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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梨澜惊的目瞪口呆。
皇上没好气的问回雪:“朕不是让禁上官贵人的足了吗?怎么,是你们偷跑进延禧宫去看她,还是她胆敢跑出延禧宫?你们有没有把朕的旨意当回事?”
这个时候了,皇上竟然还在避重就轻,回雪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却只有强压着怒火道:“皇上的旨意,没有人敢违抗,上官贵人被巫师强暴,宫里人人皆知,怕是皇上得给上官贵人一个说法,不然,让上官贵人如何有面目再活下去?”
岑梨澜愤恨的道:“依我的,就应该把巫师拉出去,一块一块的给割了。”
皇上依然仰躺在那,听岑梨澜这样说,便有些厌烦:“岑妃也是两位阿哥的额娘了,如今火气还是这么大,巫师曾经说过,这个上官贵人,是个不祥之人,每割去她一块肉,她身上的罪孽便会少一分,而且,因为她这一辈子,只伺候过朕一个男人,所以,巫师认为,她的怨气会伤害到朕,巫师不顾生命危险,敢于去同上官贵人…。。那也是为了把上官贵人的怨气过到巫师身上,巫师这是代朕受过,你们竟然还要骂他?”
岑梨澜愤愤不平:“巫师认为,巫师认为?呵呵,一切都是巫师认为?他认为的就是对的吗?那个巫师,不过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他设计割了上官贵人的肉,如今还要祸害上官贵人,皇上竟然还包庇他,真是昏……。”
回雪忙拉了拉岑梨澜的衣袖。
岑梨澜想说的,不过是皇上昏庸,如今若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肯定又会得罪皇上,皇上动怒,只会白白牺牲岑梨澜。
皇上冷盯着岑梨澜:“你是想说朕昏庸吗?巫师又没割你的肉,也没有对不住你,你不好好呆在你的永和宫,跑到养心殿来撒什么野。滚回去。”
皇上说完这话,便喊王福全:“让岑妃走!”
回雪只好随着岑梨澜出养心殿。
养心殿外,狂风大作,地上的枯叶被卷着飞到半空。
廊下的小太监在清理熬出的药渣,岑梨澜走的急,跟小太监撞到一块。药渣粘稠,沾在岑梨澜的长褂上。
小太监吓的赶紧跪下:“岑妃娘娘。奴才不是故意的。”
小太监惊吓的模样,犹如延禧宫的婢女。
回雪心里不忍,见岑梨澜并不说话,便对小太监道:“你去忙吧。”
小太监这才捧着药渣去了。
巫师却追了上来,嬉皮笑脸的对回雪道:“郁妃娘娘,我有几句话。想同岑妃娘娘说。”
回雪会意,走到岑梨澜前方一点,在那静静的等着。
风从耳朵边掠过。夹杂着药味。
回雪听不到巫师在跟岑梨澜讲什么,只能看到巫师一脸猥琐的笑,时不时的,想拉一拉岑梨澜的衣裳,岑梨澜怒瞪着他,到最后,像是忍无可忍,直接抬手给了巫师一个耳光,巫师竟然没有生气,还是带着笑,盯着岑梨澜上下打量。
岑梨澜步子很急,与回雪并肩回去,眼里却有屈辱的泪:“你知道刚才巫师跟我说什么吗?”
