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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饮了一口姜汤,道:“你便这般信我这回是将司马空给激出山了?”
霍榷笑道:“他们仿刘玄德三顾茅庐,礼贤下士,除了想司马空为己所用外,还想得一贤名,故而都是捧着哄着顺着,如今你将司马空较之冯道一通大骂,他自诩傲骨铮铮,怎能让自己落得比小人还不如的名声,势必会出山的。”
袁瑶将姜汤一气喝下后,赶紧吩咐青素给霍榷更衣。
别的一概青素都给整装好了,唯有发冠霍榷只让袁瑶给戴。
袁瑶两手捧着红缨金冠,待他弯腰低头,便将金冠戴上,顺着两缕绸带到他下巴处打了结,“可觉得紧?”
“正好。”霍榷道。
再踮脚调整下金冠,却见他满面笑意,袁瑶不由问道:“大人笑什么?”
霍榷故意待到发冠给戴好了才道:“果然是贵人给指了人家的,越发贤惠了。”说完便跑。
留袁瑶在后头满面恼羞道:“好不正经的爷。”
霍榷一阵朗声大笑应的她。
如今霍榷时常来小院,纳锦绣坊的两位妯娌有事倒是不方便来了,只得袁瑶到对门去,幸好也不过两步路。
待和唐家妯娌商议完绣坊的事回来,见霍榷落衙已来了,不但公服未换不说还满面愤然,只他一人端坐书案后奋笔疾书,把田嬷嬷吓得不敢伺候在屋里,只得守房门外。
袁瑶回身拿过青素手里的团扇,让她们都远些伺候,只身进书房去了。
走到书案旁,袁瑶也不多问只给霍榷打扇子,顺便将霍榷写的东西一目十行看了遍。
此时霍榷方开了口,“司马空已入仕,皇上授内阁中书一职。”
内阁中书品级倒是不高,不过从七品,但却能出入内阁。
司马空出山入仕他们意料中的,可为何霍榷却义愤不已?
袁瑶便猜测道。“可是司马空为难大人了?”
霍榷摇头,道:“只看不过二皇子厚颜无耻揽了这邀贤的功劳。逼司马空出山的可是海棠儿。”
袁瑶莞尔一笑道:“难不成大人还想给袁瑶请功?”接着又哄道:“只要大人知道便成了,再说袁瑶这般做的初衷也不是为了朝廷,是因大人惜才罢了。”
霍榷心中说不出地熨帖,可一想到二皇子还是觉得不平,道:“不成,这二皇子惯会投机取巧的,这回手伸得更长了。”将一份文书递给袁瑶。
是一份即将调任某处官职的名单。
“都是二皇子的人,”霍榷提笔又再疾书,“不能让他们得得这般轻巧。”
袁瑶再细看了遍那些官衔,其中不少是要职,便笑劝道:“大人只管放他们去,不用大人出手,二皇子他们这已在自掘坟墓了。”
霍榷不明,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袁瑶道:“皇上登基之初,一直被太皇太后所压制也不得不做傀儡皇帝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重获大权,最为忌惮的便是再度被人牵制。”
听袁瑶这般一说,霍榷便明白七八分了,再看那份名单,“这两处可是扼住了皇上命脉了。”
袁瑶浅笑点头,“大人只管交他们给侍郎大人或者尚书大人,这般到时皇上迁怒,也罪不及大人你了。”
问题一解决,霍榷那吓人的气势自然就松开了,“好个狡猾的丫头。”
袁瑶则赶紧催他去更衣,“快去把公服给换了,看你把我一院子的人给吓得。”
霍榷自然是从命的。
然事情似乎并未顺他们意料发展,祯武帝并未发作了二皇子,正年富力强的他忽然提起了国本,欲立太子,并下诏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员,外省四品以上的官员可举荐一人。
一时间朝廷内外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其中以保荐大皇子的内阁党和保荐二皇子的王家党最为活跃,正因如此让一直默默为先皇后所出五皇子效力的势力也浮出了水面。
自然也有静观其变的一派。
霍榷将一白子落下,提黑子两枚后,对袁瑶道:“海棠儿如何看这回提名太子之事?”
