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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喝这点酒,一点事都没有,刘温知道自己的酒量。
可今儿却不知道怎么了,两碗酒下肚,只觉得头晕眼花,小厨房里摆的那些菜板,筐子,甚至灶台,都在晃动。他努力了几次,只觉得头重脚轻,无法站稳。
刘太医静静心,又仔细的瞅了一遍,没错,是都在晃动,心里有点小害怕,听到王方站在廊下喊着:“刘太医,进来把脉吧。”见墙角有一缸水,便赶紧的撩起一点净了净脸,拿自己衣袖将脸抹干净了,才往内室而去。
岑梨澜见刘太医进来,倒并没有说什么,回雪笑了笑,伸出了胳膊。平日里给主子请脉,都会在主子的胳膊上放一块帕子,太医的手不能直接接触主子的皮肤,刘太医打开药箱,才发现忘记带帕子了,回雪却笑说:“不防事,太医尽管看诊便是。”
刘太医看了下回雪的脸色,倒是一团和气,放下心来,伸出手欲给回雪把脉,手还没放到回雪的胳膊上。他一个跟头,翻倒在地,岑梨澜不明就理,心里一紧,看着回雪。
“王方,刘太医是怎么回事?”回雪问道。
“奴才……这……”王方结结巴巴,小跑到刘太医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刘太医,你醒醒,刘太医。主子等你看诊呢。”
“我的脸也是你拍的?这酒真香……香……”刘太医躺在相印殿的宫毯上打起了瞌睡。嘴里却一直在念念有词。
“他竟然喝醉了。“岑梨澜站起身来,走到刘温身边踢了一脚道:“这成何提统,主子让他来看诊。他竟然喝醉了。”
这宫里虽太医众多,但唯一能入岑梨澜眼眸的只有苏太医一人罢了,苏太医他为人谦虚,谨慎,伺候主子们尽心尽力。哪像面前的什么刘太医,真是荒唐的很,于是气愤的坐回到位置上道:“王方,还不快把这蠢货给拉出去。另换了一个太医来给你主子看诊?”
王方抬头看看回雪,等着回雪的示下。
回雪轻轻的把一个棋子握在手里,左右捏了捏。这棋子很硬,又凉的很,回雪把棋子丢在棋盘上。笑了笑对王方说:“你去,把各宫妃嫔叫来,另外,将太医院的众太医都叫来。皇上日理万机,这事。就不要惊动皇上了。”
宫里又有热闹看了,各人跑的比过年还喜庆。生怕落了后。错过了什么好戏。
一会儿功夫,管嫔,荣妃,各位答应,贵人,官女子,便都来了,另有几位当职的太医院太医,将相印殿围了个水泄不通。却都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想着,这么多人来,定是有好戏开场。
两个太监将刘太医从内室架了出来,扔在院里,地上极凉,刘太医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你们敢摔我。”
见刘太医像喝醉了的样子,闻着很大一股子酒气,荣妃的脸顿时红了,叫了刘太医两声,见他不应,怕他说出什么来,便叫婢女去小厨房里拎了一桶水,然后一股脑的泼在刘太医的身上。
冬季,天冷,躺在院子里已经很凉,被泼了这一回,刘太医一个激灵,头脑清醒了一半,只是说话还有些大舌头:“娘……娘……我……”
已有妃嫔捂着嘴笑了起来,进宫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太医如此落魄的,太医院的太医也一个个羞红了脸。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家主子点了刘太医来看平安脉,刘太医竟然喝多了酒,发起了酒疯,在相印殿大吵大闹,这不,来了半天了,连正事还没干。”王方指了指地上的刘太医。
“可是……刘太医虽喜喝酒,但今日进宫当职,并没有饮酒啊,我们太医院的太医,可以做证。”一个年长些的太医说道。
“刘太医在太医院是没有饮酒,他是在相印殿饮的酒。”王方解释道。太医们便不说话了。
“真是奇怪,这刘太医来相印殿看诊,却又在相印殿喝酒,怎么,是郁妃娘娘亲自赐了酒让太医喝了,然后叫了我们来看热闹吗?还是想以此治刘太医的罪呢?”荣妃借题发挥。
“事发时,我在陪着郁妃娘娘下棋,郁妃娘娘哪有赐什么酒给刘太医喝,荣妃娘娘怕是想多了。”岑梨澜赶紧替回雪说话。
“宫里人都知道,岑贵人你跟郁妃娘娘关系要好,你帮着郁妃说话,多正常。”荣妃不逊。
回雪并不说话,面带微笑看了看王方,王方道:“这事我家主子实不知情,就是到皇上那,奴才也敢担保,我家主子并无赐酒。只是奴才们得了一罐子酒,藏在柜子里,主子本让奴才们给刘太医看茶,刘太医闻着酒味,自己便偷偷喝了些,奴才们早先还劝着的,让他不要喝,说一会儿还要给主子看诊,只是奴才们没有看住他。”
“那就是刘太医偷喝相印殿的酒喽?”一个答应说道:“这还了得,这些奴才是想造反吗?”
