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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穿着一袭浅色长衫,正坐在裸露在外的粗大树根上看书,为了不打扰到他,我放慢脚步轻轻走过去,停在他背后。不知他看的是本什么书,书页一角上印有好几个红色印记,有的是翰林书院,有的是宫制,似乎来自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同寻常的人
这个人穿着很朴素,浅白长衫,黑色平绒布鞋,从上到下看不出半点能反映出他身份的东西,但他随随便便这样一坐却透着一股子不凡的气势。
我悄悄在他背后看起书来,书的样子跟现代的书大不相同,蓝皮,内制是竖版的,我耐心的看了几行也没看出有什么意思,倒觉得上面的行文小字挺不错,很有一股子书法大家的风范。
我正伸长脖子看,不知什么时候书离我近了许多,耳畔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喜欢看书?”
哎?我侧头看去,只见他正嘴角含笑的打量我,为了让我看得更方便一些,特意把书往我这边移了移。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也不是啦,只是见你看得这么用心,有些好奇罢了。”
这个人微笑起来看似乎有几分儒雅,但是话语和举手投足间总隐隐透着那么一股子看不见的霸气,更想是发号施令的人物。我暗暗猜测,这一带也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兴许跟费祥一样从附近那座驻兵营里来的吧?
“你会识字?”他显得很意外,止不住对我上下打量。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一点点。”
他豁然一笑,移了移身子,把身旁一块位子让出来,然后伸手拉住我的手招呼道:“来,一起看。”我依言索性大方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而他却眼生疑惑的对我看了又看,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握着的我的手上,似有些迟疑,等我坐好了,他的手仍没有松开,象是在出神。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的手被一个陌生男人握在手心里,心里感觉有点怪怪的。见我睁着眼睛冲他直瞅,他恍然间回神,这才松开了我的手,脸上抱以歉意的淡笑。
“你好象不是乡下人。”他开口问道。
我眯眯一笑,搪塞道:“你猜对了,不过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为前几天被撞坏了这里……”我点了点自己的头,“所以以前的事已经记不起来了。幸好一家好心的老婆婆收留了我,目前我暂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亲密举动
要是被人知道我从几百年前后的世界来,还不被当成异类抓起来,我可不敢随便对一个外人泄露自己的秘密。只消推说自己忘记了以前的事,这事就无从查起了。
他听了,似有些意外,“看你谈吐和举止就不象这里的人,没想过查找以前的亲人?”
我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去查。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我倒认识一些人可以帮你查查身世,回头把你的事讲给我听,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
我点点头,“好啊!”
尽管去查吧,纵然有天大的本领也绝对查不出我的来历的,对他的好意我并不抱什么希望。简单几句寒喧后,我们两人并肩坐在一起静静看起书来。宁静的山林,凉爽的微风,偶而林间响过几声鸟鸣,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犹如一个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
看了会儿书我忽而想起了费祥,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奇怪,都快晌午了,他怎么还没来?
“在等人吗?”身边的他合上书,含笑的朝我看来。
“是啊,在等一个朋友,可惜这个点都没到,估计是来不了了。”我遗憾的拍了拍手,一拄树根站了起来。由于坐得时间太久,腿都有些僵木了,我一边锤着腿一边放眼朝深山里望去。
“有没有兴趣陪我走走?”他卷起书也站了起来。
这个当然不成问题,我笑眯眯的点点头。谁知刚要迈步,脚突然崴了一下扭得脚踝处生疼,他动作疾快,刚见我身子一歪及时出手扶住我,“疼得厉害么?”我不大敢动,抽了口冷气。“别动,让我看看。”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脱掉我的鞋子隔着白袜握住我的鞋缓缓转动,一边轻轻按摩。他的手掌好大,完全包裹住我的小脚,在他轻轻为我冶疗的时候手掌的热力不断透过袜子传到脚心,不由的我脸微微发烫。不过他的手法好象很专业,没一会儿功夫脚踝就没那么痛了,看到他为我穿鞋的样子我的心砰然一动,继而突突的狂跳起来。
与陌生人共乘一骑
在我的印象中,古代应该是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哪儿会有男人肯为一个姑娘家迂尊降贵的揉脚穿鞋,更别说素不相识了。帮我穿好鞋后,他抬头朝我看来,见我怔怔的看着他,不由一愣,他忍笑的拍了下我的头,“男子汉,你这是感激的眼神么?”
啊?我恍然回神,猛然间记起自己这身打扮很容易被人混淆性别,就连费祥都没看出我是姑娘家。我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呃,感激是有的,我刚才在想你这手法好厉害,果然不痛了呢!”
他直直的注视着我,似乎从我赧然的神色中读出了什么,微弯的嘴角边勾起一抹心知肚明的笑,目光里也闪烁着捉狭的笑意。
他伸手拉我站起来,却没有松开手,很自然的牵着我的手走起来。虽然脚没那么痛了,可我还是不敢让它吃劲,走起路来一脚轻一脚重的勉强跟着他。走了几步,他似是觉察到什么,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我的伤脚,“你还能走吗?”
“啊,没关系没关系,活动一下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很想了解他,这个人给我的感觉蛮不错的,人稳重又细心体贴,这样的男子可不多见啊,多交一个朋友也是好的,不是吗?
