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莺儿眨眨眼,“哇,好巧呀。夫人也不喜欢喝这个汤呢。”她凑了前来,探头看了看熟睡的萧宁,“公子,不如你今晚就留在陛下的营帐里吧。你瞧瞧,陛下的眼角还有泪痕呢。嘻嘻,公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夫人的。”
“天山老人最近似乎挺想念孙女的。”
莺儿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她可怜兮兮地说道:“公子,我错了,你别送我回家。”
苏莫离微微挑眉,“哦?”
“公子,我走啦。你好生保重啦。”莺儿迅速掠到了帐篷外,待人都消失了后,她又忽然探进了个脑袋,“公子,我以后都不会给陛下做这个汤啦。”
说罢,又迅速消失。
苏莫离收回目光,重新落到了榻上的人儿上。
他又静静地看了一会,替她掖了掖被子后,准备起身离开时,睡梦中的萧宁忽然唤了声“子衿”,之后眼角处又沁出了新的泪珠。
苏莫离唯好俯身再次替她拭去泪珠。
这时,萧宁又低低地喊了声“子衿”,而后猛然抓住了苏莫离的手,死死地紧紧地握住,任凭苏莫离如何挣脱,也挣不开来。
苏莫离轻叹一声,唯好任由萧宁抓着,直到天明。
。
萧宁醒过来的时候,正好遇着了泛红的日出,整个大地宛若铺了层橘红的纱。而映入了她的眼里的则是闭着眼睛的苏莫离。
他离她……极近。
萧宁瞬间就屏住了呼吸,胸口处蓦然迸发出了个念头。
这张完美到极致的脸,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刚想伸手去触摸,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牢牢抓住了苏莫离的手,两个人的掌心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十指紧紧地相交。
如此亲密的姿势,让萧宁惊讶地瞪大了一双美目。
昨夜……
究竟发生何事了?
萧宁抿住唇瓣,伸出另一只手触向苏莫离的脸。
但凡易了容的人,无论是多么精湛的易容术,总会有瑕疵的。只要她可以在他的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
就在萧宁的手即将碰到苏莫离的脸颊时,苏莫离蓦然睁开了双眼,眼里澄澈万分。
他松开了萧宁的手,眯眼问道:“陛下,您醒了?”
萧宁讪讪地收回手,佯作镇定地说道:“朕方才想叫醒你,你就恰好醒来了。”停了下,她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苏先生怎么会在朕的营帐里?”
苏莫离瞅着她。
“陛下,您说呢?”
萧宁“唔”了一声,“朕昨夜好像喝醉了。”
苏莫离微笑,“是呀。”
萧宁又“唔”声,“苏先生也喝醉了。嗯?对吧。”
苏莫离深深地看了萧宁一眼,“是的,陛下。”
萧宁满意地点头。
昨夜她将苏莫离当成子衿抱了一整晚,这事是断断不能传出去的。为此,还是当作未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为好。
苏莫离极其迅速地入戏,“昨夜陛下醉了,后来陛下醉倒后,我逼不得已唯好背着陛下回营帐里。到了营帐里后,我也醉了。”
萧宁扯唇笑了笑,“原来如此。朕先谢过苏先生了。要是没有苏先生,朕昨夜说不定会醉在河里了。”
苏莫离敛了神色,正经八百地说道:“陛下不必言谢,这是份内之事。”
萧宁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苏莫离问道:“不知陛下昨夜找我做什么?”
“朕昨夜……”萧宁认真地回想了下,忽然,她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苏先生,你可觉得这次大捷有些诡异?按照道理来讲,南国与我国是实力相当的,可是却败得如此迅速,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苏莫离也沉吟道:“我也曾如此怀疑过。此次大捷我们胜得实在是过于迅速,尤其是西军。西军由翠玉山脉西边出发,与南军一起合攻南国的南部。而南部则是南国兵力最重的地方,西军竟可在一日之内攻破南部的重地,这实在让人怀疑。”
萧宁点头,“西军将领是傅恒,傅恒极会带兵,具有极高的天赋。”
苏莫离却叹道:“诚然,傅恒却有两点不好。”
萧宁微愣,“哪两点?”