袁瑶贯注于棋枰,道:“大人把方才两子还袁瑶,袁瑶便说。”
霍榷一时哭笑不得,伸手去轻刮她鼻尖,“不许趁火打劫。”
袁瑶赶紧躲他的狼爪,落下一子道:“大人可有想举荐的皇子?”
霍榷道:“若是贵妃娘娘有皇子自然就……可惜……”
“那大人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好让皇上将镇远府连根拔起?”袁瑶的说法很是奇怪,可霍榷却连连点点赞同。
“海棠儿觉得我该荐哪位皇子才好?”霍榷无奈道。
袁瑶抬头看他并未有半分迷茫,知他心里也是有了人选的,便道:“不如大人和袁瑶一道将人选写在各自手中,看看是否是同一人?”
“好。”霍榷一听这提议便觉有趣。
两人到书案前,各执笔舔墨,在手心中写下一人,罢了握起伸出,待袁瑶数完一二三,方一同开掌。
两掌中皆一个四字。
霍榷笑道:“海棠儿为何选他?”
袁瑶不答反问:“大人又为何选四皇子?”
“因他早已入土为安了。”
“故而大人方能大安。”
而相对于袁瑶和霍榷这两只小狐狸的迂回婉转,老狐狸霍荣便干脆有效多了,直接告病不朝。
镇远侯霍荣告病,言下之意就是他谁都不支持,都明白的。
本以为这便是镇远府的态度了,不想霍家长子霍杙却上折荐大皇子,而次子霍榷更离谱荐个死人。
这让朝中一些持观望之势的人看得愈发地迷糊了,他们家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有些举棋不定者,干脆抓阄。
直到截止之日,大皇子和二皇子势均力敌,五皇子紧随其后,虽也有人提及三皇子,但也不过寥寥。
然,就在文武百官万分期待祯武帝揭晓答案之时,袁瑶的话应验了,
祯武帝突然柄雷霆之势,大刀阔斧剪除支持各位皇子势力,可见祯武帝是有备而来的。
二皇子元气大伤,次之为五皇子。
大皇子自然也有损失,只是不及他们二人。
追随大皇子的霍杙则被降了一级。
众人这才醒悟,祯武帝根本就没立太子之意,不过是借立太子清算各方势力而已。
而在霍荣告病后,霍榷也跟着告假侍疾了,整日和袁瑶琴箫合鸣,畅谈诗词歌赋,清算根本波及不到他,只是不时被袁瑶讹去几本书,但他也乐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Midco扔的地雷,O(n_n)O谢谢
正文 58第十二回 人算天算(一)
霍榷不过正五品吏部郎中没资格早朝;但今日早朝之后祯武帝在行宫于正殿召见了他;命他同都察院监察御史和刑部员外郎,三司协同查办一桩密奏。
这三人一概是后生晚辈,祯武帝这是有心要培养新人了。
得了旨意霍榷立刻便回了山庄;告知霍老太君和霍夫人他将出行。
霍夫人自然是不会细问,只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叮嘱道:“这天虽暑气犹在;但已立秋;让你媳妇给你多收拾几身衣裳,有备无患。这一路上更是要小心谨慎些;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为些许意气之争而得罪了人……”这一气叮咛了许多。
霍榷一一应着;耐心十足地听着母亲的嘱咐。
倒是霍老太君催促了;道:“榷哥儿又不是第一回出门,莫要唠叨过了,耽误了榷哥儿的行程。”
霍夫人向霍老太君告罪,“是媳妇啰嗦了。”后才对霍榷道:“那你快去吧。”
正所谓知儿莫若母,霍榷这些日子一直不着家,霍夫人多少都能猜得出来,只是家里头那二位,一个是跋扈的,一个不着调的,怨不得儿子不着家。
霍夫人暗叹一气,只盼外头那个是正经人家的就成了。
霍榷匆匆忙忙回了枫红院换下公服,对如今依然在王姮跟前侍药还不知道要伺候到几时的韩施惠道:“我有公务要出门几日,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眼看中秋就到了,十四那日你记得去给袁姑娘送些月饼。”
韩施惠对于如今自己的境况,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早便想去找袁瑶商议了。
其实月初时韩施惠也有提起过去送月钱的事,可霍榷一概回了说,勿用她操心,自是服侍好二奶奶就成。
且这些日子霍榷也不亲近她了,韩施惠一时便觉着有些心灰意冷了,如今得了霍榷的话,才再见希望。
韩施惠急忙福身道:“是,婢妾记住了。二爷稍等,婢妾这就给你收拾细软箱笼。”
霍榷却摆手,道:“不用了。”完了便走。
其实霍榷的变化,韩施惠也看出些许来了,因为她发现霍榷不再到谁的房里去了,一直住外书房。
韩施惠只得安慰自己,许是霍榷公务繁忙。
霍榷出了山庄便往袁瑶处赶,才进门霍榷便喊道:“海棠儿。”
听到声响袁瑶从书房走出,今日不是休沐日且还是大上午的,霍榷怎么就来了。
袁瑶上前迎道:“大人,怎么这早晚来了?”
