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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窗外的天色,看看纸上墨迹没有干的两个字,李一心浅浅一笑扬声道:“好了,就来。”
三十九、入宫
“来了?”轩辕子辰看到眼前的一抹蓝色微微愣了一下,换衣服了?
“嗯。”李一心点点头,对着眸中有一丝其他莫名神色的轩辕子辰应声。
没有其他话,轩辕子辰恢复自然。着一身白色长袍,一块鸡血玉雕琢成的玉坠子挂于腰带处。鲜明的对比,更是使他看上去,更是玉树临风。
白色——都说这是一种不吉利的颜色,但是白色加上那些袖口,袍沿,领子上的金色绣线,那些让人看不真切的图案,便让将他周身都泛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光。
天色已晚,李一心跟着轩辕子辰坐上同一顶轿子。
这是李一心第二次坐轿子,当然不包括叶晚晴的记忆。而两次,都和轩辕子辰有关。第一次是嫁给他,第二次是陪他入宫。
自古以来,皇家难有真情在。当今皇上是他的二哥,当初看到《陌王朝史记》,轩辕子辰不要皇位时。这对于李一心来说还是使她有些惊讶的。看到那些,李一心甚至以为那书是可以算做野史的书籍。
没想到,却是确有其事。
李一心想不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不要名利,不稀罕那些身外之物。
虽然,在见到真人之后有一些不相信,怎么说呢,轩辕子辰一开始是出现在院子里。
那院子,不知道是不是太干净的缘故,四年以来连苍蝇她都没有见到过一只。来去之间,只有韩夫子和翠儿,审美观再优秀的她,几年下来,看着韩夫子一个老人家,视觉疲劳是肯定的。
所以在看到他的第一面就觉得这样的男子实在有够妖孽,气场虽然不太符合他那谦谦君子的装扮,但是她就有预感,这样的男子还是少惹为妙。
结果第二次见面就是被买下来。
一见倾心?鬼才会相信他的话,不过不能否认的是,他说那话的时候她的心悸动的厉害。
“在想什么?”从上轿后一直沉默的轩辕子辰突然开口问道。
“嗯?哦,没什么。”摇摇头,头上一枝白玉兰金步摇的金质流苏跟随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轿内的光线并不昏暗。有点着四五盏琉璃灯。轿内有方卧榻,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去躺,只是静静的坐在彼此对面。不仅不拥挤,反显些许空旷。
说一顶轿子内空旷肯定会显得不伦不类,但李一心心里正是这种感觉。
“那你还发呆?”弯弯唇,轩辕子辰伸出手理了理翠儿为李一心梳发髻时,故意垂下来的几缕青丝。
僵硬着身子,李一心干笑着:“没,没有。我怎么会发呆呢。”
“不用怕,宫宴上别出什么大差错就不会怎样的。”收回手,轩辕子辰像是看透了李一心所担心的。
害怕?她李一心才不会害怕,心里腹诽,手却下意识捏紧了自己的层层叠叠的裙一角,紧张吗?不,不紧张的。
本来不紧张的,被轩辕子辰一“慰问”就……变质了。
“嗯,不怕。”像个小媳妇似的扭捏回答,李一心说出话后一悚,好,令人恶寒的语调。
“呵呵。那就好。”没有拆穿,轩辕子辰好像心情不错。
那两个时辰是干嘛了?李一心看着笑意挂在嘴角久久不散的轩辕子辰暗自思忖。
莫不是……又见着那个杨怡若了?额,那不是天天都见的着的嘛,有什么好高兴的?
看着又陷入自己世界里的李一心,轩辕子辰无意间嘴角的弧度更加扩大,迷糊?不,这丫头精明的很。他养鸽子的意图估计都被她看出来了,那么,就是假装?不,若是伪装,他还会看不出来?那么就剩下一个了,算她倒霉。他轩辕子辰在命里就注定是她李一心的克星了。
那她李一心会不会是他轩辕子辰的克星?