就在苏莫离开口回答时,帐外忽有一人未经通报就匆匆闯了进来,只见那人风尘仆仆,神色慌张,面色极为惨淡。
竟是西兵!
“陛下,西军昨夜遭到偷袭,死伤过万。”
萧宁一听,险些晕了过去。她死死地握住了拳头,指甲嵌入了肉里的疼痛让她微微镇定,她深吸一口气,问道:“怎会如此?”
那士兵答道:“西军取得南国重地后,傅恒将军当夜便命令西军彻夜庆功,傅恒将军抢来了一位南国女子,怎知那女子并非一般的柔弱女子,在士兵们喝得酩酊大醉时,竟劫持了傅恒将军。而与此同时,南国军队也攻了进来,营地里乱成了一团。”
萧宁听得眉头愈发紧皱,在士兵离开了营帐后,苏莫离轻叹了声,“傅恒的不好便是好色和嗜酒了。看来南国早已摸清了傅恒的这两点。”
萧宁拳头紧握,满脸的怒色。
“傅恒,朕定饶不过他!”
萧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她冷静了下来。她的头脑迅速地转动,她朗声吩咐道:“传令下去,撤去傅恒将军一职,任命曾鸿为西军统帅。西军退兵十里,与南军汇合,切莫与南国硬碰。”
苏莫离淡淡挑眉,“曾鸿虽不及傅恒有带兵的天赋,但却够在为人谨慎,且不嗜酒。陛下此次安排,甚好。”
萧宁眉头依旧紧锁。
她怒道:“南国的这笔账,朕定当十倍奉还。”
。
萧宁迅速召来了罗律,还有皇榕堂舟一起商讨西军事宜,苏莫离也自是理所当然地留在营帐里。皇榕和堂舟进来时,瞥到苏莫离后,纷纷垂了眼。
苏莫离淡道:“昨夜之事,你们二人不必介怀。”
听到苏莫离亲口说了,皇榕和堂舟方真正地放下了心来。
此时,中军的将领皆是到齐了。
萧宁沉声道:“昨夜西军遭遇偷袭,死伤过万。”
罗律,皇榕和堂舟皆是面色一变。
“如此一来,我们中军就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同时的,苏莫离在案上铺开了南国的地图,他说道:“如今,南国的重要兵力所对的是我国西军和南军,之前南国以退为进,以此偷袭西军,致使西军受到大创。我们亦可声东击西,致使南国注意起我们的中军,以解西军和南军一时之忧。”
萧宁低头看着地图,听到苏莫离的话时,她忽然眼前一亮。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条小河,“我们中军可兵分两路,一按原先计划走,二走这条水道。渡过河后,便可先攻这几座城池……”她又指着图里的一处森林,“两路中军可以此处汇合。”
苏莫离接着道:“之后,中军便可一路无阻,直达南国要塞飞林。只要可以攻破这座城池,南国都城盛京便遥望在即。”
萧宁点头,含笑望了苏莫离一眼。
“苏先生总是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罗律瞅了瞅苏莫离,又瞅了瞅萧宁。
“陛下打算如何分成两路?”
萧宁沉声道:“皇榕和罗律按照原先计划走,朕和堂舟,还有苏先生改走水道。”
堂舟开口道:“陛下,不如我和皇榕一道?”
