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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记得的,肯定记得的……一定会想起来的。”楚笑寒再撑不住压抑声线,终于放了声抽泣起来,“定不会如你所愿,定然会想得起来的!”
第39章 阴阳隔,不盼再有相见期
“其实,想不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看你比往日更加过得,脸上笑容也多些,不是更好?”他不知何时已经穿上衣衫,口里则云淡风轻地说着似乎是劝慰的语句。
楚笑寒虽看不清楚周遭情形,却无意间伸手摸去不再有男子光裸温热的皮肤触感,转而变作冰凉腻滑舒爽的石青色朝服缎料。此刻身边的这人正摸黑将衫罗绫绸的旗装几件一样儿一样儿原般给她套上。
你自然是希望我永远不要想起来才好!楚笑寒恨恨地瞪了一眼正前方,可以感到身前有个黑影,必定是这位不受人待见的雍王爷。
不知道这府里,是不是大部分婢女都曾被……被……王爷“临幸”染指过,楚笑寒一下子囧了,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雷倒了。
可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太奇怪的呀,记得八爷没成亲前就有三四十个侍妾呢,不都是贝勒府里的随侍使女之类的吗?
眼下这雍王爷,也不过一嫡二侧三福晋,再加三四个府邸格格。简单来说数得上有那么点儿地位的,府里宫里承认的,也不过五六人。所以,偶尔利用府内的婢女下人采纳补充一下“后宫”,也属平常。
这和地主家的二世祖大抵是差不多的情形,少爷随时是可以沾染自家的丫鬟的。嗯,如果刚巧,大少爷看上了家里头的某个丫环,可那丫环和某个长工也许私定终身了,结果从来事事顺畅的跋扈少爷哪里肯吃这样的闷亏,经这样的违逆呢!必定就一怒把长工给送上死路,而后再强行霸占那个可怜的丫环……囧,自己的遭遇,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版本?
不会吧?这样狗血,天雷地火的剧情?太雷了点。
不过,有时候,确实会雾中观花一般,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不辨面容的影像,不敢细想,一细想就头疼得厉害。只觉得稍稍瞥一眼,就在胸口一抽一抽地酸痛,忍受不住。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所以一想起就生出一波一波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痛楚,逐渐蔓延全身。
忽然,身边的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打断了自己迷茫纷繁的思绪,只听他在说:“满嘴金钱花糕的甜味儿,这样喜欢奶香味?不过,多吃点也好,长点肉才好看一些。这两年是越发的纤弱清瘦了,抱在怀里只觉可怜。粉臆菽发,盈盈一握,虽不指望能有多大,但一双总得填满我一个手掌啊。”
“……???!!!!!!!”
囧。呜。
他在说什么?这个无耻的人在落落大方、理直气壮、咬文嚼字地说什么?这,这,好像是在说……那个……胸部?
楚笑寒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禧华堂的。
和初时进来周边空落无人的境况不同,此刻门口已经站着傅鼐和另外一个看着是二等侍卫服饰的男子,不知是先前雍王爷把他们遣开了,又或者是被自己偷听了壁角的那几个嫲嫲而后召来的。
傅鼐,王府里的头等侍卫,其实很不想开口。
他很想和平时一样,很有头等侍卫风范地冲手下别转头示意一下,然后让他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一把拿下那些犯禁错事的人。
但是当他看到一个头发披散,衣衫松乱的女子从禧华堂奔出来,偏这女人还是那最令他头晕的钱兰欣,傅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额手相庆表示非常的无奈郁闷之后,只好亲自出言拦住那个毫无自觉的女人:“钱姑姑!”