回雪摇摇头,若岑梨澜不说,她并不打算问,瞧着巫师的眼神,还有他的动作,便不像是什么好人。
果然,岑梨澜咬牙切齿的道:“他又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奴才,竟然跟我说,想同我欢好,说上官贵人,他本来就没有看上,他之所以强暴了上官贵人,不过是想告诉我,在这宫里,即便是他强暴宫妃,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他想让我乖乖就范。不然,上官贵人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他果然这样说?”回雪面色凝重。
岑梨澜擦擦泪道:“自然是他说的,这个禽兽,胆子越来越大了。”
两人路过御花园,见御花园的许多花都凋谢了,便站那看了一会儿。
御花园还有花香,但更多的是,花朵凋谢后的冷清。
以往或红或粉的花,如今一片一片的掉在地上,慢慢的腐烂了,混在泥土里,再也没有往日的颜色。
御花园中央的几盆菊花开放了。
菊花为黄色,倒也层层叠叠。
岑梨澜伸手折了一朵菊花来,闻也没闻,便将菊花揉碎了扔在地上:“开的这么灿烂有什么用,如今后…宫都被祸害了。”
菊花落在地上,花瓣被风一吹,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回雪叹了一口气:“这个巫师,也太胆大妄为。”
“皇上昏庸,才致妖魔做怪。”岑梨澜又折了一朵菊花放在手心里揉碎了:“这样下去,后…宫可就成了这巫师的后…宫了,到时候,你我还有何颜面活着?”
回雪默默的点了点头。
冷风吹过,回雪鬓边的头发乱了。
她轻轻的用手拢了拢,一面又拉着岑梨澜的手道:“这样下去,自然不是法子。”
“依我说,不如叫人把巫师给杀了。”岑梨澜做了个杀人的手势:“杀了巫师,这后…宫还能安生几天,皇上信那巫师的鬼话,咱们总得替上官贵人做主,不然,这后…宫妃嫔,如何还信郁妃娘娘?”
回雪点点头。
次日请安,妃嫔们跟商量好了似的,纷纷跪倒在地上道:“求郁妃娘娘做主。”
回雪默默喝了一口茶,让她们起来,却没有一个人肯起来。
“郁妃娘娘,上官贵人被强暴之事……。我们都是亲眼见到的,若这样下去,不定哪一天,这样的事也会落到我们头上了,我们回宫以后,细细的想了想,还求郁妃娘娘做主。”妃嫔纷纷给回雪磕头。
“你们想我怎么做?”回雪望着她们。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出那句话,怕惹祸上身。倒是岑梨澜心直口快:“她们所想的,不过是杀了巫师。”
回雪静默了许久,才缓缓的道:“我倒是想了一个法子,不知能不能成。”
妃嫔忙道:“郁妃娘娘的法子,一定是好法子。”
回雪让王方去相印殿门外守着,自己把所想的法子跟大伙说了。妃嫔们忙磕头道:“是个好法子。是个好法子。”
“那你们且回去备着吧。”回雪先让她们回去,然后才拉过岑梨澜的手道:“这事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但我觉得,你一定会同意,虽然,有点委屈你。”
岑梨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若能除了这个祸害。我所做的这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岑梨澜依然很愤慨。
延禧宫的婢女来报。说是上官月因为咬了舌头的缘故,如今无法吃东西,且脸上也肿了,又说不出话,求回雪去看一看。
回雪心里也记挂着上官月,便跟岑梨澜一块。往延禧宫而去。
皇上的旨意,是不准人到延禧宫去的。
可是如今,回雪也顾不得许多了。
上官月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延禧宫床上的锦被也旧了,隐隐露着棉絮。
垂在床头的香包,早没有了香气。
因上官月全身的伤,处处渗血,如今仰躺在床上,很是痛苦,但她却不吱声,或者,她已发不出声音,只是默默的流了泪。
上官月的眼泪,就像九月的露珠那么晶莹,从她的眼角一直流下来,流到枕头上,枕头湿了一片。
“如今天气也凉了,我瞧着你家主子盖的单薄,回头你去内务府,再去领两床锦被来。”回雪交待延禧宫的婢女。
每到入冬,内务府便要给各宫发送锦被,一般得脸的妃嫔,根本不用去内务府领,内务府的那帮奴才,早屁颠屁颠的送了来。可延禧宫如今不同往日,内务府那帮奴才,甚至都不愿意靠近一步,以免沾染了晦气。
真是人情冷暖,宫里犹甚。
