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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管你是什么,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真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实话告诉你,我既有翻天覆地的本事,废你更是轻而易举!”
“……”
“如果你老实听话,等我离开,你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天下,否则,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明白吗?”
一软一硬两种口气交替着从大祭司的口中吐出,并随着这疯癫的自言自语,祭台上的大祭司突然发狂般揪扯着自己。
那凶狠的力道似乎要将他自己活活撕扯,好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春去秋来,转眼,自望龙山一役已经四月有余。
御花园里,秋色渐浓。
凋零的花瓣与落叶一同随风飘舞,洋洋洒洒,宛如霏雨,带着枯萎的干黄,落了一地的萧瑟。
望着眼前凋败的凄景,唐宁的心情也是低落之极。
缓步走在幽幽小径上,半天也没有和身边的采和说一句话。
采和知她心事,也不打扰她的清静,只是默默随行。
也难怪娘娘忧心,这四个多月来,娘娘每天都要去芳华宫为逍遥王龙羽落湮做经脉疏通,风雨无阻。
可惜,逍遥王至今仍未有苏醒的迹象。
大伙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采珠更是终日衣不解带的守在病床前,望眼欲穿。
宫心计【2】
唉——
想起这些头疼事,采和也忍不住长吁短叹。
听到采和的叹息,唐宁回眸,朝她莞尔一笑。
只是她还尚未开口说话,脸上的浅笑便随着视线的定格而泛起了好奇。
采和见她此副表情,也回身观望。
原来,御花园内的草坪上,正有人在练剑。
待看清楚那两个人正是昭皇和大皇子时,采和没来由的唤了一声:“娘娘……”
唐宁没有回答,站在小径上静静地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那两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木剑。
凤于天看着凤朝歌的招式,跟随着他的姿势一点一点的模仿……
那专注的模样,真的于凤朝歌极为相似。
唐宁嗟叹,面对此情此景,任谁都不会质疑他们的关系。
虽然唐宁不能接受芸姬,但是对凤于天却很宽容,并不阻拦凤朝歌对他的关爱和教导。
毕竟孩子是最无辜的。
她曾是孤儿,也渴望过父母的爱。
所以,她能理解小孩子想得到父母疼爱的那种期盼的心情。
再者说,这既然是凤朝歌的孩子,他就有责任给与孩子关心和父爱。
在这些人之常情上,唐宁确实算得上十分开明。
而她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让凤朝歌惊讶和赞赏的同时,更是对她疼爱有加。
回宫后,尽管总有人向他暗示雨露均分,他从不予理睬,日夜陪伴在唐妃的身边。
每天回到龙渊宫,看着她一日比一日大的肚子,他纵然有再多的烦忧也会一扫而空。
还时常摸着她的肚子,对里面的胎儿说着悄悄话。
有时候神秘的就连唐宁也不让听,十足的孩子气。
这样的温柔和珍爱,即使身在帝王家,有着些许的无奈,依然让唐宁感觉到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望着草地中那个挺拔高健的身影,唐宁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抚上高高隆起的肚子,嘴角渐渐扬起微笑。
宫心计【3】
唐宁并不想打扰他们,于是想先回龙渊宫等着凤朝歌。
这时,打远走来一名侍卫。
侍卫快步来到昭皇面前,肃声禀告:“启禀皇上,禁卫军刚刚在允澜殿抓到一名刺客!”
凤朝歌正在舞剑,听到报告“唰”地收起招式,回眸时凤目已经眯起危险的弧度,翻手将木剑交给凤于天:
“你先回去,改日再练。”
交代了一句,凤朝歌便与侍卫一同快步前往允澜殿。
此时,唐宁与他距离有些远,远远看到他面色凝重,举步带着采和走过来,想要问问发生什么事。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唤他,他已经匆匆出了御花园。
唐宁只好作罢,回身,却见凤于天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拿着小剑又开始练习。
望着那小身影不停地揣摩和模仿着刚才凤朝歌教他的招式,那认真的专注,一丝不苟,咋一看已有了几分凤朝歌的潇洒风姿。
果然是父子,连唐宁也看得渐渐入神,脚步不知不觉地朝凤于天移近。
忽然,练习中的凤于天腾空一个辗转。
他小小身影如一道疾风,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好!”
