信足十分。
一步步,一分分,一点点,帝孤鸿忽眼前一亮,双手一起,合为一道金色风刃,乍然劈下,只听得一声锐响,众玄术师齐齐抬头时,眼前帝孤鸿的身影已经凭空消失了。
此时地宫之中,巨兽浑沌受伤倒地,魔王隐居高临下疯狂击杀,花寄情左闪右避岌岌可危。心说以力相抗那是提也休提,要不要凑上去让他伤她一点点呢……因为他立的魔契是不能伤她半点,所以如果他伤了就会受到反噬,可是他的攻势有如疾风骤雨一般,要把握这个力度着实有点不容易。
正僵持间,忽听轰然一声,头顶青石炸裂,纷纷落下,花寄情急急后退,魔王隐却仗着身体强悍,不退反进,掌中黑色飓风凝而成刃,向她当头劈去。
金光一闪,光华耀目,金色风刃斜刺里飞来,正正劈在那黑色风刃之上,两股力道同样强悍,空中相撞,竟发出呛啷一声,宛如真正的金属之物相撞一般,随即各自崩散。劲敌突袭,魔王隐吃了一惊,急急退后,帝孤鸿在空中踏步转身,看了花寄情一眼。后者抬头一笑,随随便便的打声招呼,“你来了啊!”
帝孤鸿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顿时愣在当场,无数言辞憋在心头,一时憋闷的直欲吐血。其实她这会儿的模样,着实有点狼狈,全身湿嗒嗒的又是血又是水,连脸上都有几道血迹,当然那是浑沌的血,她并没受伤,可是看在帝孤鸿眼中,却是不忍卒视,相应的,也就对她的敌人恨之入骨。
魔王隐就杵在那儿,好大一只泄愤对象,于是宸王爷一转头就扑了上去,咬牙切齿的开打。
敢伤他的女人,必定要为此付出代价,他的女人,只有他可以欺负……嗯,就算是他不得已交给别人欺负,事了之后,他也会帮她再加量加码的欺负回来的。
当找人找疯了的神仙王爷,遇到被人坑惨了的魔王,这场战斗直是天地变色。魔王隐一向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强悍的对手,这样冲天的煞气,破天荒有些胆怯,猛然想到甚么,脱口道:“你是帝孤鸿?”
他爱叫就叫,帝孤鸿哪有闲心理他,手上照打不误,花寄情被迫一步一步退后,背贴墙壁,终于在两人分开的间隙中,艰难的开口:“帝孤鸿,你能打过他吗?”
帝孤鸿扫了她一眼,眼神森冷:“废话!”
她研究了一下他的神色,然后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先上去洗个澡,我身上全是浑沌的血,脏的要死。”
帝孤鸿:“……”
他想吐血,真的想吐血……他没指望她能像一个正常的少女一样,一见他从天而降就欣喜若狂,哭着扑上来……但却不能不期盼她能露出些怨意甚至冷脸,这起码可以证明,她曾经期盼过他的到来……
可是她一脸平静,含笑问出那句“你来了”,态度自然的像在问“吃了么”……难道她真的从来没有期盼他会来救她?所以也绝不会因此怪他?那他这么历尽千辛万苦的破结界闯魔宫,弄的自己精疲力尽,又有甚么意义?
而且,现在他还在跟魔王拼命啊,强撑着与魔王拼命!她居然说要去洗!澡!她……她就这么相信他么?一念及此,心情忽然平静了一点,还有一点微妙的得意,原来她这是因为相信他……于是他淡淡的道:“随便你!”