“那你……额,那王爷,您又在想什么?”看见轩辕子辰笑,李一心郁闷,在笑谁?不会是她吧。
“本王吗?呵呵,在想待会儿晚膳的菜色。”盯着李一心,轩辕子辰像是在调笑李一心一般。
……这样取笑她,果然,轩辕子辰不是个善茬。
冗长的沉默,李一心听见轿外人群热闹的叫卖声,讨论声,小孩儿追逐打闹声。还有那整齐的步伐,估计是巡逻的侍卫,也可能是因为这些轿夫均是训练有素。
轩辕子辰,果然,古代里有权有势的一般都不会是草包,那么先皇要传位给轩辕子辰肯定也不是单单就是因为喜欢轩辕子辰,他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是其他几位兄弟所不能与之比肩的。
喧闹的夜市场过去,周围渐渐安静。李一心一掀轿帘,看到的是一条点着好多灯笼的大道,没有什么人,皇宫在郊区?
“这里最近在建水井,白日里大伙儿都忙,所以会早点休息安寝。”看到李一心的微微一愣,轩辕子辰就如此说道。
“哦?我不是奇怪这个。”李一心虽然觉得被他猜出一半心思,但是还是非常理所当然的全盘否定。
“那你………?”挑眉,看的出李一心说坦然,轩辕子辰有些诧异。
“我只是奇怪,陌王朝怎么有人会穿怒族的服装。难不成这里也有怒族不成?”皱皱眉,李一心觉得有些好奇,但是心里又有些不对劲。
“怒族?”有这个族吗?轩辕子辰来到另一边,也就是李一心所在的位置旁边,透过掀起的轿帘空间往外看去,一盏盏红灯笼煞是好看,但是,那一位站在灯笼下的男子,身着怪异非常。这就是李一心说的怒族服装?
那男子看上去面部轮廓也比陌王朝的要深一些,看来不是本地人,可是……轩辕子辰皱眉,附近有这样的国家,是穿这样的衣服吗?他怎么不知道?
“怎么了?”看到轩辕子辰的表情不太对,李一心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将轿帘放下,轩辕子辰看向李一心笑笑,然后说:“就要到皇宫了。”
“嗯。”
轿子很安稳的前行着,直到有一个阴阴尖尖的声音响起:“四王爷四王妃吉祥。乾茹宫已到,请王爷王妃落轿。”
四十、叶相也在
这声音一起,就让李一心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让她以为李妈妈来宫里当公公。
“到了?”继而李一心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声呼道。
这皇宫的治安也太差了一些吧?安检都没有。甚至连在进宫门时都没有被拦下。
“呵呵。”轩辕子辰笑而不语,看着眼前李一心的茫然,然后自己起身下轿。末了回过身,将神色还是有一些怪异的李一心抱下轿子。
双手环着轩辕子辰脖子,李一心看着周围灯火通明,辉煌雄伟的宫殿,回廊弯转。一片竹林,不再是光秃秃的,也已冒出了几点新绿。
回过神,原来是真的到了。王府再大,也不能和皇宫比啊。就女人而言,宫里有三宫六院,三千美女要养,一人一间屋子,也够皇宫里庞大无比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哪里,回过头,呆呆地看像笑意盎然的轩辕子辰呐呐开口“王爷……还是心儿自己下来走吧……”
“终于回过神了?”带着一丝戏谑,轩辕子辰从善如流的轻轻地将李一心放下。
双脚终于踏在了地上,虽然说,这是一条比较特殊的石子路,但不知道为什么,李一心感觉脚下踩着的是棉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身后跟着几个王府带出来的侍卫,有一个公公走在最前面,估计是带路的。那么之前那声音就是他的?
