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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身后那道突然就跳出来的男声,俞瑾凝想必是这两日已经听得习惯了,面上也无大变之色,闻后便径直上去把大殿的门给掩了。
倚在门上,她重重地喘息,镇定地去调节内心里失措的节奏。
回头看去,那人正好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神情间的意味,她还是摸不透。
她看着他,细碎的金色阳光洒落在他长衫肩上,背光的轮廓俊朗英锐,黑眸宝光流动,宛如流金。
俞瑾凝一下子读懂,他此刻的心应处在权事之上,不是那个整日闲着找她打发时间的男人。
这匆匆一瞥下的感悟让她惊喜,她似乎有点了解他了。
她走入内殿时顺便将大殿桌上的茶水端了过来,搁在贵妃椅边的小几上,为他斟满。
“王爷,出门一趟想必是辛苦了,臣妾特意沏了壶你爱喝的雨前龙井,王爷尝尝,和红妹妹的手艺相比,哪个好?”
赫炎晋已经坐在了床沿,闻声目光又快速的打量了她的神情,伸手接过茶杯,皱着眉,慵懒地睨着她。
“你这个样子比之前更虚伪!受什么刺激了?”
他有些不惯,她一向是这样客气,但是她今日却有种哀气在身,不知为何?
“回王爷话,臣妾向来都这样,王爷不是一早就看出臣妾,还赐虚伪二字!”
“在我面前就不用耍花枪了,说吧,干嘛一脸丧气?”他先软下话来,语气漠漠,眼神在飞散的茶烟下更显得讳莫如深。
俞瑾凝捏紧了小手,犹豫了片刻,朝他跪了下去。
赫炎晋捏着茶杯的手又是一紧,脸色陡的阴暗,狭长的眉挑起。
棋子还很怕2
“王爷,臣妾今日所为……已将自己彻底颠覆,或许在王爷眼中的王后形象已经荡然无存,臣妾不是有心想害红妹妹,臣妾只是为了王爷的大计,为了……”她想说俞家,却知他最不喜欢听到就是这个,她顿了下,又道,“为了自己不会有红妹妹那样的下场……”
“颠覆?”他咬着这词,深邃的眼瞳闪过冷清冰寒。
长长一段话,他或许就听进去了这二字。
半响,他一声冷笑,冷冷瞟了尤自跪在面前神情僵木的俞瑾凝一眼,郁怒阴沉闪过,后又放开一笑。
“做我的棋子,便要心甘情愿,什么颠覆?你还在乎名声这事……我也不妨告诉你,顾念太多尤比作茧自缚!今日不过让你盗取一封信件罢了,颠覆二字说得还太早!”
俞瑾凝听得浑身微微颤抖。
言下之意,她将来或许还要接触更多这辈子都不曾想象过的厉害!
为他的千秋大业,她还要去杀人?放火……
假以时日,她若还有幸能陪着他走得更远,的确,颠覆她所不为不耻的行为,还有很多很多……
“起身吧,这里没有他人,不用这样拘谨!”
他的声又变得慵懒起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她便谢了恩,乖乖地坐了过去。
想来又是自己哪句话触了他虎须,她是怕着他的,哪敢造次。
“说与本王听听,你怎么就把红妃弄宫里去了!”
俞瑾凝心下大愕,急急中就想到莫非他不是这个意思?
她顿时觉得一桶冷水当头倒下,颤抖更是剧烈。
“很冷吗?抖成这样?”他朝着她笑起,那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宠爱。
她心头更是一悸,急忙撇开脸,不敢再看他。
不过几个时辰前,他还那般绝然毅然地吩咐她去红香珊那儿偷信。
那个是他爱着的女人啊,他都下得了手……
而她呢,她什么都不是,这种眼神,她受不起!
棋子还很怕3
“你这性子不经吓,日后要多锻炼!”他莫名其妙又飞出一言,手中杯子随意一弹,长臂捞过了她的腰,将她抱着,躺在了床头。
俞瑾凝在他手下僵硬着身子,细细回味着他的提醒,越发觉得自己的前途,是永无光明的黑暗!
