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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犯有大过,不知悔改一错再错,姚妃的孩子是她下毒害没的,难道还要本王宽恕她!是她欺骗、算计本王在前,她做过那日起就该想到,欺骗本王的后果!本王不休弃她,是瞧着你们姐妹的情面,休要多言,否则连最后的情分也没了。扶叶奉侍下去歇着,叶奉侍明日随本王回卫州!”
青霞含着泪,固执地道:“父王,你忘了,我们曾经是一家人……”
老王爷厉声道:“那只是一场谎言!本王更喜欢现在的日子。”他蹲下身子,附在她的耳边,缓声道:“姚妃贤惠能干;珠承仪陪本王同甘共苦;还有二位昭训的温柔体贴;杏奉侍的春风解语,你远不及她们。”
弃她一人,他发现了一大片的花。
叶氏只觉他是故意的,他说这些话给她听,就是想让她伤心。
“阿谦,我知道,你还在意我,你一定还在意我,你只是气我欺骗了你……”
☆、814 末等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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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妃将脸转向一边,“本王若是在意你,不会请旨将你贬为奉侍。本王不在乎!早不在乎了!”
凌薇轻声道:“把叶奉侍扶回静心苑将养着。”她欠了一下身,“老王爷今日辛苦了,妾让傅承仪过来服侍。”
老王爷伸手揽住凌薇的腰身,“爱妻从即日起就住在静堂,要是这里的布置不满意,你怎么换都成。”
凌薇想将他推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她亲近,这算是怎么回事,明明与她说话,眼睛却看着叶氏。
他还喜欢着叶氏!
只是,男人的颜面远胜过他的这份喜欢。
但叶氏必须降位,否则再由她做老王妃,无论是卫州王府还是皇城王府都不会平静。
凌薇明了他的用意,粲然一笑,“既然王爷吩咐了,妾就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安排。”
老王爷道:“本王令钦天监瞧过,今儿是个好日子,本王替爱妻补办一回洞房花烛如何?”
凌薇可没想过,她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才入洞房,这不是让人瞧笑话么。
不待她拒绝,老王爷高声道:“二管家,下去令人安排,天黑之前,一定要把静堂布置成洞房花烛的样子。”
叶氏的心在滴血,他是故意践踏她。
她应想到她的尊贵都系在他的身上,他一句话可以踩入泥土,一句话可以让她尊如云彩。
她曾深爱的宇文谦没有了!
如今的宇文谦只有对她深深的恨意。
恨她利用他、算计他;怨她。再一次的欺骗了他。
凌薇,她是这样的年轻,看上去又如此的美丽。
不,她不甘心!
不甘心原属于自己的一切被人生生地夺走。
紫霞、青霞姐妹扶着叶氏进了静心苑。
紫霞斥退左右。拉着叶氏问:“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氏眼里蓄着泪,含着恨,“是我疏忽。我没想到自打我回皇城王府,我的一举一动都在贱种的监视下,他竟然派人偷听我说话,知晓他不是我生的,还派人寻到了凌薇!”
青霞面露怒容,“你也太不小心了,这话在我们姐妹面前说说就行,怎么可以在王府里说。”
叶氏紧握着拳头,“凌氏长得貌美。在外二十多年。不定做过什么。紫霞。你派人去查。查查她回王府前在哪儿,越细越好,要是她在外面有过男人。她就休想做左肩王府的侧妃,她……休想!”
她却不知道。在这之前,那场大火毁了凌薇的半张脸,是人见着她就怕,哪还有男人敢要她,她是在庵堂里度过的,偶尔会从狗洞里爬进王府,偷听下人们说话,从他们的言语里知晓宇文琰过得是好是坏。
青霞低喝:“姐姐,你就答应了母亲。难道就任由这样,你可是正二品的一等郡主,如今也被降了尊位,你就能甘心?”
最不甘心的是叶氏和青霞,一个从正妻降为末等侍妾,一个从嫡出的一等郡主降为庶出的三等郡主。
紫霞道:“母亲知道的,我家里有丈夫、孩子,还有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在皇城认识的人也不多,如何能查出来?”
