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手!”清脆的声音响起,旋即一道青黛色的身影瞬间掠至。
丛芷卉抓着那名宫女的手也被人猛地一把抓住。
“王,王妃,救命!”那名宫女差一点就要被撞的脑浆崩裂,乍一得救,她赶紧退后几步,拼命给沐凝磕头。
“贱人,你敢管本宫的事?”丛芷卉一看到沐凝,她眼底血色更浓,厉声呵斥着就要去抓沐凝的脸。
可是沐凝哪会让她得逞,她手中一使劲,丛芷卉整个人都一下子摔倒在地,也不知她是不是情绪太激动,竟然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还不送皇后娘娘回宫?”溥公公在一旁冷声道。
那几名宫女脸色煞白,噤若寒蝉,连忙应是,几人胆怯地扶起昏迷中的皇后,迅速离开。
只有那名差点被丛芷卉撞死的宫女趴在地上哀求沐凝,“王妃菩萨心肠,求王妃救人救到底!收留奴婢吧!奴婢如果再回去,皇后不会放过奴婢的,奴婢不想死!”
沐凝是听溥公公说容楚找她,这才匆匆赶来,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丛芷卉发疯要杀那宫女,她也就是顺手救人而已。
此刻听闻宫女的话,沐凝也皱眉,“收留你?”
她目光犹疑地落在那宫女身上。
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宫女看得有点面熟,似乎她脑子里对她有点印象。
“王妃,不可!”溥公公在一旁出言提醒。
沐凝点点头,她知道溥公公是担心皇后有可能在故意使苦肉计,目的是要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如今是非常时期,即使她看这宫女一脸纯善,并不像是在作假。
但是,仍然不得不防!
“不管怎样,你是皇后的人,你知道我不可能收留你!”
沐凝也不迂回,直接说道,“不过,既然今天我救下你,也算有缘,如果你不愿再待在宫里,我可以安排你出宫!”
“出宫?”那宫女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都亮了,“奴婢真的能出宫?”
“溥公公?”沐凝望向溥公公。
溥公公看沐凝一眼,又眼神复杂地看向那宫女,那宫女却是满脸希冀。
“王妃……”溥公公知道沐凝心善,但他出于谨慎,还是有些犹豫。
“王妃,公公,我不是细作!王妃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那宫女像是知道溥公公在担心什么,连忙说道。
“罢了,希望你不是那白眼狼!”溥公公叹一口气,一挥手,他身后出现两名太监,他吩咐几句。
那两名太监押着那宫女离开。
没走几步,那宫女忽然又跪下,冲沐凝“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一脸的感激,这才转身离开。
“派人跟着她!”沐凝只说了一句,就朝前走去。
溥公公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痕。
看来,他还是小看王妃了。
另一边,容楚被丛芷卉这么一扑,只觉浑身都奇痒难耐。
他急着回去换衣服,但是刚刚他不想再经过丛芷卉身边,所以绕了远路,等于得绕个大圈才能回去。
这条路容楚很少走,皇宫那么大,他还只是在最初进宫的时候曾经在晚上到处逛。
所以当容楚走到一处偏僻破败的宫殿时,他不由顿住。
因为他对这里很熟悉。
那时候刚进宫,他觉得自己与这座华美的宫殿格格不入,所以他经常在晚上一个人游荡到这里。
他喜欢这里的偏僻无人,无论他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看到。
可是,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他在这里遇到了父皇……
容楚望着这座已然破败不堪,应当久无人居住的宫殿,一瞬陷入了回忆里。
不同于皇宫其他地方的华丽,这座宫殿四周破败荒凉,乱草丛生,即使如今是炎炎夏日,站在这里,竟让人感觉到森冷之气。
可是,也不知为何,容楚心里总有个声音响彻着,要他进去看一看。
容楚也确实进去了,不过那迎面扑来的霉味还是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谁在外边?”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容楚挑眉,似乎是没想到这破败宫殿里竟然还有人住着。
他循声看去,便见一个老太监正拄着拐杖,颤巍巍朝他走过来。
这太监看起来已经很老了,须发皆白,满脸褶皱,看人时眯着眼,像是眼睛也不中用了。
容楚颦眉,“这里有人住?”
老太监似乎不认识容楚,而且他还耳背,对容楚的话根本答非所问,“你要讨水喝?那里有井,你自己去舀吧。”
说罢,老太监颤巍巍转身,佝偻着腰,而且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篮子,好像是要出去。
容楚站在那里没动,但他眼神却是一直凝在了老太监的后背上。
那老太监仿若未觉。
良久,容楚方才移开视线,他扭头望向处处都长着齐腰深荒草的殿内,他目中忽然透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容楚原本是打算进后殿的,但是或许是殿内杂草太多,又或许是看到到处都结着蛛网,他也只是进到院子里,便又退了出去。
此时,那个老太监也拎着篮子回来了。
容楚一眼扫过,发现篮子里的是饭食。
也只是那一眼,容楚便转身,没有再和那老太监说话,而是朝外走去。
他刚走到殿外,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对面一棵大树下,眉心拧着,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阿凝!”容楚唇角勾起温暖笑意,他走过去,揽住沐凝纤腰,宠溺地捏了捏她鼻子,好奇问道,“想什么这么专心?”
沐凝仿佛才发现容楚到了近前,她抬眸,愣愣看他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挠头,“你刚刚也看到那老太监了吧?”