“说呀,别动歪脑筋,莫是想瞒我?”
“王爷,臣妾敢问一句,王爷不是那意思吗?”
她是指红香珊被传入宫之事,而她没言明,他却听懂了。
“本王没说过不是!”
俞瑾凝闻言,顿懈下一层惊险。
想想自己也不过第一次帮他办事,说说也无妨,比对一下差异,看看距离是多远?!
“臣妾只是顺着王爷的意思办……”
“行了,”他毫不客气地出声打断,“这种话还说出来有意思吗?挑重点的!”
她抿了抿嘴,半响才扯唇道,“臣妾虽然不知道王爷心里在盘算什么?把那封信找出来又是想让红妃做什么……”
听到这,赫炎晋又不免白眼。
但怀里的人仍不察,慢慢地才转向正题,“臣妾拿到信封时,忽然就想,若是这信件交到父亲手中,父亲一定会重拾对女儿的信心!而这信件自然也会落到皇上手里,上面是王爷的笔迹,证实皇上找寻多日的赫王还尚在人间,还与红妃有联系,而慕容将军进府多日做监视,却是欺上瞒下,自知女儿已有王爷下落却不往上报,这一追究下来,慕容一家怕是难辞其咎!”
赫炎晋淡淡一笑,毫不吝惜地赞美道,“本王果然没看错,俞家调教出的九女,我的王后,真是个聪颖机智的女人!”
俞瑾凝冷汗涔涔,不因他的赞美而心喜。反倒像一把割刀,在狠狠凌迟着她柔弱的心脏。
自古人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
聪明的人活不长久,估计,就是这个意思!
“可你这样做也太暴露了,下次要寻个更好的办法,若是你的对手比你强,你这一招反倒是自掘坟墓!”
学着谨慎些
她淡淡一叹。
她被礼教束缚了十几年,第一次做这种事!自然畏首畏尾,在这个工于心计的男人面前自然也错漏百出!
她承认他教训得是!
好在都算平安渡险,不知是不是能让他稍稍满意这个新晋棋子的办事能力?
她望了眼他,眼光中闪着狡黠的光,欲说这话时,轻轻揪住了他手下长袖,“王爷不会让自己棋子出事,我信!”
“拍马屁啊?你还敢赖我身上来,记住,本王这话只说一次,就算我有登临人上救万民于乱世水火之计,也无法逆了天意来保你!”他凝着她的眼,目光忽地凝重沉邃,好似他这句提醒可以用很多方式说出,或缠绵,或鸷痛,但他却选择了警告。
“臣妾铭记于心!”她笑得相当温婉,令他目光一眩。
“不过,臣妾还有一事不明……”她见他眉眼疏松,似乎有意等她下文的样子,才道,“这慕容将军曾是赫老王爷的旧部,慕容将军再是入赘了红家,但臣妾瞧他一脸正气,也断不会做出什么损害王爷的事来!王爷为何算计到他身上?”
“所以,才要让你去……”他给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冷冷一笑,她不是喜欢做他的棋子吗?棋子要圆才用得顺手,而圆的棋子,是要磨的!
俞瑾凝顿了片刻也是想通了。
举报之人是她,她是皇帝默认父亲举荐的棋子,报信是应该的,而她和慕容进克之间毫无交情,下手当然不用心软!
慕容家看见的都是她俞瑾凝所为,哪会猜到是赫炎晋指使?
红香珊恨也是恨她,不会恨这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她暗自一叹,恍然间才明白赫炎晋耍了着漂亮的一石二鸟,不仅是整了慕容家,连她想拉拢的那份都一并除去了!
“王爷高明!”
“别对着本王奉承!你不适合……”
他收回视线,浅笑着,不知何时已勾起了手边薄被,轻然地搭在她肩上。
教都教不变
“你还在抖……”
俞瑾凝望他一眼,她知道,可是那是不受她控制的。
陪在这样一个心机叵测,心狠手辣的男人身边,她不抖才稀奇!
