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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满为患,挂针的又多了一层。
现在的人怎么这么脆弱,下两天
雨就病的要挂一个周针。
搁在古代,都这个身体素质,又没有抗生素,那人类不就早就灭绝了吗?
可人的平均寿命是在长没有错。
那到底是人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闹不清了。
“我陪着你?”王晓武拉着夏未岚的袖子一直到电梯口才松手的。再不松手,被人撞见了,还以为他绑架了夏未岚。
“不用了,你忙吧。”夏未岚答的很淡,也没有生王晓武强行拉扯她的气。
王晓武没有辄儿了。
他抓了一路的人,其实是一股烟,看着是白色的,抓一把就散,怎么抓都会从指缝里溜走。
“那你没事儿吧?”王晓武还是担心。
“我没事儿。”夏未岚抿了嘴唇,脸上泪痕已经在车上被王晓武抹掉了,只余眼角还是红色,声音夹杂一点鼻音:“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王晓武是在十二楼楼的道里和夏未岚分开的。
心里瑟瑟的不是味道。
他一个大男人,给俩个姑娘闹魔怔了,俩个姑娘还都不喜欢他。
多造孽的事儿。
他倒宁愿俩个姑娘都喜欢他,他统统心疼起来,一个都不准哭。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姑娘们不是都喜欢从一而终的吗?
小五郁闷。
……。
办公室里也凉了一层,雨下的桌子上的文件都有些潮。
夏未岚很少有这样不修边幅的时候,头发散乱,衣服不整洁。坐在办公椅上,愣愣看着一桌子文件报告,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办公室衣柜拿件干净上衣换上。
手机响的时候,她从包里把它取出来。
习秋彤给她打电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人给她打电话的可能性比微乎其微还少了那么一点。
“妈?”夏未岚开口。
电话那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你在哪儿?”
“我在办公室。”她答了。
“不要到处乱跑,你爷爷现在很需要人照顾。”罗玉瑛说话的口吻温和又显得严肃,极有长者的态势。
“对不起,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他。”夏未岚向母亲道歉。
“我刚看你爷爷的时候,顺路去看了之静,她在发烧,不过人好像已经清醒了。她和我说了一些话。”女人说话的口吻像
在和下属训导。
“我等一会儿也去看看她。”她说的有些疲惫。
“未岚,有些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女人还是开了口。
夏未岚没有说话。
“现行医疗体制,决定了有钱人才能看病。这是国家意志,目前国家投入医保的钱只有那么多。这个国家人太多了,有些病人你能不管就不要管,见死不救不是犯罪。”女人说完,顿了顿道:“你选这个职业的时候,家里是为你高兴的。不过,就目前你回国的这一年的表现来看,我为当初的决定感到后悔。你的性格做医生不是很合适。”
“我会尽量处理好工作的事,你不要担心。”夏未岚和母亲说的十分客气。
“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做对家里不好的事。”女人已经衰老的声音转而低沉道:“现在的政治形式很复杂,你爷爷目前的情况大家只能各自想办法。没谁可以再帮的了谁。你爸爸的野心很大,但我并不看好,这种政治投机风险太大,如果他失败了,后果你也很清楚,现行社会环境下,你在国内的前途也自然没有了。”
“我知道,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的。”夏未岚点点头。
“我给你一些时间考虑,辞去医生的职务,过来我这里。”女人开出了最后的条件。
“谢谢妈。我学医很久了,怕干不了别的事。”她用了最委婉的措辞跟母亲说话。
叫母亲的人,停了那么几秒,说的很慢道:“我以为你和小晴不一样。”
“妈。”夏未岚喊她。
“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小晴去世,之静生了病你才负责照顾她。”女人叹了口气,露出些许不满:“你也和小晴一样,喜欢女生吗?”
夏未岚捏着电话还是答了:“是。”
“你考虑过家里人的感受吗?”女人继续询问。
“有。”
“那个姑娘叫习秋彤?”
夏未岚的心突然收了一收,紧张起来皱着眉头道:“妈。”
夏未岚的母亲没有说话。
“这和工作是两回事……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她请求的声音有些急促,披了外套,忧心忡忡的就往外走。她需要和那个叫母亲的人当面谈谈。
“我下午有个会议,不想管你的事。我只能说,你让我
感觉十分失望。”
电话就挂了。
夏未岚进电梯的时候,手机里只有嘟嘟声。
她吐口气,像缺氧的鱼。在玻璃缸里游来游去,在一点点的窒息。
电梯上了二十楼。
她一个人在走道里,爷爷的病房也没有她妈妈的痕迹。
护工和她打了招呼,她仔细的为爷爷做了检查。
生命体征一切平稳。
可这样活着,与死了,似乎区别也不大。
可和死了又有一些区别。对于名利和权势,活一秒,就有一秒的价值。如果死去,便只是灰烬。
她对此太过心知肚明,所以从未对这些产生过好感,即是正是这些在左右她的生活,她真的也无力去管。在耐心的照看完亲人后,才退出来,走到另一间病房外。
她敲了门,有人喊她进去。
她今日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那个姑娘挂着针,靠在白色的靠枕上,脸色还有些虚弱,长长的头发卷曲着,眉目少了平日里抹不去的忧郁色泽,虽然在生病却神色平和了许多。
“未岚。”张之静喊了她一声,微微一点笑容。
“你醒了?”她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面对,有些期盼的事一旦发生,反倒叫人不知所措。尤其是这样一种一切濒临毁灭的局面和结果。
张之静点点头,说的很淡,似乎也并无多少喜悦:“我醒了,谢谢你。”
她站在床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看着她道:“不用。你好就好。”
“那你呢?”张之静抬头看她的脸。
“我?”夏未岚吐字。
张之静端详她的面容,皱了精致的眉头露出怜惜的神色:“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是八年以后,我觉得世界的样子都变了。可我看到你,我记得你的事,你在我的梦里一直过的很辛苦。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他们都不愿意理解你。”她伸出手,去碰她凌乱的头发,顿了顿才道:“你还好不好?还和小时候一样,觉得孤单的难过吗?”
