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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最擅长巧言令色,我只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切齿道,将鹤氅铺在木案上,开始撕扯我的貂裘与衣袍。
“不是的,你听说我……我只是帮他……”
他堵住我的嘴,吞没了我的话。他恶狠狠地吻着,粗暴地蹂躏我的唇。
很痛,他的唇舌如刀如刃,割破了我的唇,痛死了,似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刘聪一臂箍着我的身,单凭一掌就扯散了我的衣袍,我疯狂地推他、打他,他无动于衷,丝毫不在意。他压下来,我动弹不得,只能求他放过我,可是,他是暴怒的豹子,怒火上脑,残暴发作,任凭我怎么说,也不会停下来。
我不想司马颖亲耳听闻,不想他难受、自责,可是,我阻止得了刘聪吗?
刘聪选择在邻房**我,就是要惩罚我,要我在司马颖面前难堪——还有什么比在心爱的男子面前被别的男子**更不堪、更想死?
“容儿……容儿……”
是司马颖急促的叫声,他在囚室门口叫我,他担心我,他一定想冲进来救我。可是,守卫绝不会让他闯进来。
他一声声地叫着,焦急万分,还喊着刘聪,“刘聪,你给我出来!是男人大丈夫的,就冲着我来,欺负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不停地叫着,刘聪不为所动,他气疯了,破口大骂:“刘聪,你不是男人,你孬种……你下作……你混蛋……”
接着,外面传来司马颖压抑的惨叫声,肯定是他想冲过来,守卫阻拦,就打起来了。
他有病在身,怎么打得过守卫?
司马颖,不要为了我挨打……
想到他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样子,我就心痛如割。
“你最好叫大声点、欢快点,否则司马颖很难活过这个冬天!”他拍拍我的脸颊,眼中的两簇邪火熊熊燃烧。
“你无耻……禽兽不如……你不是人……”我嘶哑地叫,他力气太大了,我动弹不得。
“我早已说过,我禽兽不如。就让司马颖看看心爱的女子在别的男人怀中是什么样的,是如何娇媚**。”他的眼眸盛满了凶狠、邪恶、戾气,敞胸露怀,抬高我的腿,“我要拆散你们这对奸夫**,让你们难受,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刘聪生猛地挺进来,刺穿了我。
突兀的侵袭,痛得我差点昏过去。
身上某一处,好像裂开了,撕裂的痛四处蔓延,淹没了我。
如枪如戟,他挥鞭挺进,在我身上耀武扬威,炫耀他的胜利、他的绝对权威。
司马颖不再叫了,也许知道木已成舟了。
虽然他早已知道我是刘聪的女人,可是,他亲眼目睹,亲耳所闻,又是另一回事,这是何等的残忍与残酷。
刘聪发狠地攻城略地,摧枯拉朽,疾风骤雨地发泄怒火与**;他的脸孔冷硬如铁,眼眸血红,交织着冰寒与火热。他已经不是寻常时候的刘聪,而是一头被怒火控制、被妒火烧毁人性的野兽。
我全身麻木,侧首望过去,那房门留着一条缝,我看见司马颖被守卫的长枪架住。他跪在外面,咬着自己的手背,无声地哭,泪流满面,忍着心中的剧痛……
痛彻心扉……痛得快窒息了……
光阴很漫长,不知道过了一年,还是两年,刘聪终于结束了这场凌虐,整着衣袍。
我想动一动,可是双腿、双臂又酸又痛,全身散了架似的,躯壳好像不是我的了。
他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轻柔地为我穿衣,目光温和而怜惜。
尔后,他用鹤氅裹着我,打横抱起我,走出房间。
司马颖立即站起身,抹着眼泪,担忧地看着我。我再无颜面见他,把脸埋在刘聪的胸前。
“容儿……”司马颖颤声道。
“容儿不是你叫的。”刘聪丢下一句话,抱着我离开。
——
纵使我说我只是把孙瑜的骨灰交给司马颖,纵使我解释了无数遍,刘聪一口咬定我是借机去看他。刘聪亲眼目睹我与司马颖那暧昧的一幕,怎么会相信我的解释?
