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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一通话,说的夏莲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沉成了铁青色。她也不顾及什么形象,叉腰大骂道,“你这老皮,混说些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存了什么心思?!”
正从主屋走出来的田柔佳听见小厨房的声音,放缓了脚步,十分八卦的竖起了耳朵。复制搜索复制搜索
第八章 兄妹
急匆匆赶出来的春桃,见田柔佳猫腰躲在厨房的窗子下,屋子里又隐约传出吵闹的声音,不禁有些纳闷。脚下步伐跟着加紧了几步,道,“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
田柔佳被她唬了一跳,直起身子拍了拍胸脯压惊,埋怨道,“做什么?走路都没个动静,平白的唬了我这一跳。”
春桃委屈的撇嘴,“明明是姑娘自己聚精会神的听墙角,倒怎么成了我的错?”
田柔佳侧头瞧了瞧依然硝烟弥漫的屋内,揪着春桃向外走去,“早前还以为你是个敦厚老实的,原也是个辣子,日后若再嘴上不饶人,仔细我缝了你的嘴。”
“哦!”春桃伸出双手捂住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奴婢再不敢了。”
“哼,”田柔佳得意的笑,“就该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主仆二人说笑着向太太梁氏的小佛堂走去。
且说这梁氏,是田荣德的原配夫妻。原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祖上也曾是这上京城的大户。据说她太祖上曾追随太祖皇帝起兵,官拜一品大将军,后又封了侯爷,一时风光无限。可后来到了她某辈祖父辈上,出了个不爱带兵打仗,只一心钻研医术的,偏老太老爷又只有他这么一根独苗,太宗皇帝体恤老臣,便封了太医令,两家自此世代从医,世袭下来的爵位也越来越小。待到梁氏哥哥这辈分上,也早就已经算不得是名门贵胄了。可即便是没落的贵族,梁氏身上还是带着良好的闺秀素养。
自田荣德去世后,大哥田靖瑜当家搬进了主院,梁氏便令人在主院西面单辟出一个小院儿来盖了祠堂,祠堂边又建了一座小佛堂从此便将家中大权一并放手交给了内侄女小梁氏,自己躲在佛堂里不问世事。说起这佛堂所出的位置,虽看着是依傍着主院而建的侧房,可前面连着外书房,东面挨着主院,后面依次穿过两个回廊又通向姨太太王氏和二姑娘住的跨院,以及田柔佳所在的院子。可见其是田家大院儿里正儿八百的交通枢纽,地位更是不言而喻。
小梁氏原就是她的内侄女,便是放了权,这权力还不是依然掌在她的手里。太太是个看似平和实则厉害的角色,田柔佳在苏氏苦口婆心的教导下,铭记着这一点。
虽明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可瞧她这平和的态度和整日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样子,便叫人无法讨厌了她去。
田柔佳被一穿红戴绿的丫头引着进了太太的院子,金簪璀璨,映衬的那丫头圆润的小脸煞是好看。
“三姑娘先在这坐坐,太太这会儿才刚焚了香,正诵经呢。”小丫头眉眼弯弯,客气的将田柔佳往东炕上让。
田柔佳虽是个不太懂礼数的,也知道,那铺了杏色织锦洋毯子的座她是坐不得了,于是巧妙的躲过了那丫头想要上来搀扶自己的手。“有劳琥珀姐姐了。”一面笑着,一面侧身搭上了春桃的手,在左手边的小椅子上坐下。
那琥珀伸出来的手僵在半空,定睛瞧了瞧田柔佳,笑道,“三姑娘客气了不是,”转身接过奉茶丫头端来的茶递到田柔佳手上,“昨儿大爷回来送了两罐子玫瑰膏,太太特意嘱咐了一早姑娘来请安便舀一勺来给尝尝,若是喜欢便打发人也给姑娘送去。”
田柔佳接过银白点珠流霞花盏来,用手捻起盖子便瞧见飘在上面鲜红的玫瑰花瓣。不禁叹道,“眼下这时节竟还能有鲜花瓣,真是难为大哥费心思。”
那琥珀眼唇一笑,“昨儿太太也这么说呢,咱们大爷是个知冷知热的。知道太太最喜这艳丽的玫瑰,便讨了这么宗巧来哄她。”
田柔佳看着千娇百媚的琥珀也跟着笑了起来,低头啜了一口玫瑰花水。只比平时的白开水甜点罢了,未见得好喝多少。心中不免有些可怜这些没喝过正经果汁的古人。想想现代的玫瑰花茶,不知道要比这个香甜多少倍呢。
“琥珀姐姐,大爷来给太太请安了。”正说话间,忽有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汇报。
琥珀一听,眉开眼笑,“瞧,太太今儿又得念叨巧呢。每次若是大爷在家,准赶上三姑娘请安的时候来,一次没差过。大爷对姑娘可要比那嫡亲的妹子更好呢。”
田柔佳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琥珀蝴蝶般的飘了出去。这什么话啊?若是大姐还未出嫁,听到这话岂不是要被气死?
