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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峰之巅就是一块平台,除了中间一处陡峭的峰尖,再无他物。
天黑若不下山,定然要被四面八方的冷风活活冻死。
况且,想到唐宁在那里盼望着自己回去,凤朝歌更是心急如焚,一刻也耽误不得,仔细地又四处寻找了一番。
可惜,依然一无所获!
天色黯淡,山风越吹越烈,将他身上的狐狸毛吹得呼呼作响,纤毛打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片片暗红。
他仰头凝望着巅峰上唯一一处峰尖怔怔出神。
心中思忖:是自己错过了?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云汐砂”?亦或者说“云汐砂”只是一种普通的石头,一开始就是他想错了?
心思百转千回间,忽然,一道光亮闪过眼前。
他蓦然回神,定睛再次看去,竟又什么都没抓住。
虽然那光芒一瞬即逝,但凤朝歌看得真切,那绝非他眼花。
他稳住心绪,变换了角度,重新凝视刚才发光的地方。
一点一点,随着夕阳的陨落,余晖再次洒落到峰尖上的一点,刹那,一抹耀眼的流光再次刺入眼底,叫人眼睛一花。
妖皇遭了暗算【1】
凤朝歌大喜,抽出匕首,用内力将匕首刺入山体顺势攀上峰尖。
同时在心责备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云汐砂,云汐砂,顾名思义也该猜出是云孕育的石头,那自然应该生长在常年受到云水浸染的地方。
思想中,他手脚利索地攀上顶峰,悬挂在峰涯边上。
峰尖上没有立足之地,到处是石林耸立交错。
短小的石柱就像一把把剑尖朝上的石剑,甚至有些尖端比针尖还要纤细,人落在上面一个不小心就会刺穿脚底。
但是,前面纵然千难险阻凤朝歌也不会放弃。
他星目凝聚,认真地扫视过每块石柱,发现这里的石柱的确与下面的山石迥然不同。
黑亮的石头在灿烂的余晖下竟能反射出点点的光辉。
但这光和刚才的灿亮又差别太大,显然并不是它们发出。
他按捺下焦躁,视线一边搜索,脑中一边测量在下面看到的角度。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抹晶莹的光再次照亮了人的眼睛。
他喜出望外,抽出宝剑握在手中。
随即掌下用力,腾空而起,飞旋中一剑将那闪闪发光的石头斩断,剑尖一挑,石头如长了翅膀般飞向他的怀里,他探手接住,脚下凌空一个辗转,顺势飞身下去。
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待他再次落地时,他已经回落到了峰顶。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石头,凤朝歌粲然的眸子愈发光辉耀目,简直赛过天边夕阳余晖。
他拿着剑,唰唰几下便将山石黑色的部分剔除。
片刻之后,一颗晶莹透亮的白色水晶石展现在眼前。
“就是你了!”凤朝歌清润的嗓音因冷冻有几分暗沉,却依然掩不住他激动的音调。
宝贝似的将“云汐砂”揣入怀中,最后扫了一眼人间仙境般的苍茫云海,他灿烂一笑,在一块坚硬的岩石上固定好飞虎爪,便顺着绳索飞快地向山下滑动。
妖皇遭了暗算【2】
想着晚上就可以再见到唐宁,他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激动,恨不得一滑到底,马上飞回村子。
许是因为心情太好,他根本没有留意到,在他顺着绳索下滑的同时,一个人出现在他刚刚的立足之处。
那人注视着固定在岩石上的飞虎爪良久,俊朗的脸上眉头深锁,清亮的双眼时而眸光狠戾,时而黯淡无光,似乎他陷入了极度的犹豫和挣扎。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就此放弃。
但当那张已镂刻在记忆深处的容颜再次浮现出脑海时,他突然不再犹豫,一剑斩断了绳索……
……
枭国皇宫
大雪纷纷,洋洋洒洒。
一场接一场的雪将整座宫殿掩盖在皑皑之中。
天地苍茫,唯独窗外那几株寒梅依然在风雪之中傲然绽放。
一如五年前的那场雪!
那一日,雪花飘舞,梅花绽放,雪白与火红在冽冽寒风中交相舞动,仿佛九天玄女洒下的花瓣般,落了一地的灿烂。
而这流动的美卷却远不及寒梅树下那卓然挺立的身姿。
他一袭艳紫色衣袍迎风招展,纠缠在白与红的世界中,不显突兀,更突出了他的傲视一方。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冥冥中竟有了牵引,牵引着她脚步不自觉地向他移动。
同时,内心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一个怎样霸气的人,连背影也有如此磅礴的气势。
她尽量地放轻脚步,只想偷偷地观摩一眼。
怎料,白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轻踏声还是惊动了树下那人。
蓦然间,他回首眺望。
清清淡淡的一眼,却霎时惊了她的心。
那一刻,她恍然以为,他是天上的神仙,闲来无事,私下了凡间。
清冽的白雪,寒香的火梅在他头顶身后尽情飞舞、招展,却已黯然失色,天地间只有他那俊美绝伦的容颜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而随着脚步的临近,她惊喜的发现,他清亮深邃的眼底也有了她的倒影!
魔鬼的交易【1】
一场浪漫的邂逅,一副唯美的画卷,让她以为幸福就此来临!
怎知,世事难料,雪景依旧,却已是物是人非!
扑腾腾——
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窗台上,打断了戴施施的思绪。
她懒散的目光瞟了眼白鸽腿上纤细的竹筒,好半天,才懒洋洋地伸出芊芊玉指解下。
白鸽抖翅飞翔,眨眼消失。
戴施施捏着纸卷,正要展开。
忽听,殿外传来宫女们叩拜的声音:“参见陛下!”
