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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啊!”
红豆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一喊会起到作用,玄夜的剑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停了下来,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迫人的寒气瞬间笼罩全身。
红豆吓得花容失色冷汗涔涔。
玄夜的眼睛渐渐由混浊变为清明,一点点地亮了起来,缓缓地将长剑放了下来。好像觉察到什么,他冷冷地看着红豆身后的侍卫,厉声喝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那侍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捣蒜一般磕着头,眼睛里满是恐惧:“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玄夜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红豆,将眼里的杀机渐渐隐去:“滚!”
那侍卫如同重新捡回了性命一般,慌慌张张地逃出竹林。
玄夜的视线落在红豆怀中的古琴上,眉尖微蹙:“你是来还琴的么?”
红豆将古琴轻轻放在地上,心里想着该如何应对,然而就在这时,玄夜的脸色一变,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就要向那古琴落下。
红豆吃了一惊,忙用双手挡住他的手臂:“六王爷——要做什么?”
玄夜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既然你不要,那留着它做什么?”
红豆不忍心就这么毁了罕有稀世的‘一池波’,明知不妥还是结结巴巴地道:“我又没说——不要。”
玄夜眼睛中出现一丝笑意,反问道:“那你来做什么?”
红豆瞟了一眼地上的琴,心道:她自然是归还琴的,可是经历刚才的种种,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见玄夜抿着薄唇等着她回话,不由索性往地上一坐,打开包裹‘一池波’的锦缎,纤纤十指轻抚瑶琴,所弹奏的正是她父亲所创的‘兰心曲’。
此曲音调悠扬、清逸出尘,是父亲最为得意之作,常说这个曲子能让人忘记世间所有纷争与烦忧,渐入佳境时能使人心绪平和去除胸中的戾气。
红豆一边抚琴,一边抬眼望着眼中有一丝讶异的玄夜,这首曲子此时此刻正适合面前的六王爷。
玄夜渐渐地沉迷于音律之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他是白昼,我是黑夜?为什么他是光芒万丈的昊日,我却是暗淡无光的星子?”
红豆不知不觉地轻声道:“日夜成阴阳,日月星相应成辉才是乾坤,所以没有所谓的光芒万丈的日,也没有所谓的暗淡无光的星,日夜是一体,日月星也是一体。”
玄夜抬起头,讶异地看着她。
回到宣远王府,红豆看着怀中的琴连连叹气,这琴不但没还成还惹了一场虚惊,这可——如何是好?
隐在花丛后的玄凤无声地走了出来,站在她的身前。
红豆吃了一惊,无措地看着他。
玄凤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看着红豆怀中的琴,玄凤幽深的眸子越来越暗,浓浓的眉也越索越紧。
这么面对面的站了好一会,红豆低着头轻声道:“六王爷就是那天在紫荆山崖上的男子——他不知为什么送了我这把琴——今天我本想将这琴归还于他——”
玄凤见红豆停住了话,问道:“琴为什么还在你的怀中?”
红豆抬起头,苦着脸:“我不知道——本来——后来——总而言之,有点麻烦!”
玄凤见红豆一脸的烦恼,一句话说得毫无章法语无伦次,摇头道:“都抱了一整天的琴,你也不累么?”
红豆自然地接道:“谁说不累,我的手早就又麻又酸,”忽然间,诧异地看向玄凤:“你怎知道——我——?”
玄凤望着她摇了摇头,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没有回答。
第39章:荟萃红袖阁1
玄凤和玄麟在书房内正在商讨江西赈灾的事项,左翼从外面赶回来:“王爷,三夫人不见的那些首饰有了一点线索。”
玄凤放下手中的折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左翼顿了顿说道:“手下的探子查出,三夫人的一支碧玉簪流落到京城最大的歌舞坊红袖阁,此簪现在归‘红袖双姝’之一的杜秋娘所有,至于为什么三夫人的玉簪到了此女手中,还不甚清楚,有待查证。”
玄麟问道:“‘红袖双姝’是不是人们常说的色艺双绝的杜秋娘和卫云娘?”