春桃不满意的瞪着琥珀的背影,轻轻握了握田柔佳的肩膀。田柔佳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她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伴随着琥珀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身披纯白色貂鼠披风,身着玉色锦纹长袍的少年闯入了众人视线。
乌黑秀发高高束起,腰间玉带上,整整齐齐的挂着翠色玉佩和黑底金线的香囊,通身戴着儒雅的气派。
待一众丫头们叽叽喳喳,争先恐后的替田靖瑜脱掉了披风,他才得空上前,对田柔佳笑道,“小柔,咱们可有大半年未见了。”
声音低沉悦耳,可偏就带了那么几分底气不足。眉清目秀,可偏就在眉眼间带了几分哀愁,让人看着十分憋屈。方才远观时的儒雅风流,近处一瞧陡然全消,让人好不郁闷。
田柔佳放下手中的花茶盏起身,双手在腰间交叠,行了礼,“见过哥哥。”
田靖瑜伸手扶了田柔佳起身,“自家兄妹,岂不外道?昨儿回来瞧见妹妹院里黑了灯,想是睡下了,便没去瞧你。我从聊城捎了你爱吃的蜜饯金枣,过会儿打发人给你送去。我瞧着这大半年不见,你怎么清减了许多?可是父亲不在,太伤心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妹妹别图感伤怀,仔细自己的身子骨才是。”
田柔佳脸挂黑线,笑的十分尴尬。这个哥哥是真的不知道自家情况还是在作秀?若是作秀,还真是和梁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演艺达人。
“太太来了,太太来了。”随着外屋小丫鬟们的低声传唤,厚重的门帘,被一双素白而修长的玉手打了起来。梁氏身着玄青色水纹长衫,手上挂着一串檀木佛珠,鬓角斑白的矮髻上不带任何发饰,更衬得她的表情肃穆而庄重。复制搜索复制搜索
第九章 太太
田靖瑜携了田柔佳一起给太太请了安,便上前扶着她的手,笑道,“昨夜回来的委实晚了些,未曾给母亲请安。打发人送回来的玫瑰膏母亲可尝了?”
“偏你是个猴儿,知道哄人开心。原是要絮叨你几句的,用那蜜一样的东西堵了嘴,还怎么挑你的不是?”梁氏点着田靖瑜的额头,笑的眉眼弯弯,虽眼角眉梢都带着皱纹,可这一笑之下,依然让人觉得十分妩媚动人,想是年轻时候也是个绝色美人。
田靖瑜揉着额头,“就知道母亲最疼儿子。”
梁氏白了他一眼,就这他的搀扶坐在了东炕上,这才看见了一直站在一旁的田柔佳。原本表情生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田柔佳对于这个常常闭关念经的梁氏实在陌生的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田靖琋见她尴尬,忙上前解围。“原本我以为今天早省我来的最早,可才一进来就瞧见了三妹妹。我道父亲那么些儿女,偏怎么生前最疼小柔。这般勤勉懂事儿,倒是叫人疼爱呢。母亲您说是不是?”
