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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轮焰火再次袭来。几百米的夜空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火焰映的如同白昼。
燕御霜被莫舞影惊险中救回一条小命,转头看到漫天箭矢再次降落时,眼神先是一呆,继而跳着脚狂骂:
“你们这群瞎了狗眼聋了耳朵的畜生!你们是哪个部分的统领是哪个混球?!我是燕御霜!你们的二皇子!”
对面沉默如山。他心中的狂暴更盛。
“都聋了吗?本宫是二皇子燕御霜你们听不到么?”
对面终于传来阴戾的回答声:“属下知道您是二皇子殿下,但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你要想保命,就乖乖离开那几人单独跑过来,否则只有和他们一起死!”
声音回答完毕,箭雨第二次骤停。
遭遇埋伏【三】
燕御霜跳着脚继续狂喷:“放你娘的外国屁!奉命?你奉谁的命?谁敢下令杀皇子,这是大逆不道灭九族的重罪!
等我回宫,禀明父皇灭了你们这些叛国逆贼!
你们真以为本宫二啊?肯定是你们有心逆反,联合宛月国狗皇帝在这里截捕我和邀月!”
阴寒的声音再次从对面传来,却让燕御霜彻底哑然失声。
“二殿下不要侮辱我的忠诚!属下奉的是皇上的密令——
见燕御狂必杀,你若是回来最好,若选择和那几名通缉要犯蛇鼠一窝,就别怪我不客气!”
燕御霜第一次用非审美的眼神看着莫舞影,继而又狐疑的看看云歌月和萧南。脸色煞白如纸满脸的难以置信。
唇角蠕动几下终于艰难挤出了一句:“你们……谁是……燕御狂?”
燕御狂,一夜连杀五名朝廷命官、夜闯皇宫掳走褒妃娘娘又划花了父皇的龙颜的——前太子遗孤燕御狂!
视线在三人脸上犹疑闪烁中,心中有个疯狂的声音叫嚷:
不要是邀月!不能是邀月。一定不会是邀月!!!
莫舞影一脸淡漠,连声音都是冷的毫无温度可言:
“记得你在傲姿问我是否能够做你的妃时,我回答你的那句话么?——
你我二人只有兄弟的情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燕御霜,我是你‘堂弟’,也是你父亲剁之而后快的仇敌。我邀月……就是燕御狂!”
有风卷过,扬起半身落花。
洁白晶莹的六瓣冰凌花,灵性般的在燕御霜锦绣的华服周围翻飞飘舞,似要与少年体内那颗同样冰冷的心脏温度共鸣。
莫薰震惊了,云歌月、萧南哑然了。
燕御霜,癫狂了。
“哈哈,原来这才是真相!邀月骗我,云歌月欺我,萧南不搭理我……只因为……你是燕御狂!
原来我的心上人,是我的天敌仇人!
哈哈哈~~~邀月是骗我的,邀月骗我!”
不成仁,便入魔【一】
莫舞影强压自己想要道歉的内疚,面如寒霜道:“我无心骗你也没计划害你,一路走来偶然帮你的事情也都是随着心。
就算你们不承认我的立场,我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他人争取利益的炮灰而客死异乡。
既然现在有人接应你回去,那你我的旅伴身份就到此结束了。
走过这个沟壑,你我就不再是兄弟,亦不再是朋友了。”
其实,只想让你知道,除了此时此刻,你何时走过这个鸿沟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我都不会拦你!
欺骗,是不想见你受伤害……
燕御霜狂笑过后眼神一片木然,如风起后重归寂寥的雪地,再没有一丝情绪波澜。
“你骗我,他们笑我,连父皇……都要抛弃我……
想不到我燕御霜堂堂二皇子,以为这大燕江山注定非我莫属,没想到……父皇弃我!密旨杀我!!
燕御狂,你是不是也因为他如此冷漠狠戾不念亲情,才想杀他夺他的皇位?”
莫舞影淡淡道:“曾经是。”现在有了更重的责任,更多的承诺。
对面火光点点中的邪佞声音再次传来:“二殿下,你考虑好没有?是生还是死?”
