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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楠哥哥,哪里的歌声,好好听!我们去看看吧!”司马晚晴向他笑了一笑,说道。覃嘉楠点点头,道:“好!”后面跟着的小影子和墨茗今天竟没有吵个不停,为了不打搅公主和少主游园的兴致,他们决定冷战,哈哈!崇绮楼,舞者姿仪翩翩,美艳不可方物。仕女各含异香,笑语间那不知名的异香便自风中飘飏开来,满屋子里便全是这种清新的味道,直叫人神清气爽。
金谷涧水凉,石桥墨竹晃。路转溪头,忽然间天色大变,霎时间飘过漫天的阴云,接连着倾盆大雨便落了下来,司马晚林刚想要过桥去,却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到了旁边的屋檐下稍微地避下雨。雨下得有点大,斜飞的雨线打湿了她的青丝,衣服上也沾染了水气,她轻轻地伸手将额前几缕湿漉漉的发拨到脑后去了,抬头看了看天,这雨是越下越大,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刚刚还好好的天,怎么说下雨就下起雨来了。斜飞的雨线如烟织,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现得朦胧,所有的东西仿佛凝结成了水墨画上的情景,只自己觉得有点瑟瑟的。
雨急风骤,不远处的枫林里红叶纷乱,簌簌地落了下来。几只画眉鸟在雨中飞着,时不时地发出可人的叫唤,司马晚林看着这几只画眉鸟儿,心中倒是升起无限的感动,它们身在自然之境就是要比关在笼子里叫得好听。算了,看来这雨是不会停的了,她索性提起裙摆,在阶前的青石上坐了下来。屋檐两边是一簇簇的兰花,到了秋季虽是没有了花,可看着还是叫人心神淡雅。
画眉雨中飞,静落在窗框,比翼成一双比眉伴天荒。一抹幽幽的天蓝色,从红枫林里渐渐地走出来,越来越清晰。一把古朴的油纸伞,映现出一张眉目清明的脸,那样清纯干净而帅气,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从来没有见过一般,看见他的时候,自己便低到尘埃里去了。司马晚林的心里猛烈地颤动了下,掉转过头去不敢再去看他,不知道是怕遇见他的目光,还是怕没话搭。
近了,他将油纸伞收起,走上前来问道:“姑娘在这里避雨吗,进去坐坐吧,看你的衣服都湿了!我找衣服给你换!”司马晚林方抬起头看他,两人俱是齐眉低笑。眼前,近在咫的距离,他长着一副好让人留恋的样子,脸上的笑是轻轻淡淡的,却透露出丝丝的温馨,让人心里暖暖的,仿佛一缕阳光照进了自己的心田,从此那里便没有了黑夜。他轻声地开了锁,请姑娘到里边坐,然后去帮她找衣服了。这些天娘亲都不在,她和父亲一起回老家探亲去了,已经走了有十来天,也差不多回来了。他到母亲的房间里看了看,找了件母亲年轻一些时候穿的衣裳取了来。
等他撩开帘子出来的时候,将衣服递到她手上,笑了笑,说道:“姑娘,给换上吧,不然要病的!”司马晚林感觉穿着这湿衣裳挺不舒服的,便接过衣服进房间里了。当她轻轻走出来的时候,他望了她一眼,那样清丽的容颜,衬着白裳上写意地画着的片片红色枫叶,竟是别样的楚楚动人,看得自己倒是有些怔了。司马晚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谢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他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说道:“在下石敬仁,敬仰的敬,仁厚的仁,怒敬仁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呢?”司马晚林脸上是柔美的笑意,道是:“你说我啊,我叫司马晚林。”
她姓司马,石敬仁虽不知是确切的是什么人,但今天皇宫里有好些人都到金谷园里来游玩了,她应该就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吧。司马晚林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里就你一个人么,为何比别处要冷清些?”石敬仁回答道:“不,我娘亲也住在这里,因为娘亲不喜欢热闹,所以就选了这个地方做起居所,父亲也便没有开发周边的环境,是以周围没有什么毗连的房屋亭台之类的。”
“看得出来,你的气质跟这种气氛很符合,你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了。”司马晚林的眼睛看向他,心里泛起微微的波澜。石敬仁倒是一脸的平静,安然地笑道:“或许吧,跟随着娘亲,自己的心里也便多了那么份宁静,所以自然多了份儒雅,我很喜欢宁静的东西。”司马晚林看了看窗外,说道:“那片红枫林好漂亮,好喜欢!”石敬仁也望了望,片片枫叶随着风雨翻飞,落了一地的残红,兼着淅淅沥沥的雨,更是让人心中多了一份感慨与牵念。那几只画眉鸟又飞回来了,落在他的窗框上,叫得非常好听,在这雨色中越显清晰。
“你娘亲一定也是个很雅致的人,刚刚看到外面种的兰花,便想着屋子的主人一定也跟这花的品性一样,见到你果真如我所想。”司马晚林说道。石敬仁是安静的笑容,眉目清明的脸上露出些许的嗔意,道:“是吗?”司马晚林点点头,应道:“嗯!”然后她又说道:“其实晚林也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很少与其它人来往,所以在兄弟姐妹的感情上和他们不怎么亲密。今天和他们一起来的,可是我想自己玩,一路到了这里刚巧碰上了这场雨,也就刚好认识了你。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安排,还是只是偶然间的邂逅,真希望以后还可以再见到你。”
其实大家还是很敬重司马晚林的,这样的女子很清高,不染一丝杂质,让人看着就像是水莲花,淡雅得出尘。石敬仁走到窗前,看着那片红枫林,说道:“秋天的枫林总是如此的好看,只可惜那些叶子就要全落光了。”司马晚林听出了他的叹息,虽是不经意的透露出来的,她说道:“明年它还会长的,不是吗?”石敬仁点点头,回头说道:“姑娘饿了没,我去找些吃的来。”说罢便到橱窗里去找吃食去了,平常做的点心还有好些,他便端了出来,放在桌上,叫司马晚林尝尝自己的手艺。司马晚林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后来两人有些了解了也就好些了。
