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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大家实在闲得慌,囧。
“前头传来消息说就是那个叫杨谦的得了一甲的第一名武进士,一甲的第二名叫做张国兴,还有个王维一的得了一甲三名。虽然那姓杨的武艺出色,可皇上还是有些失望啊,一直叹着:‘视今科进士不如前科进士多矣!’,太子爷说得果然没错。”映绿在屋子里叹着,“不过啊,奴婢只闻得说那杨谦斯文儒雅,一点不像蛮夫,这次皇上还赐了他今次丙戌科的及第武状元了,授了头等侍卫。”
“当年主子年轻的时候可是武艺高强,满朝文武无人匹敌。尤其擅骑、射,射箭百发百中,箭不虚发,骑术则特别精湛,能驾驭劣马,奔走如飞。眼下虽然年岁大了些,可是今年的木兰围场秋狝依然雄风不减当年。”良妃一边浅茗一口金莲花茶,一边轻笑着说。她虽然早已不是宫女身份,却还是养成当年的习惯,爱叫皇上做主子。
楚笑寒只站在旁边专心发呆,那映绿姑姑和良妃的闲聊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去。
“映绿姑姑可是对那杨谦动了心了?”忽听得胤禩大步走进来,一边还笑着。
映绿脸上飞上了一抹红晕,她虽也不过二十五岁,但在宫里,已经算是年长的姑姑了。她十三岁进宫便跟了良妃,而今也有一十二年了,自然对于自己的后半辈子,还是会挂心操筹的。这几日终日听人提这一派儒将风范的头等侍卫杨谦的名儿,总有点芳心暗许、春心荡漾的波动。
胤禩瞧了瞧映绿的脸色,微笑道:“那我便做了这个媒可好?反正姑姑也二十五了,虽然还没到三十岁退返还乡的年纪,可跟皇阿玛求个恩典还是会特许的。只是……怕就怕额娘身边少了可心的人。”
映绿听了眼中一滞,瞧得出失望之意。
良妃看了,温婉地笑起来,说道:“这事儿,若真能成倒也是桩美事。绿儿,不用听老八揶揄你。我这边不是还有兰欣嘛,实不打紧的。”
映绿听了,满面霞飞,羞道:“主子也来打趣奴婢。兰欣毕竟刚来没多久,奴婢实在不放心。”
胤禩又晒然笑起来:“映绿姑姑操心了,便是嫁了出去,还是可以回宫来探视额娘的。况且你就这样信不过兰欣姑姑么?她可是我跟额娘推荐的人诶。”
映绿惊了一跳,赶紧说:“奴婢该掌嘴,说些浑话,八爷恕罪。”
胤禩不在意地轻轻一笑,这才转头看向楚笑寒:“兰欣姑姑,你瞧我帮了你说了这许多好话,怎地没一点表示?”
楚笑寒兀自发呆,丝毫没听见胤禩的话一般。
良妃瞧了楚笑寒那呆样儿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说道:“这痴儿从前几日开始便是这副傻样子啦。不晓得是不是也同绿儿一般,动了春心了呢?”
映绿见眼前两个主子调侃的对象换了一个,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笑道:“果然是的。这都好几日了,每日就这样傻傻愣愣的。兰欣,兰欣,魂兮归来!”映绿一边唤着,一边走近前去拿正手在楚笑寒的眼前乱晃一气。
楚笑寒一下子回过神来,眼瞅着映绿在自己眼前不住挥手作扇状,傻了一下,便嗔怪道:“映绿姐姐,你做啥啊,今儿天又不热,费这力气作甚。”
这下映绿实在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连胤禩都轻声嗤笑道:“映绿姑姑这是在给你唤魂呢。我叫了你多少声,理都不理,你的眼里哪有我这个八贝勒?”