他听了,抬起手,把食指和姆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声哨响,很快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我回头一看,一匹健壮的黑马正从山下朝这边小跑的溜来,嘴里还嚼着刚吃到嘴的青草。
我乐了,“你骑马来的?”黑马的毛发平滑油亮,看得出来是匹好马,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马脖子,谁知马儿突然冲我喷了口气,吓得我啊的叫了一声向后退去,正撞进他怀里,被他搂住。
“别怕,踏浪认生,等你跟它混熟了就没事了。”他低笑,飞身跃上马背,然后把手伸给我。原来他见我不能走长路,想到了骑马前行,这个主意还不赖!我笑着把手放到他手中,他用力握住一托我的腰,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登时腾空而起,转眼间便落到马背上。
散步山林
这还是我第一次骑马呢,感觉新奇极了。“要是我也有这么一匹马就好了,它不会发脾气把我掀飞下去吧?”
“要是惹它生气,也是有这可能的。它只有对主人之外的人才会这样。”他含笑道。
“那我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安全,至少被掀翻下去还有个垫背的呢!”我莞尔一笑。他低笑起来,手臂环上我的腰,让我靠到他怀里,然后驱马走起来。
“还是山林幽静,能避开一切世俗纷扰,很适合散心啊。”他感慨道。
“难道你是来避难的?”听他的口风好象为了避开什么才来到这里的。
他无奈的叹道:“是啊,避开不想见的人,省得心烦。想不到置身深山沟里还不得清静。”我点点头,“那么,你一定是个大人物或是有权势的人。”
他惊讶的低头看向我,“何以见得?”
我扬了扬眉道:“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嘛。人家大老远来找你必是有所图,而你若能办到,自然不是寻常人,你说对吗?”
“你倒是个机灵的丫头!”他低笑,驱马缓缓前行。“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啊,偶而踏进山林走一走,心情果然大好,难怪我那个调皮的义弟有事没事的总喜欢往山林里跑。对了,你平日里在山林里都做些什么?”
“挖野菜,或者拾些干柴什么的,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打点野味回去。”我微微笑,挂在马鞍子上的小竹篓正随着马儿的前行一摇一晃。
听了我的话,他显得有些意外:“不简单呀,你还会打野味?”
我咯咯的笑起来,“错,是我一个兄弟很会打野味,我呢就是打打下手,帮个小忙什么,不过老天对我们还算不错,每次都有收获。告诉你,这片山林有很多猎物,象山鸡啦,野兔啦,山下的湖里还有小鱼!常常进山也不错蛮有收获的。”
“你的生活过得蛮有趣味。”他笑道。
“是啊,这巴掌大的山村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所以要自己找节目呀。对了,还没问你是做什么的呢?”
分手
他故意卖关子的想了想,才道:“我是上头派到地方来传话的一个小头目,你猜猜我是做什么的?”这也叫答案?莫非他的身份不便对外人说?我索性一笑:“那我可猜不着,即然你不便说就算了,不过你倒让我想起一个趣事,想听吗?”见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清了清嗓子讲下去:“记得五代时期,有个冯瀛王给门客讲《道德经》,头一章是道可道非常道。门客一听可犯愁了,这个道字是冯瀛王的名字,哪里敢直称其名,于是硬着头皮回道:不敢说,可不敢说,非常不敢说。”
一讲完这个笑话,我自己倒咯咯的笑起来,笑得肩头不住的抖动,等抬头看向他时,发现他唇角边泛着微笑正直直的瞅着我。“怎么,这个笑话不好笑吗?”
“嗯,我倒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比笑话还好笑。”他戏谑道,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浓浓笑意。我脸一热,火辣辣的感觉顷刻间烧到了耳朵根。
“可惜我不会讲什么笑话,跟我在一起你恐怕会觉得无聊了。”
“怎么会,有人陪着说说话也不错哦,能遇到谈得来的朋友可不多,毕竟这里住的多是上年纪的人,要是再没人说说话我怕要闷死了。”我叹了口气。
“那你想不想走出去,到外面的世界看看?”
“想呀,我一个兄弟说要带我去京城,也不知几时能动身。”我期待又开心地说道。
他淡淡一笑,“是这样啊,去外面走走看看也是好的,你还年轻不应该把青春浪费在小山沟里……那个人可靠么?”他似乎很关心我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涌过一波暖意,遂微微笑道:“嗯,应该是个可靠的人。”
这下,他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我们静静的走了一段路。
“等下。”我跳下马跑去收集地上的野菜,他则牵着马在旁边看着等着,没多久小篓子就满了。看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我背起竹篓走过去要跟他告辞。
谁送来的衣裙?
“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到了夜里山上会有狼,不安全哦。”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又朝下移去,哎?他在看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我低头看向自己,虽然一天没怎么玩,但衣服下摆还是沾了土,我忙拍了拍。
“这身衣服好象不是你的?”
我点点头,“这是老婆婆借给我的,说是她儿子的衣服,穿着有点大是吧?”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把手伸给我。他似乎是个爱干净的人,走了一路他的衣服始终保持得很干净,这倒让我不好意思坐上去了,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会把你衣服弄脏的,我自己走回去好了。下次见!”我一边说一边倒退着走,最后冲他招了招手转身小跑起来。
对了,陪他玩了一天还没问他的名字呢!当我想起这个问题立刻顿住脚,回头望去,那个人仍端坐在马上站在原地没有动,正静静的朝我这边望着。
我再次招了招手,算了,下次有机会再问他吧?
“杜姑娘,快来瞅瞅,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