“味道很不错!真好吃!”司马晚林边咬着点心,边说道。石敬仁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司马晚林问道:“是不是吃相很难看哪?”石敬仁忙说道:“不,没有!”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雨中传来画眉鸟清脆的叫声,那样婉转悠扬,听着让人心里升起满满的感动。屋子里很安静,在这雨色中更是多了一份宁静的美。石敬仁又端过来饭菜,两个人一起吃着。司马晚林吃得津津有味,说道:“你们这的厨艺真精湛,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这是晚林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确实,这些东西的味道跟自己以前吃过的都不一样,好极了。
“其实这都是些野菜,自己在山上采的,你大抵是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吃得太多了,所以才会觉得不一般的好吃。”石敬仁浅浅地笑回道。司马晚林咬了咬筷子,说道:“不是啊,我在宫里也吃得很清淡的,一般都叫他们送素的到我那边去。”石敬仁假设性地问道:“你是公主?”司马晚林羞涩地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嗯,我是大公主,底下还有几个姐妹,都处得还好。”
“呵呵,没事了,吃饭吧!”两人低下头去吃饭。雨声间杂着画眉鸟的清啼,声声在耳际流连,注定了要因此而不平静,注定了会一直想念着彼此,注定了这一生的初见情景最为美好。
一颗心的守候,经年为你花开,沉默了这么久终于不想再沉默下去,只因为他的出现,自己的世界便成了晴天,阴云都随风而散。他就在天边,有着梦里一样的容颜与气质;他就在眼前,如此真实而又让人不敢逼视。谁说女孩子家就不可以大胆地去爱,谁说只能听父母之命却很多时候不能同自己真心喜欢相生相守,司马晚林心里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会不会和他错过……
很久很久,雨才停歇下来。蓝天如洗,夕阳似画,一道五彩的虹浮现在天边。司马晚林看了看窗外,说道:“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要不然他们找不到我不知道有多担心呢。”石敬仁恍然地点点头,说道:“哦,那你自己小心点,全都是水,小心路滑!要不我送你一起过去吧,行不?”司马晚林的脸上掠过一丝灿烂的笑意,答道::“好啊,我真有点不认识路。”石敬仁整了整衣服,然后两人一起出门去了。刚好素月也就回来了,问道:“敬仁,你这是要去哪里?”石敬仁说道:“娘,我送她到泌香阁后就回来,他们暂住在那里。”
素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还有那个陌生女子的神情,有点不明白,儿子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静女般的人物,两个人走在一起倒是挺般配的。只不知这位姑娘是谁,若是敬仁能够和她有结果,那也未尝不是件美事。想着想着,素月的心中不禁喜不自胜。她上了楼,看着楼前的红色枫叶,在风中凋零,离开枝头。她忽然间想起了过往,自己和石崇的初遇,时过境迁这么多年,那画面还清晰地浮现在自己眼前。当初的他是那样的清雅,可是现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了。虽然石崇的生活有很大变数,可是这些年来他对自己这个原配还是挺用心。
052玉水明沙佳人如梦
“大姐,你可算回来了。天也快黑了,不知道你走到哪里去了呢,哥哥正说要派人去找找。”司马晚晴一看见司马晚林走过来,便笑向前迎道。司马晚林稍微泛红的脸上露出些含蓄的笑意,向众人说道:“让你们等急了吧,晚林真是不好意思。”一旁覃嘉楠则走到石敬仁身旁,说道:“表弟,好久不见,这些天来过得可好?”石敬仁回道:“还好了,敬仁多谢表哥关心。”
听他们这么一说,司马晚林倒是吃了一惊,笑问道:“原来你们是亲戚呀,怪不得呢。”司马晚晴走上前去,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姐,怪不得什么呀?”司马晚林摇摇头,本来是想说怪不得这两个人都是那样清秀,那样出众的,终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石敬仁一眼,便撩开水晶帘子进到堂中去了。她一回来,便谁也不差,门口站着的几个人也一一地进到房间里去了。
堂中早已是丝竹管弦奏得婉转悠扬,美姬艳女舞姿翩翩,缠梦暗燃,轻烟缭绕,沉香留芳,泌人心脾。大家早已敬仰绿珠姑娘的大名,却也未曾真正见到过她的样子,今天这一来,这些寻芳猎艳的皇子们又岂会错过这绝佳的机会呢?司马晴空摆了摆手,喊停,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去把绿珠姑娘叫来,大家想要看看这位绝色美女跳舞的样子,可千万别扫了大伙的兴致,快去。”那几位舞女垂手向后退去,忽有人道:“绿珠姑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见,除非她自己愿意来,或者有石大人的恩准。我们只负责去通报一声,她来不来可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快去,少在这里啰嗦,我们都等着看呢。”司马晴空不耐烦地说道,靠在他身上的木清苓,催促道:“还不快去,没有听见三皇子的话么,耳朵都聋了是吧?不知道三皇子想要看美女么,还不快去把美女给请来让大家过过目,这么多人都在这等着呢,我就不信她能有多清高,唯石大人之命是从。”她的眼睛里是一团愤怒的火焰,尤其是看到司马晴空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淫笑,心中更是不痛快,三皇子可真是花心,自己可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位置给取代,任谁都不行。司马晴空还以为木美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