“咳咳……”荣妃故意咳嗽了两声,刚才说话的答应,觉察到气氛不对,便赶紧闭了嘴。
“刘太医,是你偷喝的酒吗?”荣妃问躺在地上的太医:“还不赶紧起来,躺那算什么?”
刘太医虽被淋了一身的水,头脑也清醒了一点,但还是有些站不稳,努力了几次,都摇摇欲坠,只好做罢,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刘太医,你可得老实回话,不然,在众娘娘面前讲假话,那可是大罪。”王方不忘提醒他。
“是……是我偷喝的。”刘太医低着头,不敢看荣妃:“可是我只偷喝了两小碗……依我的酒量,是不会罪成这样的,至少应该还能走路,也不耽误把平安脉,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荣妃脑中一转,冷笑着道:“郁妃,莫不是你的奴才在酒里下了药?”
一提到下药,众人都屏声静气起来,在宫里下药,可不是什么稀罕事。王方看看回雪,便进了小厨房,把那罐子酒搬了出来,让太医们逐个闻了闻,有太医便道:“这是好酒。”
“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闻好酒的,这酒里有没有下药?”荣妃问道。
太医们只得哈腰道:“并无下药。”
“莫不是你们把下了药的酒倒了,然后故意弄了罐没下药的出来?”荣妃还是心有疑惑。
“不过是一个太医,喝醉了酒,在相印殿里闹腾,这事实再清楚不过,证据也在王方手里端着,怎么荣妃娘娘百般为他开脱,这是为何呢?”岑梨澜忍不住说了一句:“若娘娘觉得,相印殿把下了药的酒倒了,那大可以让太医们闻一闻,搜一搜,若真闻到,搜到,娘娘再这样说不迟。”
众人直点头。
荣妃无话可说,若她能找到下药的酒,她当然会当仁不让,可如今,显然是刘太医不争气,偷喝了人家的酒。
“太医们,哪个愿意给刘太医看看,他是不是喝了下药的酒呢?”回雪含笑问道。
几个太医围了上来,给刘太医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最后得出结论,刘太医只是醉酒,并没有被下药。
荣妃也无话可说了。
“大胆刘太医,敢在相印殿偷酒喝,还闹事,这传出去,让皇上知道了,太医院要如何自处?”岑梨澜呵斥了一句。
刘太医也吓住了,他没想到,把个平安脉,生出这么些事端,于是拿眼瞅着荣妃,期待荣妃能帮着他说话。
“荣妃娘娘,您也主理过六宫,若按后…宫规矩,这刘太医应该怎么处置呢?”回雪乜斜着荣妃。
“这……刘太医属于太医院,不是后…宫之人,当然不能按后…宫之法治他的罪,不过我想着,刘太医辛苦奔走在后…宫中,为各位娘娘看诊,偶尔的小错,郁妃你也不必揪着不放。”荣妃说道。
“荣妃娘娘说的是,我差点忘了,刘太医不是后…宫的人,不能用后…宫之法治他的罪,王方,你去慎刑司问一下,刘太医这样的,要怎么个罚法。”
王方跑了出去。
“我倒是觉得,刚才荣妃娘娘的话,我不敢苟同,若说辛苦,各位太医,哪一位不辛苦,哪一位不是奔走在宫中为皇上,为娘娘看诊呢?但错了就是错了,这是宫里,不是乡下,松松手也就过了,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若放了刘太医,以后别人犯了错,又如何处置?”岑梨澜严肃起来。
VIP卷 第266章 宫门口的鲜血
