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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辱?罢了,她们不来惹我,我便安心养胎吧。
这日午后,白露端来一碗膳食间刚做好的羹汤,我正想吃,碧浅忽然道:“且慢!姐姐,待我问问。”
“有什么不妥吗?”白露惊恐地问。
“这是膳食间做的,不能随便吃。”碧浅端过羹汤,使劲地嗅着。
“是奴婢亲手做的,不会有事的。”白露对我道。
“你亲手做的,是否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碧浅问,又对我道,“姐姐,膳食务必谨慎。”
白露歪头想了想,心虚地低头,“奴婢中途去了一趟茅房。”
碧浅断言道:“如此,姐姐不能吃这羹汤。”
恰时,王大夫来了,我让他瞧瞧那碗羹汤是否有什么不妥。他凑近闻了闻,道:“夫人不能吃这碗羹汤,里面放了一味活血的药,虽然只是微量,但夫人胎象不稳,会引致滑胎。”
我微惊,碧浅瞪起双眸,叱责道:“若非我谨慎,你这不是害死了姐姐的孩儿?往后在膳食间做的东西,不许端给姐姐吃。”
白露做了错事,挨了骂,泪珠儿啪嗒啪嗒地掉。
我示意碧浅别再骂她,安慰道:“往后当心些便是,你可看见谁去过膳食间?”
白露想了想,惊喜道:“对了,奴婢去茅厕回来时,看见如意的侍女匆匆地走了,她以为我没看见她。”
“那必定是如意让下人做的手脚,姐姐,如意要害你的孩儿。”碧浅断言。
“白露,你先下去吧。”我淡淡道,“碧浅,为王大夫沏茶。”
接着,王大夫为我把脉,脉象平和,胎儿也没什么大碍,他让我少费心思,静心养着。
碧浅送走他回来后,我在她耳畔低声说了两句,她笑道:“姐姐高明。”
如意,从我一进府,你就羞辱、作践我,现在又要来谋害我的孩儿,我怎么能留你这条命?
两日后,寂静郁热的午后,将军府忽然闹腾起来,下人都赶往西苑,说如意疯了。
碧浅扶着我,慢悠悠地来到西苑五个侍妾住的厢房。但见如意仅着轻薄的丝衣,身躯若隐若现,让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见了,无不血脉贲张;她披头散发,像是刚从午憩中起身,疯癫地跑出来,行止大胆,奋力地挣开如珠和如环的钳制,在庭中跳着、舞着,搔首弄姿,对着侍卫眨眼,媚眼如丝,极尽**、魅惑之能事,十足的****的模样。
她好像很热、很难受,不断地撑开披散的青丝,不停地扯着令人遐想万千的丝衣,好像要脱光所有衣衫。
“好热啊……你们不觉得热吗?为什么我这么热呢?”如意喃喃自语,娇声媚态。
“如意,我带你回屋。”如珠想拉她回房,却被她逃开了。
“如珠,我热得好难受……”如意看向一个侍卫,惊喜地走过去,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双眸闪闪,“你热不热?”
那侍卫闪避不及,被她揪住不放,苦着脸,又不敢太过粗鲁地推开她。
如意紧紧地贴着他,像是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对他上下其手,****,让人不敢再看她**的样子。
胭脂染帝业【二十八】
那侍卫闪避不及,被她揪住不放,苦着脸,又不敢太过粗鲁地推开她。
如意紧紧地贴着他,像是揪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对他上下其手,****,让人不敢再看她**的样子。
卜清柔赶到,眼见如此,喝道:“还不把她拉进去?”
两个年纪较大的侍女强硬地拉着如意进房,将她锁在寝房。接着,卜清柔吩咐大伙儿都散了,谨守自己的本分,不可造事。
如珠盯着我,眸光阴沉,恨不得一刀了结我。
我迎上她的目光,清冷一笑,然后由碧浅扶着回去。
身后,卜清柔赶上来,与我并肩而走,浅笑盈盈,“妹妹怀着将军的孩儿,不在房中安心养胎,怎么还四处乱走?”