叶氏将目光移向青霞。
青霞咬着双唇,一定要查出凌氏的不是,只有这样,打垮了凌氏,才能她们母子的尊贵。如果凌氏与叶氏一样,都曾欺骗过王爷,凌氏就不配为侧妃。“好,我派人查!我一定会派人查出蛛丝马迹。”
叶氏紧紧地握住青霞的手,“江素妍!宇文琰!他们都不是好惹的,你可得小心了。尤其是江素妍……不过,我也不是好惹的,知道么海月在府里,下药成功了,她这辈子休想再生出孩子来……”
紫霞没想她们到底是做了,心头一阵后怕,要是被宇文琰知道,一定会不放过叶氏的。“海月,海月去哪儿了?”
叶氏想到昨晚的事,昨儿二更天,老王爷就让人把叶海月主仆送走了,给一个八十岁的老王爷当姬妾,老寿王走几步路都能咳嗽不止。
老王爷的心还真是够狠的!
叶海月好歹是他看着长大的,居然也狠得下心肠,将海月送给老寿王为姬妾。
青霞见她不答,急道:“母亲,海月呢?”
叶氏咬牙切齿地道:“海月被你们的好父王送给老寿王为侍妾了!”
紫霞一声惊呼,“叶浩都想好了,要把海月接回叶宅,在他交好的同僚里,寻个年龄相当的男人嫁了,怎么……”
青霞啐骂道:“真是个蠢货!来王府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做成,活该如此!”
紫霞仿佛不认识青霞,她的妹妹,曾是那样活泼、善良,什么时候也说出这等无情的话,“青霞,你看我们能不能把海月接回叶宅,另给她寻门亲事。”
青霞冷声道:“老寿王是什么人?寿王更是难缠的,我可不敢招惹他们。”
早前,因她是左肩王府宠爱的郡主,许还能有所忌惮,这些皇族中人,哪个不是攀高踩低的,谁人落难,他们就能踩上几脚。
叶氏失去了正室王妃的身份,沦为末等侍妾,她离开卫州,除了想为叶海月谋划外,更是因为姚妃通过姚家亲友的关系寻到了一位号称妇科圣手的郎中,竟诊出除珠奉侍以外的其他妻妾所有人都中了一种奇毒。姚妃因流产过两次,毒气竟比另三位要轻,还能得解,而其他三人这一辈子都不能做母亲、有孩子。
只怕现下,那几个女人正狠不得报复她。
她若回卫州,还不得被她们踩在脚下。任意欺凌。
午后,老王爷写了几份请帖,请几位交好的人前来吃喜酒。
镇国公府、荣国公府、恪靖候府、江家等都收到了帖子,自然还请了皇祠街里的几位有身份的人同来。
一到黄昏。众人陆陆续续地到了。
素妍令大厨房备了三桌酒席,就摆在静堂花厅里。
凌薇穿着一袭大红色的袍子,被打扮成新娘模样,只不过没了盖头。坐陪在侧。
凌老爷父子也在其间,没有什么比凌薇有了名份更值得庆幸的了。
酒席一直闹腾到夜里三更后,花厅上醉倒了大片,就连老王爷也醉成了烂泥。
凌薇令人将他扶回内室,服侍他褪衣洗足。
“飘飘,你对不起本王!你欺骗了本王二十多年!原以为你是个善良的女子,不曾想你如此狠毒……”
他喜欢的,是善良的好女子,不要沾上命案。不要害人疯癫。不要连生儿子都要算计他人。
她曾是那样的美丽。却在美丽皮囊藏着一颗虎狼之心。
即便是醉了,他嘴里唤的还是叶氏。
凌薇知道,在他的心里。真心喜欢过的还是叶氏。
即便叶氏辜负了他,伤害了他。却也同时耗尽他的真心。
“飘飘,你辜负了本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本王?”
“怎能一次又一次伤害本王?”