他拥着她,将她轻按于臂膀中舒适一处,室内静了片刻,他又道,“你臂上的伤好些了吗?”
“回王爷话,臣妾今早起来便觉好多了,不痛了,没啥感觉!慕容将军给的药,看来效果不错!”她依旧抖着声回道。
赫炎晋眼神凌寒,唇角紧抿,黑瞳跳跃着火花。
他真想骂人了,什么没感觉?他与她上的同一种药,他的伤口现在还隐隐作疼。
就算他和她伤的程度不一样!但她细皮嫩肉的,就娇惯程度上来说,也该还有感觉!
死女人,嘴硬得很!
“王爷……”
她听见一声奇怪的吱吱,好像自他嘴里?
疑惑地抬眸看他,却不料他的手更快,伸来一把揪起她前襟。
“嘶——”
上好的帛缎子,就被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撕了个粉碎。
俞瑾凝愣了好久,耳廓红得嗡鸣之时才猛然回过神来。
大眼睛一眨就是羞赧与委屈,满脑子什么算计什么逻辑统统地震到了九霄云外,只本能飞快地伸手,要往被里躲去。
他哪给她机会,拽着破衣服就往她肩头一侧掠去,另只手狠狠地固在她腰侧使她动不得。
雪白的肌肤,粉色的肚兜,圆肩之下……臂上那沁出血红的纱布。
俞瑾凝颤抖得更是厉害,被他深邃的视线盯着,全身如火烫,可这样暴露于青天白日下的衣衫不整,却让她心生寒气!
他又开始做这种莫名其妙,伤她自尊的举动了!
可是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恨死了自己,羞得连挣扎都不行,更别说开口求饶的话……
赫炎晋俊逸的脸上罩着狠厉的杀气,漆黑的如冰潭的眸底蕴藏着巨大的愤怒。
眸光一扫她左肩,磨牙声更厉了,“你这只手是费了吗?还在流血敢说没感觉?你当你是什么?在我面前逞能?我若是信了你,痛死你都活该!”
请王爷赐罪
“臣妾……”
“你什么你?自己做错事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我说错你哪了?不想要手了你跟我说一声,我帮你截了……”赫炎晋气得不行,气得一个劲戳她的脑袋。
“不要!”她惊得一下乍起,紧紧地拽着他衣襟。
那一顿,猛然脑中电光一闪,她眸中掠过一丝惊恐,遂后脸色灰白地去拔他的衣服。
天啊!他的伤口比她的深而广,她怎会如此不上心?
包扎一事是她这个半路学生弄的,若万一他不见好,她岂不跟着掉脑袋?
赫炎晋嘴角勾笑,见她这模样,也和他之前没啥区别不是吗?
换了个人拔衣服,受害者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个扭捏造作,还配合着,右臂往外移了下,调整着身子角度,任她“予取予求”!
当那染透了洁白纱布的伤口现在眼前,俞瑾凝也再顾不上自己衣衫碎破的羞,只记得了伺主不当的罪,两眼一红,趴伏地跪起,颤抖着声开口。
“王爷……臣妾该死,请王爷赐罪!”
赫炎晋不动声色的垂首看她,那阴厉之息浓浓地笼罩在她身上。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不为人知地笑意。
“赐什么罪?你说!”
俞瑾凝一怔,小脸更添一抹惨白。
他是不是气疯了?什么罪都让她自己挑?那她敢说得轻吗?只有往死里求罢……
“自己不求?那就别怪我惩罚狠了,不过我现在没好透呢……去,”他朝她努嘴。
她疑惑扬眉,去?去哪?
俞瑾凝这些天已经让他整蛊惯了,况且他现在态度不阴不阳,越不直发的话越是耐人寻味的。所以她也没什么意外,直觉就是大惩稍后小惩立施的念头。
她随他眸光锁定之处回头,一扫贵妃椅,顿时连被褥都来不及揪,“咕咚”一声滚下床去。
……
周末腾讯抽得厉害~~
大家耐心等等哈!
不是我不更
是系统不给力
你在想什么
他人随后也一脚踩下床来,眉眼间尽是邪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