容楚眉心一动,他点头,“嗯,看见了。”
“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有点怪怪的?”沐凝颦眉说道。
“哪里怪?”容楚伸手拈去沐凝头发上的树叶,他揽住她往前走去,一边状似随口问道。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诡异!”沐凝撇撇嘴,她刚刚在那边差点撞到那名老太监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要她说,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笨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老太监眼花耳背,走路都不稳,还能怎么诡异?”容楚笑嘻嘻说道。
“哎,可能真的是我多想了,对了,你刚刚叫我过来,怎么自己倒跑了?”沐凝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她见容楚都没说什么,也就不再多想了。
他可比她敏锐多了,如果那老太监真的有问题,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遇到一只讨厌的苍蝇,所以我就先走了……”容楚避重就轻道。
他不想让沐凝知道刚刚发生的事,她如今记忆还没有完全找回,他不想让她烦恼。
况且,她之前还问过他有关丛芷卉的事,说记得他们有过婚约。
容楚是担心沐凝一旦知道他今天差点将丛芷卉当成她抱了,会和他生气。
所以他干脆就不说了。
只是沐凝却没发现,就在容楚与她说话的时候,他垂在一侧的手忽然做了个奇怪的姿势。
随即,沐凝身旁的大树上响起簌簌的声响,就仿佛微风轻轻吹过。
与此同时,临清城。
这座临清城建城不过二十几年,整座城池背山而立,城中也多山,从地形上来看,确实适合守城。
对于藏身其中的老皇帝来说,这里也是一处理想之地,因为一旦城破,他大可以逃到山上,这座山那么大,就算容楚追上来,他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不过,身居皇宫,养尊处优惯了的老皇帝显然并不是很满意这里,他还是想回皇宫,在他看来,他才是大乾的真命天子!
此时,临清城内最豪华的一处府邸内,老皇帝正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皇上,德王求见!”凤绮儿的声音响起,她站在门前,淡声说道。
“让他进来!”老皇帝像是没注意到凤绮儿的冷漠态度,立刻说道。
如今老皇帝愈发瘦得没形,就像是一张皮蒙在了骨架上,眼窝亦是深陷,脸色青中泛着金色,看上去着实像坟墓里爬出的干尸,骇人的很。
凤绮儿转身离开,不多时,德王高大的身影出现。
老皇帝几乎是小跑着过去,一把抓住德王的手,急声道,“皇弟,你可来了!”
“不知皇上找本王有何事?”德王抽回自己的手,也不行礼,而是一脸高傲地问道。
老皇帝也不计较他的不敬,此刻他更关心的是他的安全问题以及什么时候能打回帝都。
“德皇弟,你起兵已经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是按兵不动啊?”老皇帝着急问道。
“皇上,瑾王如今把持朝政,他麾下大军何止百万,以本王区区几千人的兵马,哪里是对手?”德王冷冷说道。
“不是说德皇弟手下有一支比黑风骑还要厉害的军队吗?有这支军队在,只要我们迅速发动进攻,打容楚一个措手不及,只要将容楚杀了……”
老皇帝对德王的态度很不满,但如今他已无人可用,他好不容易劝来德王,他不敢失去这最后的同盟军。
所以,老皇帝一开始还说的疾声厉色,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德王冷厉的眼神里,变成老太婆似的絮絮叨叨。
“皇上以为容楚就那样什么都不做等着人来打?”德王听着老皇帝那那完全就是外行人的话,不由轻蔑地撇嘴。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何当初先帝执意要传位给容楚了。
如果他是先帝,他也会这么做。
因为老皇帝除了暗中使坏,下毒炼丹玩女人,他对政事军事根本就不通!
若不是容楚摄政,这些年大乾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耗在这里啊!”老皇帝实在忍无可忍,他为君的气势还在,当即就是一拍桌子,怒道。
可是对于见惯了沙场血腥厮杀的德王来说,老皇帝在他眼里无异于就是一只老鼠一般无能。
只见德王鄙夷地瞥老皇帝一眼,冷哼一声,我自不动如山。
老皇帝目中光芒几变,握紧了拳头,似乎是想发火,但他随即想到他如今的处境,顿时又垂了眼眸。
半晌,老皇帝方才沉声说道,“朕既然答应了你,那自然不会食言,你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皇上拟诏书吧!”
德王也不迂回,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他的目的,“还有,本王觉得,那传国玉玺,放在皇上那里实在不安全,不如皇上就交由本王保管!”
“你——”老皇帝闻言,那张脸顿时因为愤怒胀成了紫红色。
338 大结局 (二十三)
338
德王好似看不见老皇帝那难看的脸色,他一脸的睥睨,冷笑道,“当初皇上要本王支持你时,应允过的事,莫不是都忘记了?”
老皇帝咬牙反驳,“是!朕是允你将立诏书,传位于你,但是朕也说了,那是有前提的,德王你必须先杀了容楚!铄”
德王冷声道,“要杀容楚又岂是容易之事,况且,本王又怎么知道事成之后,皇上会不会卸磨杀驴!瑚”
老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但他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先前他派出去游说手握兵权的各地藩王与驻军将领勤王的人没有一个成功的。
所有人都避他如蛇蝎,可是他还有仇要报,他绝对不能容忍容楚偷走属于他的东西!
老皇帝很清楚,如今除了德王,他已无人能用。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老皇帝心思频转间,也沉了脸色,眼神冷锐问道。
“本王,刚刚已经说了,拟传位诏书,传国玉玺也必须交给本王!”德王双臂环抱,用眼角斜视老皇帝。
老皇帝猛地瞪圆了眼睛,眼底露出愤恨,“你——”
但是不过短短片刻,他就再次颓丧地垂下了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