“听闻如意妹妹行止有异,我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那依妹妹之见,如意忽然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她站在我面前,安之若素地问。
“姐姐素来操持府中大小事务,雷厉风行,甚有威望,若是要查,应该一两日就查个水落石出,姐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我皮笑肉不笑。
“妹妹聪慧,妹妹也是将军的妻,这府中的事千头万绪,你也应当帮我分担一下,是不是?”卜清柔虚伪地笑。
“姐姐客气了,我到底年轻,应付不来这些琐事,还是劳烦姐姐多多担待点儿。再者,将军让我安心养胎便可,如意妹妹的事,姐姐可要多多费神了。”
“那是自然,如意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将军亲自裁夺。”卜清柔笑得云淡风轻,“我还有事,妹妹可要保重身子。”
“姐姐好走。”
我看着她爽利地走远,眸凝一线。
碧浅担忧道:“姐姐,她认定是姐姐害死了大公子,我觉得她不会放过姐姐的。”
——
入夜,刘曜还没回来,说是朝中有紧要之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银霜来报,如意被绑在床上后,就一直哼着、叫着、呻吟着,还不停地动来动去,外面的人听了,个个脸红心跳,不敢再听。卜清柔遣了两个年级大一些的侍女看着她,如意叫了两个时辰,终于不再叫了,却没了气息,死了。
我躺在床上,碧浅坐在床前,不解地问:“姐姐,好生奇怪,那大夫说,这种药散只会让人全身发热、神智不清、性情大变,好似发春的母猫,可并不会要人的命,为什么如意就死了呢?”
“自从如意回房后,只有那两个侍女看着她,如意死了,你觉得是谁下的毒手?”
“她?”碧浅惊诧地睁大眼,“可是卜清柔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她是将军的元配,服侍将军多年,在她眼中,将军是她一人的,她怎么甘心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我冷冷笑道,“她不单单嫉恨我,也嫉恨那些分宠的侍妾。”
碧浅点点头,“因此,她就顺手杀人,将害死如意的罪名推到我们身上?”
我瞪她,“如意之事,与我们何干?”
她立即掩嘴,“哦哦哦,对,与姐姐无关。”
临近子时,刘曜才回来,我已睡了一觉。他让我枕着他的手臂,温存道:“听闻如意离奇死了,你怎么看?”
我将这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性情大变,照如意那样子,应该是膳食、茶水被人暗中做了手脚,许是那种吃了让人行止不端的药。”
“你的意思是,有人害她?”他的声音无波无澜。
“许是她得罪了人,许是没有任何缘由,府中女人多,便会有争宠。”我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啊,女人一多,就会有争宠。”刘曜叹气。
如珠和如意侍寝也有些日子,但我吃不准,他对她们,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我问道:“将军还记得我刚进府的那会儿,如意和如珠让我踩碎片的事吗?”
他侧首看我,眼中似有怜惜,“记得。”
一想起那事,心中就堵得慌。我拿开他的手臂,侧过身,“你的妻妾合伙欺负我,将军就那般无动于衷吗?对了,还是你亲口应允如珠,让我从碎片走过去,你也欺负我!”
“算起旧账来了。”他呵呵低笑,撑起身子,扳过我的身,俯视我,又悔又痛,“是我的错……容儿,都是我的错,过去了,就不提了,好吗?”