燕御霜弯腰捏起一支箭矢。松油燃尽火光熄灭后的银色箭头有些变色的熏黄。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仿佛要将那箭的形状看到瞳孔深处。
缓缓抬起头,对着沟壑对面难以窥见面容的生命相邀者回话:“若我过去,你可保证不用这相同的污浊之物从背后将我射杀?”
对面沉默了几秒后,阴寒声音传来:“殿下多虑了。”
燕御霜苦笑不已:“你犹豫了。我猜对了!”
转过头目光放肆打量着莫舞影,仿佛要将她的样子深印在骨髓般,依依眷恋、痛苦挣扎,久久不能移……
视线仍流转间,手腕陡翻。
尖利的箭羽深深刺入胸部,伴着皮肉撕裂的声音绝望哀戚道:
“我成全你们……成全你们所有……看不到我的……看轻我的……薄情之人!”
不成仁,便入魔【二】
风卷雪扬,黯淡了燕御霜瞬间苍白的面庞。
疼痛、倒地、抽搐着挣扎了一下蜷缩在地的身体,伸出大手抓住莫舞影翻飞在风中的衣袍下摆。
用近乎哀求的声音,看了令人怜悯饮泣的痛楚眼神,艰难请求道:
“邀月,我能不能像丁琉那样提个临终请求?你能不能……为我独舞一次,用你当日救我时的……天煞……
我想看你凝雪成刃的霸气凌厉……只为了……救我!”
云歌月闻言紧张的看着莫舞影:“你的内伤……现在能够操控使用天煞了么?”
莫舞影盯着对面的星火燎原,眼底邪气凛然。
声音寂寥的像这寒夜凉风幽幽飘入众人耳际:“我本孤魂一缕,虽无依却纯良明澈如这空中落雪。
是这个陌生权重的时空赋予了我嚣张的际遇、扶正的欲望。
你们的情、彼人的恨,如双生罂粟般扭曲蛊惑了我原本的单纯。
我很想过明月清风一切安好的宁静生活,更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真正幸福满足的忘记仇恨和欲望、伤害和贪恋,能和想要珍惜的人相守一生晓风弄月……
可,你父王不允许。沧瀛国不允许!连宛月国……也不容我……
我又何尝不是被天下抛弃的人?若论薄情,你不如我,我不如燕辰图!
既然连你都不肯真心实意唤我一声‘狂弟’,那这大燕的天下,颠覆了又何妨?!”
淡淡轻语,字字诛心。
再望向对面星星点点的火光燎原时,眉宇间杀气凝聚。
见不得同伴在眼前死去,尤其燕御霜用的还是自杀!
在她将他救了两次以后,在丁琉丁璃因救他而牺牲了灿烂的生命以后,他竟然敢在她眼前自杀!
那生命的意义何在?牺牲的意义何在?她隐忍保护他一路的初衷何在?
不成仁,便入魔……
云歌月隐隐看到莫舞影左腕上淡淡紫光萦绕,自疑眼花时,身旁气候骤然巨变。
温度陡降至冰点般严寒彻骨,随着莫舞影的双臂在空中挥舞成一道淡紫色弧度,周围堆积在地面的积雪瞬间逆转了时空……
如逆向倾洒般将几人面前的空间充斥,细微的凝结中幻化成细碎冰凌,炫丽、晶莹、夺命……
不成仁,便入魔【三】
对面的燕国军兵眼睁睁的看着二皇子自刎于眼前,心中震撼没等反应时,突见莫舞影挥臂间舞出漫天冰凌……
骇然、惊恐、质疑、见鬼般的各种表情精彩纷呈,颤抖了一群灵魂。
命运没有给他们解开眼前超自然奇观的机会。
下一秒钟,便被漫天呼啸的晶莹夺去了蝼蚁般的生命。
莫舞影双眼中燃动着嗜杀的光芒,邪气凌然中看着对面纷纷倒地的人。
生命,若蝼蚁……
骤然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纯白的雪狐衣衫,滴落、滚烫了燕御霜仰望她的玉面。
低头,用那双嗜杀的眼、染血的唇,看着燕御霜:
“这就是你蔑视生命后,要的……独舞!二殿下,您,可满意?”