戴施施将纸卷塞入衣袖,不动声色的缓缓转过身,正迎上枭皇鹰隼般犀利的眼神。
那凌厉的视线犹如两把飞刀猛然刺入人的眼底,再淡然的人在他锐利的注视下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别开眼。
戴施施缓缓垂下眼眸,上前微微福礼,轻启朱唇:“参见陛下!”
对于她的淡漠,莫邪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背着手踱步走过她的身边,来到窗前,站在她刚刚的位置上向外眺望。
戴施施原地未动,也未转身。
偌大的宫殿顿时陷入安静。
微冷的空气混合着人轻浅的呼吸徘徊在人的鼻息,渐渐地,连吸入的空气也带了几分寒凉,叫人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似乎察觉身后人轻微的动作,那高大尊贵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昭国现在已经是凤朝阳的天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莫邪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灌入戴施施的耳中。
这消息不吝一道惊雷在她头顶乍响,让她明显一怔,衣袖下的素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那还未来得及展开的纸卷。
心中连连自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陷入了自己的慌乱中,连那冷邪的男人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将他冷眸如刀子般定格在她脸上,她都没察觉。
“还在想他?可惜,你已经没资格了!”莫邪残酷的话,比他没有温度的声音更叫人绝望。
戴施施的脸色倏然黯淡无光。
魔鬼的交易【2】
看到她的颓废和落寞,莫邪笑了。
飞扬的剑眉高高扬起,深邃狭长的眼目里却精光闪耀,透着深不可测的凌厉。
勾起邪肆弧度的薄唇,更使他看起来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虎豹,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一世的狂妄和危险。
仅这一个笑容都叫人不自觉地腿发软,心发颤。
饶是戴施施并不陌生他这冷邪的表情,也被他迫人的气势逼得连退两步。
然而,她的惊惧的退缩在他眼中只是猎物垂死的挣扎罢了。
他冷眸微眯,戏谑她道:“朕还以为你只会摆冷脸,原来不是,哈哈……”
邪肆的笑声未落,突然他大手一把扯住她衣襟,手一扬,华丽的衣袍如空中折断羽翼的蝶儿,被无情地摔落在地。
戴施施只觉一股冰冷猛袭而来,随之,她恢复了淡漠,心如明镜下面会是怎样的对待。
她没有反抗,反抗只会增加他的狂暴罢了。
她任由他摆布,任他在她身上放纵的掠夺与蹂躏……
他尊贵邪魅,却冷的像冰,仿佛他天生就是冰做的,连笑容都叫人冷入骨髓。
他强悍粗暴,如猛虎,肆意掠夺,即便是在床第间也没有一丝仁慈,将她毫不怜惜地揉碎在他的爪牙之下。
低低的喘息中,只有原始的冲动,无关情爱。
他发泄般在她身上驰骋,汗水濡湿了他俊美冷邪的脸庞。
朦胧的水光依然软化不了他的冷硬,就像欲…念的高…潮也无法使他获得真正的满足。
“唐唐!”凝视着身下倔强隐忍的女人,一个名字在莫邪沙哑的喉咙中滑过。
骤然间,他醒过神来,倏然抽离出去。
突然的空虚令那淡漠的女人也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咕哝。
掀开懒洋洋的眼眸,看见他已经穿好衣袍,懒散的目光不禁也浮现出几分讶异。
不是眷恋,而是不困惑,惊讶:往日不停索取、疯狂的掠夺的老虎,怎么会突然改了性?
魔鬼的交易【3】
不过,她也懒得去理会。
伸手拉过床上的锦被遮盖住身体,翻身朝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那一瞬间的意识叫莫邪心底忽生说不清的郁结。
分明很亢奋的身体在想到那个冥顽不灵的女人时,竟忽然提不起一丝心力。
这叫他更加狂暴,穿好衣服迈开阔步就要离开。
突然,脚下的传来一声清脆的劈裂声。
他常年习武,耳力非常,听到声响低头一瞧,脚下的衣物中一截短竹跃入眼中。
莫邪眼神倏然一冷,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封传信。
只是,他本是阴冷的表情在展开纸卷,看完上面简短的字后,又渐渐缓和。
眼眸紧眯,瞬息间便在脑中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再急于离开,而是转身走回到床榻前,对那背对着他的女人说道:“你想不想回到他身边?”
他难得的一句软话,却叫戴施施的脊背蓦地绷直。
一瞬间,激动不受控制地从心间迸发,如潮汐般排山倒海汹涌而至!
但也如潮汐般,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是无限的失落和惆怅!
回到他身边?!她还有那个资格吗?
回不去了!
况且,她也不能因为那无望的希望而不顾亲人的性命。
她无声地苦笑,两颗清泪顺着眼角淌泄,汇聚成一条涓细的泪河,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枕上。
这一刻她好恨莫邪!
为什么要给她这种渺茫的希望?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如果他想看到自己的狼狈,那么如他所愿,这一次,她真的狼狈了!
莫邪眼看着床上的女人,从激动到失落,再到更加的颓然。
他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这样心心念念别人的女人,根本不配拥有他任何的感情,连厌恶都不配。
如果能用她换回唐唐……
这一想法在心中疯狂的滋生,简直叫莫邪欲罢不能。
魔鬼的交易【4】
想到那灵秀又狡黠的女子,他心中膨胀的思念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心脏活生生爆裂开。
三十年来,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心上留下痕迹。
怎知,世事难料,他竟然对一个曾经入不了他眼的女人动了情肠,心心念念。
更可恨的是,那曾经对他一往情深的女人,如今不但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
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回唐唐。
心中烦躁,看着床上自艾自怜的女人,他也没了耐性。
欺身上前猛地掀开被子,粗鲁地将戴施施拉了起来。
冷硬地对她说道:“朕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