随之推门出来的雍亲王的身影,立刻像个大馒头,塞上了傅鼐的嘴巴,把姑字的尾音消灭在他肚腹深深处,自动消声做眼目不亮,耳根不聪的残废人。
心里却说着,这钱姑姑行事果然高深莫测,莫测高深,王爷明明是去年侧福晋的院子里,怎么就一个转眼被她蛊惑到禧华堂去了呢?瞧着样儿,明显是……呃,……
当然,咱做奴才的不管主子的那档子事,算了,没看到,没看到。
所以,当眼角瞥见王爷伸手拽住了那钱姑姑的时候,傅鼐很识相地跟旁边那个二等侍卫招招手,两人转到禧华堂的右边穿廊去“尽心尽职”地巡逻去了。
秋高气爽的时节,明艳灿烂的阳光透洒在穿廊顶外沿的架子缝隙里,模糊却又有些清晰得几乎可以用手抓住一样的数缕光线一束一束的进来,披在背对着阳光的人的身上。
真像是在大学的校园里,那批旧式的木楼建筑附近,一丛一丛的爬山虎下,偶尔遇见一个清淡雅致的学长,一下子被这种诗意的油画境地给震谔了,能呆在那里久久不做动弹,心里恨不得拿纸笔立刻画下来……
已然入秋,他却还穿着夏衫……可真怕热啊……
嗯,王爷怕不怕热,我怎知道的?楚笑寒纳闷地想着,旋即却又释然,好像府里头的人都知道的吧?也听谁提过的罢。
真是有些恍惚了,这些小事也会起些异样的念头。
可是,这种一眼望去似若相识,勾起愁情万千的状态,总是令人纠结和介怀。好像曾经也……也有……出现在脑海里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脑子怎么这样的凌乱……
“塔纳的事情,你莫要管了。可记住了?”面前的这位雍王爷,他的嘴巴里轻轻地吐出这一句话,一个手紧紧抓住了楚笑寒的右胳膊,令她无法轻松挣脱了跑去。
楚笑寒悚然一惊,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吗?这么说,塔纳的死,是他首肯的吗?他一向都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吗?这样一想,心里头对他的鄙薄怨愤,又多了几分。
“奴婢记住了。”楚笑寒乖顺地回答,心说,我管得了吗?这种事情……我什么身份啊,还能管得上这样严重的事情。就算我眼下还在阿昭的身体里头,也管不了啊,何况如今只是个小小的伺候的下人。
“进屋笼好头发再走,被人瞧见了不成样子。”
“……”
回到阿昭的院子里,楚笑寒开始百思不得其解。
首先,好像,好像不是第一次哦。听说第一次会很痛,还会流血。但是,完全没有。就算是在阿昭的体内,被胤禩凌…辱的那次,那个痛还是很明晰透骨的。而且阿昭,当时也确实有落红。
莫非自己把真正的初体验都给忘了?囧。那……好像很亏诶。而且,而且,真的很无耻啊,为什么自己一点羞辱感都没有?自己明明被一个一点都不喜欢的男人给……给……那个了……还好像很习惯的样子!莫非自己天生淫…荡?
也不对啊,至少,对八爷虽然没有讨厌的感觉,甚至颇有好感,但是他碰触自己还是很……很恶心,很不适应的。但是,后来反复反复地自我强调说那是阿昭的身体,不要介意,不可介意,无需介意……这才混过去自己的心理关。
但而今,这算什么呢?
其次,塔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好像依稀记得康熙皇帝说,苏云是被李侧福晋弄死的;而且在自己再次回到王府后,听阿昭和李侧福晋争执的时候,也确实听到苏云之死。
唯独,唯独塔纳,一次都没提过。自己一回来就住了塔纳的屋子,吉兰,也没说这屋子原来住的是谁,倒是关于那被李侧福晋“害死”的苏云的往日言语,吉兰倒还偶尔会提个两句……
对了,吉兰,吉兰好像也没了。
可是,吉兰是怎么没的,好像是得了瘟疫死的……瘟疫……怎么想起瘟疫,就那样的难受呢?好像看到那个不辨形貌的人,似乎病得很重的样子,他就是那样死了吗?