左翼点头道:“这两个女子在风尘圈内很有名,不少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都曾到过红袖阁为此二女捧场,红袖阁在京城中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左翼停顿了一下:“‘红袖双姝’之一的卫云娘是六王爷的红颜知己,六王爷这段时间经常造访红袖阁。”
玄凤眼中有了一丝讶异。
玄麟在一旁却朗朗地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卫云娘是六哥的红颜知己,这我以前却不曾听说过,有意思!”
左翼道:“手下的人得到的消息说——六王爷经常留宿红袖阁,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欣赏歌舞。”
玄麟促狭笑道:“他还在那留宿?九哥不如借着调查那支碧玉簪的来胧去脉,我们去会会那‘红袖双姝’,到底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把六哥迷的流连忘返?”
早在好几天前,红豆就知道红袖阁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尽管心里面清楚,这是一个她绝对不该去的地方,但与人有约她却非去不可,既然答应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对她而言——言而有信是做人的‘第一要则’。别说红袖阁是个歌舞坊,就是龙潭虎穴,红豆她说会去就一定会去。
卫云娘的容貌举止,俱是女中的翘楚,红豆更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认为与她交往有丝毫的不妥,所以不免拜托彩衣、小巧再一次加以遮掩,再一次溜出宣远王府。此时此刻,她正在红袖阁的牡丹厅内与卫云娘把酒言欢。
珠帘轻挑,一位女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幅画卷,卫云娘笑着拉着红豆的手说道:“红豆妹妹,这位是杜秋娘,我的好姐妹。”
红豆见此姝眉不画而黛,唇不点儿朱,也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于是盈盈下拜:“红豆见过秋娘姐姐。”
杜秋娘拉着红豆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后,啧啧赞道:“好个清丽无双的妹子,如果能来到我们红袖阁,我们可就要改成‘红袖三姝’了。”
卫云娘笑了笑:“别口无遮拦的,红豆妹妹可是清白人家的女孩,怎是我们能比的?”此话一出,勾起了杜秋娘的伤心事,不禁面色有些黯淡。
红豆忙道:“云娘姐姐说的哪里话,两位姐姐都是才貌双全天仙似的人物,能与两位姐姐相识实是红豆之幸。”闻言,杜秋娘脸上又重新露出微笑。
卫云娘看见杜秋娘手中的画问道:“秋娘妹妹又有了新作?”
杜秋娘笑道:“今天是云娘的生辰,我特意画了一幅画作为云娘的生辰之礼。”
红豆听了不由道:“原来今日是姐姐的生辰,真是不好意思,我——”
卫云娘笑着打断她的话:“妹妹于我有救命之恩,不要这般客气。”
杜秋娘在茶几上轻轻将画展开,卫云娘与红豆一同走了过去,原来是一幅‘红梅雪中图’,红梅在白雪的掩映下更显得轻灵脱俗。
卫云娘笑着道:“好画,也难得秋娘的这份心思。”
杜秋娘道:“我本想在上面题几个字偏又想不到应景的。”
红豆看着画,笑道:“小妹倒有句诗恰好正适合这幅画。”
卫云娘面露喜色,取了一支笔,蘸了墨,递到红豆的手中:“妹妹请。”
红豆也没拒绝,接过笔大大方方的在画上题了几个字。
杜秋娘凑上前,见红豆写的是,‘梅花似雪,雪似梅花;似与不似,皆奇绝。’不禁赞道:“好词,正映了我这幅画。”三人有了惺惺相惜之意,甚至有些相见恨晚。
第40章:荟萃红袖阁2
不远的横案上,有一古筝、一玉箫、一琵琶,红豆走了上前仔细观看,片刻后,惊喜抬头问道:“姐姐的古筝是水龙吟,玉箫是凤之翼,琵琶是碧水蛟。”
卫云娘笑道:“红豆妹妹好见识。”