王方从慎刑司回来,说问过了各位大人,若按宣国律法,刘太医的行为,算是冲撞了娘娘,且其手脚不干净,两罪并罚,应当打三十板子,撵出宫去。永远不得回宫。
刘太医听到这里,酒劲儿才完全醒了,吓的头上直冒冷汗。三十板子,那屁股都要被打烂了,或许以后走路,都会落下残疾。
“既然慎刑司定好了罪名,那不如就……就地发落了吧,也免得把刘太医移来移去的了。”回雪说着看了看荣妃,荣妃阴着脸,明显是不高兴了,却又挑不出什么理来,只得握紧了手里的暖炉。
“王方,那就快打了板子,让刘太医出宫去吧,别误了刘太医出宫的时辰呢。”回雪交待。
王方叫来了小太监,架起刘太医,按在相印殿大门外,拿起支在门上的棍子便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刘太医又冷又疼,一开始还哼哼唧唧的叫几声,后来直接晕了过去。
荣妃实在看不下去了:“郁妃,这马上新年了,在宫里如此惩罚宫人,怕是不好,传到皇上……”
“荣妃娘娘若觉得我用刑过重,不如我们去找皇上评理?”回雪故意问道,荣妃果然不吭声了。
“等刘太医醒了,便让他去内务府领了文书,出宫去吧,以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回雪望向内务府的一帮太医。
太医们连连点头,抬着刘太医而去。
众妃嫔看着地上那一摊血迹,都有些心惊,这场戏虽精彩,却有些太血腥了,她们又一次见识到了回雪的果敢,回雪虽看着弱不禁风。身板瘦弱,但如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凌厉,让她们不禁后退三步,福了一福,赶紧告退回去,生怕哪里惹着了回雪。
入夜,点灯,回雪坐那用簪子小心挑着灯芯,岑梨澜穿着件油绿的小袄来了。坐着喝了一杯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回雪。
屋里只有炭火在噼啪做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窗子湿了,新落下的雪花簌簌而下,扑在窗户上,像是扑向灯火的飞蛾,回雪挑完了灯芯。便靠在软枕上,绣着一双小鞋面,四阿哥又大了些,过了年,走路就踏实了,鞋子。要多配几双才是。
“我总觉得,白天的事,有点不对劲。”岑梨澜打破了这宁静。抚摸着小桌上的一个陶瓶,那瓶子里,有新摘的鲜花,冬季本无鲜花,唯一的几朵。有花匠在温暖的花房养大,每日给那些花旁边点着炭火。又是浇水,又是施肥,比照顾主子还要精细。
这极少的鲜花,除了供应给养心殿几枝,其它的,也就回雪的相印殿,荣妃的承乾宫,能隔几日送来一束,岑梨澜的永和宫,是没有的。
岑梨澜将鲜花凑在脸旁,闭着眼闻了闻,有些味道,象征着某个季节,就像这鲜花,岑梨澜嗅着,触摸着,一瞬间觉得春天来了,百花盛开,连冰雪都融化了,只有呼啸的北风,夹杂在雪花里,一下一下的扑在窗户上,告诉她,这个冬天还没有走。外面依然是天寒地冻。
“白天的时候,刘太医那,我瞧着,好像是你……故意的。”岑梨澜这样跟回雪说话,显然是大不敬。 回雪一向示她为姐妹,自然也不会怪她:“对,是我故意的。”
“为何?他不过是一个太医。”岑梨澜道。
“他跟荣妃是同伙,先前,有一回,灰蓝拿了迷幻粉试图去阿哥所害四阿哥,这迷幻粉,便是他给的。”回雪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