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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苍不说话,孟小显吼道,“你说啊!”
秦苍还是不语。
孟小显道,“独阳散最怕动情的!那东西霸道到世上根本没有至阴至寒的东西能够克制它,被□一催动,就如同烈火燎原万劫不复了!”
秦苍突然回首笑了,他长发被风一飘,在月光里缭乱地散开,揉织上细细亮亮的光边。他说道,“万劫不复又如何?荼毒是死,纵欲也是死,如果是你,你选哪个?”
孟小显一时无言,秦苍道,“她一个鬼妾,我便是有了几分喜欢,能怎么样?犯得着你如临大敌地横插一脚吗?”
孟小显道,“你若是只拿她泻火,虚情假意地宠两下子,那自然没问题!可她太可人了,你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你对她动了情了!”
秦苍倏而沉默。
孟小显怒而盯着他,秦苍突然扬唇反问,“动了情了又如何?”
他的声音轻慢,语调悠扬,好像是风拂过藤蔓,轻飘飘的,懒洋洋的,一句“动了情了又如何”,天经地义,漫不经心。
孟小显一时语结。秦苍转身走,抛下话道,“操心你该操心的吧!我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是痴情种子!进了我的门,便是死在我手里的人,一个都别想逃了去!”
话说着他已经离开几步,孟小显在后面叫道,“等等!”
秦苍站定,孟小显道,“你当真不怜惜她吗?一把火,还不是被她烧成三把火!”
秦苍冷笑道,“怜惜。我怎么不怜惜!我怜惜到心窝骨头里去,她若是死了,就等于往我心窝子里插一刀,要了我半条命去!她不是把一把火烧成三把火,她是烧成十把火!”
他说完话,踏月大步而去,孟小显在后面气极骂道,“你自作孽你!”
夏心夜低着头,看着刚上楼的秦苍手里提着根拇指粗的,光滑无枝桠的柳条。秦苍也没废话,走过去直接吩咐道,“伸手。”
夏心夜咬着唇,伸出左手去,在秦苍沉默的怒视中,又缓缓伸出右手。
“啪”地一声,一条子下去,横贯两只手。夏心夜吃痛地缩回手,秦苍道,“谁准你躲了?”
夏心夜战战兢兢地复又伸出手,秦苍却不再打,而是问话道,“做我的女人,最后什么下场?”
夏心夜咬唇道,“死。”
“如何死?”
夏心夜道,“独阳不阴,三月内生热斑,全身溃烂而死。”
秦苍“啪”一声,棍子携带着风声抽在她的双手上,夏心夜痛呼,缩手至身后。秦苍训斥道,“明知道,就不甘心,是不是?”
夏心夜只低着头不说话,秦苍扬手一棍子抽在她臀上,打得夏心夜一个踉跄才把身形稳住。
秦苍道,“孟小显说带你走,逃了我这活阎王殿,你动心了没?”
夏心夜满脸痛色,却咬着牙,颤声道,“动,动心了。”
秦苍的柳条生生地连着衣抽进肉里,夏心夜抓着桌子,闷着头咬牙忍了四五下,眼泪涟涟地落下来。
秦苍停手,毫不怜惜扭过她湿漉漉的脸来,冷酷地柔声笑道,“疼吗,嗯?”
痛如油泼火燎,夏心夜低头哽咽道,“疼。”
秦苍笑意更深,拎着她的头发迫她仰面,在她耳边道,“你还真是傻瓜!你注定死,根本没路逃。再通天的路,有我在,你逃得掉吗?”
他后面的话有点吞音,不可一世的狂妄霸道,又仿似在笑,嗜血残忍。
夏心夜瞬间战栗,秦苍已经凶狠地吻上去,如狼似虎,攫取疯狂。
午夜风,白月光。
夏心夜被狂野地按压在枕席上,被捉着双手,轻薄的衣,被他极其豪爽地撕开。
她突然笑了,秦苍像是要狠狠罚她,劈山倒海地硬闯进去,她隐忍地咬牙一声闷哼,被他习惯性地捏住下巴松开唇。
她继续笑,眼里有薄薄的泪光闪动。
秦苍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掐着她的脖子顶着她的下颔,半眯了眼责问道,“你笑什么!喜欢我用强的,是不是?”