红豆见了好乐器不禁跃跃欲试:“今天是姐姐的生辰,小妹愿演奏一曲作为姐姐生辰贺礼。”
卫云娘笑道:“妹妹请。”
红豆坐在古筝前凝气聚神,纤巧玉指如春风拂水面一般弹奏起来。
卫云娘、杜秋娘见她弹奏的是名曲‘出水莲’,又惊又喜,水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足见红豆的慧心。
卫云娘与杜秋娘对视一眼,一人持箫,一人持琵琶,伴着红豆指下的音律,相附相合起来。三个人间具有难得的默契,将这曲子演绎到了从未有的最佳境界,等到曲终音止,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杜秋娘笑道:“此曲本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红豆嫣然笑道:“秋娘姐姐可有了自卖自夸的嫌疑了。”卫云娘和杜秋娘闻言又大笑起来。
卫云娘为红豆和杜秋娘各斟了一杯酒,正要说话,外面的阁楼下传来喧嚷声,走到窗前向下看去,不禁皱起眉头。
有人道:“在本公子面前还摆架子?我肯过来捧场是你们红袖阁的造化!”
红袖阁的鸨母陪着笑道:“公子说的是——只是今天姑娘有些不方便,不如教其他的姑娘陪您。”
接着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就是嘛,难道公子嫌弃奴家曲不佳,舞不美。”
那公子冷笑一声:“我今天非要见到‘红袖双姝’不可。”然后向楼上闯上来。
卫云娘转过头:“这个人最为难缠,要想打发他恐怕要费些功夫。”
红豆也向外张望,看到外面人时脸色一变,怎么会是这个草包?自己万不能被他撞上,来到卫云娘身边:“姐姐,小妹与外面那人有些过节,不能与他碰面,你帮妹妹寻个地方避一避。”
外面的人已到牡丹厅门口。
卫云娘四处望了望,急道:“现在不能下楼,可这厅里面也没什么地方好藏身?”
红豆看到诺大的圆形酒桌眼睛一亮,将罩在酒桌上的红绒桌帘掀起,下面的空档足够藏身,转头笑道:“看样只能委屈在这下面藏一会了,两位姐姐要早些将他打发走才好。”于是,弯腰钻入酒桌底下。
卫云娘正奇怪红豆和外面的钱七公子有什么过节,那蛮横公子已经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家丁,还有几个舞姬:“名气大了,架子也大了,连我钱七也敢搪塞。”
卫云娘露出惯有的笑容:“云娘哪敢在钱公子面前摆架子,只是今天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才谢绝见客。”
钱七冷笑道:“身子不适?摆这么一大桌的酒席为了哪桩?”一拳头砸在酒桌上,顿时桌子上的碗儿碟儿叮当乱响。
旁的人没觉得怎样,可把躲在桌子底下的红豆恨坏了,她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在心中暗骂:这个草包一点也没长进。
一名舞姬忌恨卫云娘与杜秋娘平日里出尽风头,故意添油加醋地道:“想必云娘和秋娘要招待什么贵客吧?”
钱七脸色更加难看:“贵客?我钱七就不是贵客?惹火了我——哼,一把火烧了你这红袖阁。”他这句话把一旁的鸨母吓坏了,连忙冲着卫云娘和杜秋娘使眼色。
卫云娘叹口气,正要说些软话,门口有人清冷地说道:“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卫云娘见了此人又惊又喜:“六——爷。”
桌子下的红豆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又听卫云娘称呼那人为六爷,心里暗自思忖:莫非——是他。
红豆心中猜想的不错,来人正是六王爷玄夜。
玄夜看也没看钱七一眼,径直地走到卫云娘的身边,刚要开口说话,钱七就几步来到他的面前:“你敢小瞧我,得罪我就是活着不耐烦,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桌子底下的红豆摇头笑了笑,这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