梁氏耷拉着眼皮,十分傲慢的仰起头瞧了瞧田柔佳,冷笑道,“你父亲疼她,可不全是为了她懂事儿。若说懂事儿的丫头,这府里莫过于是咱们二丫头。”拉起站在身边的俏丽丫头的小手,爱惜的摩挲着。“我们柔玥知道我昨儿身子骨不爽利可在榻前侍候了一夜呢。难为她有这份心。瞅瞅这娇弱的身子骨,熬了这一宿,怪可怜见的。”
“母亲谬赞了,侍候母亲原就是孩儿的本分。”田柔玥娇笑一声,猫儿一样的偎在了梁氏怀里。
田柔佳定睛瞧了瞧那猫在梁氏怀中时不时向自己瞟过来的妙人,一身杏色撒花长裙衬得她身姿十分窈窕,一双凤眼生的妩媚妖娆,朱唇轻启撒娇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原来这就是她未曾谋面的庶出二姐,田荣德妾室王氏的女儿,田柔玥。
据说这姑娘颇得太太喜爱,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如此一副母女情深的画面,映在田柔佳眼里竟满是讽刺。梁氏虚情的夸赞和二姑娘假意奉承的笑脸委实让人觉得犯呕。
田靖瑜原是想要替田柔佳解围,却不料又触了老妈的霉头,让二妹妹出了风头,见田柔佳垂头不语,并不知道她是懒得搭茬,一心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心下更是同情了几分。
“母亲身子不舒服,可找了郎中来瞧?抓了药不曾?”田靖瑜岔开话题,关心的看着梁氏。
梁氏摆手,“不过是休息不好,便是瞧了也不过是开些个安神的补药。如今咱家这般光景,可也吃不起那些个富贵药了。”
梁氏在田柔佳面前哭穷,不过是想去了她朝自己要钱的念头,想是大小两个梁氏早就串通好了,一定要弄到田柔佳手中的空间书。田柔佳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明白这一点,于是任由春桃在身后使劲捅咕她,也不接一句话。
田柔佳出乎意料的沉默,到叫梁氏有些好奇,品了口香茶,挑眸瞧了瞧田柔佳。“三丫头今儿来请安,想是稀哥儿的事儿办妥了?来给我报平安?”
田柔佳听见叫自己,忙将手中的花盏放下,恭敬的回道,“回太太话,还债的银子还未曾凑齐。昨儿听说太太身子骨不爽利,原是想寻二姐姐来一同给太太请安的,可偏赌坊的打发人家里来讨债,闹的鸡飞狗跳,竟一时将请安的事忘了。倒是柔佳礼数不周,请太太责罚。”
梁氏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用鼻子恩了一声,“自家骨肉,没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你原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不过是近来事儿多,扰的乱了心神。”
“多谢太太。”田柔佳微微福了身,以示谢意。
梁氏顿了顿又道,“你母亲走的早,按说我是该照拂着你们的,可如今自你父亲过世,家里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别说是拿出五十两来给哥儿还债,就是拿出几两来贴补家用也是不能够的。为这事儿,我也着实为难,帮不得你们什么。”
“孩儿不孝,要太太挂念了。”田柔佳实在不愿意和梁氏虚伪的打太极,马上说了结束语。等梁氏又寒暄了几句,便告辞出去。
今年雨雪极大,方才进屋时外面便阴沉沉的,待田柔佳出来时,天上已经飘起了小雪花。
春桃站在廊下,看着漫天飞雪有些束手无策,“偏又是我粗心,未曾备了伞来。这若是冒着雪走回去,准是会伤寒了。”
田柔佳紧了紧披风,将自己缩在巨大的帽子里牵了春桃的手,“这点小雪不碍的,咱们穿戴好了,快些走回去便是了。”
说着便要踏步出去,春桃在后紧紧拉住她,“使不得。这待了一身的寒气回去,咱们又没得炭烧,屋子里阴冷的很,是一定会得病的。”
田柔佳迟疑的站住脚,看了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春桃,她是不怕这些,可春桃肯定会受不了。
正左右为难,忽而有一把油纸伞遮在了头顶,田柔佳侧头,正瞧见田靖琋俊逸的笑脸。“我正要回去,捎带脚送你回去罢。”
“怎好偏劳哥哥?”田柔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