唐宁为他叫好,只是她话音未落,凤于天脚步着地的同时,竟突然发出一声惨呼。
只见他左脚一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似乎扭伤了。
唐宁见他小脸顿时冷汗密布,小手捏着脚踝,表情十分痛苦,看样子伤的不轻。
她并未多想,托着肚子快步走过去,关心的问道:“伤了吗?要不要紧?快让我看看!”
说着话,唐宁困难的俯下身,跪坐在草地上为凤于天检查伤患。
面对唐妃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心,凤于天抿抿小嘴,没有回话,他垂眼看着自己的伤处,清亮的大眼微微眯了眯。
“天儿……”
唐宁刚脱掉凤于天的靴子,还没来得及查看伤情时,芸姬便惊呼着打远处小跑过来。
宫心计【4】
唐宁刚脱掉凤于天的靴子,还没来得及查看伤情时,芸姬便惊呼着打远处小跑过来。
看到唐宁就像见了蛇蝎似的,一把将凤于天抢入怀里。
一边吩咐宫女快去传太医,一边吩咐宫人赶紧带凤于天回寝宫。
临走时,芸姬回头深深地望了唐宁一眼。
那唯恐避之不及的眼神,似乎认定了凤于天的伤就是唐妃所为。
…………
刚刚返回凝香宫,芸姬吩咐宫女将凤于天安置在床上。
看着凤于天忍着痛的小脸扭成一团,她呼唤着婢女:“太医怎么还没来,再去催,皇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全得陪葬!”
宫女们见芸妃发狠的眼神,哪儿迟疑,慌慌张张的奔来跑去。
芸妃坐在床边,掏出手帕为凤于天擦拭额上的冷汗,音调隐去凌厉,对她身边的贴心侍女小甜,淡淡的吩咐道:“派人去禀告皇上,皇子被人伤了!”
“遵命!”小甜机灵得很,立即明白了芸妃的意思,转身迅速去禀告昭皇。
这时,太医院的老太医闫沧海也匆匆赶来。
“怎么才来?”芸姬看着老态龙钟的老太医,神色显露出几分不耐烦,促催道:“快点为皇子疗伤,若是误了治疗,唯你是问。”
老太医自然看出了芸妃对他能力的质疑。
他不紧不慢,不卑不亢的回道:“芸妃娘娘放心,老臣自会尽心竭力。”
“那是最好!”
听到凤于天不停地发出一声声隐忍的浅哼,芸姬暂时收起架势,让到一旁,以便太医为凤于天诊治。
闫沧海忙碌了大半天,才将凤于天的伤口处理妥当。
芸姬见凤于天昏睡过去,倨傲的脸也浮现担忧,上前询问道:“皇子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闫沧海答:“回娘娘,殿下脚踝骨折,老臣已经为殿下接好骨,静养三四个月即可痊愈。”
“这么严重!”芸姬听说骨折,当时眼眶红了一片。
宫心计【5】
尽管芸妃的盛气凌人让人不悦,但医者父母心,闫沧海见芸妃急得泫然欲泣,言辞恳切的宽慰道:
“娘娘不必忧心,小孩子恢复能力很强,没大碍的……”
“胡说,骨头都断了,还敢说没事?”