定定身子,李一心挺胸抬头,将冰凉的手放进轩辕子辰已经伸出许久的大手里。两人携手走进——“乾茹宫”。
这宫殿是用来干嘛的李一心不清楚,但是单凭‘茹’字。就知道这是和吃有关。这皇上——轩辕子言,还真是就事说事,坦率的一点都不知道含蓄。
迈上了几十步白玉阶梯。看到眼前富丽堂皇的宫殿,明晃晃的险些刺激的李一心睁不开眼,这什么灯?这什么材料做的墙壁?不要告诉她,陌王朝已经强大富有到,连皇上用膳的地方都是用金子什么的做的。
眼前已站着十来个当官的,看样子已经等了许久。彼此都是有说有笑的。
李一心傻眼,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她和轩辕子辰一起走进殿堂,大家都非常清楚地看到他们牵着手进来。
一会儿后,非常有默契的转过身子,面向坐在上座,对着一位看上去很是年轻的男子一齐下跪叩拜:“微臣(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里,当然也包括初次入宫的李一心。进宫,不管是对于李一心还是叶晚晴都是初次。因为以往,叶相从不让叶晚晴入宫,在相府,保护的那是滴水不漏。
“平身。”座上皇上龙袖一挥,恭敬地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一一起身。
李一心和轩辕子辰站在最前排,所以起身的最早。李一心发现,一个看上去极像轩辕子言的男子身边站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可人儿。身若扶柳,着一身嫩黄色衣裙。
想必这就是花魁李若兰。
为什么她没有猜是三王妃?因为她注意到了那女子也在偷偷地看她。当然凭着这一个小细节并不能让李一心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前辈”,让她确定的是李若兰身上的那股青楼女子都有的魅惑味道。这种风姿出现在一位青楼出身的花魁身上没什么,若是出现在一位王妃身上,那是对皇上极为不敬的。
“在想什么?”拉着李一心的手来到宴席边,皇上面前的前两个位子旁,轩辕子辰压低声音问李一心。
“嗯?”走神想事情的李一心并没有注意到轩辕子辰的问话,只是呆呆的嗯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在想什么?”轩辕子辰不厌其烦的又重复问了一遍,他知道她看向的是自己三哥的位置,但是肯定不会是对才见面甚至没有搭话的三哥有兴趣,想必就是李若兰了。
说回来,这事还真巧,同是青楼出身,同是两个女子背后来历都不简单。
“哦,没想什么。”乖巧地坐下,李一心笑着回答。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色,有些晕。这么多,好浪费的国家啊,这样的皇帝,会是一位明君吗?会吗?
“呵呵。”轩辕子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看着有些呆傻模样的李一心抿抿嘴,转而看向自己的二哥。
一身龙袍加身,他是个好皇帝,他知道,他相信,他支持。
“此次让各位爱卿入宫,并没有多大的事,只是朕对这四媳妇有些好奇,据说是位多才多艺的奇女子。”说完,身着龙袍的男子自顾自的笑出生来。这若是搁在现代,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有病。
在座的几位大人忙接过话题,说好话的一眼望过去都是,只有一个人脸色不好,叶丞相。
李一心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将他也请来,只知道,看见叶丞相鬓间白发,心里有些许酸涩,这或许是因为叶晚晴留下的记忆在作祟。
许是察觉到李一心的目光,叶德斐抬头望向这边,李一心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碰上了。
叶德斐皱眉,为什么,会有一股莫名的冲动让他想要上前好好地仔细垫底看上一番?
谁能告诉他,是不是他眼睛花了?他怎么恍惚中看到他最爱的小女儿在风中摇摇晃晃,红着眼睛向他走来,说好疼?
在叶德斐就要不能自主的站起身来的时候,皇上一声“爱卿都尝尝这醋溜鱼”打断了,再次望向李一心的时候,一身粉衣的李一心正巧笑倩兮的帮轩辕一辰夹菜。
这怎么会是自己的晚晴呢?他的晚晴,早已最落悬崖了啊!他不敢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