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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茶杯,抬起头迎上对面投来的五道视线,他们正在等我的回话。
“很抱歉,呼耶图,你们怕白走一趟了,我是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
“为什么?”呼耶图问。另几个相互看了一视,也不解的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固执的不可理喻,这样一桩好事摆在面前居然不动心,我喜欢的是费祥,只想跟他一辈子,没钱也好,没地位也好,都不重要,我需要的是一位能跟我长相厮守的人,僧格地位如此特殊,反倒让我敬而远之。再说了,如果我轻易改变了心意,你们不觉得我这个人朝三暮四,还有资格当你们的大汗夫人吗?退一步来说,就算大清皇帝准了联姻一事,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的心会永远留在京城,你不妨问问僧格,他是否愿意娶一个同床异梦,永远不爱他的姑娘。我不再乎身后名,什么千古美谈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就算留名千古又如何,抵不过喜欢的人陪在身边来得实在。所以……”我站了起来,准备送客,“请把我的话转达给僧格,我会尊重他的意愿,也请他尊重我个人的选择。”
呼耶图站了起来,其它同伴陆续起身,一起向我行礼。我也微微回礼。
呼耶图又说了一句:“杜姑娘,请您再慎重考虑一下,大汗不会改变决定,相信大清皇帝也不会反对,事实已定,如果你不能改变心意,往后怕还会说不清的烦恼和麻烦。”
我没有说话,向他们做了个请走好的手势。呼耶图行过礼,正要领着同伴往外走,刚转身,他们齐齐停下脚步,眼望着外面。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我不由一愣,只见费祥,费扬古和裕亲王都站在门口,双方打一照面,均相峙住。
对峙局面
哎?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只顾着跟客人说话完全没有留意外面的动静。
从呼耶图进门到这会儿不过两刻的功夫,算算时间贺老三八成是打马跑去知会到宫里,他们一刻不停的急赶而来的,到现在仍喘息未定。
裕亲王唇角边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把玩着手中的纸扇,悠然自得的逐个打量着这几个蒙古人;旁边的费扬古默不作声,眯着黑眸审视着对方,眸中闪烁着微微不悦,似乎对他们的突然到访感到有些不快;这两个人都把自己的真性情掩藏于内,倒是费祥看看我又看看蒙古人,脸上写满了又惊又疑的神色,大概摸不清他们的用意心里很不塌实。
费祥的视线落到呼耶图身上,眼睛顿时睁得老大,吃惊的指着他,叫道:“是你?”
他好象认出呼耶图是僧格身边的人。呼耶图根本没打算跟他们交涉,冲他们客气的一抱拳,什么话也没说,随领着同伴大步出前厅,朝门口方向走去。
等蒙古人一行离开了费府,费祥一把握住我的手,急急地问:“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请裕亲王入内,给他们一一上了茶,然后才道:“打头的叫呼耶图,说是奉僧格之命先来问候我,还送来一些礼物,然后无非就是游说我的话了。”
他们的目光齐唰唰落到对面桌上的那几个礼盒上。
“小人!不按我们大清的规矩来,反倒先来钻我们的空子!”费祥火大,生气的打开礼盒,“我倒要瞧瞧都是什么稀罕玩意!”就在打开第一个盒子后,他抽了口气,眼珠子一下子拉直了,裕亲王和费扬古看到费祥吃惊的模样,不由的凑了上来。
裕亲王打趣道:“费祥,你还有没见过的宝贝吗?”
费祥不可思议的捏起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惊叹道:“还真是举世无双呢!”
裕亲王接过去看了看,淡笑:“我当是什么宝贝,就这个呀,只能称得上稀罕,却不是举世无双,我府上就有这么一颗呢。”
我、我先杀了僧格再跟你殉情
费扬古打开另几件盒子,里面的一件件宝物让他们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僧格真是大手笔啊,这里的每一件都称得上价值连城。”
裕亲王从费扬古手中接过一对玉镯细细端祥。哎?费祥怎么这么安静?我突然注意到什么,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谁知,费祥正背对着我们,拿着一只由黄金和各色宝石打造的精致项圈一边用力拉扯,一边用牙咬来咬去的,似乎在检验它的真假。
我的眼皮顿时耷拉下来,这家伙是属狗的吧?费祥很不满意的嘀咕着什么,象扔垃圾似的嗖的一下把它扔回盒子,又拍了拍手,接着又翻看下一件珠宝。
我走过去毫不留情的拍上箱盖,幸好费祥反应快,不然铁定夹到他的手。“喂,你干嘛?”
我斜了他一眼,斥责道:“我倒想问问你在干嘛,弄坏它们还怎么退啊,你赔得起吗?”
费祥不屑的撇了撇嘴,“人家僧格财大气粗的,不会在意损坏一两件东西的,他敢送就该有这份胆量。”
“人家财大气粗的当然有这胆量,你有吗?”我轻哼。“损坏这里任何一件东西,恐怕你苦干一辈子都未必还得上!”
费祥不满地瞄着我,小声嘀咕道:“说话这么冲,我不会被他们收买了吧?”
听上去费祥似乎很怕我被游说过去,我故意笑眯眯的回敬了一句:“是呀,想不到人家僧格这么大方,我真有些动心了呢。”
费祥眼皮一跳,急呼呼的叫道:“不可以!你要是跟他们走,我就……”
我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就怎样?”
他对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令人喷饭的话:“我就杀了僧格,然后跟你殉情!”正在那边一边端祥宝贝一边低声谈话的裕亲王和费扬古这时不约而同的停下话头,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朝我们望来。
我忍笑的说:“哗,你还有这份心思呢!少见少见,不过,你自己殉情就好,千万不要拉上我啊。我活得好好的,才不想死呢!”
