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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被她逗趣个大红脸,倒也露出笑意,嘟着嘴回道:“娘娘这笑话一点不好笑。”
唐宁微笑,随即隐没了笑容。
即使谈笑也掩盖不了她的心事,她实在不愿意相信昨晚真的只是一场春梦。
思量再三,唐宁终于忍不住向青莲打探道:“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青莲迷茫地望着她,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也仔细地回想过后,才谨慎答道:“昨晚奴婢睡的很沉,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听青莲如是说,唐宁垂下眼睫,掩盖住眼底藏不住的失落。
青莲看她这副神情,猜测道:“莫不是娘娘听到了什么声音?”
唐宁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不算是笑的弧度。
唐妃的心事重重让青莲皱了皱眉,琢磨了下,青莲不确信地低声嘀咕道:“难道他们今早说的是真的?”
这轻飘飘的一句呢喃落在唐宁的耳中却叫她猛地提起了神,急切地追问:“什么是真的?”
青莲显然没料到唐妃会突然情绪激动。
她有些傻愣地如实说道:“今早奴婢听昨晚执勤的侍卫说皇上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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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今天先7更吧,改省略改的我头晕了!
真的只是梦一场?【2】
这一次唐宁不等青莲说完,黯淡的眸子倏然点亮,惊喜的流光倘佯在眸子里仿佛艳阳般璀璨生辉'。。',急切地一把抓住青莲的手臂,追问着:
“真的吗?真的吗?”
唐妃突如其来的激动倒把青莲吓一大跳,看着她眼中的紧张,青莲痛快地点头道:
“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不过奴婢昨晚睡的太沉,并没有察觉,所以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到这里,唐宁终于能确定她昨晚不是一个人在发梦,他真的回来看她了!
从昨晚那真实的缠绵,她相信他的心里还是有她的,他还是爱她的。
这瞬间清醒的认识叫她欣喜若狂。
她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跳下床,在地上来回地跑动,一会儿指使青莲快为她梳妆,一会儿又让青莲快去准备行囊。
而她这喜极的激动看在青莲的眼中竟然疯疯癫癫。
青莲被她吓得不轻,急忙上前拉住她,焦急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太医……”
听到青莲的担忧,唐宁才稍微冷静,反手抓住青莲的手,笑靥如花,话音里掺杂着感叹道:
“我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昨晚皇上真的回来了,还和我……”
提及昨晚的缠绵,唐宁笑得羞涩又甜蜜。
随即,唐宁松开青莲,又赤脚跑到梳妆台,自己一边梳妆,一边雀跃地说:“我们现在就去舆国,我相信即使没有莫邪为我作证,皇上也会相信我!”
唐宁自己给自己打气,但回想起他临走时受伤的表情,她的心里还是难免忐忑,兴奋劲儿也消退了一些。
迟缓一下,缓缓转过头,望着身后的青莲,似在像她询问,也似在自问:“他会相信我,是不是!”
看到唐妃的患得患失,青莲苦涩的心更加悲伤和自责。
她实在不忍再打碎她的希望,掩藏起难过,脸上挂起笑容,走到床边拾起鞋子,来到唐妃身边,俯下身,给她冻凉的脚穿上鞋子。
非你莫属【1】
青莲忍下心酸,笑盈盈地附和道:“娘娘放心,皇上那么疼娘娘怎么会不相信您呢。我们这就去大舆城,皇上看见您时一定会像往常那样开心。”
唐宁扬起笑痕,只是那笑里藏了几分不确定。
不过,她也不是退缩的人,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去找他说个明白。
连死刑犯也有为自己最后申辩的机会,就算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她同样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她的心从没有变过。
坚定信念,她们主仆二人又仔细的商量一番
唐宁觉得前线打仗不方便带上孩子,决定先把凤夜麟和奶娘留在大宛城行宫。
这里是欧帅的地盘,家里还有玉璧和采珠等人,她也能放心。
青莲也赞同,商议好后,为节省时间,二人又分工合作。
青莲去厨房准备干粮,唐宁亲自装点银钱细软。
想到即将与朝歌见面,唐宁既紧张又兴奋,手上忙碌着,嘴里也哼着不知名的调子。
“老臣参见唐妃娘娘!”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把唐宁吓了一大跳。
她抚着受惊的心口,立即转身看向身后,见门口不知何时进来一名中年男子。
此人身材高大魁梧,身板挺直。
满面风霜的沧桑下却有着一对虎目精光的眼睛,那矍铄的犀利使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威严莫犯的气势。
视线扫到他微跛的腿脚,唐宁恍然,同时讶异道:“是你?”
随即她戒备的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想做什么?”
这里是内庭,院子里有大批的侍卫不停地巡视和防御,除了皇上,任何人不得召见休想进入。
可是当唐宁的目光向外扫视了一圈,才发现,院中竟然没有一个侍卫。
难道都被他杀了?
一刹那的惊悚使她戒备更重,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中年。
中年男人看她不安地向外张望,紧绷的身体充满防备,他沉肃的脸上淡出几分和气。
非你莫属【2】
中年男人看她不安地向外张望,紧绷的身体充满防备,他沉肃的脸上淡出几分和气,对唐宁坦言道:
“外面的侍卫有老臣的心腹,已经被老臣调遣开。”
随后他又态度诚恳地说道:“娘娘莫怕,老臣此次前来绝无歹意,只是有事相求!”