映绿立马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这点奴婢可以作证。八爷真是唤了你多次。要不是八爷好脾气,换了另外一个爷,兰欣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便是还端端正正坐在堂上的良妃都捂着嘴笑起来道:“我的老八也就这点好,不会仗势欺负底下的人。”
囧。说得来好像真的一样。
“兰欣姑姑一副子断然不信的表情。”胤禩忽然凑过脸来说,微带嘲弄的神情。
“奴婢不敢。”楚笑寒赶紧端端正正地回话,只敢在肚子里诽谤一下。
胤禩嬉笑了一下,状似轻浮地特意凑在楚笑寒的耳边轻声说:“我把映绿嫁了,你便可上位。是不是很好?”言毕还略带讥嘲地轻轻笑,看来十分暧昧且不怀好意。
楚笑寒微微皱眉,轻轻后退一步避开说道:“上位很有意思吗?还不是一样吃饭睡觉过日子。奴婢只求头有片瓦,衣可蔽体,食能果腹,心中快活足矣。”
胤禩听了轻哼一声说道:“若你的日子过得这般苟延残喘,还能快活倒也奇怪。”
良妃在一边放下了花茶,温和说道:“行了,你们两个别在那边絮絮叨叨的说悄悄话,胤禩,过来陪额娘说说话。”
被良妃打断,胤禩终于放过了楚笑寒,衣袂飘动间便到了良妃身边,寻了一张搭着出炉银红椅搭的楠木圈椅施施然坐下,对着自己的母亲露出了和煦如春风般的笑容:“额娘,这几日秋风渐起,可别再吃这金莲花茶,拔毒总也得等明夏。”
“这孩子,莫要对我灌**汤,先哄好你媳妇儿再说。昨儿又来闹了一回,生怕我把兰欣给了你。偏你也不知道点忌讳,总去逗引那丫头,额娘知你没那个意思,可墙里墙外的这许多眼睛瞧着,总会腾点浪花儿出来的。兰欣是个好孩子,你莫再为难她了。”良妃柔柔软软地,竟说了这样一段话出来。
楚笑寒听了十分窘困,这事可不能怨胤禩,本来就是她那日口不择言瞎说八道出来的。
映绿捂着嘴笑道:“主子心里明镜似的,奴婢倒是觉着兰欣挺欢喜跟八爷暧昧不清的。所以这可不是冤上爷了不是?”
囧……。天地良心。
“真是宠坏你啦,这样没皮没脸的话儿都能说出来。”良妃婉然说道,语气里倒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旁人听了,又怎么想兰欣呢。莫不是你自个儿有好人家着落了,便不顾姐妹的名声了。虽然兰欣来了没多几日,情分原是浅着些儿,可也不能这样作践玩笑的。”
映绿脸容一正,急急地说道:“是奴婢无状了,主子恕罪呀。”
楚笑寒听了赶紧表白道:“主子莫怪绿姐姐,兰欣才有不对的地方。原是兰欣急于脱了八福晋的罪责,所以说了不少混账话。”
“听说拉藏汗的使者快要到京城了。”胤禩在一旁却漫不在乎地扯开了话题,“说是解押了假达…赖过来。估算一下,下个月便可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却目光炯炯地瞧着楚笑寒。
什么?