“就算不提,也是心中的一根刺,还在那里。”我紧紧闭眼,“害死如意的那人,算是为我报了仇,我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好,应该道谢。人死了就算了,再追究也无用。”
“你以为是我害死如意?”我睁眸,蹙眉问道。
“怎么会是你?”他温柔地笑,宠溺道,“就算是你,我也不生气。”
“为什么不生气?她毕竟服侍过你。”
“虽然清柔服侍我多年,但在我心中,你才是我真正想娶的妻;纵然寻遍天下,纵然穷尽一生,我也要找到你。清柔也好,如珠如意也罢,都可有可无。”
我缓缓地笑,心中如蜜。
刘曜吻下来,婉转痴缠,屋外,夏夜深浓,月白风清。
——
两日后,早间,刘曜一早就出门了,我在屋外散步,银霜陪着我。
晨风较为凉爽,少了点暑气,空气清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银霜说,今儿碧浅不进府了,说是家中有点事,明日再来。
我点点头,想着往后让碧浅多多陪陈永也好。
忽然,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侍卫跟在她后面,叫道:“您不能进去……将军吩咐了,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他们拽住她,她奋力地挣开,疾言厉色地怒斥:“大胆!我是将军的人,你们也敢碰我?”
我扬声道:“让她进来吧。”
两个侍卫没有再阻扰,紧紧跟着如珠。她急步走过来,浅绿色的裙裾拖曳在地,像是一汪碧绿的湖水;而她的脸却没有衫裙那般清新别致了,满面怒容,满目怒火。
银霜扶着我,担心她伤到我和腹中孩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如珠怒指着我的脸,悲愤交加地叱道,“你在如意的膳食、茶水中下药,又命人毒死她,别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揭露你杀人的罪行,让将军惩处你,你别得意得太早!”
“神不知、鬼不觉,你说得很对,不要自以为天衣无缝,人在做、天在看,你做过什么,老天爷看得清清楚楚,我也看得一清二楚。”我勾眸微笑。
心事被我说中,她面色一僵,有些心虚。
我寒声道:“无凭无据的事,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就算你说得振振有词,将军会信你吗?”
如珠咬牙道:“将军自然会信我,待将军看清楚你的丑恶嘴脸,就是你失宠之时。你别想母凭子贵!”
我莞尔一笑,“既然你有此把握,那就等着瞧。”
“我不会让如意死得这么惨,你自求多福!”她凶狠道,恨不得挖出我的眼眸。
“我最讨厌有人指着我的脸。”我懒懒下令,“掌嘴!”
一个侍卫按住她,她拼力挣扎,却无法挣脱,叫嚣道:“放开我……贱人,你胆敢打我!我要告诉将军,让将军治你的罪!贱人……”
另一个侍卫扬掌,狠狠地打了她两掌。
我转身回房,心想,真正的考验要来了吗?
这日,临近黄昏的时候,刘曜回府,许是忙于政事,就先去了书房。
白露说,将军前脚刚回来,如珠后脚就跟着去求见。然而,半盏茶的功夫,她就被赶出来了。
不久,白露又来禀报,说如珠不甘心,跪在书房前求见,痛哭流涕,苦苦地哀求。
夏日的天象说变就变,天色阴霾,狂风大作,各种飞屑漫天飞舞,从天际劈下来的闪电耀白了阴暗的天空。
晚膳时辰到了,我遣人去请刘曜来一道用膳。忽然,一道银白的闪电疾速闪过,天上炸开一声撕裂天地的巨响,好像砸在屋顶上,直裂人心。
我吓了一跳,银霜连忙扶着我,安慰道:“夫人,没事没事,只是打雷。”
我定了定神,不再多想。暴雨倾盆而下,噼噼啪啪地打在屋顶,像是撒下无数的黄豆。
屋外狂风暴雨,天地凄迷,夜色笼罩下来,潮湿的冷风灌进来,有点凉。
银霜取了披风给我披上,我望着外面从屋檐垂挂而下的雨帘,暗叹:这场雷雨,来得可真急。
刘曜回来了,我扑入他的怀中,不理会多少双眼睛看着,缩在他胸前惊惧道:“好可怕。”
“电闪雷鸣罢了,我陪着你,不怕。”他安抚道,与我一同坐下来进膳。
“小时候,夏夜狂风暴雨、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