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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香香笑道:“偏你会说,挑来挑去,总不会是选了女孩子用的脂粉吧?”
那人一拍手:“香香姑娘果真冰雪聪明。要想猜中这晏少爷选了什么确实不能从正路上去想,这位什么都看不中,却对当时屋子里正在焚烧的心字香情有独钟。当时满屋子的东京才俊竟是谁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征兆来。晏相公也颇为不喜,那天的晏七郎周岁就那么不欢而散了。”
第一部 愔愔坊陌人家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1、明鸿
她解开裙带,褪下几乎完全被血污黏住的外裳露出鲜血淋漓的两条长腿。鞭挞的伤口全在后侧,是刚刚跪在地上的时候被那个凶狠的婆子从背后打的。初抽芽的柳条泛着依稀的青色,几条合在一起抽在身上是那样的疼痛,每一下都仿佛打在心尖上,痛里面带着强烈的屈辱。
这样的生活究竟又有什么不同了?
一定要让自己的未来有所不同,就是从那天开始她暗自下定的决心。
已经过了五日了。
那一日的她仿佛忆起了什么,却也不过是红绡绿玉,杯酒软帐,恍惚中就过了一世。
然而,这一世的我,却叫做明鸿,她想。
只剩下一个名字的明鸿。
耳旁响着婆子们狰狞的声音:“学了那么多年了,临到头来居然什么都不会,只知傻杵在那里,这样的废物就该活活打死!”
如同梦一般的醒来,那一世模糊的记忆却洗掉了今生所有的过往,单单留下了一个名字。几天来,明鸿早已发现,今生的自己不过是烟花巷里普通的学习歌舞的女子,注定了一生无依,命运飘零。
有人推门进来,“明鸿妹妹,你没事吧了?”
明鸿回头看去。说话的人叫应莲,是和自己一起从小就被买过来的女孩子,这几天明鸿正是从她的口中逐渐得到了一些信息,包括身处的环境,每日的功课,甚至自己的年龄等等。和应莲一样,自己今年应该是十四岁或者十五岁,因为作为孤儿的应莲也不知道准确的岁数。明鸿自嘲道,也许我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存在吧,被父母抛弃,被婆子们虐待,连究竟活在世上多少年都说不清楚,将来的命运更加难测了。所以,才要改变,这一生,绝不能就这样作为富贵人家的玩物而存在!
明鸿整理出一个笑容:“莲姐姐,是你啊。我没什么事,以前又不是没被打过,早就皮糙肉厚的了。”说着就要转身坐在床沿。
应莲急忙跑上跟前扶住明鸿,一边着急的道:“还说呢。我看你不止是歌舞,连挨打的经验也一起忘光了吧。你的伤口全在腿后,怎么就能坐着呢,看不疼死你算了,要趴在床上慢慢静养才是!”
“是呀,唉,我这是被打傻了,”明鸿顺从着应莲的搀扶,慢慢趴到床上,“莲姐姐,你留在这里陪我说会子话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对以前的事都不大记得了。”
应莲轻轻摸着明鸿的长发:“唉,以前的日子也无非就是没日没夜的学唱歌舞罢了。我们这种女子的生活本也没什么值得去记的。”
“姐姐,我那天晕过去之前是不是也被人打过呢?”明鸿觉得自己应该试探着问一下,应莲看上去也对目前的生活颇有不满,说不定将来可以成为自己的臂助呢。
果然,应莲同情的道:“打倒是并没有。你那天不过是阻了李嬷嬷的路,然后被她教人扔到了旁边莲花池里而已。”
“哦,是这样啊。”明鸿不想表现的太过激烈,继续平静的说道,“我醒过来时却没有感觉到溺水呢。”
“溺水?”应莲咬咬牙,“你昏迷了整整六天,浑身烧的比火还烫,我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明鸿还没谢过莲姐姐的相救大恩呢。”明鸿挣扎着欠了欠身子,“姐姐,等我身子大好了,免不得要好好感谢一下你。”
“你先躺着别动,”应莲急忙把明鸿按在床上,“说什么谢谢啊,我们姐妹一直都是互相照顾啊。要是细算起来,还是我感谢你照顾的机会比较多啊。”
“姐姐说笑了。”明鸿反手抓住应莲的手,“若是没有姐姐,妹妹的命都不在了。”
“好了,我们不要互相推让了。既然到了这里,以后的苦日子还多着呢。还愁没有互相照应的机会不成。”应莲苦笑。
“说的也是。那就先不提这些事啦。”明鸿干脆把头枕到应莲腿上,“对了姐姐。咱们所在的主家,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啊。”
“咱们的这个教坊是沈家开的。主人家相公名讳沈风,现在正值盛年呢。”应莲坏笑着,“要是哪天被他看上了,咱们也就勉强算是混出头了……”
“姐姐少来了,想他这样的人物还不是妻妾成群的,就算是成了,哪有我们的好日子过啊。”
应莲哈哈大笑:“看吧。妹妹果然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瞒不过我的哦!”
“姐姐你真讨厌。”明鸿不依道,“人家不是刚醒过来心里迷糊嘛,你还要来取笑。看我不撕你的嘴!”