假的达…赖?可是,拉藏汗杀了桑结嘉措后,又抓了仓央嘉措,不是早在去年就押送过来了吗?半路上仓央嘉措在青海的扎藏坐化,然后就地火葬了不是?怎么……怎么就又生了一个假达…赖出来?竟然还押送来京了?这是什么事情?不懂……实在不懂……
“兰欣姑姑瞧着十分惊愕啊。”耳边远远地响起胤禩语有深意的说话声,不知道他又在盘算着什么,只知道他刚才这话必然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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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寒风摧树木
此时,唯一的对策只有闭嘴闭嘴再闭嘴。总之多说多错,不说至少不会错。谁知道自己胡扯八道的时候会漏出一些什么情报来,自己虽然不明白,胤禩可明白得很。
当然了,和平日一样,但凡是当着人前,胤禩是断然不会做得很绝的,似乎只会点到即止。
直至第二日,楚笑寒依然蹙眉想着这拉藏汗、第巴的这一堆烦心事。用尽了力气思考,好像在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寻找记忆的碎片。只是虽然她尽了力,却终不能像前几日突然回忆起布拉宫的铁棒喇嘛一般寻找到一些仁增旺母的过往零碎片段。
原本心存了几分侥幸,想着在阿昭的身体里的时候,竟然也能隐隐想起胤祯和胤禩的身影脸容;想着在仁增旺母的身体里的时候,竟然也能掠过阿旺嘉措的面目声音……可是再多想下去,还是没法获得更多信息碎片了。
转眼,听说假的达…赖喇嘛已经押解到京城了。
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地过了几日,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楚笑寒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到来的时候,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怎么从腊月初一就开始过年了?简直比在四爷府更惨……轰轰烈烈的过年活动竟然在十二月初一就拉开帷幕了……囧。
康熙皇帝一开始在初一开笔写“福”字,这后宫就开始闹腾了。周杰伦签名会都没这样热火吧?大家都在如火如荼地抢福字,搞得我也好想要!!!囧。忽然脑袋里浮现出2000年的时候,温兆伦来杭州工联大厦,那个爬到门口玻璃棚子上要跳到温兆伦怀里去的女孩子!当时亲眼目睹狂潮,结果自己也被鼓动得很兴奋,虽然不迷温兆伦,都也一起汇入人流想去抢签名!!!…_…|||,这叫做从众心理。
眼下也是一样。看着她们一个个地去求那皇帝亲笔写的福字丹砂绢布,四周还有金云龙花纹。确实……确实……蛮漂亮的。而且,康熙皇帝的字写得……还真好看。比自个儿强太多了。
而从皇帝写福字开始,王公大臣们也开始敬献吉联、画轴、椒屏、岁轴。经过内务府绘制景物图画,并在上面题词,做成吉祥字画,向后宫进献张挂。
楚笑寒暗暗叫苦。自己眼下可不是以前那种闲散人士,毕竟是良妃的贴身,虽然有映绿在,可也不能所有事情都往映绿的身上推。所以当钟粹宫里也开始人气陡升,天天都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楚笑寒也感觉自己开始像陀螺一样,忙得滴溜溜转了。
居然还有小年!现代的杭州很少有人提小年这样的风俗呀,甚至连过年都被淡化了。在小年前四天,钦天监选个吉日让皇帝封印,把皇帝的御玺放到交泰殿,呃,说明皇帝开始放年假了。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的问题是!小年开始后,一直到新年,这可全是家宴。所谓家宴,就是康熙皇帝要和他老妈——太后以及所有的老婆——大小妃嫔、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孙女一起吃饭。
“主子,……奴婢……,”楚笑寒嗫嚅了很久,不知怎么开口。
良妃依然沉静温婉,一点没有过新年的那种劲头,她柔柔地问:“兰欣,你有什么事吗?大年节的百无禁忌,你有什么便说。”
“奴婢能不能……能不能……不跟了去家宴?”楚笑寒终于问道。
良妃轻轻笑了起来,说道:“过年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家宴,也吃不到什么东西,又累时间又长。你若不想去,我另带别个便是。”
映绿斜睨了楚笑寒一眼,摇摇头叹气,说道:“虽然兰欣是八爷带来的人,可奴婢真真觉得,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兰欣你这性子也是个锯嘴闷葫芦。你可知家宴上有好多的机会,既可帮自己又可帮主子。”
楚笑寒干笑了一声,说道:“映绿姐姐,我只求太太平平过日子,又懒又馋,还是窝在自个儿的窝里最舒服,旁的事我不想也不要,也做不来,生怕弄巧成拙。所以便要辛苦映绿姐姐了,所谓能者多劳便是指这样的。”
良妃眼波如丝,掠过楚笑寒笑道:“兰欣就这个性子,那边随她吧。到时候映绿你跟庆儿陪我去。”
虽是逃过了一劫,只是楚笑寒心里也知道老这样并不妥的。什么都不做好吗?就是躲了这一次,能躲一辈子吗?总有一天会撞见皇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得厉害。死,也许可以不怕,但是有些情况就是死也不愿遇到。或者换个说法,现在也不一定会死,所以嘴上可以说不怕死,但是总预感到,一旦碰见康熙皇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