夏心夜语声清朗,对答如流,“不喜欢。”
“那你笑什么?”
夏心夜道,“不可抗拒的灾难,际遇,必疼,必痛,必死。既是无力抗拒,自然以笑对之。”
秦苍狠戾地顶撞她,揪着她的头发道,“你再笑!”
夏心夜笑,两道清泪长长地流入鬓角。
秦苍气急用力,炽热的呼吸吞吐在额首,咬牙切齿道,“你说,你笑谁!”
夏心夜道,“在这世上,我面前还有谁,我还能笑谁!”
秦苍狠狠地顶进去,夏心夜“啊”一声闷呼,弓起身痛楚地蹙眉,闭目,咬唇。秦苍按下她,训斥道,“还敢犟!”
夏心夜道,“生无望死无常,犟一次又怎么样!”
秦苍道,“你犟,犟就索性死!就像今晚上的那女人,犟到底,索性死!”
夏心夜道,“人家身世清白,求贞烈,我出身娼伎,故无耻!”
秦苍气极,怒而一耳光。
夏心夜闭嘴,双眉紧锁,唇被咬出血。泪,如泉般涌下。
秦苍怔怔地盯着她,手不听控制地颤抖。
她在咬着唇哭,牙印处青灰浅白。
秦苍的整个人愣住。他从来没那么强烈地希望过,这个女人,能柔软示弱,半是哀求半委屈地,唤他一声王爷。
夏心夜痛渐褪却,缓上口气,泪渐清浅,唇角却笑涡漩起。桀骜不驯,自暴自弃。
秦苍的心痛狂了,他俯身,将身下的人儿狠狠地禁锢住,吻。
唇肿了,艳如珊瑚。秦苍盯着她,怒,喘歇,眼神威压警告,嘴上喝问道,“你再敢笑我看看!”
夏心夜的唇抿起,笑嫣然,一双眸子却在瞬间回复了温婉,澄净如秋水,清润如墨玉。
那骤然回归的温顺,令秦苍好像失而复得,花香盈袖,他直觉得一道幸福的暖流,几乎让他晕眩。
一下子卸下了那一身怒,一身狠,一身狂野。那横陈于枕上的容颜,明眸皓齿,曾经碎裂,又瞬间完好。
他想笑,却又悲悯。似喜,还悲。他温情凝视,轻轻抚爱她的脸庞,心在瞬间战栗。
秦苍扑下身,紧紧地抱住,在她的耳鬓处厮磨流连,吻她的唇,吻她的颈项。
深长复浅浅,示好,抚慰,带着点撒泼的无赖,死缠烂打地寻求原谅。
他呢呢喃喃的耳语,撒娇般软语央求,“卿,卿,卿。……,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夏心夜的眼睛望着幽暗的屋顶,然后无声地闭上,仰面,静静地抱住他。他内心的欲望,正蓬勃,灼热。
午夜风,白月光。
缱绻的温柔之后,两个人似乎有一种淡而怪异的隔阂。她倦怠,他寥落。
秦苍的手指一圈一圈地卷着她的长发,卷至发梢,再松开。
他嘴角浅挑,似乎笑,手指爱抚地停在她的唇角,轻叹道,“我们也算扯平了!我欺负卿,……,卿荼毒我。”
夏心夜小猫儿一样,面对着他在被子里窝了窝身子。秦苍道,“卿不能有命,我不能动情。他们若是知道我对卿动情了,一定不会闹那么多事来杀你。”
秦苍掬了一束发在掌心,缠在手上,笑,说道,“一旦生情,我便该杀了你,免得催发出那万劫不复的罪。卿与我欢好一回,死得便早一点,我与卿欢好一次,□便盛却一次。当解不可解,当断反而乱,我该拿卿,怎么办呢?”
他说完,亲昵地捏捏她的小脸,凑近前搂在怀里,手指抚上她后身的伤痕,柔声道,“打疼卿了吧?谁要你淘气,竟伙同孟小显一起来气我。”
夏心夜不说话,脑袋窝在他胸口。秦苍道,“你还真是该打,敢那样子和我吵,也不怕我一生气杀了你,还是你真的希望我一怒杀你,嗯?”
秦苍的手在她肿起的伤痕上摩挲,柔声道,“我这是打得轻了还是打得狠了,竟有力气跟我牙尖嘴利了。长这么大没女人敢跟我吵过,你这是跟我闹什么别扭,嗯?”