燕御霜手捂箭穿的胸口,震惊欲泣。
感受到周遭不同寻常的阴寒气息,莫舞影抬起左腕,紫色莹光璀璨灼痛。
对着沟壑对面那抹只有她能看见的隐隐黑影,指着燕御霜纵声狂吼:
“牛二五!你不准把这个怯弱的小人带走!否则我入魔嗜杀,让冤魂挤爆你的幽冥殿!!!
若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家大王过劳死的话,哈哈哈~~~”
癫狂狞笑声,邪魅、桀骜,宛如再世修罗!
没有听清楚对面跳脚怒叱的牛二五说还内容,也没有看到同伴们以为她内伤复发走火入魔的惊恐担忧表情。
在周身筋脉如焚欲裂的剧痛中,强忍着血染大地的喉间喷薄,昏死倒地。
鲜红色,终是沿着唇角鼻孔,兀自汨汨流淌着,欲盖弥彰的想隐藏眼角那一滴清泪……
云歌月痛彻心扉的一声呼唤仿佛要撕裂天地!
忙着收魂魄的牛二五看着眼前一幕也不禁动容,憋屈着叹了口牛气,眼巴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燕御霜,身影渐隐消失在血腥充斥的空气里。
远远尾随在后的‘银魂’见莫舞影出招,心中因‘天煞’震撼之余,更放心的认定少主一人必会搞定这场埋伏遭遇战。
不成仁,便入魔【四】
远远尾随在后的‘银魂’见莫舞影出招,心中因‘天煞’震撼之余,更放心的认定少主一人必会搞定这场埋伏遭遇战。
所以谁也没有轻易露面以防在外人面前暴露了狂影帮身份。
突见箭矢火光中的莫舞影吐血倒地,这才不顾一切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奔到几人身边。
萧南在银魂出现在视线内的一瞬,便将低头望着莫舞影和燕御霜饮泣的莫薰掌刀击晕。
“少主为何受伤?”
银魂中一人厉声发问。
“从宛月国出发之前,少主就有严重内伤!今日再次施展天煞,估计是筋脉再次受损……”
萧南答完,恨恨的瞪了一眼燕御霜,弯腰将莫薰抱上马车。
理智之弦稍稍复苏,又去搀扶那个愚蠢自杀的冤家。
燕御霜心如死灰执拗不起。双目含泪内疚自责的望着莫舞影。
青丝垂坠紧闭双目,半张脸上都是狰狞的血红,像沉睡的婴儿般躺在云歌月怀里,生死不明……
遂低声抽泣:“我不知道她内伤还没痊愈,只以为自己要死了,舍不得她,才……”
紧搂着莫舞影帮她抹去脸上血迹的云歌月,抬起血红的怒眼咬牙切齿凶他:
“燕御霜,我告诉你——今日你若能侥幸不死,以后你这条命的死亡权利就是我云歌月的!
就算你要死,也必须死在我的剑下!
因为你辜负了大家救你的心,更辜负了邀月超越仇恨待你如兄弟的感情!
你这种懦弱自私小人,只配卑微痛苦的活着!”
燕御霜呆愣半晌久久无言。鬓间一缕发丝在寒风中喧嚣拂面,眼睫眨了数下,似有所悟,又似更加迷惘。
前行一天风雪路,后退一天冰寒程,如此逼仄的景况下,想找到一间温暖的房间给两名伤员疗伤无异于痴人说梦。
云歌月心焦如焚,索性坐在原地将莫舞影扶起,打坐运功为其疗伤。
‘银魂’心有默契不发一语的全体背转身,十一人一组围成圆圈。
一组蹲地一组站立,用自己的身体为圈内的二人抵御风寒。
浓重的血腥味,萧飒的寒夜风,苍茫的终年雪,诡秘的行路人,伤情的……归乡少年游……
不成仁,便入魔【五】
风萧起,扬起千堆雪。月高挂,俯瞰断肠人。
整整过去了三个时辰,凌晨以过,晨曦将露。
‘银魂’二十二张面具在雪夜中折射出邪魅冷酷的光芒,无声无息的蹲、立着。
那崴然不动的身姿,金属面具下凌厉的视线,像极了一尊尊战神艾瑞斯雕像。
云歌月整夜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