夏未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只有暂时先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有些喜欢夏医生了。
45
☆、化骨绵掌
雨势渐微;气温凉薄,天色有些阴晦。
习秋彤浑身每一个细胞哪儿都是难受。从下午睡醒了起,大脑就像是泡发了水的海绵,沉甸甸涨疼,晕着脑袋她的喉咙又火烧火燎说不出话,两个肩膀酸涩的让她都要怀疑自己肯定是萨斯,而根本不可能是普通感冒。
悲催的,流着鼻涕;打着喷嚏;她一天没吃饭;确切的说她不是感冒难受才醒来;是饿的难受才下床舍得给自己做点饭吃。
对于一个五岁上灶台的人;做饭还不是手到擒来的简单事儿。
习秋彤给自己烧了热水,把冰箱里的东西合计合计,还能炒俩菜,做个汤。
滚烫的热水能让习秋彤发炎的扁桃体感觉好受些。至于昏沉的脑袋,她顽强的用精神胜利法把它打败。不就是感冒吗?比的上吃饭重要吗?
习秋彤洗了菜,掏了米。
砧板上咯当咯当的切菜声是一种艺术。
习秋彤拿出的是厨房比赛去夺冠军的心在做饭。煤气灶上锅里滚沸了水,把切好的土豆丝用大漏勺盛了,放在水里过一遍热水,烫到半熟,手腕一翻捞了出土豆丝,把锅里的水倒了,锅底烧红了,倒油,红辣椒切几段,刺啦,再把土豆丝倒进去,放酸浆水,翻两番,出锅。
酸辣土豆丝,多一道工序味道就完全不一样,更脆更香。
莲花白炒腊肉。
西红柿鸡蛋汤。
菜好,饭熟。
习秋彤趴在门边咳几声,喉咙肿痛说不出话,反正一个人在家也不用说话,正好把有病的□都免却。该吃饭就好好吃饭,哪有那么多娇柔做作,感冒又算个P病?
习秋彤对着三个做的十分用心的菜,拿着筷子,皱了眉头。
她饿一天了没有错。饿的胃疼也没有错。
怎么就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
感冒没有食欲,但是她饿了啊,人一饿不是就只想吃东西吗?脑子里不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好念叨吗?
习秋彤只能呆坐看着她炒出的菜,吃不下饭。
大脑里黑乎乎一片,又是风又是雨,星星和大地翻了个个儿,车灯照在废墟上。车祸是个不堪的回忆。
肚子发出声音,习秋彤的身体面对美食跟她抗议。
习秋彤拍了脑袋,惩罚了它的胡乱思考,端起她忙了半天做出的菜,胡乱把几个菜每样拨一点在碗里,伴出
一碗饭,忍着喉咙的撕痛感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吃完饭,又吃了消炎药。
习秋彤才拿了手机充电开机。
手机大概是有十几个未接来电。
七八条短信未读。
都是夏未岚制造。
习秋彤不想看也不想管,删除后,只回复了一条比较实在的。
你过来一趟。
短信刚发过去,她手机响。号码是夏未岚,她伸手掐了。
大约是十分钟后,她收到一条死长死长的短信。她懒得看,把手机关了。
三万块,用了四千,还剩两万六。
习秋彤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哎呀,人为财死,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金钱害人啊,一想到自己当时为什么脑子抽搐去问夏未岚借钱,习秋彤简直要破口大骂自己是孙若溪了,这么剁手造孽的事儿,她是怎么大脑短路,多么下贱才干得出来?所以,她得先把钱还了。
去浴室,洗漱干净,扎了头发,换了衣服,出门。
外头下小雨,习秋彤顶风死磕着去最近的银行,用信用卡取了四千。
这样一补,不就是三万。
她是属于比较急性子的人吧,按道理债主没收债,她不用太着急。但是习秋彤不爱欠人什么,早还她早踏实。
还钱的方法也很简单,甚至不用她去跑腿。
她都算好时间了。
夏未岚开车过来,不过也就三十分钟。
刚刚好。
打了伞,习秋彤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看到一辆路虎车,夏未岚一副慌忙的模样刚从车里出来。
习秋彤像是司空见惯,喊了她一声。
声音有点嘶哑,已经是能发出的最大声音了。
夏未岚回头就看到她打着伞。
习秋彤平平常常走过去,面对那张脸,没哭也没有笑,伸手自然的指着自己的喉咙,张张嘴,表示自己扁桃体发炎不能说话。有朝一日,她体会到时月的病痛,但和时月不一样,习秋彤在今天特别感谢自己的病痛。
飘小雨,夏未岚憔悴的模样,看着她走过来似乎有些有些喜悦,又十分心疼伸手去摸习秋彤的脸,喊了她的名字。
习秋彤望着她眼里的透出的怜惜的光,她觉得此时此刻她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