实际上,我的确是借机去看望司马颖。
一开始就知道刘聪很快就会知道我的行踪,可是没料到会发生那一幕。
这是咎由自取吧。
我不怕他折磨我、**我,只怕他对司马颖下手,让司马颖不好过。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这口气?
春梅、秋月扶我回房,他径直去了书房,是夜没有回房,我松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我刚起身,刘聪踹开门,冰寒地瞪我,语声冷冽,“我可以把你宠到天上,也可以把你践踏如泥!今日起,没有人服侍你,你就在房中反省一日。”
我还没应声,他就转身,扬长而去。
这一日,我滴水未进,枯坐一整日。纵使春梅、秋月偷偷地塞给我馒头、面饼,纵使她们劝我吃一点,我也没有吃。
“小夫人的确不应该去看望那公子,不过四王子生气归生气,只要小夫人想法子哄哄王子,王子的气就会消了。”春梅忧心忡忡地说道。
“不如小夫人下厨,亲手做几个小菜,奴婢去叫王子过来。”秋月歪着头苦想,“不过单单如此估计还不行,呀,对了,奴婢听说有个地方有热气腾腾的温汤,不如小夫人和王子去泡温汤,就此冰释前嫌,好不好?”
“听来好像不错,不过王子会去吗?”春梅道。
“那就看我们的了。小夫人先去,我们去找王子,说小夫人遇险了,把王子骗过去,这不就行了?”秋月兴奋道。
她的主意未尝不可,不过务必事先算好一切。
忽然,门扇被人推开,我们三人惊愕地望过去,刘聪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春梅和秋月惊惧地后退三步,我刚站起身,就被他拽住,来到大堂前院,她们也跟着来,担忧地看着我。
他的眸色冷沉阴森,向一个下人示意,那下人就小跑着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像是待宰的羔羊,等待屠夫的刀砍下来。
很快,府中所有下人、守卫都齐聚在院中,就连呼延依兰也从寝房出来,那张素白、娇美的脸无波无澜,不过眼角蕴着隐约的笑意。
众目睽睽,刘聪究竟想做什么?
“王子,是奴婢的错,奴婢没能及时拦住小夫人,奴婢甘愿受罚。”春梅跪在地上悲苦地求道,“这件事和小夫人无关,是奴婢的错……”
“奴婢也有错,是奴婢对小夫人说,把孙瑜的骨灰交给那公子,小夫人才会去的,王子要罚就罚奴婢吧,小夫人是受奴婢唆使,是无辜的……”秋月也跪下来为我求情。
没想到这两个侍女会把所有的错揽上身,平时我对她们虽然没架子,但也一般,她们这么袒护我,我实在没想到。
暮色散尽,天色渐暗,北风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凛冽如刀,刮得脸颊生疼。
刘聪的眼中浮动着些微戾气,“容儿,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我嘴硬道:“我没错。”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不能在所有下人面前认错,一旦认错,下人就会觉得我在他的心中没有分量了,就会觉得我失宠了。
“我只是把孙瑜的骨灰交给她的夫君,我没错。”我倔强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既是如此,那就怨不得我。”
他随手从旁边的一个守卫腰侧抽出大刀,翻转手腕,挥舞大刀,唰唰唰,唰唰唰。
刀锋袭来,在我眼前飞舞,银光耀目,寒芒闪烁,我惊骇得紧闭双眼。
他要杀我!