婢女抹着泪道:“郁妃娘娘,奴婢身份低微,去内务府支领东西,总被奚落,若又去领锦被,怕是领不到……”
岑梨澜望着脸色苍白的上官月,恨恨的对婢女道:“你就说,是郁妃娘娘让你领的,看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拦着。”
婢女这才如吃了定心丸一般:“那奴婢一会儿就去领。”
上官月的眼泪一直不止,婢女掏出手帕来给她擦了,可眼泪顷刻又打湿枕头。
“我们主子自从咬了自己的舌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其实奴婢也知道,主子是心里苦。”
岑梨澜给上官月掖了掖被角:“你主子的苦,我们都知道,如今妖孽横行,皇上却又偏听那个妖孽的话。”
提及巫师,岑梨澜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上官月眼睛里也聚集着一团火。
她望着床帐,紧咬着嘴唇,直到嘴唇被咬出血。
“郁妃娘娘,我家主子,除了皇上之外,可一直是个清白之身……如今被那巫师……。”婢女哭着道:“郁妃娘娘也瞧见了,那巫师为非作歹,自从他……。之后,我家主子就跟失了魂一样,躺在床上,一口饭也没有吃过。”
有太医提着药箱来了,看了看上官月的状况,开了方子,让婢女去熬药,可药熬好了,上官月却不喝,太医只得与回雪在廊下说话:“郁妃娘娘,上官贵人身子单薄,如今……郁妃娘娘也瞧见了,她不吃不喝,心里憋着气,怕是要……要寻死……”
回雪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太医这才提着药箱,摇了摇头回去了。
岑梨澜端着药碗,想喂一些药给上官月,上官月却扭过脸去。
她不愿意喝药了。
婢女接过药来,跪倒在上官月床前:“主子,无论如何喝一点才好,若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吃的消?”
上官月不为所动。
满屋子的药味。
回雪劝她:“上官贵人,你所受的屈辱,我们……感同身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那些应该得报应的人。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难道你不想看着他惨淡收场吗?若你这样不吃不喝,药也不服,你死了,不是让害你的人更逍遥自在?”
岑梨澜点点头:“郁妃娘娘说的是,若我是你。我就好好养着身子,非得等到禽兽死的那一天。不然,我死不瞑目。”
上官月还是不为所动。
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如今自己不再清白,怕也不能再伺候皇上。
她自进宫,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伺候皇上。
如今这个念想没了,这个四四方方的皇宫。
这红墙绿瓦的宫殿。对她来说,就是牢笼,甚至,是个冰冷的棺材。
想到巫师得意的嘴脸,想到巫师对她所做的一切,上官月就恨不得拿刀剜了巫师。可她却无能为力。
更有甚者,她觉得,皇上不再爱自己了。
巫师亲口对上官月说:“皇上觉得你不祥。你这个克星,什么时候死了,皇上才会松一口气。”
这些话,她深埋在心里。
她觉得这皇宫里别无留恋。
只是回雪与岑梨澜这样牵挂她,又让她觉得心里很酸。
人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很怕有人体贴关怀。
“郁妃娘娘也在这呢?”巫师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端茶托的小太监,茶托上面,还是那把匕首。
岑梨澜愤然起身:“你们……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上官贵人都被你们害成这样了,你们竟然又来?”
巫师笑笑:“没有办法,皇上需要服药,为了皇上身体安康,牺牲一下上官贵人又有何妨?况且,能为皇上牺牲,也是上官贵人的荣耀。”
上官贵人扭过脸,盯着巫师。
岑梨澜知道上官月很是虚弱,若再割她的肉,怕她会死,便伸出自己的胳膊道:“你们要割,便割我的。”
巫师笑笑:“原来以为,岑妃娘娘只是火气大,如今看来,岑妃娘娘还肯为别人牺牲呢。可惜,我早说过了,给皇上做药引子的肉,得是没有生育过的妃嫔的肉,岑妃娘娘育有阿哥,您的肉,不能用了。”
岑梨澜呸了一口:“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