怎么想,也想不透。
……
“姑姑,这格格的月信记本,内院府的执事处送还回来了,是不是您赶紧着收起来啊?哥儿满月后就送了去奶娘那里,……这本子格格让交给您呢。”荣喜的声音打断了楚笑寒数日来的冥思苦想。
嗯,这本子本是苏云收着的,接着大概在吉兰那边吗?谁知道呢……反正这会子阿昭的意思就是交给自己保管了。
上次好像也看过……嗯?我看过吗?我没记得有看过啊?
十分混乱于自己的大脑内记忆碎片的错散,楚笑寒默不作声地接过了荣喜手中的簿子,待她匆匆退走后,开始随兴地翻了起来,心里不停地犯着嘀咕:我真的看过吗?
忽然,翻开的第一页,那串奇特的数字令她觉得事情似乎异样起来。
康熙丙戌年,二月初四;三月初四;四月初二;五月……;六月……;……
丙戌年的二月,三月,自己还在阿昭的体内。当时,记得非常清楚,根本,就没有来过月信。
好像就是那几个月,被胤禩……八爷,玷污了阿昭的身子。
在之前也曾偶尔纳闷过怎么没有例假啊,但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来例假都是要到了初二的时候。古代营养可能没现代好,那……来例假比较迟,也是可以理解的,当时阿昭不过十二三岁,没来例假也正常的吧,这样想过后,也就释然了。
况且没有例假多方便啊,又不是现代,有护舒宝……这清代的月信带,真的真的让人说不出口,好几根带子,加一块长长的红布,中间放一堆的细白棉纸……自己偶尔瞥见良妃主子娘娘用的时候,很怀疑很怀疑,那棉纸能够用吗?万一要是量大的话,这这这……全染了……太可怕了……
阿昭的月信数据,……是苏云记载的。
为什么苏云要伪造数据?
除非……除非她必须要伪造。这种情况要伪造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就是,阿昭有了?
楚笑寒被自己闪过的这个念头雷倒了。
人家阿昭那时候才几岁啊?十二三岁?就这么一次就有了?
画外音:请借鉴良妃娘娘。
……囧。
第40章 子规啼,不如不如就归去
正有些儿郁卒地对付脑袋里头突然窜出来的窘迫念头,眼角却映入许久未见的魏嫲嫲,这位福晋身边的当红精奇,得宠的嫲嫲。她从回廊尽头风风火火地走来,脸色是青灰死黑的一副丧门神样,令楚笑寒看着那张脸觉着一阵一阵的不祥。
“钱兰欣,福晋唤你过去。”魏嫲嫲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传话平淡无奇地传入楚笑寒的耳朵内,一如以往的不屑傲慢。
……
“良妃主子身子不大舒爽,想见钱兰欣姑娘一面。皇上特许恩旨,召钱兰欣入宫,往钟粹宫谒见良主子。”
楚笑寒呆呆地坐在车舆里,耳中不断重复着,那宫中派来的回事太监所说的话。他当时颇有些倨傲,稳稳立在福晋乌拉那拉氏的殿馆正大厅内,一脸严肃的刻板传旨。
良妃?不大舒爽?还特请了皇上的恩旨召自己入宫,那就是说,良妃病危了?虽然,自己差点被她谋算致死,但是,好歹眼下自己确实没事。
可一想到这一点,又开始犯迷糊,自己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康熙皇帝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借体还魂的怪物的?
怎么一到往昔历程的关键记忆点,脑袋里头就稀里糊涂的像是一缸浆糊啊……
话说,良妃为什么会想再见自己呢?
重回紫禁城,再入钟粹宫,恍若隔世。
这一次,跟着那个陌生的回事太监从神武门进入,经北五所,静静走在甬道往钟粹宫行去。一路看着甬道两侧的深深朱红的高高宫墙,这好像都已经是上辈子的情景了,明明却也不过几年的时间。
将来,王府的雍亲王爷做了皇帝以后,自己也会跟着阿昭到这个紫禁城内来吗?她既是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