就此死了,再也无须承受他加诸我身的痛楚与**,那也不错,我坦然地面对死亡。
然而,我没有死,好好地站着,只是突然觉得很冷,寒气袭身。
刘聪将大刀扔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脸上的杀气慢慢消散。
我身上的大氅、棉袍破碎了,一片片地飞舞、掉落,或是在风中飞旋,飘去别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划破我御寒的大氅和棉袍,让我丢了尊严、失了体面,好比撕去我倔强的外衣,折断我的傲骨。
呼延依兰高挑着眉,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想必是大为痛快吧。
“在大门外跪一夜,好好反省!”刘聪寒声下令,余怒未消。
“王子,万万不可!这天寒地冻的,小夫人衣袍单薄,身子弱,怎么经受得住?”春梅连忙道,苦苦哀求,“小夫人只是一时糊涂,王子是知道小夫人的,她只是嘴硬而已。王子,奴婢求求你,就让小夫人在房中跪一夜吧。”
“王子,奴婢也求求你,奴婢代小夫人到外面跪一夜,小夫人就在房中跪着……王子,大夫说小夫人的身子须好好调养,不可再损耗……”秋月悲声哭求。
“你们喜欢跪,就在这里跪个够!”
她们的哀求,刘聪不为所动,狠狠瞪我一眼,拂袖回书房。
呼延依兰解恨地朝我笑,笑意深深,接着去追夫君了。
——
春梅和秋月跪在前院,我跪在大门外,大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从里面可以看见我。
门口挂着两盏灯笼,随风飘摇,昏黄的灯影一晃一晃的,让人觉得些微的暖意。
身上单薄,我抱着自己,寒风包围了我,我冷得哆嗦、抽搐,揪紧的心也在抽搐;地上的寒气钻进膝盖,全身僵冷如冰,这副躯壳已经不是我的了,魂灵已经飞升上天……
每一刻,都在问自己:还能撑下去吗?
不如认错吧,只要认错了,也许刘聪就不会这么惩罚我了。可是,我就是要赌,赌他的心是不是那么硬,睹他是不是真的舍得让我在这腊月寒天挨冻、受苦。
一旦认错,此后,在他面前,我就失去了所有的优势——倔强,傲骨,虽然这样让我吃尽苦头,但是,可以让他的铁心从此变成柔肠。
半个时辰后,他派人来问我,问我是不是知错了,我摇摇头。
再过半个时辰,他又派人来问,我还是摇头。
也许,再过半个时辰,他就心软了,我就胜了。
可是,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全身已经麻木,头很疼,天旋地转……
黑暗袭来,仅存的光亮中,我看见一张冷峻刚毅的脸孔,一双忧切深邃的黑眸。
下一瞬,我再无知觉。
醒来时,仍然觉得冷,虽然被窝里是暖和的,但我全身发冷,瑟瑟发抖。有人抱着我,温热的胸膛温暖着我,我想看看他是谁,是不是我在晕倒之前看见的那个人,可是,头疼得快裂开了。
“还觉得冷吗?”这沉厚的嗓音很熟悉。
“好些了。”一开口才发觉,嗓子涩痛得厉害。
“该吃药了,我喂你吃药。”他让我靠在他长长的臂弯中,接过白露手中的汤药。
果然是刘曜。我愣愣地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在外率军征战?
他将汤碗放在我唇边,我只能张口喝下去。
喝完药,他吩咐白露去端小米粥来,“你滴水未进,身子虚寒,又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染了风寒,发了高热,昏睡了一个时辰,现在热度退了一点。”
我哑声道:“谢谢你救了我,那四王子……”
刘曜道:“别担心,也许他正四处找你,这里是你刚来时住的别苑,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想到我把你带到这里。”
我点点头,忽然发现他也在被窝里,我半躺在他怀中。假如让刘聪看见这一幕,非气疯不可。我挣了挣,他反而把我抱得更紧,我窘得垂眸,“我不冷了……我……”
“你的双足还是冷的,不要动,就这么躺着吧,稍后还要喂你吃粥。”他的声音温柔得似能凝出水来。
“让白露和银霜服侍我就行了。”
“还是我喂你。”他的话不容反驳。
白露端来小米粥,刘曜一勺勺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