感受到他语态中诚意,唐宁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些,转念又想起他也是凤朝歌极为重视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大不敬。
这下唐宁的紧张才真的平复,同样对他和气的说道:“有事就说吧,如果能帮上我一定尽力而为。”
唐宁不知她的仗义正中男子下怀,似乎怕她反悔,他立即阔步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参拜:“这事非娘娘莫属,老臣在此多谢娘娘成全!”
………………
青莲在厨房忙活,手脚利索,小半天的功夫就已备好路上所需的干粮和小食。
装点妥当,正打算回宫,却见采和,采珠和玉璧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采和见面就问:“青莲,娘娘人呢?”
青莲大惑不解,“娘娘不是在寝宫吗?”
玉璧也急了,嗓音不自禁地提高了好几度,一口气回道:
“哪有!我们三个已经分头找了大半天,整个行宫都翻遍了,也没有人看见过娘娘。”
啪!
青莲手上的食盒应声而落。
她箭步冲出厨房,跑回寝宫一看果真早已人去屋空。
这时,采和三人也紧随而入。
看到青莲慌张得六神无主,她们三人的脸色也难看之极。
采珠较为理智,压下惊慌,对急得直掉眼泪的青莲问道:“哭有什么用,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娘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经采珠提醒,青莲敛住哽咽,“今早醒来,娘娘的神态就不太对劲……”
随后,青莲对她们一五一十地讲诉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几人听完互相对望,表情都很诧异。
唐妃失踪
采和猜测道:“娘娘会不会等不及,先去找皇上了?”
玉璧说:“要真是这样还好点,如果是被人劫持就遭了!”
“这里守卫森严,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上次不就在这里被南溪凌澈给劫走了吗?”玉璧一时情急,口不择言。
青莲闻听,焦急的脸色又覆上一层难堪。
玉璧也知失言,对青莲叹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青莲摇摇头,事实摆在眼前,她又有什么资格多心呢。
只求这次千万别又是那罪孽深重的哥哥,否则他们兄妹真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
见她们自乱了阵脚,采珠主持大局道:“先别说那些,赶快通知皇上吧。”
玉璧担忧道:“前线战事紧张,这时候叨扰陛下妥当吗?”
采珠笃定:“这事瞒不住。”随即果断安排道:“我和青莲带人在大宛城寻人,你们两个亲自去大舆城禀报皇上,一有消息立即传报。”
大家也知此事刻不容缓,立即分头行动。
……
战事虽仍未有进展,但今日军帐内的气氛却比往日轻松。
这才几日没见,昭皇已一扫阴沉,神清气爽,连嘴角也不自觉地微扬,俊颜含春,一瞧就知道遇了好事。
众人看在眼中,彼此悄然互视。
尽管这段日子昭皇表现平静,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越平静,暴风雨就愈加猛烈。大家嘴上不说,做事时可都谨慎得很。
如今阴云尽褪,天放晴朗,大伙儿也都明显地跟着松了口气。
可惜,好景不长。
一场和谐的会议刚刚结束,就见朗善急匆匆进入帐内,肃声禀告道:“皇上,采和和玉璧求见。”
各位将军将领已陆续离开,随后准备离去的凤九和欧帅在听到朗善的传报后,也停下了脚步,两人的眼神同时眯了眯。
采和玉璧应诏而入,来不及看他们一眼,二人急匆匆走到昭皇面前施礼参拜后,由采和直入主题,立即将事情的原委向昭皇如实禀报。
当凤朝歌听到唐宁失踪,只听“咔吧”一声,他手中的金笔一折为二!
商女不知亡国恨
大舆城
与外面的战火连天不同,或许是这一个月来的久攻不下使他们信心倍增,大舆城内的百姓对于战争已经没有多少的惶恐和不安。
道路两侧依然商家林立,集市喧哗。
若不是街道上不时有全副武装的士兵来回巡视,这里的泰然市井还真的让人联想不到外面已是百万雄师兵临城下。
不仅百姓如此,就连舆国的权贵也仗着有北蒙的援助皆是一派逍遥轻松。
城外重兵围困,城内歌舞升平。
舆国皇子寿诞,金碧辉煌的府邸前车马盈门,宾客络绎不绝。
哪有一点忧国忧民的紧张气息。
此情此景,叫唐宁不禁想起了杜牧的那首《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感慨中,他们驾乘的马车绕过正门,来到皇子府的后院停住。
“什么人?”后门的守卫看见一辆马车停下立即上前巡查。
赶车的老者,勒住马,跳下车。
微跛的脚因快走跛得更加厉害,一瘸一拐地来到守卫跟前,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低声下气道:
“兵大爷,我们是梨苑的人,应邀来给皇子做贺寿表演。”
守卫接过他手上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一番,又挑开车帘,里里外外地检查了好一阵,才挥手放行。
进入皇子府,老者将马车赶到一处僻静存放。
他虎目四扫,确定周围没有往来的人,才将车里的唐宁搀扶下马车,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娘娘不必紧张,老臣会誓死保护您。娘娘大仁大义,老臣感激涕零。”
唐宁抬眸看了眼易容成老者的路国公,微微一笑,平心道:“路国公严重了,能为皇上分忧是本宫分内之事。路国公对皇上忠肝义胆,着实令本宫钦佩。倘若今日发生意外,还请路国公保重,替本宫照顾好皇上!”
对正人君子施美人计【1】
“娘娘!”路国公听出唐妃不容置疑的决绝,沉肃的脸上也浮现出复杂之色。
昭皇对唐妃的重视路国公一清二楚,若非情非得已,他也决计不会让唐妃亲身涉险。他也深知倘若唐妃出了差池,昭皇绝不会饶了他。
但考虑到目前的战况,他神色蓦然一凛,那一点犹豫也立刻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