夏心夜道,“王爷,三年前您有一鬼妾,容颜俊美,古灵精怪,入王府第二十七天,您欲望酷烈不可挡,觉察出是对她日久生情,遂赐死。对吧?”
秦苍笑渐苍凉,“是。至此,他们再也不送给我美女,遍寻女人而不可得,我只能寻女尸。”
夏心夜道,“若生情愫,王爷定会杀了我,是吗?”
秦苍不语,半晌,突然叹气道,“我不杀卿,是因为,这些年,我撑得实在太累了。”
夏心夜心一颤,秦苍拥着她,抚着她的脸道,“卿算来不过三个月,三月而已,我也不信真会荼毒愈烈,烧成了灰,即便是真烧成了灰,又怎么样?”秦苍浓笑着,伸嘴去吻她,在她耳边笑语,“王爷不畏死,卿奈何以死惧之!”
他竟是用这么极其别扭又极其温暖的方式,讲出了他窝藏着的最柔软的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我耽误了更新,晚上熬夜补上了。下一章不晓得一白天能不能写出来,亲们见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一耽误,补上也是往后错,呜呼哀哉,因为我想早上多睡会儿觉。嗷嗷嗷,鞠躬谢罪,偶睡觉去鸟~
第二十九章 刁蛮
夏心夜午睡后窝在床上,下午的阳光照了半屋,床头的小柜上积落了薄薄的一层尘土。她是有许久不曾在这里睡了,与秦苍日夜厮磨陪伴的日子,那个阁楼几乎就是她的房间。
昨夜还是雨骤风狂的缠绵,昨夜之后,那男人所有的冷酷温存,皆如同残梦。
或许昨夜是一个错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
人于床第之间,一时情动,一时冲动,一时宠,难免说出生死相随无畏的话,但人之心念变化无常,她毕竟是一个催生他毒发的危险存在,杀她,也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
唇犹微肿,后身的伤,还在痛。
夏心夜几乎是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倒了杯热茶,到院子里捧着茶站着晒太阳。
响晴响晴的阳光暖得发烫,一丛丛的刺玫花正怒放,横七竖八地放肆生长着枝桠。夏心夜抿了口茶,拿剪刀剪下花开盛美的枝条,插在屋里红木柜旁细颈的青瓷花瓶里,花茂盛而芳香,屋里顿时盎然鲜活了几分。
又将刚刚努嘴的花苞剪下百十朵,用清水略冲过,去蒂,甩去水珠,放在阴凉的桌下。院子里因为少有人来,有点荒,她弯腰蹲身拔草,身体有一时撕扯着疼,时间一长,也就复归安稳。
把小院子打扫整洁干净,夏心夜抹抹额头的汗坐定,看见茶杯旁竟是爬来了两只蚂蚁。
那两只小东西围着茶杯乱转,一只茫然地爬上杯托,不知死活地往上爬,到了杯口,停住,掉头就走。
夏心夜莞尔看,一只刚走,一只又至。后至的蚂蚁勇敢地爬上杯口,于顶峰处眺望,然后从容地沿着细细的口沿,爬行。
那是一只勇于冒险的蚂蚁,它终于向茶杯的内壁伸出了触须,一点一点地爬下去。
下面是已经冰凉的水,它终于怯步,有几分仓皇地欲回头,夏心夜用一片花瓣拦住它的去路,蚂蚁很兴奋地爬至娇嫩的花瓣心上,夏心夜笑,将花瓣投入水中。
小舟般在水里晃,蚂蚁恐惧地一动不敢动,待花瓣平静,小蚂蚁东张西望,左冲右突地,不知道是急狂还是欢喜。
夏心夜看得兴起,用指尖轻轻地触动,花瓣瞬间摇晃,蚂蚁倏而静止。
这个可爱的小生灵让夏心夜绽放了笑容,正想与它耍弄一番,虚掩的门一下子被人踹开了。
夏心夜惊站起,林依背着手昂着头,大摇大摆地摇晃了进来。夏心夜上前几步行礼,林依娇美的小脸凑近前,左右来回地巡视她的脸,见她躲闪,林依拍手跳了起来,恶狠狠地道,“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