☆、第040章 我会一直陪着你
魔王隐看在眼中,冷冷挑拨道:“人类就是这样自私,一逢这种生死关头,就会扔下同伴自己逃命……”
一句话尚未说完,花寄情却看着他摇了摇头,大声嘀咕:“我真是失算啊!我应该直接让你立契听我的命令啊,到时我就吩咐你自裁可有多方便?就不用这么费力气打来打去了!反正你早晚都是要死的嘛!”她不能拔刀相助,拔个口还是可以的,她就是要气他,顺便乱乱他心神,反正有帝孤鸿在,天大的攻势自然有他挡着。
魔王隐勾起前恨,眼都红了,一头扑了上去,窥伺在侧的帝孤鸿不失时机的送上一剑,一脸淡定……招数虽然平常,但出【wWw。WRsHu。cOm】自帝孤鸿之手,自然大大不同,轻轻松松冲破他的防身气罩,魔王隐闷哼一声,已经受了内伤。
转头时,花寄情头也不回的进了甬道,悠闲的像逛自家花园。这明明是他的地盘!魔王隐怒的跳脚:“卑鄙!无耻!你们两个分明是在合谋!以众凌寡!”
帝孤鸿手下招数狠辣,毫不留情,脸上却淡淡的,随口答:“与你何干?”
喂,挨打的是他,怎会与他无干?帝孤鸿果然如传言中一般,是完全不讲理的。魔王隐气的险些吐血,口不择言的怒道:“你可知我是谁!”
“你?”帝孤鸿呵了一声,淡淡道:“你这种不入流的小喽啰,连皇室那帮废物都不放过,能高明到哪儿去?若不是你不长眼来动本王的情丫头,本王还真不屑杀你。”
皇室是天下之主!到他嘴里就成了废物,而且他家那甚么情丫头是自己掉进来的!还吃了他的寒冰雪桔!吞了他费了几千年炼制的妖丹!他简直要求神拜佛求不动她啊啊啊!难道他说这句话就是为了自取其辱的么啊啊啊!魔王隐已经气的不知要说甚么才好了……当然,就算他说了,宸王爷也会说,我们情情想要,你不双手奉上,还要叽叽歪歪,这就是该杀,几千年苦苦饲养甚么的,有甚么了不起的,你也好意思说?
帝孤鸿忽然脚下一滑,看上去倒像是力竭,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但魔王隐深知他诡计多端,不但不敢上前抢攻,反而退了一步。帝孤鸿喉间一咽,哼笑一声:“这样都不上当?那好罢,本王就直截了当杀了你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攻势又起,魔王隐接连败退,怒不可遏:“帝孤鸿,不必摆出这种替天行道的嘴脸!你可知……”
帝孤鸿打断他:“本王不知,也不想知,你也全不必废话,直接受死就好!”他手中攻势宛如疾风骤雨,魔王隐竟是无可抵挡,数招之间,便被他祭起天火,缓缓化为一缕青烟。
帝孤鸿站在原地,撑着他的那股子锐气散去,整个人都有些虚浮。他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什么,连着吐纳了许久,才勉强压下了肺腑间涌动的气流。此时他筋骨疲惫之极,灵力也消耗殆尽,乍然空落落的丹田处阵阵绞痛,疼的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可是她还在洗澡,也许还来的及偷看一下?帝孤鸿唇角一弯,定了定神,这才发现,他手扶着的,居然是浑沌的一只脚……上古凶兽在此时的宸王爷眼中,当然不算甚么,恰好没见过,也就给面子扫了一眼。看浑沌模样这么难看,他嫌弃的掏出帕子,抹了抹手,转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走过长长的甬道,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再一步一步的拾极而上,动作仍旧风雅入骨,却缓慢的,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不管此事始作佣者是谁,心里终究不爽,暗暗抿紧了薄唇。
你扔下本王去洗澡,若不好生认错……本王是绝不会理你的……艰难的走到尽头,他悄理了理头发,微揽了袍角,飒然迈步走出,仪态飘逸之极。随着他走出,无数冰灵鼠吱吱叫着向旁边迅速散开。
宸王爷摆足了神仙范儿,这才抬头,然后一怔。隔着透明的冰屋,花寄情正整个人浸在湖水中,雪白手儿半挽着湿发,细细清洗。湖水带着淡淡蓝色,宛似在她身周包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