芸姬听到老太医的安慰之词不但没有感激,反倒眉眼立起,霎时流露出几分凶狠的姿态。
“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闻讯赶来的凤朝歌从殿外步入。
他还尚未踏进凝香宫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传出芸姬的厉声呵斥,霎时冷沉的脸色更加阴霾。
闫沧海见昭皇驾临,急忙小跑两步迎上前叩拜,将刚刚的诊断又向昭皇恭谨的重复了一遍。
凤朝歌听罢,正欲询问其他。
只见芸姬一扫刚才的阴鸷,掩着面,语带哭腔的对昭皇说道:“皇上,您要给我们母子做主啊!”
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凤朝歌剑眉微拢,俊脸流露出几分严厉,沉声道:“芸妃这是何意?难道在这宫里有人怠慢了你们?”
芸姬听出昭皇不善的语气里暗含锋芒,俨然不相信刚才小甜禀报的“唐妃伤了大皇子”的事实。
她也是聪明人,立即一扫怨妇的容姿,带着委屈很有分寸的自责道:
“是臣妾失言,请皇上责罚。”说着话,又双膝跪倒在昭皇面前,双目垂泪。
这也是芸姬的高明之处。
她若直接将矛头指向唐宁,凤朝歌还有话可说。
如今她先来了个负荆请罪,任你有再多的质疑也只能暂时按下。
凤朝歌态度缓和许多,对跪在地上的芸姬淡淡说道:
“先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芸姬哽咽着,恭顺的应道:“是!”在宫女们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
凤朝歌没再看她,而是转头向太医询问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骨折?”
闫沧海态度一丝不苟的回道:“回皇上,是外力所伤!”
宫心计【6】
“回皇上,是外力所伤!”
“呜呜……”
听到这个诊断,芸姬哭着小跑回凤于天的床榻前,抚摸着昏睡过去的凤于天,心疼至极。
眼前这位老太医服侍过三代君王,为人刚正不阿,他做出的诊断一向无需质疑。
凤朝歌朝他点了点头,举步走到凤于天的床前。
芸姬瞥见昭皇过来,止住悲声,起身退在一旁,好让昭皇看望凤于天。
凤朝歌看到凤于天小脸苍白,即使睡着了,小小眉头依然紧紧皱着。
想是太疼,睡了也不能安稳,连大人看在眼中也是一阵的揪心。
他在床边落座后,动作轻柔的拆开了太医刚刚为凤于天包扎好的绷带,就要亲自检查一番。
芸姬见状,媚脸霎时白了几分,略显慌乱的唤道:“皇上……”
可惜,她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收到昭皇轻飘飘的一记眼风。
那眼神不凌厉,却足以叫人冷到骨子里。
芸姬不由自主的瑟缩下身体,吞咽下嘴边的话,乖乖的侍立在一旁。
凤朝歌落在她脸上的视线略有停顿,才转过眼,仔细的查看凤于天的伤患。
看着那红肿的脚踝,他轻轻捏了捏,顿时,引起凤于天一声痛吟。
芸姬看着凤于天紧闭的双眼,眉头紧蹙,心疼的不得了,语带哭腔的对昭皇说道:“皇上,孩子疼呢!”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
芸姬此举也是人之常情。
凤朝歌没再责怪她,不过,也并没有就此罢手。
他一只手托着凤于天的腿脚,一只手沿着肿胀的脚踝用内力查看。
习武之人对于跌打损伤并不陌生,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起初凤朝歌也认为凤于天只是不小心自己扭伤。
但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发现凤于天的脚踝确实是受到外力的撞击而粉碎性骨折。
看着孩子大面积的淤血和骨碎,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剁了一脚。
感觉被捉包【1】
看着孩子大面积的淤血和骨碎,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剁了一脚,怕是这一辈子再也不能习武。
想法浮现脑际,连凤朝歌也不禁被这狠毒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剑眉紧紧拧在一起,心思如电: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的对一个孩子?仅仅是为了诬陷唐宁?
他本怀疑这是芸姬的手段,但看芸姬对凤于天的紧张又不像在做戏。
况且虎毒不食子,她纵然再心狠手辣也不该这么狠绝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再者说,这孩子是她唯一的