应莲一边躲避着明鸿的手,一边求饶道:“姐姐错啦,姐姐再也不敢啦。”
明鸿却早已不小心触动了伤口,正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唤。
“好了妹妹,现在你就安心养病吧。”应莲站起来把自己刚刚带来的小包从桌子上拿到床前,“看,姐姐可给你留了好吃的呢。猜猜是什么?是姐姐特意托人从楼外楼给你买的小点心呢,你平日里最爱吃了。”
明鸿眼角有点湿润,急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嗓音里的哽咽,道:“姐姐这样对待妹子,真真是让我粉身难报了。”
“又说傻话了不是?刚刚咱们说的什么来着?不要说那些见外的话,要是下次姐姐躺在这里,妹妹不要避之不及就好了。”
“那怎么可能?”明鸿斩钉截铁的道,“我是绝不会抛下姐姐的,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既然掉进了火坑,咱们姐妹可要一辈子相扶持呢。”
无依无靠的生活,忽然有了一份温暖。那种感觉,在明鸿丧失记忆以来,第一次彻底的融化了她的心。自此一生,从未有片刻相忘。
就让我,来改变我们姐妹的命运吧。趋炎附势卑微式的活着,或者是拼上生命的誓死相争,两者,只能选择一项。
2、冷暖
又坐了片刻,应莲站起来要走。
明鸿心里虽然万分不舍,却也不好意思强留,只好道了歉说不能起身相送。两人又客气了一番,应莲又多加嘱咐才开门走了。
房里于是又剩下明鸿一个人。
虽然满心里想为今后打些主意,奈何身上实在痛得不行,无奈之下,明鸿只好把那一心抱负放在一边,略微吃了些点心后还是老老实实趴在床上休息,一面把那个狠心的老婆子骂了无数遍。
房间并不算大,除了衣柜,梳妆台之外也就只摆下了一套桌椅。墙壁朴素的除了一幅画之外没有任何修饰。明鸿并不知道这幅画是谁挂在那里的,也不知道其他姐妹房间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画作。只是,从清醒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心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如下的语句:雪竹文禽图,后蜀黄荃所作,心里对黄荃的生平事迹竟是无比的熟悉。图画不大,挂在墙上再衬上画里面的雪景越发显得冷清了。
外面忽然一阵喧闹,听声音是个老婆子在高声叫嚷:“有什么不好说的,她来了那么久,白费了那么多米粮,你们要是觉得不好开口,就让老婆子我来说,今天我不把这个丧门星赶出去就不算完!”
门“砰”的一声开了。
几个小丫头拥着一个老婆子闯进门来。
丫头们几乎都是满脸歉意,有几个不由自主的躲避着明鸿询问意味的目光。那个老婆子却气势汹汹,一副不依不饶的神情。
“明鸿姑娘,别怪老身说话难听。不管你是真傻了也好还是在装,我劝你一句吧。既然什么都不会了,就乖乖的从这里搬出去,小丫头们那里还替你留着位置呢。别的做不成,端茶递水你还是会做的吧?”
明鸿心中大怒,故意不去看那老婆子,反而朝着小丫头们问道:“各位姐妹,我最近记性不大好,请问这位老嬷嬷是哪位?这几天我可迷糊了,还不知道,除了李嬷嬷管着我们之外,从哪里又出来新的管事嬷嬷了?”
一女孩抿嘴笑道:“姐姐看来是真不记得了。这位可是刘嬷嬷呢,咱们的饮食起居都归她负责呢。”
“原来如此。”明鸿只顾和那女孩搭话,“我这次病的不轻,就连妹妹也看着眼生了。”
女孩笑道:“哟,姐姐可客气了。姐姐的身份和我可不一样。就算是不认识也没什么,我不过是伺候人的小丫头罢了。”
明鸿连忙道:“瞧妹妹说的哪里话。以前的事我是不记得了,不知道有没有得罪之处。想必我也做不出那些不是人做的事吧。”说着,眼角斜了刘嬷嬷一眼,只把刘嬷嬷气的七窍生烟。
女孩打个眼色,继续道:“姐姐既然这么说了,妹妹也无话可说。以后有事就喊名字好了,认识妹妹的人都管我叫红叶。”
“红叶,红叶。”明鸿沉吟道,“我记住了,这次到死也不会忘了。”
刘嬷嬷早就按捺不住的喊道:“明鸿姑娘,你也不用再装了。咱们府里的规矩从早年就是如此,不养闲人。你要是要面子呢,就自己收拾收拾。当然,人要是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要了,老身也有对付的办法。”
红叶知趣的不再言语。
明鸿环视一下四周,确定这种形势下是不可能有人帮自己说话了,不紧不慢的道:“嬷嬷莫怪,我刚刚只是确定一下嬷嬷的身份,免得自己叫错了称呼,乱了礼数,那岂不是让人家笑话呢。”
刘嬷嬷鼻子里哼了一声:“哼。你要是还记得礼数,就不会赖在这里等我老婆子来请人了。怎么样?你是打算做丫头呢,还是干脆去后厨做个厨娘呢?”
“嬷嬷你看,我这还起不了身呢。”明鸿强压着怒火,“还请嬷嬷见谅,等过几天我身子好了自然会搬出去了。人家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嬷嬷您面相上就带着心善,想必肯定也不会往绝路上逼我吧?”
刘嬷嬷嘴巴一撇,满脸横肉乱颤,又哪里有半分和善的模样了,只见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指门外嚷道:“明丫头,你少拿话来堵老婆子,我可不吃你那狐媚的招数。识相的赶快自己走出去,哼,把老婆子当作什么人了!”
明鸿无奈,索性闹将起来,大喊道:“你们听听这刘嬷嬷是怎么说话的?可有半分老人家该有的模样了?您老既然这么说这么难听了,我还就是不搬了。”
遇到这种事情,明鸿心里早有打算。醒过来没几天,以前的为人处世算是白费了,一切都要从头再来。在这府里想要好好的生存下去,万万不能表现的软弱了。今日要是忍气吞声的走了,那么结果显而易见的,走到哪里都要依然被人欺负。如果事情闹到上面去,说不定会有所转机。
心里想的分明,明鸿下定打算,当下拿出架势来又喊又叫,却干脆连话都不和刘嬷嬷说一句了。老婆子一靠近,明鸿就是一声尖叫,吓得老婆子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