萧宁疑惑地看着他。
堂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素来大大咧咧的,做事不计后果。而皇榕素来谨慎,性格上可与我互补。如此打起仗来,我们二人便会吃太多的亏。况且陛下您所走的水路,较之我们所攻的小城危险百倍。罗太尉无论机智抑或领兵才能皆是胜于我,陛下鸾体至关重要,更应留罗太尉此等能将在身侧,以防不时之需。”
苏莫离也颔首赞同,“陛下,我亦认为有理。”
萧宁沉吟了片刻后,才点头道:“如此,便皇榕和堂舟领中军三万兵马行陆道。朕和苏先生,还有罗太尉行水道。”
苏莫离智夺粮草
苏莫离智夺粮草 萧宁率领大军顺利渡过河后,寻了处驻扎营地,便和苏莫离去了周边考察地形。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天时地利人和尽占,方能胜之轻易。
百里之外,有一座城池,叫天州城。
城门上,有重兵把守,枪矛擦得雪亮,在阳光下寒光烁烁,看之令人心颤。
五里之外,有一片松树林,明明已是深秋,却无丝毫苍凉之意,叶色深绿,翠盖亭亭,俨然一派夏季之色。树影交错间,有一抹绛紫色若隐若现,微微凑近,便可瞧见一位极其俊俏的公子手握竹色长镜正盯着天州城的城门看得入神。
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萧宁。
望了许久,她忽然“唔”了一声,“苏先生,这天州城倒是看守严密。你瞧瞧……”她递过手中的竹色长镜,“那些士兵都站了老半天了,动都没动过。看来这个守天州城的顾鹤教导有方,军纪甚是严明。”
苏莫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萧宁身侧,他接过一望,眉毛微挑,“顾鹤的确算得上是弘安帝手下的能将。方才听了探子回报,说这天州城是近些时日才倏然增兵把守,顾鹤也是前日刚调过来了守城的。”
萧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双眸里忽有亮光闪起,“莫不是这天州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莫离收起了长镜,“陛下可记得我们渡过河后,闻到了什么?”
“胡豆?”
苏莫离颔首,“正是。”
南国盛产胡豆,是一种从西域传过来的农作物,只适合在南国西边地区生长。北国每年花大量的钱财用于交换胡豆上。
一阵呵斥声由远至近,萧宁和苏莫离互望一眼,两人迅速掩了身影,纷纷躲在浓密的翠叶下。萧宁悄悄地掰开了眼前的一片叶子,凑着空隙望了下去。
一条弯弯曲曲的队伍,他们都穿着粗制的麻衣,个个面容枯黄,神色惨淡,随行的官吏凶神恶煞,手中抓着一条铁鞭,见有人行得慢了,便恶狠狠地抽下一鞭,斥道:“快点快点,慢吞吞的,我们得在两日内将粮草运完。运不完,你们通通都得死!”
萧宁心中一动,抬起眼时,苏莫离的目光也正好看了过来。萧宁扬眉,苏莫离颔首,两个人心中的意思不谋而合。
孙武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财,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矣。”
打仗艰辛,花费无数,为此,战役里,最上乘的办法便是——
因粮于敌。
待松树林静了下来后,萧宁眸中灿若星辰,“苏先生,可有高见?”
苏莫离亦是满目笑意,“我有一法,但需陛下配合。”
“定当全力配合之。”
。
半个时辰后,苏莫离以极其诡异的身法带着萧宁从天州城侧的护城河道里潜了进去。待脚踏土地时,萧宁已是微微气喘。方才在水中憋气太久,差些就透不过气来。她环顾四周,竟发现身处一府邸内。
苏莫离淡笑,“这是顾鹤在天州城的别府。”
萧宁倒吸了一口气。这苏莫离也忒大胆了,竟跑到敌人的府中去了。
“陛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莫离瞧了瞧四周,沉吟片刻后,低声道:“陛下,跟着我走。”说罢,便轻迈步伐,转了好几个九曲回廊,方进了一间厢房里。
萧宁心中大为惊诧,“苏先生似乎很熟悉这里?”
“前些年,曾在这里作过客。此处厢房,是这府邸里的客房。”苏莫离径直走至一木箱前,他弯身打开木箱。不一会,他手里就多了个深蓝色的包袱,他对萧宁说:“陛下,我们需做些改变。”
萧宁瞥了眼深蓝色包袱里的东西,默默地坐了下来,任由苏莫离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