他反反复复地念着叶氏的闺名。
就在凌薇俯身给他洗足时,他又轻唤了一声“晴娘”,“你放心,本王一定治好你的病,让你能生儿子。”
凌薇给他擦了脸、手,让人小心地将他移到牙床上,她自己则到小榻上歇下。
脑海里,掠过二十多年前,他醉酒与她欢好的点滴。
于她,那是一场恶梦。
梦后她就怀上了宇文琰。
直到现在,她还害怕那场梦。
牙床上的老王爷,发出痛苦的呻吟,有时说一句“水,水……”
凌薇起床给他递了水,看他喝下。
到了五更,老王爷终于睡踏实了。
内室里,一片难闻的气味,像潲水,像发馊的饭菜味。
凌薇起了大早,推开门窗散味,又令丫头点了熏烟,即便是这样,这怪味还是四下飘散。
素妍正在琴瑟堂里给耀东泡药浴,看着后背已经结闸的针眼,她心又是一紧。
青嬷嬷道:“这下好了,叶氏贬为奉侍,世子的亲祖母做凌敬妃,这样一来,就再没人敢伤害世子。”
素妍面无笑容,凌薇吃了那么多苦,真能正视这样的改变,从被人伤害,半人半鬼的日子,突然成了人上人,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
她不知道!
白燕进了偏厅,“王妃,傅承仪求见!听说老王爷要傅承仪随他回卫州,她是特意来告辞的,领了绣房的管事来,要与王妃交接绣房事务。”
傅承仪不想回卫州,可老王爷要她回去帮衬姚妃打理府邸。
在候门大院之内,大家闺秀的贤惠能干就体现出来了,除姚妃外的几个姬妾,都不能打理好府邸,姚妃要来皇城瞧病,王府又得有人打理着。
老王爷来皇城前,姚妃就有这意思,要傅承仪回卫州。她着实不放心把内宅诸事交给昭训与奉侍,这三位都是只知道玩乐的,把她们掌管的打理好就不错,尤其是杏奉侍,原是管着大厨房的,结果却克扣食材,以次充好,才半年就被姚妃给查出来了,驳了她大厨房打理之权。
另外两位昭训,本是艺伎出身,也管不好这些事,又相继出了些岔子。姚妃也借故收回了掌管权,如今整个卫州王府都由姚妃亲自打理着。虽有她的嬷嬷、丫头帮衬,还是处处显得有力不从心。
更重要的是,姚妃想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知晓了病因,就想回皇城瞧病,也好早日诞下一男半女。
☆、815 母子相依
傅承仪进了琴瑟堂花厅。
素妍令青嬷嬷与奶娘服侍耀东泡药浴。
傅承仪欠身行了礼,“老王爷令妾与他一道去卫州,妾前来与王妃交接绣房事务。”
素妍点了一下头,立有绣房管事拿了账簿,与素妍交代起来,素妍翻看了一遍,傅承仪也算是个得体用心的,无甚差错,道:“这次你去卫州,不知何时再来皇城?”
傅承仪低着头,她的陪嫁里,有些是在皇城,亦有的是在卫州,难以两头兼顾。但若是推说不回卫州,瞧那晚老王爷的样子,根本不容推辞。
如今,她是老王爷的人,少得不为他设想一二。
傅承仪令丫头、婆子打听一番,知晓卫州王府的妻妾中毒,姚妃还能治好,另三个怕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这于她,也是个机会,只要去了卫州,与老王爷在一处的时间多,要是生下一男半女来,她下半生也算有个依靠。
“老王爷说,待我去了卫州,姚妃便来皇城养病。待姚妃康复了,我自有机会再来。”
原是打算留在皇城左肩王府的,但听说卫州王府的事,傅承仪觉着或许这姚妃也是个容易相处的,否则怎容得珠承仪生下三郡主红霞。听说珠承仪倒也放心,满月后将孩子交给姚妃就去渠上,与老王妃同吃同做,一同在渠上干活,竟是半个苦字也没说过。
傅承仪想着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