霍榷轻声道:“皇上令我等去秘查五皇子的人,我这便要启程了,少则五日,多则半月才能回,你给我收拾几身衣裳。”
袁瑶回头便吩咐青素收拾那几身衣裳,反正霍榷一旁听着厚薄长短一概皆有,后又听她吩咐备上些药物,实在细心周全得很。
完了,袁瑶这才对霍榷道:“那岂不是要错过中秋了。”
霍榷边收拾书案上的一些文书,边道:“嗯,我已让施惠十四那日给你送些月饼来。”
袁瑶慢慢垂下眼眸,黯然道:“只道人月两团圆,只有月饼有何用。”
霍榷手上一顿,心头却是甜得紧,过去袁瑶身边,道:“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这趟差事霍榷还有个私心,当年主审袁家一案的老刑部尚书便在那里。
袁家当年的案子霍榷是有心翻案,故而曾偷偷看过卷宗,疑点实在太多,只当年这案子太驳祯武帝的脸面,一时便草草结了案。
只是现在毫无头绪,霍榷不便告诉袁瑶,免得令她空欢喜一场。
送走了霍榷,袁瑶觉着也不过是恢复到以往的日子罢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总心神恍惚,常常拿一本书坐在东厢房的窗边,一坐便是大半日也不见翻一页。
好不容易又过去一日,可袁瑶回头一算,原来也不过是只过了两日而已。
明日便是中秋,袁瑶交待了苏嬷嬷做些祭月的准备后,不想再这般恍恍惚惚地浪费光阴,便一人摆出棋枰打谱。
有心专注于棋谱上,不愿多想其他,便顾不上周遭的动静了。
也不知何时,从袁瑶身后伸出一手来,十指修长指骨分明,在棋枰上与她一人一手下了起来,这倒是有趣。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袁瑶这才发觉不对,目光沿着那手而上。
扎着袖口的宝蓝棉布直裰,腰系天青的丝绦,牙白的包襟护领,目光再往上移,对上一张等待着的笑脸。
“大人?!”袁瑶不敢置信,轻轻的,似问似唤。
“好个薄情薄幸的海棠儿,只不过两日便不认人了。”霍榷故作伤心道。
可他的话刚落,便见方才目光还有些停滞的袁瑶,整个人泛起柔柔的光彩来。
霍榷只觉两日来的奔波劳苦,散了不少。
袁瑶一时还未从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平静下来,话都有些毫无章法了,“不是说半月或五六日才能回吗?怎么还这身打扮?怎么这身泥尘?回了可还要再去?案子查得如何……”
就是袁瑶自己也不知,竟然会有这般多的话要和霍榷说的。
霍榷与她并坐一处,耐心的一一答她,“我们启程那日便发觉有人跟随,为甩掉盯梢的,我们兵分两路,施计引了他们离开,让其他两位大人先行过去。我这是带他们绕着京城转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