不容乐观的外嫁风波
“哧!”的一声,裕亲王扑哧笑起来,旁边的费扬古凝重的眼神中隐隐浮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费祥才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呢,大不乐意的瞪着我,我笑眯眯的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哄慰道:“好了,听话,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费祥一听,立刻变成一副垂眉顺耳的恭顺模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心里坏笑:要是再来两声狗吠,那真的跟小狗没什么区别了。
“哎,他们都跟你说什么了?”
一回到这个话题,我的心情又沉了下去,脸上却依然维持着轻松的笑,“他们说按照准噶尔的习俗,汗王的弯刀一旦送出是绝不能退回的,否则就是对汗王的极大蔑视。还说这桩婚事由大汗下,必须由大汗亲自取消,否则我永远都是准噶尔的王妃,哪怕死后就要埋入准噶尔的土地,还要冠上僧格的姓氏……”
“还有这种说法?王爷,你可曾听说过?”费祥扭头问裕亲王。
裕亲王也茫然的摇了摇头,费扬古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听说过此事,如果是平民男子赠刀,姑娘家只要还了刀便可解除婚事,但准噶尔大汗的弯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退的,如果按照他们的习俗,蓉儿除了接受没有可能退婚。”
“那怎么行,僧格这么做不是抢亲么,明知蓉儿要成亲了还来这一手,无耻小人!”费祥咬牙咒骂。费扬古冷静的沉道:“目前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请皇上拒绝联姻,另一个就是想办法让僧格收回弯刀。”
我叹道:“不可能,我跟呼耶图提过,僧格不打算收回弯刀,他们不断劝我接受这桩婚事,根本没有做其它打算。看来他们一门心思想促成联姻。所以,只能从皇上那边想想办法了。”
裕亲王闻言,跟费扬古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两人在想什么。我不解的问:“怎么,不好办到吗?”裕亲王微微一笑:
宴会上的唇枪舌战
裕亲王微微一笑:“皇上即然把事情交给我们来做,自然是有心帮我们,放心吧,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费祥的表情就没那么乐观了,眼巴巴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久,裕亲王要回去了,费扬古送他出去的时候听见裕亲王很有看法的哼笑:“这些蒙古人太过目中无人了,竟连我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说实话,跟他们打交道,我真不敢太抱希望啊,蓉儿的事……”
我站在前厅门口正竖着耳朵想听他们在谈什么,就在这时,费祥从后面抱住了我,把头埋入我颈项间,默声不语。
我隐隐猜到了,他们肯定觉到这件事棘手的很,先前跟呼耶图那番谈话里我已经感觉到对方的强硬态度,虽然呼耶图等人言语间对我十分恭敬客气,看似好商量的样子,其实话语中没有透出半点商量的余地,完全坐实了此事。
如果连裕亲王他们都谈不拢,那我真要另想办法了……
这几日我在府里坐立不安,吃不下咽,时时刻刻担心着事情的发展。第二日是裕亲王接见蒙古使者的日子,费扬古和费祥也去了,晌午时谁都没有回来。我打发常老三去午门等消息,一个时辰后他跑回来,说爵爷和二爷他们在陪裕亲王设宴款待蒙古使节,之后还要谈论双方联姻之事,估摸着头黑前才能回来。
看来,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在秋蓉的劝解下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屋小睡。昨夜费祥睡得很不安稳,我眼睁睁的陪了他一夜,这会儿实在熬不住了。头一挨上枕头,眼皮就止不住的打架,我合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想着费祥他们会跟呼耶图他们谈什么呢。
兴许是太累了,我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没了知觉,越来越轻,轻的象棉花象羽毛一般,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王爷,不是我们蒙古人傲慢无礼不给王爷面子,此事为我们大汗亲定,不是我等能取消的!
梦境还是现实?
做为臣子我们自当竭尽全力促成此事,难道你们不想成全联姻一事?”呼耶图端着酒杯对裕亲王淡笑,身旁几位蒙古人个个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裕亲王。
咦?这是哪里?我莫名奇妙的站在殿门中打量四周,抬头望望上方的匾额:膳宫,门外恭立着很多侍卫和宫女。再往殿里看去,裕亲王他们正在陪蒙古人一同用膳,每人的身后都候着一位宫女随时在旁侍候。
膳桌上的气氛似乎并不怎么和谐,除了呼耶图,另几个蒙古人都用一双敌意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的大清官员,陪同裕亲王招待蒙古人的人里除了费扬古和费祥外,还有四位朝廷官员都是陌生面孔,看他们身上的朝服,应该是相关的礼部官员们吧。
我迈步走进去,从他们面前经过,他们好象看不到我似的依然相互说着话,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周围,搞不清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听到裕亲王开了口,我扭头朝他们看去。
“呼耶图,能促成一桩美谈当然是好事,但是我们大清也会尊重女方的意见,如果杜蓉姑娘不同意此事,就有胁迫之嫌了,我们只能如实禀报皇上重新斟酌考虑此事。”裕亲王认真说道。
呼耶图淡淡一笑,“王爷,据我听闻,两年前皇上曾将一位公主嫁给了蒙古某位王公,当时那公主也并不愿意此事,但圣旨一下,她还是乖乖上了花轿,若皇上能考虑那位公主的意见还能将她远嫁给那位王公吗?
你们现在说要考虑女方的意见无非想借机推辞此事,当然,我理解你们的作法,杜蓉姑娘喜欢费祥我是知道的,我们僧格大汗也知道,不过,你们若以这个为原因反对联姻一事,那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